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報復

「此話怎講？」地龍兒難以置信地看著霍尊，在他看來炫羽和玉靈不過是單純的主僕關係，但不可能達到那種親密地步。

「咳咳，」霍尊冷咳了幾聲，瞥了一眼懷中昏迷不省人事的炫羽道：「他剛抓到玉靈當晚，就差點與她同房，若不是我中途打斷，只怕這九曲誅仙陣早就毀於一旦了！」

地龍兒震驚地看著他，不可置通道：「怎麼可能？主人雖然喜歡靈兒，但還未達到如此程度！她可是獸族，自古人1獸不可通婚，即便在一起也不可能傳宗接代啊！」

「哼！人1獸不可以通婚那是以前的說法，紫勛早就更改了亘古法則，人與妖、魔間皆可通婚。紫勛卻沒有想到他這麼一更改，反而便宜了主人！」霍尊攙扶著炫羽走到九曲誅仙陣的中央，輕輕地將他扶坐在地上。

接著，便離開了九曲誅仙陣，走到地龍兒身後道：「可以了。」

地龍兒斜睨了一眼霍尊，對霍尊的話半信半疑，一直以來他都認為炫羽和玉靈不過是普通的主僕關係，雖然從玉靈小的時候炫羽就很在乎她，但絕對沒有超越男女之情。

後來，炫羽拿玉靈與紫勛交易雖然是被迫之舉，但他心裡卻明白炫羽對玉靈絕不是男女真愛。現在玉靈回到炫羽身邊，按道理說炫羽高興也很正常，要說他們之間有什麼男女之情，他還是無法相信。

霍尊退離地龍兒身邊后，地龍兒便雙手結印。雙手劍指指尖出現兩個金色法決，他輕輕一指，便將指尖的靈氣引至九曲誅仙陣內的炫羽虛影上，九曲誅仙陣一陣劇烈抖動，四周的靈氣暴漲開始快速轉動起來。

陣法里的血池內，那陰森的白骨頓時一陣顫動，從血池中飄出一股濃厚的紫色靈氣穿過法陣徑直飄入手持極品招魂幡的炫羽虛影體內，紫色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著。

與此同時，正在返程中的紫勛剛好路過炫龍國邊界，他只覺得全身靈氣四溢。有一種魂飛魄散的感覺襲來。頓時將他嚇得面色蒼白，他急忙盤膝而坐，將四溢的靈氣快速吸收回來。

田青和綠萼見他出現狀況，急忙施法控制那些四溢的靈氣。並將靈氣攔截在他四周。

許久。紫勛才將四溢的靈氣徹底控制住。但他早已竭盡所能，全身疲憊虛弱，他睏倦眨了眨眼睛。便暈倒在田青懷裡。

而在九曲誅仙陣附近炫羽，吸收了紫勛的大部分靈氣后，緩緩地睜開了雙眸。

「主人，你終於醒了？」地龍兒和霍尊異口同聲，兩人開心地看著他。

他默不作聲，緩緩地坐起身，雙手結印，便將身旁九曲聚靈陣的靈氣吸入體內，大量的靈氣入體后，瞬息將他身上的傷勢治癒，修為也恢復如常。

眼看著皓首就要變成墨發，他卻突然收手將九曲聚靈陣中的靈氣擋了回去，他必須用自己的白髮提醒玉靈，告訴她他為她付出了多少，讓她真真切切地明白到底誰才是最愛她的人？

炫羽長長地吁了口氣，他收功站起身，地龍兒和霍尊屁顛著跑到他身邊，地龍兒率先關切地問道：「主人，你到底怎麼了？」

霍尊也焦慮地看著他：「主人，以你的修為，這世間還有誰能傷得到你？」

炫羽瞥了一眼他們，冷冷道：「此事休要再提。龍兒幫我準備一份豐厚的聘禮，我要與神蟾谷聯姻！」

「聯姻？」地龍兒震驚地看著他，霍尊更是嚇了一跳：「神蟾谷？」

「是！越快越好，給你三天時間，準備好了就去神蟾谷找十一代蛤蟆仙人提親，我要娶玉靈！」炫羽說話鏗鏘有力，聽得地龍兒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霍尊面色驟變，他急忙跪在炫羽身邊，緊握著炫羽手腕，緊張道：「主人，你明知我和神蟾族有著血海深仇，你為何還要與他們聯姻？玉靈不過是神蟾族的外戚蟾族，即便成親也牽扯不上神蟾族啊？」

