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噩耗
李徹出了城門,遠遠就看到陳東亭在路邊等著了。
兩人會和之後,陳東亭便道:「將軍可有跟三姑娘說明以後的計劃?」
李徹搖頭道:「她比我想象的要感性,還是少知道的好。」
「可是,以後三姑娘知道,不會有想法么?」
李徹深沉了臉:「有得必有失。大丈夫顧不得這麼多兒女情長了。」
陳東亭嘆了口氣:「楚家四爺是我的救命恩師,還請將軍盡量不要傷害三姑娘。」
李徹點頭:「你不說,我也會注意的。這整個計劃裡面,最是無辜的就是她了……」
初選的姑娘們就要去京城了。一時間,西北城裡充滿了離愁別緒。城門外,各家的馬車邊上,親人們都在送別自家女兒。
卉瑜也特意趕過來,先是去丹瑜那裡話別。然後就直奔大姑那裡了。
大姑家裡就來了二姑和她娘親,其他人都沒來。
卉瑜甚是詫異,這一去可能這輩子都見不上幾次面了,怎麼不來送行呢?
二姑撅著嘴道:「還能有啥原因,不就是家裡那個愛惹事的,又說這不舒服那不舒服,還說大侄子不能出來受風,非得都把人圈在家裡。爹爹實在沒辦法,就讓娘和我來送姐姐。其他人在家裡伺候著了。」
沒想到大姑這麼可憐,臨別時連家人都不能來齊全了。
卉瑜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姑卻強打起笑顏:「來了又是這這那那。還不如不來的清靜,省的我糟心。」又握了卉瑜的手,道:「我在這也沒什麼牽挂的。就是擔心二姑。以後煩請你照拂一二。我在這裡先謝過你了。」
卉瑜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且不說二姑就如同我親妹子,有什麼事情定會相助,就是你,日後熬出了頭,要想照看家裡人還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又何苦現在巴巴託付於我?」
大姑眼神暗了暗:「但願如此吧。」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就到了啟程的時刻。
就聽得那公公大聲道:「時辰到。還請貴人們上馬車,啟程了。」
參選的姑娘們不敢拖延,都紛紛上了馬車。
那一輛輛馬車就這麼駛出了西北城。向著京城前行。
朵瑜望著漸漸逝去的影子,喃喃道:「姐姐,你說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大姑姐姐么?」
卉瑜堅定地點了點頭,道:「來日方長。當然有機會。」
一轉眼。春天又要接近尾聲。
這段時間,卉瑜過的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滋潤。每日里睡到自然醒,想吃啥就叫了劉五家的做,閑了就出去找絳紅聊聊天,順便看看分店的生意,日子真是滋潤得不能再滋潤了。
鑒於一個月只見幾天,與李徹的相處還算和諧,除去他時不時的逗樂。卉瑜對這個名義上的夫君還是滿意的。俸祿全上交,也不過問自己的日常花銷。有事還可以找他幫忙,試問還有比這更好的准老公嗎?
答案自然是沒有。卉瑜也無可厚非成為西北城各個待嫁閨中姑娘羨慕的對象。
當然,成功入選宮中成為妃嬪的姑娘也是眾女子遙望的對象。
此次選秀,雖是小選,但是西北一帶送去參加複選的六個姑娘,竟是有四個留了下來。按照比例而言,真是相當高了。
丹瑜不出意外中選,位分也是最高的,一進宮就賜了嬪位。
此次便是李銀華,封為貴人,王大姑出乎意料也入選,同為貴人。
還有一個武將的女兒,被封為了美人。
梁秀明出乎意料沒有選中,據說是在複選的時候好巧不巧地穿了一身與常貴妃相同的衣服,又在眉心間點了一模一樣的梅花烙,惹了貴妃的不快,就大筆一揮,涮了下來。
許是覺得無顏回西北,梁秀明就在京城祖宅待了下來。
而皇上對於這些被刷下來的秀女也是頗為仁慈,都一一指了婚。
梁秀明就被指給了兩江巡撫的次子,雖然嫁的遠,但是兩江巡撫可是個實職,那次子聽聞也是個有出息的,這可是比在西北尋的親事好多了。
所以梁家也是喜氣洋洋,只等著梁秀明回來準備待嫁事宜了。
在一城的姑娘夫人們都在感嘆皇恩浩蕩時,卉瑜卻是有點替大姑擔心,一下子選了這麼多秀女入宮,她能有機會承恩么?不會就這麼在宮裡熬著了吧……
不過卉瑜是沒有太多時間為大姑操心的,因為有個不好的消息從京城傳了過來。
楚家大姑娘,三年前嫁入京城江家的蘭瑜,難產,母子都沒了。
廖氏一聽到消息,直接就暈倒了,至今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楚沛也是老淚眾橫,哀嘆自家女兒怎麼這麼命苦,又忙著找各個大夫給廖氏看病,一夜之間竟是蒼老了許多。
只是一連來了好幾個大夫,都對廖氏束手無策,沒看出有什麼不適,卻是一直不醒。
常氏看著廖氏這般模樣,藥石不進,只得又請了高僧過來。說是驅邪除魔。
卉瑜過來探望廖氏時,剛好趕上僧侶們在做法事。有那和尚念著經的,也有法師在除魔的,煙霧繚繞,烏煙瘴氣。
卉瑜聞著濃重的煙味,只覺得頭都暈了,捂了鼻子趕緊進卧房。
只見得一個老尼姑坐在廖氏的床邊,一邊手輕輕撫著廖氏的額頭,一邊念念有詞。
常氏就立在一旁,憂心忡忡。看見卉瑜進來,便走了幾步過來道:「你怎麼來了?」
卉瑜道:「聽聞二伯母抱恙,特意回來瞧瞧。怎麼沒請大夫,反而請了這些個僧人姑子?」
常氏嘆道:「城裡有點名氣的大夫都找了來,連軍中的軍醫也來了,只是都沒看出個所以然。我看你二伯母躺了兩天,滴水未進,就怕她有個不好,這才病急亂投醫,請了高僧們過來。」
卉瑜對於怪力亂神的東西是不相信的,好好的病不治,請這些僧人來能有什麼用處,只是這話不能明著說,便道:「二伯母這隻怕是心病吧,大姐姐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
常氏嘆道:「可不是,本以為蘭姐兒嫁了個好人家。就會生兒育女,生活美滿。誰知竟是這麼個結果,換作是別人,都是禁不住的。」
卉瑜又道:「若果真是心病,光是請僧人們做法事只怕是不夠的,還是得給二伯母請個大夫瞧瞧才是。」
話音剛落,那老尼姑站起來道:「三姑奶奶可是對貧尼有微詞?」
常氏見她法事做完,急忙問道:「大師,我二弟妹可是還有救?」
那老尼姑意味深長地看了卉瑜一眼,道:「解鈴還需系鈴人。二夫人這病乃是因孽緣孽事而起,自當要那當事中人來解才行。而大姑奶奶之事,也乃是那樁孽緣孽事的報應。這是躲也躲不過的劫啊。」
常氏又問道:「大師所說的當事中人可是誰?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來結了孽緣孽事?」
老尼姑微微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至於怎麼解,自然有那淵源來牽引。只需等著就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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