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炫龍
紫勛仔細觀察了九公主許久,終於看清了她的來頭,見她如此喜歡玉靈,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抬起玉樽杯朝楚子墨點了一下頭,便一飲而盡,喝罷,不禁微笑著讚歎道:「儲存了五百年的西鳳酒,果然是瓊漿玉露!」
「帝尊好品味!」楚子墨微笑著看向紫勛道:「楚國不比亘古地大物博,除卻玉器外能夠放的上桌的也只有這西鳳酒了!」
紫勛抿笑道:「亘古雖大,卻沒有我看得上的東西!」
玉靈聽到紫勛將索要雪玉仙堂的歸屬權,心口一暖,便溫柔地看向他,他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楚子墨。
「哦?不知帝君看上何物?」楚子墨精明地看向紫勛,對方終於要說明來意了:「若是子墨能幫得上,定效犬馬之力!」
紫勛頓了一下,他直視著楚子墨道:「孜雪本是我的舅子,聽說他來楚國遊歷時,曾用所有仙堂換下玉城,但仙堂也有內人的一份心血,若是楚王不介意,我想幫她贖回仙堂的歸屬權!」
楚子墨聽罷,咧嘴一笑道:「我道帝君是看上了何物?原來是雪玉仙堂的總玉牌!其實仙堂也只是孜兄讓我暫時保管,既然是帝后的產業,子墨自然要如數歸還的!」說罷,便朝黑衣太監道:「去,把雪玉仙堂的總玉牌拿來!」
黑衣太監領命后,便轉身朝內殿跑去,頃刻間就跑了回來,遞給楚子墨。楚子墨接過總玉牌,親自雙手遞給紫勛道:「總算物歸原主了!」
「這樣恐怕不妥!你說吧,要何物交換?」紫勛嚴詞拒絕道。
楚子墨面色恐慌起來,他猛地跪在紫勛面前道:「子墨有一事相求!」
紫勛淡然道:「直說便是!」
楚子墨再無先前的冷靜,他額頭溢出黃豆大小的汗珠,雪玉仙堂不過是小小的丹藥商鋪,比起楚國百姓的自由來說,它實在太小了。但如今卻是唯一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再也沒有那個店。
他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顫聲道:「子墨斗膽求帝君准許楚國獨立。楚國雖小,但卻盛產玉器,只要帝君需要,楚國定當每年繳納貢稅!」
楚子墨話音未落。金鎏兒便氣的直跺腳:「放肆!你竟敢獅子大開口。小小仙堂豈能換你楚國?」
楚子墨抬起頭驚恐地看向金鎏兒。面色變得蒼白起來,他果然觸到紫勛的底線了嗎?
紫勛瞥了一眼金鎏兒示意他坐下,金鎏兒冷哼了一聲。便氣呼呼地做了下去,紫楓、紫銘、田青和唐二牛等人卻等著看好戲,楚國巴掌大小,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如何將那塊仙玉給逼出來?
玉靈看著早已被嚇得不輕的楚子墨,沒想到他竟然為了百姓冒大不韙得罪紫勛,確實小小仙堂還不足以救楚國。就在這時,她指尖傳來一陣劇痛,她一聲驚叫:「啊?」
只見九公主正抓著她的食指猛吸著鮮血,手指的痛也是被她咬的,眾人也一陣慌亂,紫勛和楚子墨幾乎是同時撲到玉靈身邊的,紫勛擔憂地扶起玉靈:「靈兒,怎麼回事?」
說罷,他的眸光變得兇狠起來,怒瞪著九公主不放。
楚子墨則趁機一把拽住九公主的小手,一邊將她拖出玉靈懷中,一邊嚴厲斥責道:「小祖宗!看你做的好事,把貴客得罪了這可怎麼辦?」
九公主卻不理他,硬要重回玉靈懷中,卻被楚子墨摁在地上,逼她磕頭認錯,他用力地將九公主的頭磕碰在地上,九公主委屈地哇哇大哭起來,他依舊面不改色道:「小女不懂事,還望帝后恕罪!」
紫勛瞪了一眼九公主,便收回眸光看向玉靈被咬破的手指,鮮血橫流,他急忙施法將其拂去,轉瞬手指便恢復了原樣,她微笑道:「沒事了!」
玉靈見九公主額頭磕得紅腫起來,心疼地拽起她將她抱進懷中:「沒事的,小孩子而已,楚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九公主在玉靈懷中嗚咽著卻不敢哭出聲來,晶瑩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掉落在玉靈身上,剛才楚王的一舉一動嚇死她了,從懂事以來哪裡受過這麼大的罪?
