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人雇傭兵
我們在叢林里繞到敵人後方。
我看到了一個敵前沿機槍陣地,有三個人。機槍手顯然在第一時間就中彈報銷了,趴在了那裡。還有一個滾倒在一旁,將草叢壓住了一片,四肢攤開,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把沾著血的半自動步槍。還有的一個傢伙是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坐在機槍手旁地上,靠著機槍,腿上枕著支aK-47,胸口在冒血。
黑熊對幾人頭部點射了幾槍。那頭上纏著繃帶的傢伙還是那樣坐著,黑熊一腳將他踹倒,揀取了他身上的彈藥。機槍拿不走,周圍又沒有自己人,這東西不能再落入敵人之手,必須得將他炸了。他四處望了望,四野一片草叢,什麼都看不到。
如果我們的攻擊部隊選擇在這裡作戰,這個隱伏得如此好的機槍陣地,不知會給我們的攻佔帶來多少傷亡。機槍陣地上彈藥相當豐富,有三箱蘇制無柄手雷,這可是個好東西!機槍子彈近千發,突擊步槍彈藥向前進一個人取之不盡。他揀取了用得著的滿滿裝備了,現在連兩邊褲兜里都有了彈匣,裝得鼓鼓的。
黑熊所有的動作都做得很快,一直都在呼呼喘著,額頭上汗氣騰騰。等將敵人的武器都收集攏來,他用草將自己的一顆有柄手榴彈綁在機槍上,下面又吊起幾顆蘇制的玩意,看了看,覺得很滿意,而後他扛起半箱手雷,繼續往嶺上去。
約摸上去了三十來米,沒見半點動靜,嶺上這邊長草沒有下面多了,變作了灌木林叢與雜草相間,再過去就完全是密林了。相對而言,現在這裡仍還是平靜的,槍炮聲隔得很遠。前面正好有一棵樹,他奔過去,將肩上的半箱手雷放下來,然後將褲兜里的彈匣取出,換上手雷,提起槍,又順著來路望下面去。下去了十來米,發現旁邊有一塊凸起的巨大石頭,就估摸著往下面扔了幾顆手雷,迅速卧倒在石頭後面。
引爆成功了,巨大的連環爆炸聲音蓋過了遠處激烈的槍炮聲。待爆炸聲一停,我和黑熊迅速地離開這裡。
嘎嘎嘎,一輛破舊的軍用吉普車顛簸著,車上幾名黑人乾澀的嘴唇里咬著雪白的牙齒,肩上扛著各種武器。
這是叛軍,很很容易分辨,現在的這個時候剛果政府的軍隊已經不敢這麼囂張的在這裡行駛了。
黑熊的子彈就掃過來了。然後迅速扔了幾顆手雷過去。吉普車上的人掛了,不遠處的草地晃動,我啐了口吐沫,媽的,敵人還會潛伏。
「干一票?」黑熊舔舔嘴唇。
「干!」我說完,幹掉了一個冒頭的黑人。
他們發現了我和黑熊的位置。
敵人來勢很猛,衝鋒槍的子彈幾乎是狂瀉過來。敵人叫喊著,分開呈扇形衝過來。只聽見前方草叢在嘩嘩的響動,敵人越來越近,他們的傷亡不小,黑熊的機關槍可不是擺設。
三百多名黑人把身體擱在了這裡。
我和黑熊準備轉移了,因為眼看剩下的一百多名黑人就要衝上來了,黑熊的機槍已經是沒用了,現在連燒火棍的威力都趕不上。
幾個黑人就喊叫著衝到了眼前,我負責射擊掩護,黑熊迅速半蹲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扔出了七顆手榴彈。有兩顆他是一手抓住一起扔出去的。無柄手榴彈在他的三十米到五十米米範圍內連環爆炸。
連環爆炸聲中,傳來連環的倒地聲,慘叫聲。但仍然有沒被炸死的敵人,衝鋒槍的子彈依然射過來,不過那些黑人已經不敢瘋狂的發起衝鋒了。
從草坑裡出來的五百多名叛軍死了四百多人,他們還剩下不到一百人。
黑熊沖我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他在這裡盯著,讓我去探探路一會迅速轉移。
我點點頭,拍拍黑熊肩膀,我開始向其他地方走去。
走了將近五百米的時候,我猛地感覺一陣危險,好像一雙眼睛在盯著我,而且要扣動班機了。
「啪!」我轉身沖草叢裡開了一槍。
「啊!」草叢裡傳來慘叫。
「噠噠嗒」槍聲響起,子彈向我掃射而來,我用儘力量閃避。但是一顆子彈依然擊中了我的肚子,我感覺火辣辣的疼,媽的,估計又青紫了一大片,我身上穿著防彈衣,如果不是穿甲彈,或者是狙擊子彈,都不會被穿透。
我萬萬沒有想到,有人能夠在受傷的情況下衝到我的旁邊,因為我已經發現了敵人,那是一個高大健碩的白人,他已經狂衝到了我的面前。
在他看來,我是一個狙擊手,不能給我遠距離作戰的機會。
這傢伙滿臉鮮血,猛烈的搖擺著頭,眨巴著眼睛。原來血水迷糊了他的雙目,剛才那顆子彈險些打死他,他閃避過去了,一轉頭,那顆子彈擦著頭皮而過,不過流的血很多,這傢伙很頑強,也是個勇敢不怕死的,這個白人是幹什麼的?
