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井下石

回到藍鷹小區，程勇大老遠地，又看到兩個小身影，耷拉著腦袋，一左一右，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家裡則燈火通明。

程勇不由得暗暗皺眉，下午在醫院裡，爺爺說過，要回來給小輝與小菲做晚飯，怎麼任由兩個小傢伙坐在家門口？

「小輝小菲，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爺爺呢？」程勇快步走上前問。

「二哥，你回來了。」相比活潑地妹妹，顯得有些內向與早熟的程玉輝，無精打采地抬起腦袋，小臉蛋上滿是憂鬱。

「二哥，咱們家出事了！下午爺爺還沒有回來，江大嬸她們就來咱們家了，現在還沒有走，她們是來向爺爺討債的。二哥，咱們家欠江大嬸她們很多錢嗎？我只有三塊錢，先還給她們行不行？爺爺被江大嬸她們說得很可憐呢。江大嬸會不會抓爺爺？我知道江大嬸是居委會的，管著咱們小區。」程玉菲站起身來，抱住程勇的大腿，仰起小腦袋，憂慮地問。

「沒事，她們不會抓爺爺的，二哥會想辦法。」

培養一個「超級八」的體術者，很費錢，培養一個十八周歲前就達到超級八的少年體術天才，更費錢。

程家現在的經濟狀況，不比從前，這一年多來，程老爺子瘋狂地培養堂弟程傑，向小區里的人，借了不少錢。

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應該是聽說程傑重傷了，都來討債了。

程勇暗嘆了口氣，彎腰抱起程玉菲，牽著程王輝的手，踏進家門。

客廳里，果然坐了十幾個中年男女，爺爺陰著一張老臉，坐在角落裡低頭抽著悶煙。

看到程勇帶著弟弟妹妹進來，幾個同樣低頭抽煙的大老爺們，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原來都是藍鷹市人，就算以前在藍鷹市時，互相不熟識，但同坐一艘太空船逃出來，在船上共患難，也都有點患難與共的交情了。

若不是家裡的婆娘和江嬸逼著，幾個大老爺們，還真抹不開面子，來程家逼債。畢竟在借錢時，大家都有拍程家馬屁的想法。

培養出無垢武者程瑩、程勇，還有隨時都有可能成為無垢武者程傑的程家，在藍鷹小區里的威望，沒有任何一家可以比，就算「狄家」也不行。

雖然，狄家以前在藍鷹市，也開著一家規模不小的武館，但狄家現在就剩下狄鋒一根獨苗。

「嬸嬸伯伯們好。」程勇禮貌地含笑問好。

面對程勇的問好，十幾個中年男女，神情尷尬，你眼望我眼，最後將目光投向在小區居委會工作的江嬸。

江嬸當仁不讓，大聲道：「好吧！我來說！阿勇，不是我們要逼你爺爺，實在是大家都不富裕……」

「江嬸，您說的，我都知道，我很感謝各位嬸嬸伯伯，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這樣如何？給我一天時間籌錢，明天晚上，我就將錢還給大家。」程勇道。

「那…那就這樣吧……」幾個大老爺們聞聽，站起身，準備告辭，若不是家裡的婆娘和江嬸，他們今夜根本不想來程家。

「什麼叫就這樣！阿勇，你好大的口氣，你知道你爺爺欠了多少錢嗎？林林總總加起來，欠了大家六十多萬聯邦幣。你明天哪來這麼多的錢還？我也聽我家的小子說了，你已經被學校取消特優生的資格。」江嬸的兒子，也是衛青中學的學生。

「那江嬸您說怎麼辦？」程勇有些無奈。

事實上，程勇並沒有在說大話，明天自己就會去完成與夏威的挑戰，誇張地賠率，足夠自己兌現承諾。

至於能不能揍趴下夏威？程勇有一百分的把握。

「有個姓雷的老闆，出價200萬，想要你們家的巨蟒鷹斗術，只要……」

「滾！你馬上給我滾！」

江嬸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沉默著的程老爺子，猛地站起身，瞪眼怒喝。

十幾個中年男女，見程老爺子發怒，也不敢說什麼，尷尬地退出門外，潑辣地江嬸，發現自己一下子變得勢單力孤，放下一句「明天去法院告你！」的狠話，也灰溜溜地退出程家。

「爺爺您消消氣，您跟我說說，您欠江嬸多少錢，我馬上還她。」

程勇身上就有一張夏威讓「蛤蟆男」送來的十萬元支票，要是欠江嬸的錢不多，馬上就可以還上。

「爺爺會向那潑婦借錢？爺爺不欠她一分錢！她那點心思，爺爺能不知道？那個姓雷的給了她不少好處，她才這麼積極。200萬？哼，200萬就想要咱們的巨蟒鷹斗術，做夢！」程老爺子被氣得不輕。

