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牙疼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校長。

而此時校長的臉已經黑了。

這算什麼？

提條件？提要求？這是一個學生應該說的話嗎？

「放肆。」賴明勇衝上來，重重的拍著桌子，咆哮，「這是你一個學生應該說的話嗎？你的德呢？」

秦峰被校長的咆哮嚇得狠狠哆嗦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失態的校長，想著，他不由自主挪開了一點點身為，他深恨自己為什麼要坐在蕭離的旁邊。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坐在蕭離的旁邊。

「為什麼不應該？」蕭離嗤笑了一聲，「學校想要名，不出點血，怎麼可能。」

這句話一出，校長賴明勇臉上終於變色了。

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

是了，他怎麼會不知道。

名是什麼？名是學校的生命線，有了名、學校才有源源不斷的生源，有了名、學校才有國家撥款。

不然的話，他辛辛苦苦的投入資金做實驗、請著名科學家來擔當教授、舉辦各種吃力不討好的學術交流會是為了什麼？難道是錢多了沒地方花？

霍金教授的出現、蕭離的公式理論，讓他看見了聲名大噪的希望，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改自己的決定。

賴明勇無意識的端起茶杯、切開蓋子，輕輕的抿了一口，清爽的茶水在他嘴唇間徘徊，卻怎麼也進不到嘴裡。

答應？不答應？

會議室里是沉悶的沉默。

咕嚕……

賴明勇的喉結一陣涌動，清爽的茶水一舉衝破嘴唇的阻擾，滋潤他的心田，「蕭離同學，你這個小狐狸。」

他承認，不應該把蕭離當做尋常學生來看待。

「說吧，你想要什麼待遇，或者說，你覺得什麼待遇才可以打動你？」賴明勇重回會議桌。

服軟了……就這樣服軟了？校長，你剛才的正氣呢？

在場的校領導差點給影帝跪了。

「第一，我要成為研究員。」

「可以。」

「不行。」

下一刻，劉建國就在賴明勇的注視下滿頭大汗了，「校長，不行啊，星城理工大學沒有在讀學生直接升為研究員的先例。」

研究員是什麼？大學畢業取得學士學位，學士之後是碩士，碩士畢業兩年後可以申請助理研究員評審，之後是副研究員、研究員。

學士四年、碩士兩年、助理研究員三年、副研究員五年，再加上申請間隔兩年，蕭離一句話，就要走了普通大學生十六年的辛苦時光。

這在星城理工大學是沒有先例的。

「我不是說了要特事特辦嗎？」

賴明勇淡淡的掃了劉建國一眼，不悅了起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的校長啊……

劉建國差點給跪了，這種事情，也能特事特辦？

「校長。」劉建國嘴巴張了又張。

「建國同志，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賴明勇面無表情的看了劉建國一眼，立即將劉建國即將說出口的話給逼了回去。

蕭離微笑補刀，「我記得沒錯的話，中南大學的學生劉路因為攻克西塔潘猜想而被中南大學破格聘請為中南大學正教授級研究員，而這件事情就在2012年，年代不算久遠。」

這下子，劉建國徹底閉上了嘴巴。

有了先例，這件事情就不算是驚世駭俗了。

「而我可以保證，我的公式理論，不會比劉璐攻克西塔潘猜想的成果小。」蕭離微笑：「不僅僅不會小，而且還會大得多。」

西塔潘猜想並不能算作非常重要的問題，而西塔潘猜想的提出者戴維·西塔潘也並非知名數理邏輯學家。

和反重力公式理論、和霍金比起來，攻克西塔潘猜想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成果。

「第二，學校需要為我建造一間實驗室。」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建造實驗室可不簡單。

購買設備要不要錢？安排助理人員要不要錢？這些都要錢，而且還不是小錢是大錢，幾萬幾十萬投進去根本就是水漂，幾百萬幾千萬也不一定滿足得了這個無底洞，若是出了成果還好，但若是不出，就等於廢了。

