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宗系來人

第2章 宗系來人

安撫了雲天佑的情緒之後,雲強便帶著他離開了院子,前幾天宗系曾派人通知,說今日將會有族人前來宣布事宜,雲家分支早早就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包括卧床月余的雲峰也收拾妥當等候在前廳之中。

路上雲強用紗布已經將雲天佑的傷口全部包紮完畢,這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所以十分熟絡,等兩人穿過長廊抵達前院正廳后,正好遇見剛剛走來的雲天明和雲家其餘幾位晚輩,這雲天明是雲天佑二叔的兒子,比他只小了幾個月的時間,不過修鍊天分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雲天明早就已經達到了開脈六品,在二十歲之前有九成把握是可以達到靈徒境的。

而同為十六歲的雲天佑如今卻只有開脈三品層次,二十歲別說能否會晉陞成靈徒,會不會達到開脈六品都是個問題。

如今雲天明已經得到幾位長老的支持,很有可能取代雲天佑成為下一任族長繼承人,雲天佑雖然不甘心,也不服氣,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誰讓自己資質太差呢,就算比對方多了幾倍努力,取得的成績也不足吸引足夠的關注。

「這不是雲天佑嗎?今天怎麼捨得從你的洞天寶地里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永遠待在那裡與世隔絕呢。」雲天明看見雲天佑的時候雙眸一亮,嘴上言語不但沒有絲毫應有的尊重,反而充滿了冷嘲熱諷。

這雲天明不僅僅資質不俗,模樣也極為俊秀,在加上嘴巴很甜,在雲家沒有幾個人是不喜歡他的。

跟在雲天明身後的兩人都抿嘴而笑,雙眼中的玩味和輕蔑之色沒有絲毫掩飾,目光在雲天佑身上打量個不停。

雲強則規規矩矩的站在雲天佑身邊一言不發,這些子弟之間只要不是鬧出人命關天的大事,所有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此之前雲天佑雲天明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衝突,最終的結果都是雲天佑躺在床上十天半月無法下地。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為雲天佑出頭,就連雲峰都沒有過問一句,並非是雲家的人太冷漠沒有親情,又或者是雲峰嫌棄自己的兒子,而是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小輩之間的比試是一種鍛煉,有利而無害。

雲天佑早就已經習慣了雲天明的秉性,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以前他還能和對方辯論幾句,最後大打出手,現在雲天佑學會了隱忍,將這些沒有必要和意義的衝突避開,專心修鍊,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踩在雲天明的頭上,而不是被他處處打壓。

雲天佑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入雲家正廳,雲天明則冷哼一聲隨之進入,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清水城雲家所有重量級人物,足有兩百平米的正廳內座了三十餘人,主位那人四十餘歲,方臉濃眉,身著紫色長袍,不用說他就是雲天佑的父親,雲家族長雲峰。

這雲峰前一段時間因為參加族會時壞了宗系子弟好事,被人記恨在心,利用比武將其重傷,靈徒境都險些不保,如今風光已然不在,看上去面容非常憔悴,臉色略有慘白,哪裡還是當初那位朝氣蓬勃的雲家族長。

雲天佑等人進入正廳並沒有吸引任何人注意,雲家眾位管事交頭竊耳,彼此在談論什麼,此番宗系來人誰也不知道所為何事,不過一絲陰霾自消息傳來之際就已經籠罩在雲家頭頂,在這個節骨眼上,雲家人都清楚宗系來人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

雲天佑和雲天明分別站在了左右兩側,陸陸續續有雲家晚輩子弟走入正廳,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不過氣氛反而越來越壓抑,直到有人通報說雲家宗系來人已到,所有人方才走出正廳迎接,雲峰自然首當其衝,在他身後則是諸位長老管事,雲天佑站在第三列,想要看清前方很是不易。

「清水城雲家族長雲峰見過宗系前輩,未能出門遠迎還望前輩多多見諒。」雲峰話音剛落,雲家眾人便齊刷刷彎身行禮。

此次雲家宗系只派了一個人前來,此人五十歲上下,身著宗系紫金長袍,胸口綉著一個雲字,模樣很大眾,面色有些和善,看上去應該是很好說話的一類,嘴角也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見到雲峰行禮他連忙上前伸手將其托起,開口說道:「雲族長客氣了,這一聲前輩我可萬萬當不得,今日來到貴地只為了一件事情,這也是雲家族長的意思。」

說道這裡,那人環視一眼四周,頓了頓十分乾脆道:「奉族長之命,取回清水城雲家供奉族牌,從今日起清水城雲家與洪天府雲家在無瓜葛。」

安靜!絕對的安靜!彷彿落針可聞,不只是雲峰錯愕當場,那些雲家族人也都瞪大了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每個人都不相信剛才聽到的事情是真的!清水雲家已經傳承了幾百年,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被收回供奉族牌,這是何等的罪責!

