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究竟還有多少隱秘的事

147究竟還有多少隱秘的事

「什麼?您是父親的老師?」蘇冉被這個信息驚到了,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花白的老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是的!我是偉中的老師,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還是政法大學的法醫學教授,不得不說,從事法醫學教育那麼多年,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麼有才華的孩子,真的是……就是為從事法醫而生啊!可以說,偉中是我此生的驕傲,我以有這樣的學生為榮啊!」

「……」蘇冉愣愣地看著他,聽到他提起父親,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會議室里沉默了好一會兒,趙業書重重地嘆了口氣,「哎……只可惜啊,天妒英才,可惜我這個最優秀的學生,卻英年早逝。現在每每想起來,我的心……都痛到極至啊,即使過去了六年,提起的時候,還是會傷感啊!如今看到了你,更是……」老人家說到傷心處,暗自垂淚,難掩傷心。

「趙……趙老……」既然是父親的老師,她再稱老師自是不妥,蘇冉扶住他,小心地坐下,「您……不要太傷心了!我相信,父親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難過。」

「哎……」趙業書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人老了,也變得脆弱了,想當年,知道你父親故去,我雖然心痛,但也能撐住,如今……看到你,真的是比當年還難過啊!」

「……」看到老人家這個樣子,蘇冉也是越發心痛,父親的音容笑貌縈繞在腦海里,她的眼圈一紅,差點落淚。

「哎……偉中的身體一向好,怎麼……怎麼就突然有了心臟病呢?」趙業書不停地搖頭,「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蘇冉心裡一震,她抬起頭,看著老先生,嘴唇動了又動,卻是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趙業書忽地問道。

「……」蘇冉愣了愣,沒想到趙業書會這麼問她,剛剛趙業書也說他不相信,難道說……他也在懷疑什麼嗎?蘇冉抿了抿唇,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趙業書似乎看出了什麼,開口道:「丫頭,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蘇冉下意識地將手指收於掌心,思慮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趙老,您……是不是也不相信,我父親當年會死於心臟病?」

「……」趙業書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似乎對蘇冉說的這番話完全在預料之中,他轉開目光,看向窗外,像是在沉思著什麼,直到良久才開口,「我怎麼能夠相信?我當然不能相信。」

「……」蘇冉的心臟一提,她微微吸氣,「趙……趙老,您難道也懷疑,我父親是被……」餘下的話她沒敢說出來,只是看著趙業書。

「被謀殺!」蘇冉沒說完的話,趙業書替她說了,讓她不由地一驚。

「趙……趙老……」

「丫頭,看來……我的猜測不錯,你也一直對你父親的死,心存懷疑!是不是?」趙業書雖然是在問她,卻語氣堅定,顯然,已是看透了蘇冉的心思。

蘇冉眨了眨眼睛,不禁點頭,終於承認,「是……六年了,我一直都在懷疑,從來就不相信,父親是死於心臟病!他一向身體很好,而且……我回來后,也查了他當年體檢的報告,報告並未有半點異常,所以……我堅信,父親絕沒有什麼心臟病!他突然離世,一定是……被人謀殺!」

「……」趙業書嘆了口氣,「老天有眼,偉中有你這個女兒,不僅繼承他的衣缽,而且……還在為他查找真相。我想……他可以瞑目了!」

「不,趙老,您覺得……這樣就可以讓父親瞑目了嗎?」蘇冉搖頭,「我要幫父親查清當年的真相,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否則……父親怎麼能瞑目?我又怎麼能安心?」

「查清兇手?」趙業書凝了凝花白的眉毛,「丫頭,你真的要查清兇手?」

「當然!趙老,您也懷疑我父親是被人所害,既然如此,我當然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必須替父親討個公道。」

「公道……」趙業書緩緩說著這兩個字,隨即抬起頭,看向窗外,那目光有些說不出的深沉,彷彿眼中藏著百般的情緒,又彷彿在衡量著什麼,許久才搖搖頭,「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公道可言。我是一名法醫,按理說,理當支持正義,可是……丫頭,關於這件事,我卻並不贊成。」

「什麼?」蘇冉不解,「既然趙老也知道我父親死於非命,為什麼不贊成我去查證?」

趙業書抬起頭看她,緩緩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事可以追求真相,而且些事……是不能追求真相的,最好……把真相永遠埋在心裡,如此……才是最好的。」

「……」蘇冉茫然,趙業書的話讓她著實難懂,她蹙著眉,「我越發不懂,既然是真相,當然要弄清楚,怎麼還要分區別嗎?趙老,我們的工作原本就是尋找真相的呀!」

「話是不錯!可你只是法醫,不是刑警,你父親的骸骨已經火化,早已沒有了任何證據,你拿什麼去查?別說事隔多年,很難查到,就算是能查到,你又拿什麼證據去指證案犯?」

「……」被趙業書這麼一問,蘇冉難以應對,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趙業書搖搖頭,緩緩站了起來,他走到蘇冉身邊,慈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更何況,你在明,那個害你父親的人在暗,你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難免不出危險。我相信……你父親在天有靈,也不願意讓你冒這個險!丫頭,聽我一句勸,一切就這麼到底為止,你做了法醫,繼承了你父親的心愿,這就是對他最好的祭奠。」

