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逐媳
(謝謝小菲玥,謝謝琉璃等一直支持良妻的親,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再此謝過了。下個月就會開新書,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也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婉婉從地上爬起來,恨恨地看著白雲暖道:「婆婆的意思是要張凌休妻嗎?」
白雲暖抿唇不語。
婉婉冷笑道:「你以為我多稀罕嫁給他?你兒子他就是個變態!雍王府的嫡長子又怎麼樣?不及大表哥萬分之一!我嫁進雍王府本來就是為了接近大表哥的,現在我謝謝你還我自由了!只要張凌休了我,我就還有機會和大表哥在一起!我真的謝謝你了!」
婉婉說著,什麼行李也不拿,一轉身便驕傲地走出去。
她走到門口,恰遇張翰緊蹙眉頭,滿臉怒容地站著。
「大表哥……」
婉婉剛喊了一聲,張翰已經給了她一巴掌。
「大表哥……」婉婉委屈地看著張翰,「你怎麼可以打我?」
「我現在恨不能殺了你!」張翰咬牙切齒,「我和蕙娘對你不薄,你怎麼可以心思如此歹徒?你近一年來處心積慮接近我們,原來就是為了害死蕙娘和孩子,現在孩子已經死了,你還不滿意,你還要害蕙娘!」
「大表哥,你不要相信婆婆她說的話,她都是騙你的,她冤枉我!」
婉婉去拉張翰的手被張翰一把推開了:「娘親何曾告訴我這些?是我剛才親耳聽到的!我原本擔心娘親離了嘉禾苑就往芙蓉堂來,我擔心娘親為難你,沒想到我聽到了這樣的真相,婉婉,你的心怎麼這麼惡毒啊?枉蕙娘一直相信你!」
「那都是蕙娘欠我的!你是我的。可是因為蕙娘,我們有情人成不了眷屬……」婉婉傷心欲絕地哭起來,她滿腹委屈與怨恨。
張翰道:「你以為沒有蕙娘,我們兩個就可以在一起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因為我們兩個是……」
「翰哥兒!」白雲暖從屋裡走出來,喊住了張翰。
「翰哥兒,蕙娘身邊需要你。你快回嘉禾苑去吧!」
張翰欲言又止。向白雲暖點了點頭便轉身要走,婉婉拉住他道:「大表哥,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沒有蕙娘我們兩個也不可以在一起,為什麼?我們兩個之前難道不相愛嗎?我們不配嗎?」
張翰盯著蕙娘看了一會兒,終是推開了蕙娘的手。面無表情道:「你回去問你爹吧!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好自為之!」
張翰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婉婉跺著腳。哭道:「不是雍王妃拆散的我們倆嗎?關我爹什麼事?難道我爹也不讓你和我在一起嗎?我這就回去問他!」
婉婉掩面哭著,急急跑走了。
白雲暖看著婉婉哭著跑走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喊來小廝。道:「給少夫人備一輛馬車,將她安全送回尚書府。」
白雲暖一直陪在蕙娘身邊,直到蕙娘喝了寧莫開的葯睡過去。她才謝了寧莫,送了她出來。
寧莫道:「蕙娘現在情況並不樂觀。如果再受什麼刺激,萬一血山崩,那就嚴重了。王妃可要好好照顧蕙娘,孩子已經死了,不能再讓母親也跟著……」
白雲暖點頭:「我會的,謝謝你了,恩姐。」
送走寧莫,白雲暖重新回到嘉禾苑。蕙娘已經睡熟,張翰正替她蓋被子。白雲暖走進來時,看見張翰一臉的淚痕交錯。
白雲暖道:「你隨我來。」
張翰用袖子擦了把眼淚,跟著白雲暖到了偏廳。
張翰跪在白雲暖跟前,自責道:「都怪我輕信了婉婉,才讓蕙娘遭此大禍,如果我防著婉婉,就不會讓孩子……」
白雲暖扶起他道:「好孩子,這不怪你,孩子沒了,日後還會有了,如今最關鍵的是蕙娘,只要蕙娘能養好身子,孩子總是會再有的。」
