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不能幫忙

微微發出光來的能源核自動飛了起來，回到了盤內，但它是微微懸浮著。

「嗡~」整個房間的光突然亮了亮，照明光源就亮了亮，因為能源太弱，暗掉了。

「程~」瑟恩希爾驚喜不已：「你能夠讓飛船飛起來。」

這下更加鬱悶了，就聽到「思想」發出了聲音：「你的能量確實能夠讓飛船起飛，讓精靈們回到故鄉，但據我測算，你將能量注入后，也會失去這種奇異的力量。」

程千尋一愣：「你能說我的語言？」

瑟恩希爾自然只能聽得懂她的語言：「程，『思想』說些什麼。」

「思想」居然說中文了：「你剛才給予的，讓我有了能量破譯了你的語言，很顯然，是非常高等的生命體了你能聽懂所有語言的能力。我估計，他們的能力勝過精靈族。」

她一個嗤笑：「那麼厲害，精靈族的科技原來那麼發達，真了不起。」

這下瑟恩希爾感覺到了，以前和「思想」交談，她卻什麼都聽不懂的情況了。看著她，儘可能的去猜。

「思想」好似帶著幾分好奇：「我能不能問一些問題，有關這個高等級生命體的事情？」

「不行！」她一口就否決了。

「那麼。。。」思想猶豫過後，又用精靈語說了一番話。

「好吧，只要你覺得有必要。」瑟恩希爾轉過了身，此時平台出現了一個通道。直通往能源室外。

「『思想』想和你單獨聊一會兒，我就在外面。」瑟恩希爾囑咐完，走了出去。

只剩下她和這個有可能只是程序的「思想」。直接了當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能不能再給我一點能源，我一直通過光線吸取能量，但你也知道，這顯然不夠的，就再加一點。」『思想』好似在懇求。

再給一點也無妨，於是她調出一些法力來，一縷光芒從指間蔓出。如煙霧一般注入了還懸浮著的能量核。

「謝謝，精神多了。」「思想」感謝后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生命體？我查過。你的基因和任何生物都不同，精靈族不一樣，更多的類似人類。」

「那你又是什麼？」她反問。

「按照你所想的，我是程序。但我是有生命的程序。能自己思考、能學習進化。我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服務精靈族的。」思想簡直和普通的生靈沒什麼二樣：「我在這裡等了十萬年。幸好精靈沒有把我忘了。否則我會一直孤單的等下去，一直到生靈發現我。」

她是亡靈，復活為了測試，而這個「思想」卻在這裡等了十萬年，它能說出「孤單」二個字，就證明它知道什麼叫寂寞。如果是她，在這裡，黑咕隆咚的獨自一人等著。不要說十萬年，一百年就差不多瘋了。大約「思想」是程序。應該沒有發瘋，只會程序出錯吧。

「還真是可憐。」她又往能量核少許注入了一些法力，算作對「思想」的安慰。

「謝謝！」思想又一次的感謝。

「不用謝，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她想儘快溜腳，轉身就飛走了。

「等一下。」思想試圖叫住她，但她裝沒聽到的往外飛。

「咔~」還沒飛出去，門關上了。

她停了下來，看著關閉的門：「打開，你知道，你攔不住我。」

「我知道，請恕我無禮，能不能幫幫精靈族，用你的法力讓精靈族回家。」思想的聲音帶著幾分懇求，它的聲音設定成比較年輕的，聽上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可憐巴巴的。

她問：「我的法力全注入，還能恢復嗎？」

思想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不知道。可能暫時性，也可能永久性，就看那個你不想談起的高級生命給你的設定是什麼。」

「不行。」她斷然拒絕。

「但只有你能救他們了，樹已經死去，不可能再生，過十年，他們就會蒼老。過五十，他們都會老死。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到故鄉。幫幫他們，你能做到。」思想是在求情。