說完,老人家站了起來,輕嘆了口氣,慢慢走出了會議室。

而會議室里,蘇冉還在怔怔地坐著,她獃獃地望著那扇門,趙業書的身影早已走了出去,可她心裡卻是越發的亂,趙業書的話和父親的臉不停地耳邊和眼前浮現,一時間,她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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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氏,會議室。

剛剛入手的地,在開工之初就遇到了這樣麻煩,每個人都心情沉重。

主位上,厲沛錚陰沉著臉,下面的與會者更是不敢輕言,整個會議室里的氣氛綳得緊緊的,有如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厲先生,目前的情況對我們厲氏十分不利,這工程開始,就挖出一具骸骨,G市的大小街巷已經傳遍了,只怕是……將來別墅區建好了,也很難售賣出去。原本,我們前期宣傳時,一些國外客戶預付的定金,這幾天也紛紛打來電話,想要退掉!且不說他們會不會住這個房子,這有頭有臉的人,都看重一個風水,出了這樣事,這塊地還哪裡有風水可言呢?」

「不僅如此,厲先生,我們的工程遲遲不能繼續,每天都耗費著大量的人力與財力,我們在各大銀行的貸款,因為出了這件事,銀行也開始催款,股票也跟著相應相跌,這入不敷出的日子,堅持不了多久!」

「是啊,除了這塊地的投入太大,另外,我們還有一些資金壓在其他工程上,而因為這件事,其他的工程也跟著受了影響,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聽著幾個高層部門經理彙報著連日來公司的情況,厲沛錚亦覺得焦頭爛額,他蹙著眉,一言不發,整個會議室里的氣氛越發沉悶。

「厲先生……」看他一直不開口,向晨輕輕開口提醒。

厲沛錚終於移動了一下目光,一道寒眸從周遭的人身上掃視了一圈,低聲道:「你們只知道把公司目前的困難說出來,難道……毫無對策嗎?」

話音未落,他狠狠掃了一下身側的人,「你們策劃部門在做什麼?出了這樣的大事,就眼睜睜讓新聞不停地蔓延,而沒有絲毫的應對之策嗎?」

「還有你們,平日里那些個銀行,哪個不是搶著讓我們厲氏去貸款的,如今,稍微出了一點事,就翻臉不認人,我想問,你們財務部門,平時是怎麼攻關的?難道……每年那些招待費都餵了狗嗎?」

「……」厲沛錚一通脾氣發完,幾個部門的負責人皆是心驚膽顫,小心翼翼地應付著,人人都知道,他們的這位厲總,輕易不會發脾氣,可若真的發起脾氣來,著實讓人膽寒。

停頓了片刻,厲沛錚吩咐,「向晨,從今天開始,你監督投資部,一起盯緊股市,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提防別人的惡意收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厲先生,我明白!」向晨應道:「有任何異動,我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嗯!」厲沛錚點了點頭,「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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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對於蘇冉和厲沛錚來說,都是極為漫長的一天。

厲沛錚去接蘇冉的時候,兩人皆是心事重重。

車子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蘇冉才從裡面出來,上了車。

厲沛錚向來善於在她面前掩藏情緒,卻是一眼就看透了她心事滿腹。

「怎麼了?今天工作不順利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直接問道。

「呃……」蘇冉眨了下眼睛,「沒……沒有啊!挺順利的。」

厲沛錚蹙了下眉,「可是你看起來……不對勁!難道是檢驗結果……」

「這個……我沒辦法告訴你!」蘇冉微微垂下眼帘,沉吟了一下道:「在案子未破之前,只怕……厲氏難以擺脫目前的牽扯,單就今天的檢驗情況來看,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所為!但是……最後的結果,如何定論,那都不是我的職責了。」

「……」厲沛錚點頭,「我知道,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你們有你們的工作紀律。其實……即使你不說,我也能想到,必然是有人在厲氏拿到這塊地之後,做了手腳。一直以來,城西這塊地都是一塊肥肉,任何一家地產公司都想收入囊中,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這次標地中與厲氏競爭的公司,當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搞垮厲氏,或者……是讓厲氏損失慘重。」

聽著厲沛錚的話,蘇冉不覺得脊背一陣寒涼,「可是……厲氏已經拿到這塊地了,他們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