炫羽瞥了他一眼，便將玉靈的身世跟他細說了一遍，霍尊聽罷難以置信地癱坐在地上，原來玉靈便是那個放他一條生路的超級神蟾，難怪他就覺得她長得很像，跟他也很有緣分。

在天域雪城時他還利用她假意成親，當初若真的知道她就是那個人的話，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她，更不會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語，只可惜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現在一想到炫羽要與神蟾族成親，那他的滅族深仇還如何得報？他明明就是為復仇而生，如今要他不報仇，那他還能做什麼？

炫羽掃了一眼地龍兒道：「龍兒先去做準備，三日後便由你替我去神蟾族提親，下月初八我要與靈兒成親！」

「是！」地龍兒拱手領命，轉身就離去，他走了幾步，又急忙轉身回來，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金色的錦袋遞給炫羽：「主人這裡面裝得是軒轅君皓，方才我和師弟抓了他和一個長得與紫勛一模一樣的男子，就先送給你玩了！」

「嗯。」炫羽挑起劍眉，接過錦袋，猶豫了一下，霍尊也急忙站起身從袖中拿出裝有小蠻的錦袋遞給他，他在手中顛了幾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一抹陰笑。

地龍兒見狀，嘴角也揚起一抹笑意，朝炫羽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看著地龍兒離去的背影，炫羽抬頭看向霍尊，淡淡道：「神蟾族與金烏族的仇恨因靈兒和金鎏兒的修鍊而起，但靈兒的整個家族也因此泯滅，她救了你你就不該再埋怨她。至於此戰中受益最大的金蟾家族……只要你聽話，我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霍尊聽罷。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點頭道：「霍尊謹尊主人教誨！」

炫羽緩緩地邁開步子朝陣法的入口處走去，霍尊則小跑地跟在他身後，他輕聲激將道：「主人，其實我從來就不恨玉蟾家族，我最恨的是金蟾家族！他們打著正義的旗號，同時泯滅了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玉蟾家族，還將我們金烏族消滅，我對玉蟾家族的犧牲感到不值，也對家族的死感到遺憾。所以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說著兩人便離開了法陣。炫羽祭出金龍劍御劍朝太子府的方向疾馳而去，霍尊也展開金色的翅膀緊跟在他身後。

炫羽飛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聽說你喜歡紫月？」

「紫月？」霍尊大腦一片空白：「誰？」

「天樞仙門的掌門紫月！」炫羽提醒道。

「主人，怎麼可能？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霍尊失笑道。

「我聽說當年你為了與天樞仙門聯姻。不惜幫助紫月殺紫勛。還差點殺了靈兒！」炫羽冰冷刺骨的話語。令霍尊陡然一陣毛骨悚然。

他急忙飛到炫羽面前，雙膝跪在空中道：「主人，我當時也是一時糊塗。要是我早知道玉兒就是她的話，絕對不會傷害她的！還求主人原諒！」

炫羽炯炯的目光看向天際，他冷酷道：「這些年，我和靈兒、龍兒的苦難皆起源於天樞仙門，你若真的無意於紫月，那就去滅了天樞仙門！」

霍尊震驚地看向炫羽，但見他輕輕合上眼帘，一副不願被打擾的樣子，便不敢再多問，急忙拱手道：「弟子遵命！」說罷，便轉身飛馳而去。

炫羽深吸了口氣，這些年他和玉靈、地龍兒所受的苦難皆因天樞仙門而起，興許他不該覬覦別人的東西，但他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

戰寵地龍兒遭囚禁十年，日日遭受烈火焚身之苦；他也因為身中金鎏兒的獸毒十年，四處奔命。

最重要的是他還因此失去了玉靈的心；他們主僕三人所受的委屈，他勢必要一一討回來，只有解決凡塵俗世，他們才能安心飛升仙界。

炫羽剛出現在太子府門口，便釋放出來氣息，玉羽殿內的玉靈感應到他的氣息后，便焦急地跑了出來在院子里四處張望。

見炫羽剛現身，便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她輕輕地靠在他胸前磨蹭著，她顫聲道：「主人你終於醒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炫羽輕撫著她的墨發，安慰道：「怎會？我說好要帶你一起升仙的，又怎會棄你不顧？」

