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孤僻
新竹一聽是做那個東西，一時間就泄了氣，剛剛被艱巨，關榮，天下福音等等辭彙鼓吹起來的信心和期待都飛走了。原本信心滿滿地要大幹一番，原來卻是那麼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柳依眠看著二人失望的表情，知道她們不能接受這個東西。做一個事情必須要全力付出，這種排斥的情緒是做不好的。
這個小東西也是經歷了若干年的進化才有了最方便實用的結果，福匯了天下的女性。
柳依眠也不勸說，也不說話，只是在畫板上拿筆畫著衛生棉的形狀，一邊畫一邊自己還在說著；
「最上面要用特舒服安全的網布，然後交給紡布的人專門去紡織，中間放上能吸水的棉花，聽說棉花的吸水能力並不好，可是用舊的棉花即不安全又不衛生。對女人的身體沒有好處，要不要把這個棉花弄成碎屑呢。
有什麼植物的粉末具有吸水的功能呢，這個問題得找我乾娘去，她是醫藥植物的專家。
棉花的裡面加上一些吸水的葯末末，這樣能保持的時間長，女人出去做工或者出門會客都方便，晚上也可以安心地睡覺，不再擔心弄髒床單。
白天的做的小一點，方便。晚上的做的大一點，安心，一夜到天亮。那些個草木灰的產品看著很不舒服，這個東西可做成一次性的，用完了就不要了。」
柳依眠喋喋不休地說著衛生棉的好處，其實她知道。現代的衛生巾裡面用的根本不是棉花，而是木漿或者是植物纖維漿，可是這裡的條件根本做不到。
若說是脫脂棉還是可以做到的。脫脂棉吸收水分的能力很強。是醫用衛生棉。
柳依眠繼續自說自話，眼睛還在飄著那兩個人，真心希望她們能動心。「要不然我把普通的棉花處理一下，做成更能吸水的脫脂棉，然後再把脫脂棉放在布袋的中間，下面放什麼好呢，什麼東西能盛住那些水而不要漏出來呢。」
昀如不由自主地接了話茬說道；「姑娘。下面可以放上傘布，它能防止髒水漏出去。」
柳依眠誇張地說道；「你說的是做雨傘用的那種布么，哎呀。昀如，你太聰明了，你真是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想這個問題想的腦袋都疼了。你不提醒我。恐怕我一輩子都想不出來呢。」
昀如被說的滿臉通紅。她知道柳依眠是在提升她的自信力，柳依眠在畫板上標上底座是傘布，嘴裡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地說著；
「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了，還差上面的布，這個一定要柔軟舒服才可以。女人么，本來就很不容易了，這個時期一定要保護好了，尤其是那些每天還要做工的女人們。更需要這個東西的愛護和保護。
生活條件差的小女孩子很容易在這個時候做下病根，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很難治的。」
柳依竹正好拿著噴壺走過來。聽到柳依眠的話說道；「依綿，要我說，你的那個棉花要用益母草泡過的水好好滴沸煮一下，有病養病，沒病防病。師父，我說的對吧。」
碧雲在後面笑著說道；「是啊，依竹的藥學知識很紮實，進步很快。你們都是在富裕的環境裡面長大的，根本不知道窮人家女孩子的苦。
我們山莊附近的女孩子和婦女在經期都是要做家務的，農田裡四季都是活計。哪能因為你的生理原因就不去幹活，我看到過女人的褲腿子往下滴著污血還在水稻地里幹活的。乾女兒，你們如果能弄出來這個東西可太好了。我代表天下所有的女人謝謝你。」
柳依眠馬上站起來給乾娘讓座；「當不得您一個謝字，我也是要用的。我只是想到了這麼多，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解決。大家的智慧總比我一個人更強。現在，已經解決了兩個問題了。
不急，這個東西要一步到位，開發好了再一次性地推銷出去。依竹，你手拿的是什麼東西。好奇怪的樣子。」
柳依眠這一嗓子，倒是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佳玥走到柳依竹的身邊，只見柳依竹的後背背著一個大陶罐，陶罐的底下有一個壺嘴，用一根綁著補丁的木頭塞著，柳依竹的手裡拿著一個竹竿，竹竿上面全是不規則的針眼。