「呵……就算是他們無法坐收漁翁之利,單單看著厲氏受損失,也能讓他們出口氣,有很多人的想法很低級,也很可笑。但是……這就是商場,既然身在商場,也無可奈何。」

蘇冉聽著,沉默不語,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的預感特別不好,她總覺和,在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彷彿知曉著一切,洞悉著一切。他們在明,那算計他們的人在暗,就彷彿暗夜裡的一頭獸,稍不注意,就會成為他們的獵物。

蘇冉眉頭微蹙的模樣沒有逃過厲沛錚的眼睛,他側頭凝視著她,「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蘇冉吸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很不安,」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一切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彷彿似有一個很大的圈套在等著我們!而我們……卻不得不跳。」蘇冉憂慮地說道。

厲沛錚眉峰微微一動,他凝睇著蘇冉,忽地薄唇一勾,微微笑開,大手輕輕地握住蘇冉的指尖,「好了,不用擔心!這些事……我自會處理!公司的事,就不需要你替我煩心了!我自有分寸。」

「……」蘇冉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商場上的事她不懂,畢竟……單憑直覺,並不能確定什麼。

「好了,說說你的事吧!我想……今天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對嗎?」厲沛錚問。

「……」蘇冉愣住,竟意外他能如此洞悉她的心事。

她原本就沒想著隱瞞他,此時他既然問了,她當然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你知道……今天我給誰做助手嗎?」蘇冉問道。

「……」厲沛錚搖搖頭,「這個我哪裡知道?」

「趙業書老先生,他是我爸爸的老師,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嗎?他老人家也一直懷疑我爸爸的死因,他也說,我爸爸一向身體很好,不可能有心臟病,他……也懷疑是謀殺。」

「哦?」厲沛錚眯了下眼睛,「那麼……他還說了什麼?有沒有給你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沒有!」蘇冉搖頭,且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我告訴他,我要查清楚父親的死因,更要找到兇手。奇怪的是,老先生雖然也堅持我父親是被謀殺的,但他並不贊成我查下去!這不是很怪異嗎?」

「……」厲沛錚沉默了一下,「看樣子……這個趙老先生身上,一定有什麼線索可挖,難道……他是在保護什麼人嗎?」

厲沛錚這個分析讓蘇冉一驚,「這……這怎麼可能呢?難道……他知道誰是兇手?而兇手又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才……」說到這裡,她不禁倒吸了口氣,只覺得脊背一陣寒意。

「先別想這麼多!」厲沛錚拍了拍她的手,「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想辦法幫你查的!」

「不,你現在內憂外患,已經夠煩心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不要!」蘇冉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厲沛錚不容她拒絕,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這件事……沒那麼容易,而且……老先生這麼說,很可能也是處於對你安全的考慮,我絕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更何況,這點小事,還不需要我去做!」

「厲沛錚,可是……」

「蘇蘇!」厲沛錚靠近,大手捧起她的小臉,「不要跟我再爭執,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全更為重要!這件事交給我,你不要插手,我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的。」

「我……」

「聽話!現在,只要你一切安好,就是給我最大的幫助。我不希望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還要為你分散精力,答應我好不好?」

他的眼中滿是坦誠,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盯在她的身上,她感覺到的,是滿滿的關懷,蘇冉只覺得心裡一暖,一股熱流衝進了眸子里。

「蘇蘇……」厲沛錚勾起她的下頷,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答應我,嗯?」

「……」蘇冉終於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絕對不可以自己暗地裡去查什麼,懂嗎?就算你發現了什麼,也要告訴我!絕不可以自己隨拿主意!能做到嗎?」厲沛錚還不放心,繼續叮囑。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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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駛離,下班的時候,馬路上的車子很密集,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對面的路口,停著一輛車子。

車窗緊閉,貼著厚厚的鍍膜,駕駛位上,一雙眼睛從蘇冉出來開始,就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直到她上了厲沛錚的車,車子啟動的時候,那輛車也調轉了車頭,跟在他們的後面,不遠不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車子上,賀嘉年一臉沉鬱之色,本來……他是趕在下班的時候來接蘇冉的,卻沒料到,還是遲來了一步,居然讓厲沛錚搶了先,看著蘇冉上了他的車,他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失落和惱火,想沒想,看著他們車子開走,他直接就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跟著他們,能做什麼,即使是知道他們要去哪兒,以目前的情況,他也沒有資格做什麼,因而……這一路,他的心彷彿是浸到了油鍋里,那種煎熬無法形容。

當車子停在厲沛錚所住的公寓樓下,他遠遠地熄了火,他看著厲沛錚下車,繞到副駕駛,替蘇冉開門,接著拉著她的手下車,接著親密地擁她入懷,兩人低低地說著什麼,很快便進了大門,消失在他的眼前。

這一幕,給予賀嘉年的刺激可想而知,他拿起電話,直接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他直接質問:「為什麼還不開始?厲氏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你們請我來,不就是收購厲氏嗎?還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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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字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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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情深99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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