她很堅決地道：「不行，開門，否則我來打開。」

「噗~」門打開了，她大步走了出去。

「程~」等在外面的瑟恩希爾看到她走了出來，並且沿著走廊往外走。趕緊地跟上：「怎麼了？」

「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他們。」思想好似能在飛船內無處不在，聲音如影隨形。

「不，堅決不！」她很強硬地拒絕，繼續往前走。

「求你了。」思想繼續求著。

「不！」

一路上，有搬運工作的精靈，就看到她一個勁的拒絕，而「思想」傳來他們都聽不懂的話，語氣是懇求著的。

「不！」她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不要說了。」

「程，這到底怎麼了？」一直尾隨的瑟恩希爾也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不能，堅決不能。她對著「思想」語重心長地道：「我不能，我很佩服和同情你在這裡等了十萬年，終於等到了你服務的主人。而我不能因為這個答應你什麼，你有你的責任，而我有我的。」

思想沉默了一會兒問：「那麼你告訴我，除了拯救一個即將衰亡種族之外，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

她平靜地回答：「拯救三個種族。」說完帶著瑟恩希爾和其他精靈的詫異，往結界走去，思想沒有攔她，讓她走了出去。

程千尋坐在離結界不遠的地方，默默地坐著。而結界也再也沒關上過，哪怕沒有精靈也不會關閉。

瑟恩希爾走了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地坐著。過了不知道多久，瑟恩希爾開口了：「真的不能幫我們？」

她沒有作甚，因為說出來的話將是殘酷的。不能為了一個精靈族。忘記了她的使命，如果沒有了法力，她拿什麼渡過接下來的考驗？

「請再考慮一下，幫幫我們，思想說得對，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們了。」瑟恩希爾站了起來，拖著長長的袍子。往飛船結界走去。

就連進入飛船都不是直接走大門，而是通過結界，應該就是一種空間轉移；

飛船里配備特殊的能量來源。就憑一巴掌都不到的能量核，就能完成星際穿越；

還有一個擁有近乎於生命體的人工程序。

卻需要她的法力來拯救失去自然之樹的精靈族。。。她嘴角一抹苦笑。

一直坐到歐姆洛德過來提醒，再過會兒外面的天要黑了，才發現午飯都還沒吃。

不管怎麼說。先填飽肚子再說。飛了出去。抓了條魚，烤熟了。還沒吃幾口，就感覺飽了。心情不好就會影響胃口，可這個時候不是讓她矯情的時候，硬著頭皮，狠狠地吃，一直將魚吃掉三分之一后，這才罷手。

看到一隻類似猞猁之類的貓科動物。正垂涎地看著她，於是將剩下的魚扔給了它。

回到了遺迹內部。阿蘭黛兒正坐在飛船頂部等著。看到她回來了，站起來迎了上去。

「精靈們都去哪裡了？」程千尋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阿蘭黛兒一個都沒有。

「全在飛船里，思想幫我們所有的精靈都安排了住的地方。陛下命我在這裡等你回來。」阿蘭黛兒應該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否則按照她的性格，早就會問個究竟了。

她跟著阿蘭黛兒走進了結界，過了結界就進入了飛船內部。

「因為我要盡量節約能源，所以只能請您多走幾步，否則我會直接連接到你的房間。」思想好似越發的客氣了。

只要不再提這件事就行，否則寧可到外面去睡。她按照牆邊時不時亮起的微弱指示燈指引，往前走。

「請進。」有點象合起來的電梯門，房間的門打開了。

阿蘭黛兒任務完成，也就告辭了。

走進去，裡面是一張金屬的床。十萬年前，精靈族的祖先也是躺在這張床上面，從故土抵達這裡的。哪怕上面有被褥，十萬年的時間也變成了灰燼。哪怕石頭，十萬年都會有風化，也只有特殊的金屬才會保持那麼久遠的時間。

