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東海之變 （8）

前文略有修改，不過自第一卷第五章開始沒有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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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采和再度失蹤，八仙自然疑惑，不過呂洞賓不說，他們也就不問，或許問了更顯尷尬，不問還好。只是少了藍采和布不了大陣，戰力下降了不少，以至於八仙和東海相持不下。

虎鯨獰笑一聲，再次揮刀而上。張果老也是暗暗佩服這虎鯨的傻大膽，居然敢對他出手，簡直是活膩味了。刀光霍霍，張果老只赤手空拳，伸手就抓，完全不把虎鯨放在眼裡。六耳變的虎鯨內心竊喜，表面卻是大怒道：「老頭你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張果老哂笑道：「小小虎鯨不知好歹，今日若不給你點深刻教訓，你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張果老空手入白刃，虎鯨卻是刀勢一撤，原來他看似威力非凡的一刀其實並未用老，還留有餘地。張果老咦了一聲，暗道這虎鯨精乖，識得厲害。

兩人交手十餘招，未分勝負，虎鯨繼續用語言攻擊張果老：「三隻腳的蛤蟆好找，千年蝙蝠可是難找啊。《抱朴子》曰：千歲蝙蝠，色如白雪，集則倒懸，腦重故也。此物得而陰乾，末服之，令人壽四萬歲。不知道吃了你這個活了無數年的老蝙蝠是不是能與天地同壽。」虎鯨臉露貪婪，張果老氣得七竅生煙，卻是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虎鯨更是貶低到了極點。

張果老作大吼狀，實則並無聲音傳出。虎鯨不由訝異，難道這老蝙蝠被自己氣昏頭了。張果老手下不慢，繼續進攻，口中似乎喃喃自語什麼，而已虎鯨的聽力卻是什麼也沒有聽到，要知道虎鯨乃是六耳所化，他的天生神通能竊聽除聖人外的任何人說話。

張果老看似無所作為，實則已經用出了他的生平得意之技——大音希聲。其實他心裡也不無疑惑，這虎鯨上次被藍采和一合所擒，如今卻在他手下走了十幾招，卻是奇怪無比。

虎鯨想著人家大意，好一舉重傷張果老。殊不知張果老活了無數年，能躲過無量量劫，行事最是小心謹慎，所以即使是對著虎鯨也使出生平得意神通。

虎鯨正自疑惑，忽覺頭痛欲裂，知道是受了暗算，只是這攻擊無形無質，卻是不知從何而來。六耳手下刀勢一緩，張果老的蒼白老手頓時長驅直入，利爪頓現，寒光凜然。虎鯨情急頓時御風而走。張果老一愣，想不到這虎鯨還有如此逃跑速度。

虎鯨離了張果老，頓時化為原型，六耳白衣儒衫，臉色蒼白，卻是心神受創。黑風怪當即扶住六耳，六耳得黑風怪助，立馬調息一番，而後問道：「老黑你可知剛才老蝙蝠用了什麼暗算與我？」

黑風怪凝神思索片刻，無奈道：「這老蝙蝠出手不多，卻是沒有什麼記載。不過他此術傷人於無形，倒是厲害非凡。」

這不是廢話嗎，這個無形神通的厲害六耳儼然已經見識了一番。

「這老蝙蝠與我對戰之時尚在喃喃自語，當是在發出什麼聲音，而我卻是沒有聽到什麼，卻是古怪。」

「這麼說來他未用符籙，亦沒用法寶，必是天生神通了。」黑風怪見識非凡，立馬判斷出了原因所在。

「老蝙蝠的天生神通嗎？」六耳喃喃自語。

「相傳蝙蝠一族目光短淺，乃是睜眼瞎子。可是他們卻能在黑夜行動自如，必有他獨到之處。」黑風怪侃侃而談，六耳聞言卻是彷如當頭一棒，赫然醒悟，他哈哈笑道：「難怪老蝙蝠能在瞬間發現我，原來是超聲波啊！」張果老修行有成自然不會是睜眼瞎子，這天生的技能自然也不會白白浪費，必是被他練成了神通。蝙蝠夜間行動，捕獵靠的確實不是眼睛，而是超聲波探測，仿生學對此極有研究，於是發明了雷達之類的探測偵查利器。張果老再把他發展成傷敵於無形的神通，自然也不在話下。聲波超過一定頻率自然不可聞，而聲音分貝過高也是能殺人的。

「敢問大王，何謂超聲波？」黑風怪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於是不恥下問誠懇求教，順便滿足大王好為人師的虛榮心。

「這個超聲波啊，就是頻率超過...」聽完六耳長達半個時辰的嘮叨，黑風怪也是昏昏欲睡，這些東西他久在三界，從未有聞，聽了也是一知半解，他聽的六耳講完當即佩服道：「大王見識高深，俺老黑不如也！」六耳聽了大為受用，雖然他知道黑風怪未必語出真心，不過開心是自己的，何必一定要苛求較真。

「不過知道是知道，可是不知道怎麼破解啊。恐怕就算閉了六識中的耳識也是沒用，不過比掩耳盜鈴高明一點罷了。」六耳苦惱不已，這神通鐵定是群攻的，就算圍攻也不是辦法，除非能在老蝙蝠用出神通之前一刀劈死他，不過這顯然也不太可能。