星城理工大學是有實驗室，不過那是給中科院退下來的院士準備的，自己聘請過來的教授都沒有，更別提是新晉的研究員了。

而且蕭離現在……似乎還不是研究員。

「準確的說，這不是實驗室。」蕭離補充道：「而且具備實驗室屬性的天文台，我需要一台引力波探測器，主要用於觀測黑洞。」

他想明白了。

與其做一個學生，不如做一個科學家。

相較於學生，科學院有更多自由支配的時間，而且科學家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成果都不會被人懷疑是怪胎、外星人、切片，反而會冠上天才、世紀天才、跨時代天才這樣的辭彙。

「不可能。」

副校長李明如同彈簧一樣彈了起來，他驚聲尖叫，「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引力波探測器是引力波天文學中用於探測引力波的裝置，它造價昂貴。

天文台級別的引力波探測器價格數以億計。

在目前的華夏，也就是國家天文台才有一台引力波探測器。

蕭離想要引力波探測器，他這是要把學校的資源一口吞下去啊。

而且誰都知道，天體物理是最難以出成果的，即便是出了成果對學校來說也就是提升一些名氣，和其他的材料實驗室、動力實驗室等等比起來，天文台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

「蕭離同學。」賴明勇挪動屁股，「天文台的建立資格難以申請，而且引力波探測器耗資巨大……。」

「星城理工大學和加州理工大學聯合建造天文台。」

賴明勇閉上嘴巴。

和加州理工大學聯合建造天文台是多麼大的一個誘惑，往小了說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合作，但往大了說就是兩個學校加強交流的典範。

申報上去，絕對是一個功績。

但是……。

花費數以億計的巨資建造天文台，就為了這個功績，他實在是難以下定決心。

數億的資金，即便是可以申請經費，也足以將整個學校的資源全部吞噬殆盡，而且各方各面都要打點好。

難……難啊……

「而且我忘記說了。」蕭離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我推演出來的公式理論是一個反重力公式。」

「這個公式經過基普·索恩教授、霍金教授的論證，已經趨於完美，現在差的，僅僅只是奇點數據。」

「而我，靈光一閃之下，已經推演出了部分數據，剩下的數據最多幾年，甚至不需要幾年就可以得到實際應用了。」

反重力公式！

校領導們齊齊獃滯了，整個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最後還是校長賴明勇最先反應過來，他聲音在顫抖，「你是說……你的公式是反重力公式……而且還趨於完美……最多幾年就可以實際應用了……。」

那可是反重力啊反重力。

科學幻想中的一個名詞，任何未來的科幻小說、電影、電視劇裡面反重力都有最廣泛的應用，大到空間站升空和外星殖民、小到懸浮汽車和空中花園，反重力都有非常廣泛的應用。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旦反重力公式完美應用，火箭技術頃刻間就會被淘汰。

難怪基普·索恩教授敢說這個理論公式可以得到諾貝爾獎。

副校長李明也喘著粗氣，「真的是反重力？」

「你真的推演出反重力公式了？」劉建國不可置信，

秦峰徹底變成痴人：「我真傻……真的……。」

在眾人的目光下，蕭離笑著點頭，「是的。」

「我答應。」賴明勇校長咬著牙，「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如果你推演出來的理論公式真的是反重力公式……學校將會破格提升你為研究員……並且上報國家、建造天文台……。」

「第三，我的科技成果我佔據絕對的擁有權，星城理工大學可以署名但只能是輔助性質。」

「可以……。」這條賴明勇想都沒想，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學校是輔助性質，在國際上幾乎是慣例。

「第四……我還沒想好，以後隨時添加。」

噗嗤……

副校長文先明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他面色古怪的看著蕭離，「蕭離同學，你是將學校當做是你的傭人了吧！」

還以後隨時添加。

我還隨叫隨到呢，你真把學校當你的傭人了，這是吃定學校了？

但是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面，校長賴明勇一咬牙，答應了蕭離的條件，「可以，以後隨時添加。」

為了留下這顆珍珠，他拼了。

「瘋了。」

文先明怔怔的看著校長，他覺得今天校長已經得了失心瘋……嗯……一定是這樣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蕭離拍拍屁股就走，「這麼晚了，大家也睡覺吧，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美好？

我們怎麼感覺不到美好，明天明明是陰雨天好不好？也許，還會是暴風雪天氣。

在場的校領導全部欲哭無淚。

「劉建國。」

「在。」

「幫我去叫醫生來。」

「校長，你怎麼了？」

「我牙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