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墮天使
天庭行動虎頭蛇尾地結束,六耳也接受了天庭的冊封,照樣在花果山逍遙快活。閑時教教小猴練功,偶爾帶酒去西崑崙星宿海看看師傅,雖然多半遇不到,不過留下的酒總會消失,說明他還有回來,於是他也就不甚在意。
蛟魔王倒是很生了一段時間的氣,這個兄弟居然也接受天庭冊封於是不再來花果山。六耳只得親自跑了趟北海,狠狠打了一架,而後又和好如初。
忽一日敖圭偷偷跑來找他,說是敖琰回來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六耳一聽大喜,這根本就是廢話嗎,二話不說拉起敖圭就往東海而去。氣得敖圭大罵死猴子重色輕友,有了媳婦居然連大姐兼媒婆也不顧了,這樣生拉硬扯把他胳膊扯斷了怎麼辦。
六耳急的抓耳搔腮,卻是沒有辦法,只好連連道歉。明顯這大姐是在消遣他,可是形勢比人弱,他也沒有辦法。
有敖圭帶領,東海自然沒有人攔住他們。水晶宮珠光寶氣、金碧輝煌,但跟美人如玉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有個詩人說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勝似水蓮花般的嬌羞。敖琰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比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還要純潔,她的寂寞如雪六耳很明白,很多年前他還是一隻小猴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六耳突然不敢上前,九天仙女下凡那也是要軒轅黃帝那樣的英雄人物才能夠相配的。六耳自視不高,忽然覺得敖琰那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蓮花,若是自己貿然前去打擾,那是極為煞風景的事情。紅花只需要綠葉相配,而不是一隻嗡嗡亂飛的蒼蠅。
也許他們前世只有五百次的回眸,所以只能換來今生的插肩而過。那已經不是他可以奢望擁有的,因為他只是凡人。
「小猴子,你怎麼不過去?」
「不必了,我只要能這樣看看就好。」
流光容易把人拋,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六耳沒能成為英雄,而他也不想成為英雄了,這一日蛟魔王的親信來請六耳,說是化外小界的惡魔蠻族大舉入侵,請獼猴王前去助一臂之力。六耳不敢大意,自從聽說這個惡魔族之後,他就一直放在心上,總覺得不會是小事,於是和蛟魔王的親信小妖打個招呼趕緊先行一步,運起虹化之術,不一會就來到北海蛟魔王處。
蛟魔王見六耳來得如此迅速,大為高興,道:「賢弟你來得正是時候,這次深淵魔界居然派出了個鳥人一樣的種族,整整萬人的隊伍,當真是來勢洶洶,領頭之人實力非凡,功法詭異,倉促之下居然能和我不相上下。」
鳥人?嗯,想必是墮落天使族了。既然有墮落天使那就一定有光明天使了。六耳沉吟片刻道:「還請大哥詳細說說他們的情況,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好說,此次我也是措手不及。今日我聽監視裂縫情況的小妖回報說有情況就趕忙趕了過去,那些惡魔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我也沒有十分在意,以為又是那些白痴的蠻族來送死。不想這次突然出了個以往不曾見過的種族,而且這些個鳥人居然擅長黑暗類的法術,倒是始料未及。那為首鳥人剛出裂縫就敵住我,隨後他那幾個手下似乎也頗為不弱,擋住了我方人手,之後大軍緩緩開進卻是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撤退到了我北海的一個荒島之上,龜縮不出。」
「大哥可有抓到俘虜?」六耳覺得這點情況似乎不足以判斷形勢,希望能多問出些情況。
「卻是沒有,那頭鳥甚是仗義,仗著法術詭異,倒是把所有鳥人都帶走了。我嚴刑拷問了之前的俘虜,他們也是不知魔界何時多了些鳥人。」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我們對他們的情況知之甚少,打起來卻是吃虧不少。」
「賢弟不必擔心,我看除了那頭鳥,其他鳥人皆不足懼。他那幾個手下雖然不弱,但必不是賢弟對手,有賢弟相助,對付他們當易如反掌。」
「竊聽?不知是何神通,想我蛟魔
「如此,就聽大哥安排。」六耳點頭答應,俄而又狠拍了下腦袋,「卻是把這個神通忘了,大哥稍待,且讓我竊聽一番。」王也算見識廣博,卻是沒聽說過這個神通。」
「哈哈哈哈...這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卻是我的天賦神通。話說這周天之內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而我卻是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鱗非毛非羽非昆。」說到這裡六耳似乎口渴,拿起杯子,輕撮了一口。
蛟魔王笑罵道:「少賣弄胡扯些有的沒的,快說!」
