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第895章 催命符咒
沈父末世前在一家江南人開辦的公司當財務主管,每年年薪還是很高的,能進賬幾十萬。沈母是老師每年的收入也很穩定,所以沈家人雖然不是有錢人也是小康生活水平。一家人沒什麼收入壓力,過得快快樂樂。
可是末世來臨后,江南人開的公司倒閉了,沈父也就失業了。當地保安又檢查擾得很嚴重,百業凋敝,很少有公司招人。沈父歲數又大了,有工作也搶不過年輕人。沒辦法只好獃在家裡吃老本。
沈母自從末世后,擔心寧安妍的安全,精神緊張,常常在工作上出錯,也干不下去了,也陪著沈父失業在家。
還好以前沈家家底豐厚,沈母又會勤儉持家,多少還有個小几百萬的存款。所以老兩口不至於一失業就餓死。
以前設立的福利措施卻都在末世后停止了,說是失去江南那富甲之地的稅源,自身運轉都有困難,已經入不敷出,無力再支付老百姓的任何福利了。
這半年來,沈家都是靠著這些存款度日的,卻沒有任何開源進項。
可是,末世后的物價卻是一日比一日高,那上漲得快的速度就別提了。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雞蛋大小的土豆都能賣到十幾塊錢,更別說是其他東西了。
沈父沈母就是再會過日子也禁不住這樣的物價折騰。漸漸的那幾百萬的存款就要見底了。
這次要不是沈父摔骨折了,沈家生活或許還可以再支持一個兩月的。可是這個節骨眼上,那該死的塑料凳子卻折掉了。害得沈父不得不住院治療。
要知道,就是末世前,普通人小病小災的也不敢輕易進醫院治療。
那醫院就是頭深不見底的吞金巨獸啊!
那些醫生護士們就是穿著白大掛磨刀霍霍的屠夫,那患者們就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一個小小的感冒到醫院去,也可能被醫生忽悠來忽悠去各種檢查來檢查去的,好多天,開了很多,花上幾千大洋都治不好。
要是稍微大點兒的病,不得不住院治療的話,就更慘了。
住一次醫院就得好幾萬,相當於一個人一年不吃不喝攢一年的錢。而且在醫院沒有掏空你的口袋之前,你是不可能逃出他們的魔掌的。
而且有的醫生的態度還倨傲得很,誤診,漏診是經常有的事情。就像剛才那個醫生一樣,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末世后,這醫院的醫費更是高的離譜,普通人就更加不敢進來了。
除非得了不得已的病症,誰也不敢來。看醫院大廳里冷冷清清的沒幾個患者樣子就知道了。
可是醫院也不能喝西北風啊,所以更是加強了對來院看病患者的收費。什麼這個收費標準,那個收費標準,只有患者想不到的,沒有他們醫院不敢收的。
今天,受傷的沈父他們是一頭撞到了醫院的網裡,只能乖乖的等待他們屠宰羞辱了。
醫院裡沈父沈母愁緒滿臉地對著那張賬單。
除了昨天交的那四萬塊錢的押金,家裡還剩下不到十萬塊錢的存款了。可是,現在卻倒欠醫院十二萬元錢。這就是將家裡所有的錢都拿出去,還是欠醫院兩萬多呢。
而且現在沈父的腿剛剛打上石膏,根本不肯出院。這後續的治療費用還不知道要多少錢啊?
「要不,咱找朋友先借點錢,把醫院的賬單先還上?」沈母試探著問沈父。
卻不料沈父搖了搖頭,「其他人也不寬裕。老李老韓他們(沈父他們的朋友)過得還不如咱們家,家裡早就沒積蓄了。現在都是靠他們的兒子給的那兩個錢緊巴巴的過日子。就是向他們借錢,他們也沒有啊!」
聽了沈父的話,沈母一陣沉默。
是啊,自從末世后,物價漲的太快,家家人的日子都不好過。除非家裡有在『政府』軍方醫院工作的人還有點油水可撈,別的工作崗位上的人都過得捉襟見肘,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借錢?這個時候誰會借給他們啊,想都不用想了!
可是借不來錢,這醫院的治療費用怎麼辦呢?
難道真的要他們將家裡的房子給扣押變賣了抵債嗎?沒有這唯一遮風擋雨的房子,大冬天的他們老兩口還不得睡大街上去啊?
而且,一旦被法院扣押變賣,現在這價值幾千萬的房產那裡能賣出價錢?
大家都知道,末世前就是值個幾百萬幾千萬的房子凡是經過法院的拍賣,可能連幾十萬的價錢都賣不到的。
至於這中間的差價那裡去了,誰也搞不懂。只是見到這便宜的房子落到了個別有錢有勢的人手裡。
末世后司法秩序更加混,這房子要是被他們扣押拍賣了,賣出的價錢不知道是多少了,或許只夠還醫院的賬單了。沈家人可能連一個子都拿不到了。
現在,還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嗎?怎麼辦啊!
沈父沈母瞧著那張花花綠綠的單薄賬單,就像是見到了催命符咒一樣,燙手得很。
沈家人在嘆氣,隔壁那個新入院的人家也在嘆氣,都在為那高昂的醫費,催命的賬單嘆氣!
只聽得病房裡一聲巨響,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猛然踹開。那人用力過猛使得房門撞倒了門后的牆壁又反彈了回去。
現在沈父偏偏摔斷了腿,要是不能早點養好腿,重新站起來,這個家就徹底垮了!
傷心過後,沈父沈母不得不面對現實,拿著那張花花綠綠要人老命的賬單精打細算地算起賬來。
在沈家人和隔壁床一家人,震驚的注視下,一個踩著高跟鞋,燙著波浪長發的尖嘴女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她身後,是一個蔫頭吧腦,耷拉著腦袋,一點兒精神氣兒也沒有的小夥子。他手裡還拎著一小袋子缺少水分,蔫蔫的放了很久的蘋果,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沒有任何神采。
「兒,兒媳你們咋來了?」隔壁床那個受傷的老人問道,他的床邊站著一個剛剛被巨大房門聲響驚得坐起來的老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