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294章 大賢者古

「果然，你是那個人的弟子。」

「守護者」的聲音陡然出現，隨後那神秘霧氣籠罩，兩團銳利的光芒從霧氣中射出，碰上葉天身軀卻悄然而散。

「守護者，可以給葉某一個明確的答案了。」葉天死死盯著眼前出現的「守護者」，語氣中含著怒氣。

傳送陣完全失效，據他所知，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守護者」，更準確來說是「守護者」所在的組織，而婉君，很可能就是這個組織中的一員！

或許「守護者」是為了整個人族，才讓傳送陣完全失效預演，但他們完全可以將這個消息說出來，而不是這樣突兀讓人族接受，知道要死多少人嗎？

葉天心中的怒氣正是從此而來。

「守護者」藏身的霧氣輕輕抖動，而後那霧氣緩緩變淡，隨後完全化為一縷縷，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出現在葉天眼前的，是一個半透明的身軀，一種很奇怪的服飾覆蓋這個看似雄壯的身軀，一張長臉上五官扭曲，就好像這張臉被什麼東西拍過一般。

總而言之，很怪異！

「我沒想到你會以真面容出現在我面前。」葉天原本有千百般疑問，最終卻只是問出這麼一句。

「因為你值得。」

「守護者」飄到葉天身前，去除咄咄逼人之後，他的聲音很是潤和，宛如清泉一般流入心中。

兩人一時無言。

「你是怎麼想到我的真實身份？還特意為我準備了大禮。」沉默良久，守護者率先開口詢問，而後不等葉天回答，自顧自道：「你是那個人的徒弟，想來也聽那個人說過我，能做出這點倒是不奇怪。」

葉天沉默。

守護者口中的那個人，葉天明白是教導自己的老頭子，沒有老頭子就沒有他也沒有前世的霸天武聖，而老頭子還有一個稱呼，宇帝。

更加準確來說，老頭子根本就不是老頭子，他只是宇帝的一個分身而已。

自從推斷出這個結論，葉天一直在竭力抗拒，在他看來老頭子就是老頭子，宇帝就是宇帝，一個是他的授業恩師，擁有養育之恩，另一個，只是傳說中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從來都沒想到過兩人會有什麼交集。

然而，世事難料。

「那個人走的時候，曾經說過要帶我一起走。」

「守護者」聲音中帶著滄桑，似乎在回憶什麼，葉天心中一緊，手掌不由自主的握起，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在緊張。

「守護者」此時看了一眼葉天，微微笑道：「那個人曾經和我說過，他認識我的事情只告訴過他最得意的十個弟子，而他走的時候帶了十個人，九個是他的弟子，還有一個名為婉君的孩子。」

葉天聞言，腦中嗡的一聲就炸了！

婉君居然隨著宇帝走了？

那麼之前出現在拍賣會的「月光五華」從何而來？

「別想太多。」

「守護者」拍拍葉天肩膀，只是手臂完全從葉天身上穿過去，葉天身上陡然出現一團亮光，亮光中，「守護者」手臂發出滋滋滋的聲響，瞬息間整條手臂消失。

「守護者」怪異的臉上顯露出些許痛苦，隨後後退數步，虛空之中一條新的手臂逐漸成型。

葉天見狀難看的臉上露出些許歉意，心念轉動之間剛剛刻畫到身上的陣法消失不見。

對於眼前這人，他根本沒必要防備，老頭子曾經和他說過，即便整個聖天大陸都沒有可以相信的人，眼前這人也絕對可以信任。

老頭子的話，從來都不會錯。

「前輩，告訴我真相！」

撤除專門克制「守護者」的陣法，葉天目光灼灼，仿若「守護者」不說出真話，他就要拚命。

「守護者」盯著葉天看了半響，才嘆了口氣，悲憫天人道：「亂世要來了，不知道這次又有幾人能活下來，螻蟻終究還只是螻蟻！」

「螻蟻？又？」葉天眉頭緊皺。

守護者溫和笑笑，只可惜這笑容寒磣了點。

「聖天大陸數十萬年歷史，追索根源，難道你就從來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守護者」緩緩開口詢問。

葉天皺眉，不解地看向「守護者」，腦海中卻是急速過著聖天大陸的歷史，從古出現一直到現在，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不對！

看著「守護者」的笑容，葉天腦海中陡然出現一道亮光，聖天大陸的歷史看起來沒有錯，但有一個巨大的錯誤。

那就是古！

人們都籠罩在大賢者古的光輝之下，從來都沒細究其中。

古，人族的大賢者，好像是生而知之之人，人族目前所擁有一切好似都是從古開端，生活，修鍊，思想……人族一切都刻畫著古的痕迹。

但古，他是怎麼得知這些東西的？

不說別的，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天階功法，所有的天階功法，最終指向都是古。

也就是說，聖天大陸數十萬年來，根本沒有超越古，這怎麼可能？

難道數十萬年來，人族天才輩出，就沒有人擁有堪比古的資質？擁有比古要妖孽的悟性？難道數十萬年來不計其數的天才都比不上一個大賢者？

很顯然，這根本不可能。

除非，除非……

想想「仙凡路」另一邊的世界，葉天眼神變得閃爍，除非古所教導人族的知識，根本就不是他一人的智慧結晶，而是無數人的心血，沒有新觀念出現，已經進無可進。

也就是說，古，根本不是聖天大陸之人。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麼「神臨」那些人自稱為「神」就可以理解，因為只有那些經歷過外世界的人，才會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天地，聖天大陸的人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而他們，也有資格稱之為「神」。

在聖天大陸很多偏僻的地方，武聖不就被稱之為「神」嗎？沒有半點奇怪之處！

「你猜的沒錯，不僅僅是大賢者古，包括後來的『戰堂』的建立者『戰狂』，乃至於你師尊宇帝，都不是聖天大陸土生土長之人！」

「守護者」就這麼說出事實，而心中隱隱有猜測的葉天早已經呆住了。

「所以，知道大難臨頭的宇帝一早就想好打開『仙凡路』離開這方世界，一切都是他布局好的？」葉天眼睛微微變紅，看著眼前「守護者」，慘然笑道：「那你為何不離開？大賢者，古！」

「守護者」身子微微一震，一股說不清是滄桑還是留戀的氣息在身周回蕩。

葉天慘然怪笑幾聲，沙啞聲音質問：「高高在上的神，你為什麼不離開這方即將亂起來的世界？別告訴我你沒有能力離開，我們這些土著值得你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嗎？呵呵……」

「守護者」聞言，身周氣息不斷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