第五章 心動了?
柳錦靜靜的看著,男子由悲傷到心痛到釋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心咯的生疼。
這人,也是可憐。
這種痛悼刺骨的悲傷,就像是當年她自己被父母拋棄時一樣,沒人注意,沒人關心。
整個世界只有她自己。
多孤單。
心痛了,麻木了,釋然了。
柳錦之後被米蘇收養,當時天真的她還真以為找到了家,即使不是,至少也是有溫暖的吧。
卻沒想到那個女人,被柳錦叫做母親的女人,卻只是將柳錦當作賺錢的機器和米琪的擋箭牌。
當小柳錦抱住她時,米蘇的一臉厭惡不做假,柳錦看得極為清楚,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溫暖么?
除了吃飽穿暖之外,還有么?
柳錦細細回想了一下,米蘇給她的,似乎只有無盡的冷意,和對人性的進一步了解而已。
僅此而已啊。
還想讓她為了家族聯姻,只為了米琪能嫁個良人,不是早就被自己看透了么。
柳錦勾唇譏諷一笑,若是米蘇知道她公司的危機就是她米曳的傑作,會不會後悔當初收養她?
心,早就不會痛了呢。
至於司青,這個世界如此,只是柳錦並不否認對這人的好感。
就像某一個朝代註定不會隨波逐流之人,武則天,花木蘭,太平公主等等,若不是心性堅強,獨樹一幟,肯定會被歷史湮沒。
雖說豐功偉績恐怕會有些失實,但畢竟比起其他人,也算是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司青,也是不容易的對吧。
魔教唯一的男壇主,如果一開始打算救他是為了美食,那麼現在她則是純粹的開始心疼起這人了。
其實也在情理之中,每次來蹭飯,司青總會提前將菜譜細細琢磨一番,害的那些廚子不斷找林大抱怨,說壇主搶了她們的任務。
有時修鍊完不小心錯過了飯點,也會見到有小廝送過來熱氣騰騰的飯菜。
明明是壇主,手邊的大小事務從來不會少。可每一次柳錦見到他眼角的青黑時他總會淡淡的說一聲無礙。
只因一句,你做的飯,我很喜歡。便會為了她親自下廚。
柳錦,輕嘆一聲,罷了,那便護著他吧,盡她所能。
至於米蘇,那個女人。
柳錦微微眯起雙眼,回憶卻戛然而止,穿越來近兩個月,她竟是有些想不起那個女人的面容了。
忘了吧,從此以後,她只是柳錦,一個人的柳錦。
短時間的沉浸后,柳錦的思緒豁然開朗,心境有所提升,隱隱摸到了第四次的壁壘。
這邊柳錦思緒微收,司青也驀然睜眼,定了定神。
終於注意到不請自來的柳錦,冰山臉差點破功。
「護法,這可是書房。」突兀的聲音響起,冰冷至極。他一向分得清公私,蹭飯他不會管,但若是……
柳錦尷尬的癟癟嘴角,「誰給你下的『蝕心散』?」
某殘暴君答非所問。
司青眸色愈發冰冷,她果然是聽見了。
「偷聽別人談話,可不是個好習慣。」司青惱怒,緊咬牙畔道。
「明日便是十五,『蝕心散』性屬陰寒,我先帶你去我練功用的地方,炎石可以溫養心脈,待我煉製出解藥,明早便可為你解毒。」
既然世界里都只剩下了自己,那麼就盡她所能,給他溫暖吧。
柳錦快速說完,不等那人反應,直接抱起男子,運起輕功,飛往炎房。
柳錦記得原身不知從哪裡搜刮來的一大塊火炎石,隱秘的建了個練功房,雖說對現在的柳錦無大用,但對性子陰寒的毒有抑制作用。
給司青溫養心脈是再好不過了。
女子身上帶著淺淺的馨香,懷抱很溫暖,似乎被她護著,便是安穩的。
司青原本想掙脫,全身卻是提不起力氣,只得任由柳錦抱著。
眼角酸澀。
話說柳錦軟玉在懷,只有一個感覺——
好輕。
差點被骨頭咯道,柳錦眉頭微皺,這人怎麼能這麼瘦,看來要給他多補補。
嗯,讓小廚房多上幾個菜,頓頓上個三四十個菜,天天吃他個五六碗飯,肯定能胖起來。
片刻功夫,炎房到了,柳錦輕緩的將司青放在火炎床上,火炎石透出的暖意散去了些司青身上的冰冷。
突然離開女子的懷抱讓司青微怔了一下,竟是有些捨不得那感覺。
「病結於心,比毒更可怕,司青,該放下時便放下,束縛於心,便是囚禁了自己。」
柳錦清冷的語氣帶著脈脈溫情,柔了冷硬的臉龐,卻是暖了司青的心。
放下?
