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迹

程勇沒有理會柳倩倩，外放「神識」，探向大門緊閉的3號手術室。

這一探，程勇清晰地「看」到，堂弟程傑趴在手術床上，「主刀醫生」正準備給他植入「人造脊椎」。

程勇心頭一跳，程傑要是真被植入人造脊椎，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當即毫不猶豫，伸手推向手術室，上了鎖的兩扇大門。

「噗！」

上了鎖的兩扇大門，被程勇毫不費力地一推而開，緊接著，手術室內的「隔離門」，也被程勇以同樣的手法推開。

「你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出了事故你負責！我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出去！」

手術室里的主刀醫生與幾個護士，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手術中被人這麼粗暴打斷的情形，先是一呆，回過神來后，主刀醫生扯開口罩，露出臉面，勃然大怒。

「墊…墊底男，你…你……你瘋了……」柳倩倩驚呆了。

「我只要一點兒時間。」程勇目視大怒的主刀醫生，淡聲道。

「給你時間，誰給病人時間？馬上！立刻！滾……」

主刀醫生話還沒有說完，程勇倏地上前，伸手輕拂主刀醫生的胸口，幾個護士方想驚呼出聲，程勇腳下生出變化，移形換位，伸出雙手輕拍護士們的肩膀。

眨眼間，主刀醫生與幾個護士，「氣煞」入體，悶哼一聲，軟倒在地，陷入昏迷。

程勇卻像個沒事人般，來到手術床前，低頭看向趴在床上，全身麻醉，人事不省的程傑。

程傑背部，扒開一道筷子長的大口子，可以清晰地看到，碎裂的五節脊椎骨。

細小地碎片已經被主刀醫生取出，而且取得很巧妙，保留了大塊的碎片，盡量不傷及神經，又方便移植幾節人造脊椎，顯示出主刀醫生高超地技藝。

有點醫術基礎的程勇，忍不住多看了主刀醫生一眼。

主刀醫生豹頭環眼，滿臉青青地胡茬子，身材魁梧，像一個莽漢，多過像一個斯文醫生，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程勇定定心神，心裡暗念：老媽保佑！保佑無極磨盤上的「清炁」，真有「傳承」中說的那麼神，連靈魂受傷都能修補。

探出右手，程勇一臉肅穆地伸出食指，輕輕地按上程傑傷口周圍的皮膚，以「運行氣煞」的方式，導出識海中的一絲清炁。

結果，這一絲清炁卻在運行的過程中，被自己的身體吸收，修補了自己身體里，近一年多來留下的細微暗傷，根本無法到達指端，注入程傑體內……

「琳…琳琳姐，墊底男是真的瘋了！他在為程傑……療傷？咱們怎麼辦？要衝進去揍他嗎？」

透過手術室洞開著的兩扇大門與裡面的隔離門，柳倩倩看著程勇伸出一根食指，探向程傑，狀如見鬼。

柳倩倩也是藍鷹浩劫倖存者，她知道程勇的外公，普經是「藍鷹市」很出名的一位「老中醫」，程勇擁有一身不錯的醫術。

但就程勇這麼點醫術，能完成換脊椎這麼高難度地手術？墊底男腦子進水了！

身高一米七出頭，扎著黑色馬尾辮，亭亭玉立，俏臉冷若冰霜的周琳，沒有搭理柳倩倩，一對長著長睫毛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門鎖，眉心微蹙，露出思索的光芒。

那門鎖，鎖頭像是被激光切割過一般，一切兩斷，切面平滑。

氣煞如刀！

這絕對是「無垢武者」才能擁有的強大氣煞。

姓程的該死傢伙！這一年多來，原來都在裝傻！

「琳琳姐，你說話啊，咱們要不要衝進去揍墊底男？」

柳倩倩覺得「墊底男」越來越不像話了，剛才還伸出一根手指，做出為程傑療傷的模樣，現在倒好，他手指也不伸了，就那麼傻乎乎地站在手術床旁，獃獃地看著趴在手術床上的程傑。

柳倩倩怕是做夢也想不到，程勇現在才是正式在為程勇治療。

原來，識海里的清炁，根本不需要什麼運勁，只需要程勇一個念頭，它就會乖乖地導出識海，在神識的操制下，精準地渡入程傑的傷口。

程傑碎裂的幾節脊椎，以肉眼可視的速度，奇迹般地開始重新生長。

「不用管他！」

周琳從門鎖上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了站在手術床旁發獃的程勇一眼，伸手虛掩上手術室的兩扇大門。