每一個分支家族都有宗系所發供奉族牌,而族牌就是第一任分支族長的牌位,如果宗系收回,就代表這個家族犯了特別嚴重的錯誤,或者沒有半點存在的價值。

「前,前輩,您,您說宗系要收回族牌?」雲峰臉上的神色更加慘白,雖然他剛才聽的非常清楚,不過還是又問了一遍。

那人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所說代表著什麼,對於清水雲家有幾分同情,不過也僅僅是同情而已,其餘的什麼也幫不了,要怪就只能怪雲峰當初得罪了雲家大長老的公子。

「噗嗤。」雲峰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人也直挺挺的向後仰去,身後幾位雲家族長連忙將他扶起,雲天佑也穿過人群快步走到前方。

「父親.」雲天佑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可身體怎麼也無法穿越幾位長老和管事,只能站在一旁焦急的看著。

雲家宗系那人伸出手在雲峰身上摸了幾下,搖頭嘆息道:「他是氣血攻心,加上暗疾在身,境界恐怕還會向下跌落。」

「雲峰族長,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能理解,族牌今日必須帶回,你的事情我也會原原本本對族長言明,也許族長會念舊情網開一面,希望你不要將此事看的太重,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在說。」

確定雲峰沒有性命之憂后,宗系那人退回原地,表情中帶著惋惜之色。

清水城雲家雖然在雲家所有分支中並不起眼,不過當年這裡的第一任族長可是雲家宗系的天才,他為了參悟更高的境界,所以才攜帶家眷來到這個小城安心修鍊,那人曾經做過一系列驚天動地的事情,隨便說一件都能讓人膛目結舌。

所以清水城雲家分支也受到了特別的關照,只不過幾百年光景過去,早已物是人非,宗系族長都換了兩三個,又有誰能夠記起清水城的第一任雲家族長。

「族牌,族牌不能,不能離開雲家,不能..」雲峰想要推開扶著他的幾位雲家族人,可是還沒等站起便暈死過去。

雲天佑瞧見這幕心欲滴血,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蔓延心頭,他真的很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為父親和家族做些什麼,但是他清楚,在此時此刻,自己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更無法逆轉族牌即將收回的事實。

不過他還是決定試一試,只見雲天佑提步上前,來到宗系那人右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的撞在石板上,一抹血痕隨之浮現。

「前輩,從小父親教導我任何時候都要挺直腰板做人,不跪天不跪地,只跪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因為我的命是他救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今日天佑想求求您為清水城雲家說些好話,將族牌留在這裡,清水城雖然很小,可是雲家還有上下四百三十二人,即便我是一個廢物,無法接替父親的位子,將雲家聲名傳播域地,可我相信總會有人在若干年後成為宗系不可或缺的存在。」

雲天佑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晰,略有嘈雜的前院也再度陷入了安靜。

「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每一下都有鮮血四濺而出,雲天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也許現在的做法只會讓人看不起和恥笑,但是他非常了解自己的父親,如果在其醒來之後發現族牌已經被拿走,那將會對雲峰造成什麼樣的打擊誰也無法預測。

而且族牌被收回,恐怕用不了多久,清水城雲家也會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雲天佑的做法帶動了很多人,一個又一個的雲家族人跪倒在地,口中齊呼求前輩留下族牌,對於分支家族來說,族牌是他們身份的象徵,也是他們的命。

宗系那人見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走到雲天佑的身前,彎腰想要將他扶起,可是一股十分沉重的力量讓天佑彷彿與石板融為一體,那堅韌的眼神,以及雙眸深處的不甘給宗系來人留下了很強烈的印象。

這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是什麼讓他鼓足勇氣說出這番話來?又是什麼讓這個尊嚴感十分強烈的少年如磐石一樣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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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域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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