難道是雇傭軍?
我的槍對準了他,如果他再慢上0.1秒,他一定死在了這裡,但是我遇到了強敵,對方沒有閃避,而是隨手沖了上來,他這麼一衝,我的一槍只擊中了他的腹部,那根本不是什麼致命的部位,我想再補一槍根本沒有機會。
沒有機會了,我一掌看向他的喉骨,如果被我看中,可以肯定的說,他的生命可以告一段落了,因為我可以一掌砍碎七塊,就算他的喉骨再硬也不會硬過磚頭。
可以這個高大的白人顯然是個格鬥高手,迅速閃過了我手掌,他的身高在一米九以上。
白人撇了槍,彎腰就用雙手抄抱攏來,想扣住我的脖子,被我閃了過去,我迅速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腰,準備膝磕他的襠部,但是這傢伙顯然是個老手,不等我有其他的動作他一把攀住了我的雙腿。我學過近身格鬥,但是這傢伙雖然頭部受傷,但絲毫不影響下盤的穩固,我拚了吃奶的力氣,也是蜻蜓撼大柱,始終耐他不何。但那傢伙也不敢輕易鬆開我的腿,因為稍稍放鬆,他的肯定栽在這裡。
我的臉掙得通紅,那人也是如此,兩人在草叢裡就那樣不動了。一個一米七七的亞洲黃種人對敵一個一米九身上滿是肌肉的白人,二人分別代表著不同的利益,在這生死戰地進行著沒有亞軍的摔跤比賽,進行著殊死搏鬥。
漸漸的,僵持狀態改變了,力量發生了傾斜變化。
我的雙腳慢慢離地,被那白人一點一點的抬高起來。我右邊頭臉緊緊貼著白人的右腰,眼睛盯著地下,我看到了這個白人右小腿上綁著的搏擊匕首,剛才自己無法抽身取刀,現在自己要被白人舉起來了,我抱住敵人腰的左手一松,往下伸去。
就在這一刻,我馬上被舉高了起來,屁股朝天了。
我掙扎著,雙腳在空中亂彈。
媽的,如果被黑熊看到一定笑掉大牙。
白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腿上的匕首已經被抽走,正要將我摔向地上,我敢肯定,我如果被摔在地上肯定被碰的腦漿崩裂,我左手高舉著的匕首,從後面往他的后脖子處狠命扎去,而後猛地抽開出來,血撲的流了出來,那白人啊的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我頭先著地,腦門咚一聲磕打在草地上,整個前身跟地面來了個全親密接觸。爬起來時鼻子酸痛,眼淚都出來了。我努力張著鼻孔,匕首交到右手,又往前向著那個白人捅將過去。
那白人的身體真結識,被我一刀捅進了脖子竟然沒有死,媽的,剛才那一刀有些倉促,偏下了一點,如果再往上移三厘米,白人絕對沒有還手的力氣。
我匕首捅進白人胸腹去的那一霎,白人弓腰往後一縮,兩手死死的捧抓住了我的握刀的手,想要減輕匕首刺進去的力度。我看到他滿面血污的臉上布滿驚恐絕望而又痛苦的表情,那張臉扭曲了,眼神里流露出無比的狂野的目光。
我用力往前刺,敵人用力阻擋。他的後背已經染滿鮮血。
一刺,一推,一刺,一推。
白人臉上痛苦的扭曲越來越恐怖,眼裡的死光越來越盛,拼了全力,嘿一聲,死命用力將刀從我的手裡抽脫出來,退了兩步。我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白人的胸口上。
白人的身體倒飛出去。
而後無比痛苦的捂著胸口,慢慢的用一隻腳往後面草叢裡移動,驚恐的盯著我,慢慢的萎頓著倒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