「琳琳姐你……」

柳倩倩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周琳，有些搞不懂周琳了。

「周大美……呃，周學姐，這…這樣真的行嗎？」六七個男生也覺得匪夷所思，其中一人壯起膽子，向周琳結結巴巴地問道。

唯有程老爺子，還是一臉茫然地癱坐在椅上，跟丟了魂兒似的，沒有任何錶示。

「你們有意見？」周琳美眸一眯，清冷地目光，從一個個男生身上掃過。

「沒…沒有……」

「周學姐說了算……」

「水貨……不，程勇學長是阿傑的堂兄，程勇學長絕對不會害阿傑的，大家說是不是？」

「……」

男生們趕忙搖頭，得罪周大美人，後果會很嚴重，都不用周大美女親自動手，只要她放出風聲，她的那些追求者，就能毫無道理地將自己等人揍進醫院。

只是一個個很想不明白，周大美人為什麼，偏偏會選擇一個「水貨」，成為一個水貨的女朋友，難道是因為周大美人與程勇，都曾經是藍鷹星四小天鵝？這也太沒有道理了！

衛青中學里的無垢生命「狄鋒」，也曾經是四小天鵝之一，同周琳與程傑一樣，也是藍鷹星首府——藍鷹市中學的學生。

為什麼不選狄鋒，選一個水貨？

手術室外，個個想著心事，陷入靜寂。

十來分鐘過後，手術室的門開了。

幾個神色古怪地護士，推著躺在床上程傑出來了，在後面，程勇與豹頭環眼的主刀醫生，居然有說有笑地，主刀醫生臉上甚至還帶著崇拜與熱切。

這是什麼狀況？

周琳、柳倩倩和那些男生，一齊傻眼。

「程先生，你們聊，我先安排病人去『重症監護室』，咱們一會見。」主刀醫生向程勇伸出大手，與程勇握手道別。

「行！陶醫生一會見。」程勇微笑著點頭。

柳倩倩看看老神在在的程勇，再看看簇擁著程傑而去的醫生與護士，道：「墊底男，你給那『豹子頭醫生』用了迷幻劑？」

「我有這麼無聊嗎？」程勇心情不錯，聳聳肩。

事實上，主刀的陶醫生與幾個護士從昏迷中醒來后，程勇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讓陶醫生再次檢查程傑的傷勢，結果，出奇迹了！

程傑破碎的脊椎，居然重新生長了，雖然還沒有完全痊癒，但已經不需要進行換脊椎手術。

「幾位，阿傑先前誤診了，現在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吧，阿傑現在需要休息，謝謝你們。」程勇向那些男生道謝。

幾個男生你眼望我眼，面面相覷，回過神來，心裡帶著狐疑，向程勇、周琳、柳倩倩、程老爺子告別。

「爺爺，阿傑沒事了！」

男生們走後，程勇來到癱坐在椅子上的程老爺子身旁，蹲下身子，握住自己爺爺的雙手。

爺爺的左手哆嗦著，右手冰涼，堅硬如鋼。

爺爺在藍鷹浩劫出逃時，受了重傷，雙腿與右手全都「高位截肢」，現在裝著「機械肢體」。

看著爺爺斑白地雙鬢與茫然地眼睛，程勇心裡不由得一疼。

爺爺在藍鷹浩劫之後，偏愛堂弟程傑，又很不待見小弟與小妹。

程勇心裡並沒有怪爺爺。

爺爺並不是一直是這樣的。

在藍鷹星時，爺爺對自己和姐姐程瑩的溺愛，並不比對堂弟程傑少半分！

藍鷹浩劫后，自己父親與母親，還有叔叔與嬸嬸命喪，曾經天才的姐姐與自己廢了，又是遠走他鄉……

爺爺心中的苦，與拚命培養堂弟程傑的想法，程勇都懂！

「阿…阿勇……阿傑他……」爺爺從茫然中回過神來，眼眶裡蓄起老淚，嘴角哆嗦。

「爺爺，阿傑沒事了，而且我也…...」程勇說著凝聚氣煞，刺了爺爺的左手一下。

「你……」爺爺陡然增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程勇。

程老爺子，「程氏武館」的當家人，體術超級八，現在雖然裝了機械肢體，實力大打折扣，但老爺子對於「普通氣勁」與「氣煞」的區別，哪會辯不出來。

「爺爺，我依然是那個程勇，呵呵。阿傑也沒事，先前醫生誤診了，只是有幾節脊椎被震裂，根本不需要進行『換椎手術』，您現在去『監護室』里一看便知。」程勇道。

「真的嗎？在哪間監護室？」程老爺子猛地站起身，精神大震。

「我領您去！」程勇為自己爺爺領路。

爺孫倆就這麼走了，留下看了半天戲的周琳與柳倩倩。

「琳琳姐，我發現有狀況！墊底男今天的表現，讓人很看不懂啊！咱們倆送程傑來醫院的時候，是看過傷勢的，程傑是千真萬確地斷了脊椎！難道咱們倆都看錯了？」柳倩倩無法理解。

柳倩倩體術七級，周琳無垢生命，都是體術高手，或多或少都懂點急救的醫術，是不是斷了脊椎，怎麼可能會看錯？

「咱們現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琳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周琳心中，沒有柳倩倩這樣的自我懷疑，她百分百地肯定，程傑被夏威那一掌，拍斷了好幾節脊椎，而且是粉碎性的！

她倒要看看姓程的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若是說，就那麼短短十幾分鐘，明明斷成了碎片的幾節脊椎，又變成了震傷，她是絕對不信的！低等文明的地球聯邦，還沒有這樣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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