玉靈輕輕地為她拭去淚水,又一邊為她輕輕地吹了吹紅腫的額頭,一邊施法將其抹去,見額頭恢復如初,她微笑道:「不哭,不哭了啊!」
楚子墨見狀心裡如翻江倒海,雖然玉靈大人不計小人過,但作為亘古大帝的紫勛對其妻子玉靈的寵愛,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他必須得做出讓步才行,否則只怕還未歸順於亘古國,楚國便要在大陸上消失了。
楚子墨雙手將雪玉仙堂的總玉牌雙手奉上道:「子墨心甘情願歸順亘古,還望帝君笑納!」
紫勛見玉靈無礙后,這才回頭看向楚子墨,他伸手接過總玉牌,楚子墨便低頭三叩首道:「臣參見帝君,帝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紫勛沒有應聲,他冷漠地低頭看著楚子墨的脊背道:「其實只要你答應一件事,便無須歸順於亘古,我還可以保證無人敢動你分毫!」
楚子墨聽罷,激動地抬頭看向紫勛道:「臣願聞其詳!」
「我聽說你有一塊仙玉將其交給我便是!」紫勛淡淡道。
楚子墨面色尷尬起來,他斜瞟了一眼九公主,緊張道:「可仙玉已經幻化成人,即便我想給,她也未必願意!」
九公主似是聽懂了他的意願,急忙抱住玉靈的頸項,嗚咽道:「我要跟娘親在一起!」
楚子墨不舍地看向九公主,看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九公主名叫群玉,她便是仙玉。修行千年剛幻化人形兩年,既然她已經答應,那在下也願意割愛,只是帝君答應之事……」
「群玉?」玉靈聽罷,歡喜地看著群玉,群玉也開心地看著她,在她懷中不停地磨蹭著。
「我說到做到,只要你不主動挑起事端,便可保你千秋太平!」紫勛承諾道。
楚子墨又急忙朝紫勛叩首道:「謝帝君!」
一切交代完畢后,楚子墨親自將大家送至宮外。眼看著就要離開楚王宮。玉靈心想:既然仙堂已經收回,玉城對她修鍊又不利,那些玉器留在她手中也無用。
如果還給楚子墨,還可以為楚國百姓造福。遂將玉城的城主玉牌交換給楚子墨。只是讓他留下玉府。供她以後回來居住。
楚子墨自然欣然接受,臨走時還交代群玉要聽玉靈的話,群玉乖巧地答應了。看她的笑臉,就知道離開楚王宮並未給她任何傷害,反倒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小傢伙摟著玉靈的頸項開心地磨蹭著,小嘴裡還不斷叫著:「娘親,娘親。」
她甜甜的叫喚聲聽得六獸心口酥癢,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紫勛和玉靈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本來就打算用群玉來為紫勛療傷的他們,也不由得將要說出的話咽了下去,興許群玉的出現還可以安慰他們受傷的心靈。
紫勛看著群玉,也不由得想起了額頭印記中的孩子,經過上次仙骨被盜一事,孩子為他強行注入仙氣,修鍊成人的時間只怕又要往後拖延了,或許群玉的出現可以幫他解了玉靈對孩子的思念吧。
離開楚王宮后,紫勛將雪玉仙堂的總玉牌交給紫楓,由他親自回亘古仙城將玉牌交給孜雪的父親孜天明,以後便由他來經營仙堂,造福後代。
至於西鉞,因為玉靈將玉城還給楚王后,便再無要事可做,他也只好回到嶸城去。當然為了感謝西鉞的照顧,玉靈的交代紫楓務必要利用傳送台將西鉞安全送回家。
眼看著兩人離去,玉靈在紫勛和五獸的陪同下,在街道上買了許多小孩用品,這才與他們一起乘著極品傳送台朝神獸嶺神蟾谷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他們輾轉了幾家客棧,沒有人提起用群玉治療紫勛的事情,彷彿那已經成為大家的禁區,不能提也不敢提。群玉小朋友也很乖,白天蜷縮在玉靈懷裡,晚上就變回玉石躺在玉靈的儲物袋中。
紫勛的身子恢復得相當緩慢,加上前些日子被玉靈糟蹋過後,恢復的更加緩慢了,原本還可以御風飛行,如今多走幾步路都會氣喘吁吁。