程千尋用披風包裹住了自己，躺了下來。

「你叫程對嗎？」思想開始套近乎：「你很優秀。看得出，瑟恩希爾對你動心了。」

「你叫思想對嗎？能不能閉嘴，只是一個程序而已，怎麼知道情感。」她說話不客氣，沒留餘地。

「我是不知道愛情。但從他看到你，血壓有點升高、心跳有點加快，還有瞳孔微微縮小，還有很多細微的變化可以判斷出。精靈和人類其實差不多，至少在感情方面，反應都是差不多的。」思想的話，讓她簡直哭笑不得。

「好吧，哪怕他對我有點興趣又怎麼樣？你這個傢伙是不是也暗中觀察我了？給我量個血壓，測個心跳什麼的。」

「必要的測試是需要的，可以知道來者的身體狀況。但我知道你是不同的，而且應該不喜歡被研究，所以我沒有繼續。」思想很有禮貌地道歉：「希望這沒冒犯到你。」

懶得扯皮了，她抱緊了自己：「我累了，要睡了，要說什麼明天說。」

「稍微等一下睡。我知道你應該還沒到極限，應該還有點精力。」有時真想抽這個程序一頓，但也抽不到：「我想讓你看一些事情。」

「那就快點，我很困。」她不耐煩了。

突然間一側的一堵牆亮了起來，並且變成半透明狀。。。牆那邊，隱約有一個身材極為修長的男人。。。當牆越來越透明，甚至能聽到輕微的水聲。。。

思想道：「陛下正在試淋浴系統。」

是瑟恩希爾，正站在那裡，用著花灑一般的浴室。目前只是他的臉顯得最為清晰，其他的都是用了磨砂玻璃紙一般，隱隱約約，看不清楚，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當他舉起手，輕輕揉著脖頸處。。。閉著眼睛對著灑下的水。。。都是一副永遠難以忘記的畫。。。尚且不屬於限制級別，但哪怕就看到這些，她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思想說話時哪怕感情再流露，也稍微帶點機械化：「按照人類和精靈的標準，瑟恩希爾很美，他活了很久，沒了自然之樹，衰老得會相當的快。難道你想看到他十年後金髮變成銀髮，皺紋布滿整張臉嗎？只要他能回去，他永遠都會這樣，直到自然終結。」

捨不得這樣的一個美人變老，可她又不能。。。她將目光挪到了其他地方，不想再去看。

思想大約覺得這樣還不行，又扔出來一個重量級的：「只要你幫了我們，他一定會重謝你。想清楚看到他嗎，可以做到。。。」

「不~」她叫了起來，用手捂著了額頭，低著頭，無力地道：「不用，真的不用，其實你不用這樣。因為你的要求，我根本做不到，沒辦法做到。你可以要了我的命，但不到最後，我不能放棄任何可以贏的機會。」

「為什麼？」思想此時平靜地，好似不帶一絲感情地問：「我不懂你說的為了拯救三個種族，而放棄我們。人類可以繼續在這個星球活下去，獸人已經早被你消滅了，還有什麼種族存在呢？」

她嘴角微微苦澀：「不在這裡，你也知道，宇宙很大，很大。」

「我明白了。。。」思想又沉默了一會兒道：「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助我們，你的三個種族現在不在這裡，在我都看不到、不知道的地方。如果你幫了我們，哪怕我們的能力有限，也會儘可能的協助你，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精靈族確實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與其這樣等死，還不如最後搏一下。

「請讓我考慮一下。」她也只能這樣說，否則的話，今天晚上別想好好睡覺了。還不如出去睡，後悔回來了。

「好，祝你好夢。」思想沒有了聲音，但是。。。那面牆打開了。

瑟恩希爾幸好已經洗完，並且套上了長袍。當牆打開后，也有點吃驚，看到她正坐在床上，於是走了過來：「程，你怎麼在這裡，這牆。。。」

她苦笑了出來，一定笑得比哭還難看。這叫什麼事，已經心裡夠煩的，還拿著這樣一個大美人來誘惑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