佳玥問道；「你這副打扮真的好奇怪，不會是要噴洒農藥吧。我聽說姑姑提供的藥方很管用，現在各個州城府縣都在用那方子治害蟲。效果很明顯。
而且，還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噴壺。你這個不會也是其中的一種吧。」
柳依竹自豪的說；「就是。你說對了。我的這個是在散步的時候看到有人用這個噴菜地裡面的蜜蟲，一次可以弄出好遠，你看，我的竹竿子可以夠到那麼遠的地方。」
柳依竹很是得意自己的武器，說著還用手試了試。拔掉那個活塞，接好手裡的竹竿子，由於背著的陶罐很高，竹竿子弄得很低，藥水自動地就流了出來。由於沒有壓力，噴力很小。
不過沒有橡膠墊，噴力的問題很難解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佳玥看著柳依竹在表演說道；「果然好用。不過人背著有點太沉了。如果能把這個陶罐按個軲轆，推著走就省力氣多了。一次還能多裝些水。人只要拿著那個竹竿子就可以了。」
柳依竹說道；「呵呵，行啊，佳玥，越來越聰明了。我看以後跟著我混好了，我現在開始跟師父學藥學了，這裡面奧妙無窮。要不要來試試。」
昀如在一邊看的很是羨慕，這裡的每個女孩子都是不一樣的。活的很有自信，很有奔頭。接觸起來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佳玥公主也是平易近人。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佳玥卻是說道；「我也有了新的目標，我要開發那個衛生巾，等我做完了這個事情再去跟你學吧。到時候你的基礎更好一點了。我也少吃些苦頭。嘿嘿，到時候你可要全力教我啊。」
柳依竹說道；「看在你為了全天下女人做好事兒的份上，我就讓你占些便宜吧，遇到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我的能耐你也是知道的，不用跟我客氣啊。」
佳玥學著柳依竹的語氣說；「嗯，到時候一定去找你。就沖你剛才出的點子，就知道你的能耐在我之上啦。我是一個很虛心的人。」
柳依眠看著二人笑鬧很高興，這才像個年輕人的樣子。朝氣蓬勃，自信滿滿的令人精神一震。
昀如走到柳依眠的身邊說道；「柳姑娘，我要跟著佳玥公主做這個衛生棉。如果您不介意，我跟著您的姓氏好么。」
柳依眠奇怪的問道；「隨你。不過你原來姓什麼。你不想姓自己的姓氏么。」
昀如小聲地說；「我姓什麼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是一個孤兒，被睿王爺買到府里做了丫鬟，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派我去學了各種歌舞技藝，後來給我送到一個五品官的家裡做了女兒，又送進了宮裡。
睿王爺讓我待在響鈴公主的身邊，收集一些響鈴公主還有二皇子，琪貴妃一夥的喜好。」
柳依眠一聽。怎麼這裡面還有睿王爺的事情。問道；「他不是跟二皇子是一條戰線上的么，怎麼還互相防範。」
昀如抑鬱地說；「您說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睿王爺想要掌握二皇子一派更多的事情，或許是怕被人家過河拆橋吧。他們內部的事情骯髒著呢。」
「你不怕他們不放過你，你知道他們多少事兒。」
「我想過了，怕也沒有用，與其提心弔膽地防範著他們，還不如好好滴跟著佳玥公主做點事情。真的做好了衛生棉，就算他們不放過我，我也死而無憾了。
況且，響鈴公主除了驕橫自私以外，根本不關心朝堂上的事情。琪貴妃和二皇子謀划什麼也不告訴響鈴公主。可以說，我在響鈴公主的身邊，一點作用也沒有起。或許他們已經忘了我這個棋子了。」
柳依眠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諜戰劇，裡面的人物關係錯綜複雜地離譜，是不是要好好地利用這棵棋子呢，說不定將來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想了想說道；