玉靈雖然心疼群玉還是小孩子,但比起紫勛來,她還是覺得他更重要。她也曾提過讓群玉來救治他,卻被他斷然拒絕,說什麼虎毒不食子,群玉寶寶也算是他們的半個女兒。
群玉似乎感受到紫勛的誠意,一開始只要玉靈抱的她,也開始黏上紫勛,整天甜甜地喊著「爹爹,爹爹」。
只要抱著紫勛就不肯下來,就連晚上也開始睡在他們中間,兩隻小手總是拉著他們的大手睡著,還真是把自己當作一家人來看了。
一路上,玉靈也曾問群玉為何要叫她娘親?她卻支支吾吾嫩說不清楚,玉靈雖然不明所以,但紫勛心裡卻是明明白白,否則也不會任由她跟在身邊。
在群玉咬破玉靈手指的時候,紫勛就曾動了殺機,可是群玉卻暗自傳音懇求於他,說她剛修鍊成人還不想死,還說她早就知道有人要害她,她之所以咬破玉靈的手指為的就是與她滴血認主而已。
如今她與玉靈已經認主,只是玉靈還未察覺,她答應紫勛,只要他不殺她,她就會好好照顧玉靈,並幫他治療傷勢。
紫勛一開始還是提防著她,但後來見她與玉靈相處融洽,也漸漸接受了她,兩人的關係也好了許多,而他的傷勢也因為與群玉的密切相處,傷勢快速癒合,沒過幾日便恢復了兩成。
見他恢復如此迅速,玉靈頓時明白,原來群玉最大的作用便是療傷,只要有她在,再嚴重的傷勢都可以快速治癒。
從那以後,她幾乎不怎麼抱群玉了,整天將群玉丟在他懷中,自己卻在那裡煉製中品丹藥或打坐修鍊。
經過一個月極品傳送台的傳送,玉靈他們從雲洛大陸最北部楚國,來到了最南部炫龍國附近一片廣袤的原始叢林里,當然他們也只是靠近炫龍國外圍還未到真正到達炫龍國。
聽金鎏兒的解釋,神獸嶺在炫龍國北部海域,需要穿過炫龍國的御龍谷和太古荒漠,如果沿途順利,半月方能到達。
現在他們所在的這片叢林深處就是御龍谷,因為御龍谷里龍蛇混雜,高階妖獸密集不宜使用傳送台,只能御風穿行而過。於是,在金鎏兒的帶領下,大家急速朝前方奔去。
紫勛因為整天抱著群玉,一月下來,修為徹底恢復如初,失去的三根仙骨則重新長出了新的肋骨,為了避免玉靈的擔憂,他與群玉聯合起來騙取玉靈,說他的三根仙骨已經重新恢復。
現在的御風飛行對紫勛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他一手抱著群玉,一手攬著玉靈在叢林間快速急飛著。
第一次來到炫龍國附近,玉靈的心口仍舊隱隱作痛,洞房花燭夜她誤以為紫勛殺害孜雪,這才生氣離棄紫勛。
在孜雪的指引下,本打算前往炫龍國尋找炫羽,卻在中途知曉炫羽利用孜雪來盜取紫勛的仙骨的事情。
她沒想到他的手段和心思竟是如此歹毒,孜雪好歹將他從青雲湖畔救回,誰料到卻是引狼入室,他不但不報恩,還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一下子就傷害了她最愛的兩個人,即便他再是她的主人,她心中又怎會沒有怨恨?
她內心自嘲不已,她整整跟了他十六年,但她對他的了解卻只是皮毛,她對他掏心掏肺,他卻深藏不露,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他是哪國人?師出何門?
若非是地龍兒全盤托出,孜雪之死,她不知何時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心想:她和他真的走到了盡頭,前塵舊怨就當作她欠他的,如今他有了太子妃,自己有了紫勛,各奔東西,再無瓜葛。
紫勛看到玉靈面色微變后,心裡也泛起了醋意,他身形一頓,狠心地將群玉丟進她懷中,便鬆開環抱她的手,怒氣沖沖地超前飛去。
玉靈見紫勛生氣,這才想起自己不該在紫勛懷裡想著炫羽的事情,這樣就太對不起紫勛,可是她初到炫龍國,又怎會不睹物思情?
面色憂慮的群玉蜷縮在她懷中,小手還不停地抓著她的衣領,委屈地呼喊道:「爹爹,我要爹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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