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到底是親不親
功法的第二章中，各寫出了一個技能的運氣方式和口訣，比如說，青冥訣是藤蔓纏繞，金靈訣是光刃等，都是攻擊技。一起容易思緒混亂，乙裳決定一個一個來。
金靈訣的光刃，這光刃是自丹田內運用金靈氣通過經脈，到達右手，在靈器的表面形成一層尖銳的靈器罩，不過這個位置的靈器罩，要比身上起防禦作用的靈力護罩密度更加大。
入得陣來，倒是明亮許多。能看見三兩隻怪游弋於桃樹之間，人身蟹爪特別怪異。乙裳就叫它蟹爪妖怪。看準了正前方樹后的一隻凝神一層的木系蟹爪妖怪，為避免引到其他的怪物窮於應付，乙裳化金色的光於針尖之上，用一根針將其引過來。引到陣門口的角落中，乙裳全力運起光刃於針尖，七根針金光閃閃，上下飛舞，與冰藍色的控制線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這隻蟹爪妖怪很快倒地，略作體味光刃的效果。光刃對於木屬性的妖怪，真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乙裳對於光刃的控制，還真來了興緻，又小心地拉過幾隻不是木屬性的，一隻只解決掉，光刃的攻擊力確實比木系的高多了，只是使用時，未曾像青冥訣一般輕快靈活，飛起來有些沉重。金屬性技能光刃熟練之後，打坐補滿真元，又將其他的屬性攻擊技能學會全部操練嫻熟。
她突然覺得，這還真是一個練技能的好地方。
不停不歇的十天過去之後，所有的技能已經升上了二層。此時，乙裳盤坐在了陣法的門口，她的身旁有一些未曾燒光的靈草干，上面架著三腳似的架子，架子上有個小鍋，裡面煮著黑乎乎的液體。她的靈器已經收起來了，只右手端著一個已經被使用得磨損了卻乾淨的竹筒，眯著眼享受著。竹筒底部殘留著一絲黑褐色液體。這傢伙對咖啡還真是念念不忘。喝完之後，端著溫熱的鍋子進了隨身空間。
「藍尖，藍尖，你在哪？藍尖。」乙裳一進了藍域，立刻大聲叫嚷。
「小裳，你快來，快到這裡來。靈獸圈這裡。」她一聽，是藍尖的聲音。是靈獸圈的方向，難道小冰出了什麼狀況？顧不得多想，直接端著鍋子飛身而去。還未到靈獸圈，藍尖正在睜大眼睛伸長脖子等著乙裳。圈的外圍用竹子編成圍欄，小冰是站是躺，看不真切。
待走近藍尖，才看清她臉上並非焦急的神色，而是欣喜。
「小裳，你看，我知道你的小冰為什麼總悶悶不樂了。」藍尖開心的說著，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好像她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乙裳看見小冰正在圈中像初次見到它時一樣，半透明的身體，強韌的羽翼，再沒有一絲病殃殃的樣子。她好奇地問道：「你是用什麼辦法把她給治好的？好像自從上次在邢越洞府中，我讓它幫我找金斧子，就開始身體不舒服了。」
「本來今天我想來你的靈獸圈看看靈獸們怎麼樣了，結果一到這，你家小冰對我的零嘴就表現出很想要，很興奮的樣子，我拗不過，只好給它吃了一顆。」能為乙裳做好一些事情，藍尖心情也很好，笑眯眯的回答道。
乙裳有些驚訝：「凝神丹？對了，藍尖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吃了凝神丹身體里的空間會擴大這麼多。」
說到這個，藍尖就有些鬱悶：「其實我的身體空間本來就很大，比這還大得多的多。當年唐明的濫用靈氣，導致我體內的能量不足以支撐空間而已。只要靈力足夠，空間是能夠復原的。凝神丹的話，不僅可以增加我的靈力，還可以修復我受損害的軀體。我想你們修仙者需要這個丹藥提升境界的原因，也在於此吧。可以將修鍊過程中，導致的副作用，在凝神丹的修復下，恢復完整，達到一種平衡狀態。」
「難道小冰是因為認主之前被抓時，有損耗，後來又幫著自己找金斧子，而使用了過多的靈力，導致了身體的損害？」乙裳突然悟到。她走過去，摸摸小冰的腦袋，內疚地心裡說道，小冰，你要好好的，我會盡我所能去關心你，愛護你的。
小冰的腦袋有些涼涼的，在她的手心裡蹭蹭，很親昵地感覺，然後仰起腦袋「啾啾」地叫幾聲，好像知道乙裳的意思。乙裳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溫暖。看慣了人類的狡詐變臉，強橫無情，兔妖、靈獸和器靈反倒充滿溫情，給人以心靈的慰籍。即使是當時藍尖的欺騙，那也只是為了保全自己。
小冰無事，乙裳放心許多，暫作休息之後，出了空間，繼續修鍊技能。