玉靈抬眼看著他，憐惜地捻起他的一縷白髮道：「這頭髮再也無法恢復了嗎？」

「嗯，那天你渡劫時傷了元氣，興許過幾日就好了！」炫羽微笑道。

玉靈聽罷，美目低垂，慚愧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說哪的話？你是我的寶貝，不久還會成為我的妻子，我不為你，為誰？」炫羽拉著她的手走向玉羽殿內，在一張鋪著淡黃-色錦布的圓桌旁坐了下來，他抿笑道：「靈兒，我算了一下日子下月初八是良辰吉日，我們就選定那天成親好不好？」

「這……」看著炫羽滿頭的白髮，誠摯的眸光，玉靈頓時一陣心酸，他在這個關口跟她提親，她毫無招架之力，與他的這場婚禮，不論是為了保護紫勛還是神蟾族，更或許是為了報答炫羽都是無可避免的。

她輕語道：「這些事就由你來安排吧！」

「嗯，好！」炫羽很開心，低頭便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已經讓龍兒去準備聘禮了，我這就去安排我們成親的事宜！」他說著掃了一眼四周：「你先委屈幾日，過幾日我們便可離開此地，換個舒適寬敞的地方！」

「嗯！」玉靈輕哼，炫羽輕拍了一下她的香肩，便起身離開了。

炫羽走後，玉靈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無力地趴在桌上，想起自己短暫了一生，竟然會經歷三次婚禮。

第一次與霍尊，那場婚禮雖然只是演戲，他們之間並無感情，但也是她以新娘的身份穿上禮服，後來不了了之，也就忘了。

第二次與紫勛，那場婚禮他們既拜了天地，也有姻緣同生石牽制，但卻連洞房花燭都沒有完成，就因為孜雪的暴斃而終止，再後來，他們被迫分離，炫羽毀壞了他們的姻緣同生石，他們之間便再無婚姻關係。

第三次與炫羽，玉靈說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是好或是壞，原本嫁給小時候一直夢想的最愛，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她和炫羽整整錯過十年，偏偏又有那麼一個人填補了那個空白，要她徹底忘記紫勛，她是做不到的。

所以，就算她和炫羽成了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

「唉！」玉靈重重地嘆了口氣，她還未到而立之年就已婚三次，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她對自己的命運已經再無興趣，或許天意如此吧。

她起身走向那張大床，自從晉陞至神獸發現炫羽昏迷后，她就一直處於焦慮中，現在炫羽安好，她也放心了，只是身心交瘁，充滿了疲憊，或許休息一下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玉靈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就在此時耳畔響起了紫玉黏糯糯的聲音：「娘親，娘親，我是玉兒！」

玉靈猛地睜開眼睛，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支玉蟾簪子，簪子上熒光一閃而過，她急忙將它放在髮髻之上，從內心深處與紫玉傳音：「玉兒，你在哪裡？我看你怎麼沒有跟你爹爹在一起？」

「我和小寶弟弟被二牛師叔和紫楓師叔送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來了。」紫玉傳來委屈的聲音，不用眼見，玉靈都能猜想她的眼眶裡定是溢滿了晶瑩淚水。

「小寶？」玉靈全身一緊，只聽紫玉解釋道：「我聽說小寶弟弟是娘親和爹爹的孩子，上次爹爹的仙骨被盜他就被迫出關了。」

「你是說他真的出關了？」玉靈一陣激動，禁不住驚叫了出來。

而她的那聲驚叫也剛好傳入了身在太子府地牢內的炫羽，炫羽不禁皺起眉頭，玉靈明明是獨自在玉羽殿中，那她是在和誰說話呢？傳音么？不太可能，他部下了重重結界，任誰都休想與她聯絡！

至於她所說的「出關」，究竟是誰出關了？

炫羽劍眉低垂，他思考了片刻，眼眸中頓時閃過一抹狠礪的殺氣，莫非是他們的孩子出現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