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膽怯
阿靜選擇自殺.用生命捍衛自己得不到的愛情.這對齊母打擊很大.她整個人完全崩潰.
阿靜選擇自殺.對齊植霖的打擊也很大.齊植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思考了.他猶如一座雕像.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阿靜要活過來.活過來什麼事都好辦.
阿靜選擇自殺.對齊霸天的打擊也很大.齊霸天開始陷入內疚和自責中.
阿靜選擇自殺.對青子的打擊也是很大.青子膽寒了.她的眼前模糊出現巴黎埋葬齊植霖愛情的墓地.艾斯朗伯伯頭上的鮮血.青子告誡自己.這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在齊植霖的愛情路上倒下去了.
阿靜選擇自殺.對衛東也是沉重的一擊.衛東覺得生命中開始出現缺憾.開始出現失去.即使僅僅是阿靜.可也是自己相處很多年的密友.衛東的心裡開始念叨葉梅阿姨.他開始覺得要為葉梅阿姨做些什麼.不能讓葉梅阿姨再失去.
由於發現的及時.阿靜被搶救過來.從阿靜被推出搶救室開始.齊母的手與阿靜的手一直緊緊握著.一秒鐘也沒有分開過.文婧聽到女兒出了事.差點暈死過去.和付益民趕來時.阿靜已經被推出了搶救室.送進了病房.齊母和文婧兩人分別守在阿靜的病床兩側.她們只是流淚.付益民心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齊植霖的內心已經不堪一擊.岌岌可危.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為什麼這麼難堪.難道說還要讓自己的愛情賠上一條命嗎.齊植霖在心裡不停地拷問自己.齊植霖站在病房的走廊里.猶如一座石像般.不再思索.只念著「阿靜一定要活過來」.衛東陪著齊霸天坐在長椅上.康一寧穿著白大褂不時忙來忙去.青子關心地讓齊植霖到長椅上坐一坐.齊植霖心煩地摔了一下手臂.讓青子離開自己遠一點.
付益民走出病房對齊霸天說：「姐夫.阿靜現在沒有危險了.你和孩子們回家吧.姐姐說要留下來.阿靜也不想讓她走.大家都在這.也沒有地方坐.還是先回家休息.」齊霸天考慮了一下說：「益民.對不起.我和孩子們先回家.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聊.」
青子這一夜是睜著眼睛到天明的.當她看到為了愛情選擇自殺的阿靜時.此刻她有些退卻了.畏縮了.她知道.如果自己選擇離開.阿靜可能還會抱著希望活下去.而自己因為照顧家庭的責任.怎麼也不會去選擇自殺.哪齊植霖的愛情就會少了一條生命的代價.青子想著自己的愛情之路.愛情流民終究是愛情流民.那種想**情土匪的機會終是狂言.而成就愛情土匪稱號的.青子在心裡認為是阿靜.不是自己.
齊植霖這一夜也是睜著眼睛到天明的.當他看到阿靜被推進搶救室.他的心徹底的死亡了.他努力讓自己睡去.什麼也不想.況且自己現在什麼也想不下去.然而清醒的意識.始終跟自己開玩笑.連眼睛也不允許自己閉一下.
齊霸天這一夜也是睜著眼睛到天明的.當他看到阿靜被推出搶救室后.他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又聯想到葉梅會不會也選擇死亡.那樣的年代.一個未婚女子.懷著身孕還能夠有臉活下去嗎.齊霸天不敢再想下去.心裡只是恐懼.甚至是極度恐懼.
衛東這一夜也是睜著眼睛到天明的.當他看見阿靜被推出搶救室后.他決定天亮時給爸爸和葉梅阿姨打一個電話.請他們來一趟C市.葉梅阿姨的故事雖然自己不是很清楚.但就葉梅阿姨無論如何也不願做自己的繼母看.葉梅阿姨對齊伯伯的愛一直沒有變.而葉伯伯也牽挂了她半生.如果能讓牽挂半生的愛情有一個圓滿的結局.無論父親有多麼的不舍.自己還是會說服父親送上真誠的祝福.
夜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來臨.稀稀疏疏地拜訪著這個紅塵俗世.秋冬交替時的落葉在夜雨中飄零.孤單地尋找著自己的家.沒有睡意的青子.乾脆起床.到廚房準備早餐.她熬了一些蔬菜粥.裝在保溫杯里.想著一會送去醫院.
青子抱著保溫杯.敲開隔壁衛東的客房.衛東開了房門.青子不等衛東問話：「衛東.這是我給阿靜熬的蔬菜粥.想請你一會給阿靜送去.」「行.我去拿車鑰匙.」青子把保溫杯送到衛東的手裡.轉身準備進自己的房間.衛東發出疑問：「你不去嗎.青子.」「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我怕再刺激阿靜.」青子小聲回答.
