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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耿長文的提議,陳東很感興趣,可是和羅東秋見面后,他的積極性反而是降低了,因為陳東並沒有在羅東秋那裡得到任何的承諾,相反,羅東秋的傲慢讓陳東感覺自己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或許是自己的作用並沒有像耿長文強調的那麼大。
自己有多大的作用,或許只是耿長文的意思而已,羅東秋並不相信他陳東的作用,可是這麼一折騰,反而是讓陳東對華錦城產生了更多的興趣。
雖然在湖州比在白山時強多了,而且在關一山的案子里,華錦城陷得不深,只是為了自己侄子的工作而給關一山行賄了點錢而已,而且這還是關一山自己供出來的,華錦城只是承認就完事了。
所以華錦城這段時間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難為,住在賓館里雖然比不上自己家裡,反倒是清凈了很多,這一晚,華錦城又被帶出了房間,還是在這個賓館里,只是換了個房間。
再次見他的是陳東,而且是擺好了茶具,陳東正在泡功夫茶。
「華老闆,來,請你喝茶」。陳東見華錦城進來,笑笑說道,但是並沒有挪動身體。
華錦城也不以為意,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什麼場面沒見過,對於他來說,最難的日子還沒到來,這是他的估計,所以,對以後的下場他有充分的估計,最慘的結局可能就是自己的家產被謀奪,自己被滅口或者是坐牢,這都無所謂了,到了自己這個年紀,還能活幾年?
「陳檢好像有事吧」。華錦城坐在了陳東面前,看上去很慈祥,並沒有絲毫的緊張,對於人來說就是這樣,一旦你將事情都看透了,對這件事的走勢有了初步的估計,就不會在緊張和害怕了,人之所以害怕是對未來不能把握。
「老狐狸,關一山的事了啦,你的問題不大,不過,別的問題卻不小,你想一想,還有什麼事沒說吧,我給你個機會,要是待會我說出來也就沒意思了」。陳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華錦城一愣,不明白陳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既然陳東這麼說,他認為陳東至少是抓住了了自己的什麼事,可是腦子過了一遍,好像沒有什麼事可以讓自己栽跟頭了,要是向前推到幾十年前,可能自己還有些違法亂紀的事,可是自從有了錢,那些事就沒再做過了,壞良心的錢更是一分錢都沒拿過,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女人而已,難道檢察院連這些事也管?
所以,既然你抓住我的小辮子,是拽還是剪,那都是你的事。
「陳檢,我年紀大了,想不起來了,再加上這麼多天沒出去,腦子就像是漿糊一樣,我要是犯了什麼事,還請陳檢提示一下,我也好回憶回憶」。華錦城斟酌道。
陳東看著華錦城裝糊塗的樣子,笑了,說實話,行賄關一山的那些錢,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相對於關一山受賄的那些錢來說,卻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只是陳東感興趣的不是這裡,而是華錦城和羅東秋之間的矛盾是什麼。
丁長生和羅東秋之間的矛盾他是知道的,可是如果說華錦城和羅東秋之間單單是因為紡織廠那塊地的話,陳東還真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華老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陳東問道。
「得罪人了?陳檢,我這一輩子做生意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就在不久前,還得罪了我們省最有權勢的公子哥,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他?」華錦城一臉的洒脫,完全不拿這當回事似得。
陳東一愣,他沒想到華錦城會這麼有自知之明,只是如果僅僅是因為紡織廠那塊地的話,羅東秋犯得著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華錦城過不去嗎?
「華老闆,你倒是光棍,你既然知道,那這事有多麻煩也明白了吧,你想怎麼解決?雖然關一山的案子你涉案不深,可是我這裡也不可能把你輕鬆的放走吧」。陳東當然明白華錦城背後的人就是丁長生,雖然耿長文一再強調華錦城是湖州的黑社會,而丁長生就是背後的保護傘,可是陳東不是傻子。
凡是要講究證據,要辦華錦城,也只是這個行賄案而已,其他的就很難再往上扯了,而且不知道是華錦城的鼻子靈還是這老小子有自知之明,反正是在耿長文的調令到了湖州后,華錦城名下的所有娛樂行業都關門整頓了,耿長文就是想拿華錦城的錯,也是老虎吃天無從下嘴。
對於一個案子來說,公安局是做飯的,檢察院是端飯的,法院是吃飯的,可是某個案子做的不紮實,檢察院敢往上端嗎?現在不是以前,現在的網路太發達,而且一旦案子曝光,都會朝著一個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那樣的話,風險可想而知。
「陳檢,我的事你管不了,你得罪不起那幾個人,不過,我的事,你要是方便的話,和丁長生區長見個面,或許還能有個解決的辦法,唉,不行了,人老了,要早睡早起,陳檢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睡了」。華錦城雖然這麼說,但是卻並未起身。
「呵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華老闆還能睡得著,心裡素質可真是不一般啊」。陳東點頭笑笑說道。
「千金散去還復來,有時候有錢是好,但是如果錢被人惦記上,可就不好了,說不定會丟掉命,如果給我下輩子,我肯定不會這麼拚命的賺錢了,老老實實的當個小老百姓不是很好?唉,晚了」。華錦城搖頭苦笑,站起身轉身出去了。
可是這一席話把一頭霧水的陳東驚得不輕,手裡捏著杯子,一直到了杯子里的水都涼了,這才心事重重的放下,如果華錦城的話是真的,那麼自己真是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