「不會的，總感覺身邊有危險的人是不會忘了自己的安排的，你和響鈴公主那天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現在更是有了無數個版本。都知道你是被十二皇子帶走的。
或許，他們在等著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這樣吧，最近的一段時間你應該是很安全的，他們任何一方都不能來找你。不如，你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地跟佳玥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還要表現的非常得到佳玥的賞識。你越是成績顯著，你越是安全的。懂了么。」
昀如似懂非懂地答應著；「我雖然不懂您說的話，但是我直覺你是為了我好。還是那句話，我決意跟著佳玥公主做這個事情，就算我將來有什麼不測，也死而無憾。」
柳依眠說道；「也別那麼悲觀，不過，有事情做總是好的，我一直想讓你做個自由人，可是你現在的情況還真的很難，你最好的保護傘還真的是佳玥。跟在我身邊，我可護不住你。」
「姑娘，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跟著佳玥公主做事兒吧。」昀如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此刻也有了心情，弱弱地問道；「姑娘，我可不可以也做一件您和佳玥公主，還有依竹姑娘身上的這種衣服穿。我，我做粗棉布的就好，不需要您們這樣的細棉布。」
柳依眠，佳玥，依竹此時都穿著家居服，也就是一個寬大的，中間帶腰帶的汗衫。底下是一個肥達達的大裙褲，又涼快又方便不暴露。做起來也方便簡單，也沒綉那些花兒草的。
由於柳依眠很喜歡細棉布的材料，她們幾個也都跟著用了這樣的布料。而不是用那些絹絲綢緞的布料。
「呵呵。你喜歡就做唄，不用問我們，這種布又不是我們的專利，你當然也可以穿。你怕什麼呢。」
昀如紅著臉說；「響鈴公主的尊卑觀念太強，我們在她身邊時時都要恪守禮儀。這樣做，她一個不高興就能直接要了我們的命，我的一個小姐妹就是因為用了和她同樣的手帕，被她借口責打了二十板子。
又屈又氣又耽誤了治療，大冬天的一個傷寒沒了命了。」
柳依眠恨不能理解，「就因為一個手帕，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沒了。全天下的手帕還不都是一樣的。」
昀如低沉著聲音說道；「在她的宮裡就是這樣的，我們的東西都和她涇渭分明，不許有一絲一毫的混淆。」
「她是不是有著嚴重的潔癖，也沒有要好的姐妹，好朋友呀。」
「嗯，是的。您怎麼知道的。」
柳依眠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說道；「人的生理的怪癖，也能影響性格，有那麼一種人，處處嫌棄別人，容不得別人有一點地瑕疵。久而久之，變得情商很低，越來越不容易和人相處。
當時在廟會上她說看到那個丑無賴很噁心，應該是真的，她也是真心地想快點逃離那裡，才會不加思索地就把你推出去了。」
昀如如釋重負般地說道；「您說的很對，我都知道，所以，我很感謝十二皇子把我從那個泥潭中帶了出來。我當時就在想，我的這條命都是十二皇子給的，若果，有一天，十二皇子需要我，我什麼都能去做。
因為，我不知道繼續留在響鈴公主的身邊。我還能活多久。細說起來，她也很可伶，她一個姐妹，手帕交也沒有。很孤獨的。
不像你們在一起的樣子，看起來就很溫馨，讓人很舒服。所以我才冒著膽子提出要求，也敢在您的面前自稱我。我知道你是把我當做人來看的。我真的很喜歡那樣的衣服，又舒服又方便。」
「嗯，英雄所見略同，我們是一路人呢。喜歡就去做吧。我猜你更喜歡那種帽板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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