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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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凱聽他這話,撇撇嘴,似乎並不是十分認同,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倒是方圓在一旁聽了戴煦的話,多朝他看了幾眼。
「關於幫鮑鴻光聯繫到工作的那個羅齊,鮑鴻光的父親除了告訴咱們了這個人的名字之外,別的就什麼都沒有提供了,姓羅雖然不是張王李趙那麼普遍,但是畢竟也不算是特別稀缺的姓氏,再加上『羅齊』這個名字也比較普通,會不會不那麼容易找到?」方圓從方才到現在,最擔心的其實就是這個問題。
「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呢,這種事你擔什麼心啊,咱們當小兵的,老戴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就別跟著瞎摻合了。」馬凱在戴煦開口之前,對方圓說。
期初戴煦沒吭聲,方圓還以為他可能不太想說話,或者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太沒有必要,所以不屑於回答,結果他沉默的想了一會兒,說:「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整個a市姓羅的人可能不一定太少,但是姓羅,家裡面還有那個能耐,可以幫鮑鴻光的忙解決工作問題的,並且家裡面的兒子年紀又和鮑鴻光不相上下,還出國留學過,那可就不一定多了,我剛才想了想,我對a市的了解不算太多,一下子也沒想到什麼比較有名的姓羅,回頭再查查吧。」
方圓連忙點點頭,她雖然是a市人,但是畢竟年輕,在上大學離開這裡之前,對於本地新聞之類的內容也並不是十分感興趣,a市有哪些大小領導,這裡面又有沒有誰是恰好姓羅的,她也不太清楚,但戴煦說的方向是沒錯的,這麼一想,想要鎖定這個羅齊的身份,好像還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這個疑問解決了,她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便掏出手機來,調出裡面的照片遞給戴煦。
「這是鮑鴻光掛在他書房牆壁上的畢業證書,還有放在電腦桌上的什麼優秀國際畢業生榮譽證書,當時不確定被害人到底是不是鮑鴻光本人,當著他爸媽的面我也沒好意思說,怕他們聽到了不高興,再跟咱們爭執什麼。」方圓現在只是當著戴煦的面,沒有鮑家人在,所以倒沒有什麼其他的顧慮,可以說出自己的猜測來,「我懷疑這個鮑鴻光出國可能是出國了,但是學歷是假的。」
戴煦接過來手機看了看第一張照片上面畢業證書上的內容,又看了看第二張圖片上面榮譽證書上的內容,也笑了:「這到底是為了圖省錢,還是腦子裡沒算計呢?買都買了,居然兩邊還不一致。」
「讓我也看看,我也看看!」馬凱在一旁聽得好奇,也湊過來要看,戴煦把方圓的手機遞給他,他接過來看了半天,然後撓撓頭,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問,「這上頭寫的都是什麼啊?英語不好,上頭單詞認不全。」
「畢業證上面寫的是金融專業,優秀國際畢業生的榮譽證書上面寫的學習專業是建築……」方圓在兩張圖片上面給馬凱指出來明顯不一致的關鍵詞。
馬凱恍然大悟:「弄了半天,不是海歸,是個水貨啊?」
「這個好辦,查一下就知道了,看看有沒有他畢業信息的認證記錄。」
「對了,老戴同志,剛才方圓看出來倆證書上頭專業名字不一樣,我看你拿著也看得有模有樣的!」馬凱自打對鍾翰的怨氣兒過了之後,肚子里就沒有那麼多邪火了,所以和戴煦也經常嘻嘻哈哈的亂開玩笑,「你就承認了吧,方才是不是蒙的?你都從學校里畢業那麼多年了,我就不信你英語會那麼好!」
「當然不是蒙的了,」戴煦表情特別無辜也特別認真的說,「那倆單詞就算我不認識,我也看得出來上頭字母根本不一樣吧?這還用蒙?」
「嘿嘿,姜還是老的辣,這樣居然都可以!不過你裝的還真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英語真那麼好呢!」馬凱聽了戴煦的話,笑得更放鬆了,人可能都有這樣的通病,不希望自己是一伙人裡面水平最差的那一個,哪怕不是最出挑的,只要不是唯一墊底的就可以保持心理的平衡。