司青苦笑,他自己又何嘗不知,放下即可,可是他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弟弟......
「有些事情,經歷了過後,才有穿透心扉的感覺,曾經的人,只有從心底放下了,心靈才會真正地解脫。沒有何事,能夠一直捆住你的手腳,沒有何人,能夠成為你的永遠。」
「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它的時間和地點,司青,不要強求,順其自然即可。」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絲鼓勵,瞬間便安撫了迷茫的人。
柳錦自己也知,放下不容易,接下來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放下成佛,執念成魔,一念之差,卻是天堂與地獄。
於是轉身離去,將空間留給身後眼角濕潤的青衣男子。
司青放空了一瞬,刻骨的痛襲來。
司音死前的那一幕不斷重演,痛,痛,痛,無力的痛,那個純真的人兒啊,哥哥願意為你承擔一切,你為何就這樣放棄了?
當時見到弟弟嘴角的污血,司青覺得竟比自己身上的更為刺眼,步雲的仇視,那眼神就像在凌遲自己,痛徹心扉,痛到麻木。
弟弟,你是希望哥哥快樂的,對么?
恍惚間,一名絕色女子出現,那唇角極淺的笑意,那蘊含力量的嗓音,她輕輕的抱起自己,「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它的時間和地點,司青,不要強求,順其自然即可。」
順其自然吧。
那樣溫暖的存在,司青突然覺得,自己原本死寂的心,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累極,暈暈的躺在溫暖的火炎石上,沉沉的睡去。
柳錦輕輕地走到司青前,笑意加深。看來是熬過來了,不破不立,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若是心死了,也是遺憾。至少以後的司青,不會像之前那樣沉寂了。
困意襲來,連續在空間不眠不休了這麼多天,剛剛她也打開了心結,硬撐了練好了解藥,現下卻是沒多少精力了。
柳錦終於抵不過疲倦,沒多想,躺在司青身邊也跟著睡去了。
暖和,一陣陣熱意充斥著全身,加上他心魔的祛除,全身竟是說不出的清爽。
司青舒展眉頭,竟是感覺自己多年來修習的內功有了突破。
多少日沒有過這樣安穩的睡眠了?
司青搖搖頭,嘴角微勾,迷茫的睜開雙眼,正打算起身,突然感覺有一雙鐵臂輕柔的環著他,而他自己,竟然睡到了別人的懷抱里!
唰的一下支起身子,司青臉頰爆紅,惺忪的雙眼平白添了許多羞澀。
若是柳錦此時看到,必然會想——艾瑪飯票是不是病了?
事實上,某錦也確實這麼說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這麼紅,是發熱了么?」
怎麼破,飯票生病了,就不能好好的解決廚房歸屬問題,更別說給自己投餵了。
這邊柳錦不斷擔心,心裡飛過千種揣測。
果然是那個一遇到吃,智商就降為0的渣渣啊。咳,不解風情神馬的,就不要吐槽這貨了。
「不,不是。」
司青語無倫次,而柳錦不等他反應,直接摸向他的手腕,司青頓時一羞怒。
「哐——」
「嘭——」
世界一片寂靜。
柳錦大腦突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摔,就在前一秒她還在忙著給司青把脈,尼瑪誰能告訴她后一秒她就被踹到了地上?
柳錦嘴角抽搐,差點暴走。
殘暴君,你嚇壞乃們小青青了,誰讓你丫一股殘害良家婦男的猥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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