「你想多了.青子.你怎麼能控制別人的思想.你是神嗎.」衛東開玩笑說.青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要想太多.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盡好自己的責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我們問心無愧就好.」衛東安慰青子.青子點點頭.衛東拿了車鑰匙.去了醫院.
青子走進客廳.打掃衛生.客廳暗淡的燈光下.齊植霖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眼神是那樣空洞.沒有一絲神采.青子擔心地用手摸摸齊植霖的額頭.還好.體溫正常.青子小心地問：「植霖.你一夜沒睡嗎.」齊植霖沒有聲音.青子再說：「我熬好了粥.你起來洗漱.吃點吧.」「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齊植霖有氣無力地說.語氣中略帶反感.青子默默地打掃完客廳.上了樓上.舉手敲著齊霸天書房的門.
「進來.」青子推開書房門.看見一頭白髮的齊霸天.坐在靠椅上.失去了往日的霸氣.寂寞地守著一堆舊書.「爸爸.下樓吃飯吧.」「青子.坐一會吧.陪爸爸說說話.」「爸爸.您要注意身體啊.往開處想.」「我會的.人已經老了.欠的如果不能還上.就再欠著吧.不能再欠一份債.我和你媽媽這一生過的形同路人.她守了我大半輩子.沒有情還有恩呢.對吧.」
「爸爸.您如果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孩子.爸爸看到阿靜的決心才知道情份這東西對人生的影響太大了.她可以左右人的生命.爸爸不敢再去觸碰生命的底線.」「爸.不要這麼悲觀.您不是告訴我向前看嗎.我攙扶您一起走.一起享受幸福的生活.」
「爸爸不想那麼多了.其實守著回憶也不錯的.那也是一種享受.一種眷戀.如果說幸福.會讓人笑掉大牙的.」齊霸天自我解嘲地笑.「爸.我們去吃早飯吧.粥快涼了.」「好.」齊霸天站起來.和青子一起下樓吃飯.
來到樓下.青子本想喊齊植霖一起吃飯.找了一圈沒有看見人.拿起手機給齊植霖電話.沒人接.青子只好作罷.和齊霸天一起吃早飯.
秋冬交替之際的寒雨依然在攪鬧著人心.齊家別墅的門外有車聲.青子再次匆忙從廚房窗口向外看.車門裡鑽出植霖、衛東.還有付益民.文婧.齊母.青子拿了傘.過去接.看見齊植霖抱著阿靜.青子迅速地把傘舉在他們頭頂.齊植霖抱著阿靜進了別墅客廳.然後直接進了阿靜的房間.齊母和文婧跟上樓去.
齊霸天招呼付益民落座.衛東給付益民倒了茶水.青子也從樓上下來.當她看到阿靜如白紙一樣的臉龐.心裡實在是不忍看下去.也怕哪做不好刺激阿靜.緊忙躲了下來.來到樓下.站在遠處.聽著齊霸天和付益民聊天.衛東坐在他們身邊.
「今天就出院.不需要再觀察一下嗎.」齊霸天問.
「一寧說不需要.回家慢慢修養幾天就好了.這樣影響面也小.」付益民答.「姐夫.實在是抱歉.本來我是想把阿靜帶回家的.可她死活不願意.說一定要等你們夫妻把她嫁出去.我實在是沒辦法.我也不能把她綁回家去吧.」付益民這個大男人說著竟有些淚音.
「益民.我和陸琳一直把阿靜視為女兒的.你不要這麼說.」「是啊.其實你和姐姐在她的心裡比我和文婧重的要多.應該是沒有辦法比的.」
「你們夫妻忙.我們也沒有女兒.看著阿靜這麼懂事.我和陸琳開心著呢.」「姐夫.你們這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啊.聽說這座別墅也賣了.」「等植霖租好房子我們再搬進去.年輕時我們住的還是低矮的小屋.哪有現在的樓好.即使再不好也比那時強吧.沒什麼問題.只是讓阿靜受委屈了.本來想把這座別墅留給阿靜做嫁妝的.現在……」
「姐夫.」付益民欲言又止.臉色很是難堪.衛東這時插話：「付叔叔.您放心吧.韶顏和婉婷說先動員他們的父親拿出手裡的余錢.我們大家也湊湊.先買下這座別墅.等植霖把H市的房子賣了再還給他們錢.我也會讓爸爸和媽媽拿出所有的積蓄.盡一切力量少欠一些.」「哦.我手裡也有些.」付益民及時應著.」
衛東寬慰著付益民：「姨夫.我覺得這是我和植霖哥應該分擔的責任.我們會努力讓親人生活的更好.」付益民愧疚.只好說：「姐夫.快到上班時間了.我不能再多坐了.有時間我會再來的.你保重.」「放心.不要惦記姐夫.姐夫能挺過去的.」付益民勉強地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