似乎隱形飛機能騙過雷達，不知道我若是隱身了那老蝙蝠能不能發現。老蝙蝠修行多年，他的「雷達」肯定是加強版的。是以就算隱身也不一定有用，不過到底要試一試。

「老黑，我再隱身去偷襲看看，你繼續監視鐵拐李。」六耳說出偷襲那是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兵不厭詐，不管什麼計謀，有用的就是好計謀。某偉人說過「不管白貓黑貓，能逮老鼠的就是好貓。」六耳深以為然，人類的智慧還是很值得借鑒的。

漢鍾離的芭蕉扇雖然也叫芭蕉扇，不過卻是後天煉製的，遠比不上先天神物。真的火芭蕉扇自然在老君手裡，那是一扇火起，赤炎滔天，不過在老君手裡也就是扇扇火煉煉丹，基本屬於大材小用。

漢鍾離的芭蕉扇雖然不是真物，不過到底是聖人手筆，扇出個三昧真火不在話下。他的對手正是東海龍王。火系法術的攻擊只在雷系法術之下，極為強悍，要不是東海龍王水系法術造詣非凡，早被烤成龍肉了。東海龍王的法寶乃是一個玉如意，他取東海海眼的一縷三光神水煉入其中，卻是能擋住芭蕉扇之火。

「東海老龍，你若投降怕是還有天牢能呆，若是繼續負隅頑抗就只能隕落於此了。」漢鍾離手揮芭蕉扇，笑容麵糰團，言語之中似是全為東海考慮。

「上仙怕是多慮了，隕落於此的恐怕是你等上仙。」東海龍王不為所動，繼續控制玉如意和芭蕉扇戰成一團。漢鍾離沒有料到，東海龍王這一言卻是一語成讖，八仙在此東海一役幾乎全軍覆沒。

何仙姑的蓮花朵朵盛開，御攻防於一體，北海龍王卻是無可奈何。任他狂濤震天，蓮花之內的如玉美人卻自巋然不動。俄而驅動一兩枝蓮花從側後攻來，令北海龍王防不勝防。

北海龍王本自暴躁，這麼僵持不下卻是不耐煩。當即化為原型，乃是一條百多丈長的猙獰黑龍。黑龍仰天咆哮，浪隨聲起，騰雲駕霧，氣勢非凡。黑龍伸出巨爪，抓住一朵蓮花，當即火光四射，蓮花瞬間崩潰，化為烏有。黑龍見此，於是直接沖花影之間的美人而去，若有蓮花相阻，一爪破開，一時勢如破竹。何仙姑一見如此，頓時驚慌失措。戰鬥實是非她所長，如此大戰其實她也是第一次遇上，剛得上風時尚能泰然處之，此時一落下風，頓時不知所措。眼見黑龍一爪將落，居然花容失色，卻是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鐵拐李本就是防著這種情況，見此情形，立馬鐵拐一擲，擋住黑龍巨爪。喝一聲起，然後輕飄飄把何仙姑送出了戰場，丟到了張果老處。而後自己接下黑龍，與之戰在一出。

何仙姑出了戰場方才心魂大定，一想起剛才情形頓時嚇出一聲冷汗，若非有鐵拐李相救，她怕是香消玉殞了。何仙姑驚魂方定，忽聞身後一聲怪笑，卻是一把陌刀突然出現，直劈向張果老。刀光霍霍，張果老避無可避，當下毫不猶豫，抓起何仙姑就迎上陌刀。只聽噗的一聲，頓時血花四濺，一代美人頓時香消玉殞。何仙姑雙目圓睜，目中冒火，顯然是死了也難以相信同伴會拿她作擋箭牌。

六耳化作的虎鯨也是一陣錯愕，想不到這老蝙蝠卑鄙如此，果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陰險之極。六耳暗道可惜，轉身欲走，卻見背後一拐突至，正是鐵拐李聽到一聲嬌呼，回頭眼看何仙姑喪命於此寮刀下，當即怒不可遏，棄了黑龍，含憤全力出手偷襲。

倉促逃跑已然來不及，六耳只得把陌刀一架，鐵拐已經打到身上。六耳當即吐血，正是偷襲人者人恆偷之。六耳借鐵拐李一拐之力，當即遠走，一個已是不敵，兩個恐怕就要英年早逝了，很明顯老蝙蝠不會放過他，殺人滅口那是必須的，不過六耳也不會給他好看，走著瞧。

張果老見六耳欲借鐵拐李一棍遁走當下大急，化為千丈巨蝙蝠趕上阻攔，口中大呼道：「此寮偷襲仙姑，老李莫放走了他，我們聯手拿下。」

鐵拐李當然不會放過他，不用老蝙蝠說他已祭出葫蘆。無盡酒水從那葫蘆噴涌而出，化為巨繭，把白色巨蝙蝠、鐵拐李和外表虎鯨的六耳三人全部包裹於內。

黑龍失了對手方才發覺原來己方來了援軍，而且是以一敵二的超級高手。不過現在情況不太妙就是，黑龍仔細一看居然還是日前灰溜溜退走的虎鯨，不由大是好奇。他想不到這虎鯨居然是深藏不漏，那日前怎會被人取了魚翅。

呂洞賓本無暇他顧，膠著之中蛟魔王卻突然棄他而去。呂洞賓百思不得其解，轉眼一看千丈巨蝙蝠和鐵拐李與人戰成一團。而且鐵拐李更是用出了畫地為牢之術，以他葫蘆中取自西荒酒泉的不竭酒水為基，布下這絕世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