張翰點頭,「娘,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蕙娘的。」
「娘親現在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肯與不肯?」
「只要能為蕙娘好,孩兒什麼都願意。」
白雲暖便道:「你寧姨適才和我說了蕙娘的情況,娘真怕蕙娘會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擊而病勢加重,所以娘想……」
「我們可以抱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就說是我和蕙娘的孩子,這樣蕙娘不知道真相,也就不會悲傷了。」
白雲暖喜出望外,「翰哥兒,你真與娘想到一處去了,娘做了你十幾年的娘,今日方覺值了。」
白雲暖將張翰摟進懷裡,心裡十分動容。
讓張翰去好生休息,白雲暖出了嘉禾苑,一出嘉禾苑,就見張易辰站在嘉禾苑前面的樹下等她,他手裡拿著披風,等白雲暖走近了,便給她披到肩上,嘴裡責備道:「蕙娘的身子要緊,你的身子也要緊哪,切莫照顧了蕙娘的身子,自己的身子卻垮了。」
雖是責備,卻是關心。
白雲暖微微一笑,道:「你怎麼親自送來了?讓如畫她們拿來就可以了。」
張易辰道:「你將丫鬟們都打發走,我知道你心情煩悶,想一個人靜靜,所以我怎能讓她們再來打擾你。我陪你走走吧!」
白雲暖點頭,於是二人沿著園子里的石子小徑輕輕走著。走了一會兒,張易辰便伸過手來握住了白雲暖的手,眉頭不由一蹙。
白雲暖道:「我的手好冷對吧!」
張易辰停住腳步,將白雲暖的手包進了自己的手心,拿嘴對著她的手哈氣。暖暖的氣流噴在白雲暖的手上,一直暖到白雲暖心裡。
白雲暖抬眼間,望見了張易辰鬢邊一抹霜白的髮絲,不由眼圈一紅。
「王爺,對不起。我沒有替你照顧好孩子們,我不是一個好妻子。」
張易辰啞然一笑,他拿手輕輕揩拭白雲暖的淚,微笑道:「這些年,我上了戰場三次,沒能和你一起養育我們的孩子,讓你在家中替我擔驚受怕。我對你是有著深深的歉意的。」
的確。王朝復辟太子復國之後,張易辰上了三次戰場,雖然是小戰役。她卻仍然在家中替他捏一把汗,生怕戰場上刀劍無眼,一不小心他就回不來了。每次他出征,她就在家中燒香祈願。求菩薩保佑他能平安歸來。
「而今,孩子都已長大。蕙娘和凌哥兒又都成家,我對你已經很感激了,人生不如意事常*,哪能事事順意呢?蕙娘的挫折。我想將來老天爺一定會報償她的,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張易辰說著將白雲暖攬進了懷裡。
白雲暖依偎在張易辰懷裡,道:「王爺。我和翰哥兒商量著,想給蕙娘抱一個孩子。將那個可憐的孩子死去的消息隱瞞過去,雖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可是我想能瞞一時是一時,只要幫助蕙娘度過眼前的難關,將來再和她好好說出真相,她大抵就沒有難接受了。」
「你那麼愛蕙娘,你總是為她好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張易辰牽起白雲暖的手,繼續在石子小徑上走著,剛走了一會兒,就有如畫急匆匆跑了過來。
「何事驚慌?」
「王爺王妃,楊大人和楊夫人來了,臉色很不好看。」
白雲暖和張易辰互視了一眼,便隨如畫去了。
花廳里,楊沐飛一臉黑沉坐著,劉靈芝更是順手砸了如風送來的茶。茶盞落地,鏗的一聲,恰巧,白雲暖和張易辰走到了花廳門口。
白雲暖向如畫揚了揚下巴,如畫便趕忙進去收拾了地上的茶杯碎片。
白雲暖和張易辰走進去,但見劉靈芝氣呼呼道:「白雲暖,你什麼意思?婉婉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雍王府要休了她?難道是她求著要嫁給張凌的嗎?是你們雍王府先開了金口說讓張凌娶她,現在又要趕她出門,你們要給我一個說法。」
白雲暖已和張易辰坐到了廳上。張易辰問白雲暖道:「何時說過要休了婉婉?」
「婉婉犯下的惡事,讓她償命都是理所應當。」