六耳也不尷尬,繼續賣弄道:「難得可以在大哥你面前炫耀一下,就不許我得意啊!」原來這蛟魔王堪稱博古通今,又有龍族傳承,當得是一部地仙界百科全書,六耳就常拿他當百科全書用,難得碰到蛟魔王不知道的,就情不自禁炫耀一下,
六耳繼續道:「這周天之內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類之種。第一是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第二是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類之種,不達兩間之名。我就是那六耳獼猴了,所以說我若立一處,便能知千裡外之事。」
「聽你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傳聞那孫悟空正是女媧石中蹦出,這孫悟空想來就是那靈明石猴了。不知那赤尻馬猴、通臂猿猴卻是何方神聖?」
「這個,就連我也不知道了。」
北海某無名荒島,墮落天使軍團駐紮與此。議事大帳內,阿斯塔羅特暴躁地在帳中走來走去,其餘六人或立或坐,卻都是愁眉不展。就連慣常自信無比的老大路西法也是忍不住要嘆氣。
大帳中的氣氛無比壓抑,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阿斯塔羅特終於仍受不了這種氣氛,破口大罵:「該死的惡魔,居然敢陰我們,腦袋裡全是屎的屎殼郎,什麼時候敢對我們偉大的墮天使頤指氣使了。」
「唉,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利衛旦無奈道,寄人籬下,那有什麼辦法。
「借刀殺人。」貝利亞冷冷總結到。
「老大,我們突圍吧,打回地獄,找那堆狗屎算賬去。」阿斯塔羅特見老大路西法沉默不語,於是建議道。
「突圍,怎麼突圍。」阿斯蒙蒂斯不由為阿斯塔羅特的無腦好笑,荒島被不知名陣法困住,他們根本出不去,完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們現在就是瓮中之鱉,俎上魚肉,只等人家動手了。」
「那怎麼辦?」阿斯塔羅特喪氣道,「老大你有什麼辦法嗎?」
「慌什麼,總會有辦法的,那些惡魔落井下石,我遲早會討回公道。」路西法一開口就震懾住了眾人,嚇得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出。
墮天使一族剛到地獄(光明界鳥人對深淵魔界的稱呼),自然不受信任,不過這借刀殺人不像是一向直來直去只崇拜力量的惡魔族作風,想來有黑暗精靈和血族的陰謀在內。本來在他們看來,主位面的種族一般都想當弱小,很久以前在他們還是光明界天使時他們就到過一個星球,並且在那裡打下了一塊地盤,他們的主神還仿照那裡東方的一個種族創造出了人類,雖然只有幾個。
半響,久未開口的別西卜睜開雙眼並開口道:「這個位面似乎無比廣大,就算突圍恐怕也只有我們七個能飛過大海,這些兒郎都要留下。」
阿斯塔羅特大驚:「什麼?這海有這麼大嗎?」他們墮天使都是神造一種,普通墮天使也是實力非凡
「嗯,是你無法想象的大。我用黑暗魔法搜尋了這裡一個叫做蝦兵的士兵的靈魂,據說一條虎鯨游一百年也未必能出北海。」這個蝦兵是他撤退途中特意抓了了解情況的,仆一遭遇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如果只是要他們打打前站,探探路,哪用的著把聖戰後僅剩的墮落天使大軍都派過來,而且仆一遭遇就是這麼強的對手,分明是不信任他們,要殺人滅口。
當然他還有情況沒有說,比如這裡還有個叫北海龍王的,他擁有千萬以上的大軍,而且龍王有好幾個,什麼東海龍王,南海龍王,西海龍王都是這個北海龍王的兄弟,而那個厲害無比的能和老大相提並論的蛟魔王只是北海龍王的兒子。
「獨自逃跑的話你們不要說出口,不然不要怪我路西法不認你們這些兄弟,路西法是不會丟下自己的部下的,路西法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這麼做。」自從聖戰開始這些部下就不離不棄陪路西法並肩作戰,生死與共,戰敗之後陪他一起墮落,毫無怨言,若是背叛了他們,他從此恐怕再也抬不起頭來了。他當然知道兄弟們得到意思,說這麼多無非是要他知難而退,獨自逃生,好東山再起。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過,他,路西法企是怕死的人,他是不會為小小困難擊倒的。
知難而退不是他路西法的作風,要不他也不敢和神對抗。此時外面烏雲滾滾,風雨欲來,似乎是暴風雨的前奏。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路西法輕聲喃喃自語
六耳聽了這些已是心裡有數,路西法他知道,地獄七君主之首。其他六個大概就是其他六君主了,不過聽他們的意思他們似乎還不是地獄的統治者,而只是被利用。那麼說他們現在是寄人籬下,惶惶如喪家之犬。
「大哥,看來我們有希望解決空間裂縫問題了。」六耳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哈哈哈哈...賢弟你有方法快說,我被悶在北海上百年了,要是解決了空間裂縫問題我就去你那花果山住,省得那老頭老惦記著我。」他說的老頭自然是北海龍王敖順了。
「既然這樣,大哥,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