三個人上車,戴煦沒著急返回局裡面去,而是直接載著方圓和馬凱兩個人一起去了鮑鴻光工作的那所初中,把他遇害的確切消息告訴給校方領導,因為鮑鴻光是該校正式有編製的教師,戴煦便在告知完遇害事實之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和該校教務科的科長攀談了一會兒,教務科的科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年紀不大,但是看起來非常精明,說起話來更是禮貌並且滴水不漏。
「你說什麼榮譽證書?」教務科長在第一次聽到戴煦詢問關於鮑鴻光在留學期間被評委過「優秀國際畢業生」方面情況的時候,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哦,是這樣的,我們從家屬那裡聽說,鮑鴻光不光是留學歸來,並且還學習非常優秀,是他們學校那一年唯一一個獲得了優秀國際畢業生稱號的人,所以我想問一下,校方有沒有因為他的這個榮譽,給他特別安排什麼重要工作?」戴煦很有耐心的把自己的問題又向教務科長陳述了一遍。
這一次教務科長聽明白了,他笑了笑:「這個我不太清楚,可能是鮑鴻光比較謙虛吧,至少從他入職到現在,我是沒聽他提起來過什麼國際優秀畢業生的情況,說實話,以他的情況,我們聘用他在校任教,這本身就已經是對他給予了最大程度的重視,就算他提供什麼榮譽證書,我覺得應該也還是這樣吧。」
「哦,我明白了,說的也是,當老師靠的畢竟是真才實學,不是隨便拿一張什麼紙,上頭寫著是哪裡畢業的,或者是什麼優秀就可以的,假如他自己的水平不夠,讓你們聘請他做教師本身也是挺為難的。」戴煦頗為理解的點點頭。
教務科長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趕忙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通常我們都會比較喜歡使用師範類院校畢業的學生,他們一般適應能力比較強,教學方法也都比較規範,容易走上正軌,所以我們比較少招聘非師範類專業出身的畢業生,而且鮑鴻光還是很年輕的,這麼年輕不管有沒有能力,他都得從一個普通教師開始做起,這個過程是積累也是歷練,沒有經年累月的工作經驗,誰會那麼隨便的對誰委以重任啊,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對,是這個道理,你這麼一說我就理解了,」戴煦點點頭,表情卻仍舊有些困惑的又問,「但是另外一件事又把我給說糊塗了,那按照你方才的那個說法,鮑鴻光到底算是有能力的那種,還是沒有能力的那一種啊?」
教務科長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以為自己的回答足夠圓滑,結果被戴煦這麼一問,倒好像是自己暗中有所指似的,偏偏對方又怎麼看都不像是故意在找自己話裡頭的漏洞,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照著對方的問題回答似乎過於被動,繼續打馬虎眼耍太極呢,萬一對方又拋回來什麼問題,自己可就真的被動了,於是他糾結了一番,最後說:「呵呵,這個問題可能就見仁見智了,我雖然是教務科的,不過平時和老師們打交道也都是一些泛泛的工作接觸罷了,具體水平怎麼樣,我沒負責考核過,所以恐怕回答不了,而且當初老領導說他有才能,要留他,那我們下面的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可能鮑鴻光確實有他獨樹一幟的一面吧。」
「老領導?現在已經……?」
「已經半年多了,當時特聘鮑鴻光的事情是老領導一手敲定安排下來的,如果他沒退休,可能你們還方便過去詢問一下,我聽說退休之後,他和老伴兒跟著孩子去了澳洲那邊定居,已經不住在國內了。」教務科長一臉愛莫能助的遺憾,不過口氣里卻聽得出來有一種隱隱的如釋重負。
「你說特聘,就是說鮑鴻光不是統一招考進來的嘍?」方圓之前聽鮑鴻光父親的意思就猜到鮑鴻光進到這裡上班可能並不是那麼名正言順的,現在再聽教務科長這麼說,便很快的抓住了他話裡面一個很關鍵的用詞。
教務科長點點頭:「是,當時我們是沒有招聘計劃的,所以算特聘。特聘的原因你們就別問我了,本來我就不是經手人,了解不多,現在兩方的當事人一個退休去國外養老了,一個還出了事,我實在是不好亂講什麼。」
「說的對,關於鮑鴻光的事,還是找和他接觸比較多的人打聽更合適,」戴煦向教務科長道了個謝,「那我們還是去他之前在的那個年級辦公室去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