只見桃花在這樣的空間之中，雖開得燦勝雲霞，但幽暗偏藍，未免有些清冷。乙裳的技能越耍越快，越耍越熟練，七枚飛行針上閃爍著各色的光芒，漫天狂舞。她已經能夠熟練地控制一次同時出兩個技能。面前的兩隻不同系的蟹爪妖怪，同時被三枚金色和四枚火紅的飛行針纏鬥，片刻之後，便同時倒地。
乙裳嘴角微揚，收起飛行針，轉身走出陣法，走到門口處。這時，正從外向里走進一人，暗暗的看不清楚臉，未曾停頓，就徑直走向旁邊的陣法。她這才發現，原來有兩個桃花幻陣可以同時開啟。還好沒被人發現剛才一個人喝咖啡的悠閑樣，被告到師父和掌門那裡說，浪費門派資源，使用時間享樂就不好了。
門口處是一層厚厚的藍色光幕，手心觸摸在結界上，漾起了水藍色的波紋，一會兒光幕遍收起，待得乙裳出門，轉瞬間，光幕重新凝結起來。
陣法外，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目而溫吞，不過對乙裳來說，待了半個月的幽暗生活，外面的一切都是鮮活的。這時，桃木桌前的師兄已經還了一位，年長而且留著小撮鬍鬚。收回那枚暗紅色的令牌，乙裳緊緊將它握住，雙手舉高，足足地伸了一個懶腰，準備溜達著回閣。
今天午時，便是和那人約定的比斗日期，乙裳要回閣中暫歇，而且還需要一樣東西。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忘記今天的約定。她特意趕在今天早晨之前，將所有的技能全部都修鍊到了三層。因為之前習了木系技能，減少了時間，同時摸索到了其中大同小異的運氣方法，加上勤加修鍊，速度到也還快。
誰知道好巧不巧，路上再次遇到了江思君和那個什麼二長老的徒弟獨孤虹，兩人自然言及午時比斗之事，要乙裳準時赴約，不來者算輸。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都覺得悶得慌。乙裳看著他們緊蹙眉頭，不發一言的樣子，倒更加惹惱了獨孤虹。獨孤虹幾欲跳腳，並揚言要五招之內解決這個不敬師兄的狂妄小子。這話反倒用了擴音符，將聲音傳遞開來，周圍閣中不少弟子聽聞都開始探頭探腦起來。
乙裳反倒嘿嘿一笑，容色輕鬆，閑閑地說起一句：「江師姐，好像上次你落敗於我的賭注，你還記得嗎？」
江思君滿臉粉色，張口欲辯：「那是你作弊，你肯定是讓別人使詐的。」一副賴著絕不執行地樣兒。
乙裳也不作爭辯，從旁邊的桃樹上，捻下一朵帶著新露，含苞似開未開的朵兒，嘴角微勾：「我們要不要找掌門來評評理？反正我們師父和兩位掌門，還有在場五十位師兄是親眼目睹，你敗在我的手上。」此話一出，閣中那些明裡暗裡看過現場比試的師兄們都不約而同點點頭。
水藍色的一對玄冰雙短刀斜砍而出，才到乙裳胸前，便軟軟地垂了下去。江思君低頭小聲，幾不可聞，像是從咬緊的齒間傳出的：「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乙裳略一抬頭，此時陽光正好，不清冷不灼熱，桃花掩映葉中，似含羞。心中一動，自然出口：「我要你，親我一口。」
周圍閣中，傳來一片的倒吸冷氣之聲，甚至有人遠遠傳來一句：「好小子，夠大膽啊！」乙裳要她親一口，等於是極重地侮辱了她。連帶著侮辱了她身邊這位陰惻惻的忠實粉絲。乙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午時的比斗中，被獨孤虹輕視了，又哪能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又怎樣才能激發出自己的潛能，突破四層技能的關卡。
只聽得暴喝一聲，帶著濃重的怒意，威壓直接壓向乙裳，用了獨孤虹近乎全身靈力。乙裳苦苦頂著，倒也勉強支撐得住，同樣大喝一聲，沖淡了獨孤虹的威壓，深吐一口氣，復又問道：「你到底是親不親？」就連閣樓里看熱鬧的師兄們，也重複著這句話：「你到底是親不親？」這聲音傳得很遠很遠，遠到大殿內室的掌門略有耳聞。
江思君羞憤欲死，唯今只有順從。她怒目睜圓，走到乙裳面前，在左側的臉頰上，用嘴唇淺淺地挨了一下。乙裳眼見目的已經達到，也沒有強求，只冷冷地說出一句話：「要一直記著賭約的事，隨時會來找你的。」不再陪著他們玩耍，徑直會閣中去了。
江思君和獨孤虹看著乙裳離去的背影，幾近瘋狂。內心似有一把火燒，灼熱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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