「到底怎麼回事?」張易辰一頭霧水。
「婉婉到底犯了什麼錯?」劉靈芝又吼又叫,「我的女兒到底憑什麼讓你這樣欺負?」
楊沐飛拍了桌子,呵斥劉靈芝道:「夠了!你今天到雍王府來,到底是為了處理事情,還是想把事情搞大?」
劉靈芝這才鬱悶地坐回椅子上,噘了嘴。
楊沐飛轉而對白雲暖道:「阿暖,不知婉婉做了什麼錯事,惹你不高興,要你逐了她?」
白雲暖沉吟道:「橫豎雍王府是不能再留婉婉了,因為她乾的事情就不是想做雍王府兒媳該做的事情。」
「表妹,婉婉到底做錯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回去好好調教她。」
「表哥,婉婉是你們的女兒,你也調教了十六年才嫁到我的雍王府來,她的秉性就不是什麼善茬兒,雍王府留她不起。至於她幹了什麼,我還是給她留點顏面,你還是不要追問的好。」
楊沐飛惱了,「表妹,我們表兄妹一向感情融洽,你就不能和我好好溝通,難道婉婉的事就沒有悔改的餘地了嗎?」
張易辰見楊沐飛盛怒,忙打圓場:「沐飛,你先別急,我想這其間一定有什麼誤會。阿暖,你只是想嚇唬嚇唬婉婉的,對吧?」
「不是,」白雲暖起身,執拗道:「我意已決,婉婉,決不可能回雍王府了,因為我不能再引狼入室。」
白雲暖說著,不理會眾人,徑直離去。
劉靈芝瞬間惱羞成怒:「她……她什麼態度?她這是對待親家的態度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不想再把你當親家了!」楊沐飛一把拉了劉靈芝就往外走。張易辰攔都攔不住。
楊沐飛拉著劉靈芝出了花廳,怒沖沖便往王府外走,不料想張翰竟站在前頭不遠處,雙手背在身後,看起來像是在等他。
「這小子,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滾進來!」劉靈芝一把甩開楊沐飛的手,便向張翰沖了過去。「啪」的一聲,楊沐飛拉都來不及,劉靈芝已經一巴掌蓋在了張翰臉上,張翰別過臉,直覺臉上火辣辣地燒著。
「翰哥兒,你表舅母她氣昏了頭,找你撒氣,你別和她計較。」楊沐飛做著和事佬。
劉靈芝卻一把推開他,揪扯著張翰的衣服,道:「我打的就是你,婉婉那麼愛你,一心想要嫁你,你卻攀龍附鳳娶了柔善公主,現在你丈母娘還要將婉婉掃地出門,你們雍王府也太欺負人了。」
劉靈芝又打又罵,張翰始終沒有躲閃。
楊沐飛使勁拉走了劉靈芝,對張翰道:「翰哥兒,你表舅母在氣頭上,你還是躲一躲先吧!」
張翰卻開口了,「躲?做了惡事的人不用躲,受害者卻要躲嗎?」
「你把話說清楚,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劉靈芝又要向張翰撲來,被楊沐飛死死抓住。
張翰唇邊綻了一抹冷笑,道:「你們不是要到雍王府來討說法嗎?我這就告訴你們婉婉做了什麼錯事。楊大人,你的女兒害死了你的親孫子,你說她是不是有罪呢?」
楊沐飛鬆開了劉靈芝的手,困惑地看著張翰。
「什麼親孫子?我沒有兒子,哪來的親孫子?」
「你有兒子的,只是楊大人何等高貴,不要他罷了。若論攀龍附鳳,誰能和楊大人你比呢?」張翰冷笑了一下,旋即轉身離去。
劉靈芝問楊沐飛道:「他神神叨叨的,說了這麼一大串,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沐飛看著張翰離去的背影,眉頭虯成了大疙瘩。驀地,他心頭一顫,推開劉靈芝便急追張翰而去。
張翰卻快速地轉進了一個拐彎,讓楊沐飛撲了個空。
站在婆娑樹影間,張翰冷冷看著在原地打轉的楊沐飛,目光里是深深的怨懟。
十幾年前,你拋棄了我,今天,你的女兒又害死了我的兒子,還要殘害我的妻子,這樣的仇,我該如何和你算呢?楊沐飛。
楊沐飛在原地喊道:「翰哥兒,你出來,我們把話說清楚,你說婉婉害死了我的親孫子,那麼我的親兒子在哪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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