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第七十三章 驅頑打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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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冰聽兩人談論雙匣,插話道:「雙匣乃善變之人,與之打交道,切要小心。」柳惠問道:「大姑認識雙匣?」柳如冰道:「不認識,但聽說雙匣率人投靠了教二旅,可沒幾個月,一個招呼沒打,竟帶人跑了。」柳惠道:「我覺得雙匣不像個善變之人,或許是山長仁從中仁慫恿。大姑,這個山長仁深藏不露,內功卻是精湛無比,論單打獨鬥,我沒有勝他的把握,可是,他竟裝成一個癆病鬼,聽雙匣驅使,讓我捉摸不透。」
柳如冰問道:「山長仁有多大年紀?」柳惠道:「應在六十歲以上。」柳如冰搜腸刮肚,忽道:「莫非是他?如果是他,年紀至少有八十。」柳惠道:「誰?」柳如冰道:「我記得你奶奶說過,老輩魔頭中有個叫山楚南的,骨瘦如材,雙腮塌陷,使用一根三尺長的煙袋鍋,曾挫敗無數英雄豪傑,後來惜敗在你奶奶手裡,從此消聲遁跡,如果我所猜沒錯的話,這個山長仁便是山楚南。」
柳惠道:「大姑,你描述的山楚南,外形跟山長仁一般無二,看來他們是同一個人。」柳如冰道:「你奶奶出道時年紀跟你差不多,內功精湛,喜歡跟人比武,挫敗了以內力稱雄的少林達摩堂首座智空大師,可謂是名噪一時。可你奶奶說,山楚南的內力比她要高出一籌,幾十年過去了,山楚南的內力更是藐視天下啦,你若與之交手,要揚長避短,切切不可以以內力相搏。」柳惠口裡答應,心裡卻是不服,自忖:「我若以內力挫敗山楚南,那內力豈不是天下第一?」
小竺峰西面的山道上,邢大祿並沒有派重兵把守,只是安排一個排兵力巡邏。柳惠到來之後,帶著柳如冰、於藍、古月三人,仰仗武功,無聲無息的將其制住。待登上高處,微弱的星光之下,於藍看到山腳下頑軍列隊成排,輕聲道:「惠兒,看架勢頑軍要撤,咱們還現身嗎?」
於藍低聲道:「看頑軍的架勢是要撤離這裡,正好不用驅趕了。」柳惠盯著滿載輜重的騾馬,道:「不,頑軍可能是得到鬼子要來的消息,連夜趕往雞公山,那雞公山位置更重要,說什麼不能讓他們佔領。」於藍從她貪婪的目光里,似乎看出了什麼,道:「按原計劃嚇走就是了,不要結怨。」
柳惠道:「看鬼子要經過,就給人家讓路,我氣不過啊!」從夏一凡懷裡掏出懷錶一看,自語道:「十一點一刻,許隊長帶人應該進入位置了。」於藍血管里流著於肅清的血液,謹慎有度,道:「咱們裝扮鬼子,能瞞過一時,但牆總是透風的,將來……」古月接話道:「將來也不怕,惠兒,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柳惠道:「百惠姐,給頑軍喊話。」
林百惠氣運丹田,粗聲用日語喊了一陣。頑軍一聽炸開了鍋,隊形頓時亂了。柳惠看在眼裡,喜在心頭,變音喊道:「我是翻譯官,皇軍說了,我們是大日本皇軍住泗水第十一混成旅團,欲往雙子峰、貓耳山、萬丈崖剿滅土八路和土匪武裝,不想你們小小的**部署在這裡,欲對我大日本皇軍不利,識相的話,趕緊撤離。」
邢大祿蹲在山石後面,隱隱的看到西面山樑上只有十幾個人影,緊張的心情頓時有所鬆弛,暗道:「虛張聲勢。」團副吳敬邦對鬼子敬畏有加,慌慌張張的跑來,問道:「團座,怎麼辦?」邢大祿沒理他,扯開嗓門喊道:「大日本皇軍請別誤會,我是保安第三師第一團團長邢大祿,奉命行事駐紮在小竺峰,剛才接到師部電令,方知貴軍要打此處經過,我正在集結隊伍,準備撤離。」
林百惠哇啦了一句,柳惠道:「邢團長,太君問,你們要撤往哪裡?」邢大祿道:「雞公山。」林百惠顯得很是生氣,道:「八嘎,豬玀,你們大大地壞,死啦死啦地有。」柳惠道:「太君生氣了,說你們統統地該死。」邢大祿道:「撤往雞公山是師部的命令,我不敢違抗啊。」柳惠道:「不敢違抗,那就要付出代價。」邢大祿一驚,問道:「什麼代價?」
柳惠怕直接回答,引起對方懷疑,讓林百惠哇啦了幾句,道:「太君說,讓你們交出槍支彈藥等所有輜重,然後滾回泰安十里堡。」邢大祿情知丟了武器師長不會饒他,道:「不要啊,我這給師部發報……」柳惠道:「大日本皇哪有時間等你發報?快快抉擇。」掏出王八盒子向空中連開了三槍。
許志洪、蕭廣昆、郭子豪、薛平等聞聽槍聲,馬上讓人點燃了木柴。瞬間,小竺峰的東面、北面燃起了堆堆大火,那麼詭異,讓人不寒而慄。邢大祿望望北面,又望望東面,眼神由驚詫慢慢轉為絕望,向吳敬邦說道:「咱們被日軍包圍了,要想活命,只有繳械了,可師長不能繞過我啊!」吳敬邦心中有些疑惑,道:「東、北兩個方向只見火堆,不見人影,會不會有詐?」
邢大祿一經提醒,也覺得事情來的太過突兀,不像是日本人的作風,穩定下心神,喊道:「你們是八路,學說幾句日本話恐嚇老子,哈哈,你們打錯了算盤,憑你們那幾支破槍,老子捏死你們就像捏死螞蟻那樣簡單。」他認定對方是八路,索性不怕了,說完話站直了身板。
柳惠原以為頑軍見到鬼子便如耗子見到貓,等著任其宰割,但聽了邢大祿的話,心知若是應對不好,不但計劃會泡湯,還可能讓其反噬一口,那後果就難以預料了。當即,讓林百惠用日語罵了一通后,說道:「邢大祿,大日本皇軍說你個睜眼瞎,不想與你再說什麼了,讓我數三個數,若是不繳械投降,全部炸死在這裡。」清了一下嗓子,喊道:「一……」邢大祿心想:「難道真是日本人?」心中交戰,拿捏不定。柳惠等了足有三秒鐘的時間,才喊出一個「二」字。邢大祿心內一顫,把目光投向了吳敬邦,見吳敬邦搖頭,神情大定,道:「土八路,你喊啊!喊『三』啊!看老子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