「原來如此……」程勇恍然。

「你去給小輝小菲做晚飯吧。」程老爺子瞟了一眼因為自己發怒，變得噤若寒蟬的小孫子和小孫女，嘆聲道。

「行！爺爺，錢的事，你不用著急，明天我就會還上。」程勇信心十足。

進入廚房，做完晚飯，程勇的信心就更足了。

因為，程老爺子下午從醫院回來時，準備同程勇晚上喝一杯，買了幾條活魚，一隻公雞，和一隻鴨。

幾條活魚，都是海里的魚，品種不同，放在一起紅燒，可以做成「雜魚拼盤」，照顧家裡人各自的喜好。

於是，程勇在宰殺第一條活魚時，突然發現識海里的「無極磨盤」顫動了，雖然動靜小的，幾乎讓人無法察覺，但程勇能確定，無極磨盤的確動了，而且這種不正常的輕微顫動，像極了無極磨盤傳承資料描述中的，無極磨盤發現魂能時，產生地異動。

程勇試著運轉磨盤，汲取魂能，淡淡一縷灰色地莫明氣體，無端端地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中，然後被無極磨盤，轉化為可以忽略不計的清炁和濁炁。

程勇愣住了。

回過神來，程勇又迅速宰了一條活魚，無極磨盤又是一動。

程勇運轉磨盤汲取，同樣的，一縷灰色的莫明氣體，無端端地出現在識海中。

殺第三條活魚時，程勇外放神識，以超自然地視角，清晰地看到，在活魚死亡的一瞬間，魚身上冒出一縷灰色地莫明氣體，在自己運轉磨盤汲取時，飛蛾撲火般，撲向自己的腦袋。

第四次，程勇粗暴地伸手一把捏斷公雞和那隻鴨的脖子，公雞和鴨死亡瞬間，也有灰色氣體冒出，雖然都只有一縷，但卻明顯比一條活魚量多。

敢情，這就是魂能！

動物死亡瞬間，散逸出來的，某種超自然存在的靈魂能量。

解開了謎底，程勇狂喜的同時，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偌大的衛青市，餐館、酒店、居民家裡，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活物的宰殺，應該會有大量的，這種超自然生成的靈魂能量，但無極磨盤為什麼沒有動靜？難道是要自己親手宰殺，才有效？

念至此，程勇讓小妹程玉菲，在廚房裡宰殺了第四條巴掌大的活魚。

結果，在活魚死亡瞬間，同樣有灰色氣體，飛蛾撲火般撲向自己的腦袋，這說明，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也有效。

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距離。

距離自己太遠，無極磨盤就無法吸收到散逸出的魂能。

廚房裡已經沒有活物，再讓程勇嘗試距離的測試，不過，自認為，已經解開謎底的程勇也不著急。

吃過晚飯，程老爺子把程勇叫進書房，關起門來，進行了一次談話。

程勇並沒有告訴爺爺，無極磨盤的事，而是說自己在修練《西斯開原法》和《魯氏開原法》時，出了問題，致使這一年多來，幾乎成了個廢人，現在則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但解決了這個問題，自己還有了意外的收穫，體內多了一股名叫「清炁」的能量，這種能量可以用來治療，程傑的傷勢就是自己治療的。

程勇知道，爺爺精明著，現在他老人家回過神來了，找自己關起門來說話，可不能再像在醫院時那樣，用「誤診」來矇混過關。

程老爺子聽得瞠目結舌，雖然隱隱能感覺到，這小子還有什麼對自己進行了隱瞞，但也拿他沒有辦法。

「西斯開原法」和「魯氏開源法」，是用來開闢「原力海」的，只有擁有氣煞的無垢生命，才有資格修鍊。

並且，地球聯邦目前也只有這兩種「開原功法」，在大名鼎鼎的「無垢網」上，對聯邦內的所有無垢生命，免費開放。

至於，這兩種開原功法的修鍊效果，只看整個聯邦，擁有近億無垢武者，但成功開闢原力海的原力武士，卻只有十餘萬，就知道了。

兩種功法的開原效果，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兩種開原功法，雖然效果極差，但程老爺子卻沒有資格說三道四，他就連登陸「無垢網」逛逛的資格都沒有。

無垢網，聯邦政府採取「實名註冊」，只對無垢武者開放，供無垢武者之間交流修鍊心得。

當程勇告訴老爺子，給自己一點時間，自己體內生成足夠多地清炁，必定能讓姐姐程瑩重新站起來時，老爺子無法淡定了，馬上結束談話，將程勇趕出書房，讓程勇去準備什麼「清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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