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爺苦心
盼盼只知道這些,她說她自從昨天上午就找不到我哥了,昨晚又發生了那件事,她懷疑和我哥有關係,所以才來找我。
我頭都要炸了,萬萬沒想到我哥竟然會做這種事,這事我幫不了他,唯一能做的是不揭發他,會不會被抓,就看他自己了。
我跟盼盼叮囑好,就回到房間,嫣兒還在等著我,我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到了晚上。
我和嫣兒出去買飯,電梯剛過來,門還沒開,我就看到嫣兒猛地朝電梯撲了過去。
我們站的地方距離電梯太近,我來不及拽她,她一下子就磕在電梯上,電梯門一開,出來的人又撞了她一下,我趕緊護住嫣兒,緊緊的摟住她。
還好沒出大事,撞了一下也沒撞破,嫣兒抓住我的手,說:二虎,我剛才又感覺有人推了我一下,和昨晚在頂樓上一樣!我眉頭一皺,知道又是高月搞得鬼,心裡對高月的意見就大了起來,我跟嫣兒已經分開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
正好這會兒嫣兒爸來接她了,我讓嫣兒跟她爸回家,嫣兒沒有向她爸告狀,說在我這裡挺好的,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送走她,我跟我媽說了一聲,就打車往村子里趕。
自從按照狗爺的方法燒了那些紙人紙馬後,我感覺到高月回來了,就在我身邊,可跟之前的高月不一樣了,之前的高月通情達理,現在的高月蠻橫無理,兩次想傷害嫣兒,我必須要當面問問狗爺,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多小時后,我來到村口,鑽進狗爺家的門,狗爺正在堂屋抽煙,見我來了,眼皮都沒抬,說:來了。
我剛想說話,狗爺繼續說:老二啊,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我先問你,你媽的病,怎麼樣了?
我一愣,趕緊說:媽的病好多了,能拄著拐棍下床走路了,醫生說再治療兩三個月就能出院,正常行走了。
狗爺點點頭,說了句那就好,然後指了指我,說:你和城裡那姑娘的關係,斷了嗎?
我有點猶豫,說:我跟她說了,她不同意,不過我救了她一命,跟她家裡兩不相欠了。
狗爺點點頭,說了一句讓我沒想到的話:老二啊,這學,你上不成了,回來吧,回來當個吹喪的,爺保你家平安無事。
我倒是沒怎麼驚訝,其實對我來說,不管是上學,還是回村種地,甚至做個吹喪的都無所謂,關鍵是我家人朋友平安無事。
我問狗爺為什麼,狗爺長嘆一聲,吧嗒了口煙說:老二,你還記得那百家錢吧?
我說記得,上次高月給我家送了三萬塊錢百家錢,後來我聽那山羊鬍老頭說,錢是高月偷他的。
「那百家錢,是必備的,鬼知道它們的錢在陽間不好使,就收集了百家錢。其實那閨女很厚道,跟你媽說話的時候沒有要求你什麼……」
狗爺娓娓道來,我才明白其中緣由,可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必須回來吹喪曲。
「可那閨女畢竟不是人,陰陽兩隔,和你在一起后,被你陽氣衝撞,必然失去神智,渾渾噩噩的在你身邊保護你,當然,女人嫉妒的天性讓她不自主的會傷害到喜歡你的女人。所以我才讓你和城裡的丫頭斷了關係。」
我點點頭,說:狗爺,那高月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神智?「不知道。我讓你回來做吹喪的,就是想通過你的笛聲喚醒她的神智,等她神智清醒,你再好好勸導她,她圓了和你在一起的夢,怨氣已消,就可以投胎去了。」
我恍然大悟,感謝狗爺幫我,狗爺嘿嘿一笑,說:你小時候吹笛子的時候,圍在你身邊的旋風就是這閨女,她被你的笛聲迷住了。你爺早看出來了,他怕自己活不久,就跟我說,讓我在關鍵的時候幫你。我這算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狗爺一提起我爺,我就想起我爺從小跟我說:不管是人是鬼,喜歡聽你的曲子,你就吹,鬼也是人變的。
從狗爺家出來,來到村口,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我不去上學了,以後留在村子裡面,做一個吹喪的。
我媽聽了這句話,氣得差點沒昏過去,她在電話里說我,我就聽著,不過我堅定的告訴她,這是我的選擇,不會更改了,我們家欠慕容家的人情我也還了,你們安心住在那裡,我在村裡也會賺錢供妹妹上學。
跟我媽解釋了好長時間,我媽不理解,生氣的掛掉電話。我又給小妹打電話讓她關心媽的身體,有事了及時跟我說。我妹說:二哥,大哥一直聯繫不上,他已經兩天沒回來了,盼盼姐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聽了心裡一涼,家裡的事兒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哥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剛掛了小妹的電話,我就看到一個未知號碼打了過來。
直覺告訴我,這是大哥。
接通電話,果然是大哥的聲音,他輕聲說:老二啊,我出門有點事,你和嫣兒都還好吧?我一聽他現在還跟我裝,氣不打一處來,說:大哥,你乾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現在必須要原原本本的把你做的事情告訴我,一點也不許少,否則,我馬上給嫣兒爸打電話!我哥一下子就哭了,哭著說:老二你都知道了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我在貼吧看到他們發帖說想綁架一個大小姐,誰提供線索,他們就會分一半的錢,我當時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已經把嫣兒的信息發了過去他說到這裡,我一愣,我哥不是沒有輕重的人,綁架嫣兒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他說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或者是中邪了!?
我趕緊問他:哥,你真的睡著了?他趕緊說:我真的睡著了啊,我怎麼可能害她呢,嫣兒要真的有什麼事,咱家也就跟著完了啊。這點道理我還不懂嗎。
我說好,既然是這樣,你就先別出現,把地址發給我,我看看情況再說。
把電話掛了,我心裡更加沉重起來,盤算著該怎麼處理我哥的事,一扭頭,一個人緊緊貼著我身後站著,嚇了我一跳。
月色朦朧,我一眼就看出這是那晚見到的山羊鬍。
他嘿嘿一笑,嘴角的山羊鬍動了動,一臉壞笑的說:你說的我可都聽見了,原來你哥是綁架犯,嘿嘿.要不要我去舉報?我知道這個人沒安好心,沒有娶到高月,他恨我。說不定這件事就是他搞的鬼。
見我不吭聲,他伸出手來,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說:沒事,不要害怕,你幫我一個忙,我就當沒有聽到這件事,怎麼樣?我還是沒吭聲,他耐心的說:我有個朋友今晚十二點辦喪事,你去那喪禮上吹個喪曲,咱們之前的賬就算一筆勾銷了,怎麼樣?我知道他是讓我做的事絕對不是好事,可我別無辦法,他如果真的想辦法把我哥的事讓警察知道,我哥這輩子就完了。
我答應了他,他嘻嘻一笑,說:好樣的,就喜歡你這樣有情有義的漢子,你自己打車去吧,李家莊,離這兒二十三里地,十二點前趕到,村外水坑南邊有一條幹涸的河,到那兒就看到了。
說著,他溜達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