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排憂解難

五姑姑管的是什麼營生，小米是知道的，一邊饒有興緻的聽著，一邊乖乖的吃著秦氏剝的花生仁兒。這位五姑姑人也很不錯的，看著她這麼煩惱，小米忍不住的跟著著急。

在現代，女的做小姐，她是不能接受，有手有腳的干點啥不好呢？當然，這也不能都怪女的不自愛，若是男人都自重不去那種地方，那行當也不會存在了！所以，不能把錯都推到女人身上，還是要想辦法管好自己家的男人。

可是，在古代，開妓.院是合法的。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朝代里，女人是最可憐的。

古代妓.院里的女子，有家中落魄生存不下去，走投無路沒辦法才賣身進這種地方的。更有從小就被人牙子賣進去做小婢，**著稍微大些就正式開臉兒接.客的。

還有的是被狠心的爹，或者賭徒丈夫賣進去的。沒有哪個女子自願的作踐自己，但是她們能選擇的，只有強顏歡笑的活著，或者用死來解脫悲慘的人生。

她們的身份，讓她們即便不甘心的想改變自己的人生，心裡卻也都知道，那等於是痴心夢想。但是，心裡有個期盼，即便知道是鏡中花，水中月，起碼能給自己繼續活著的一個理由。

作為從現代來的小米，也只能在心裡同情她們一下。她沒有那麼異想天開的，覺得自己有去解救這些可憐的女子脫離苦海，跳出火坑的能力。

這個國家有多大，多少人口她不清楚，有多少那樣的可憐女子更是沒辦法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不止是那些賣笑賣肉的女人，還有很多被買來賣去的孩子、還有很多窮得吃不飽肚子的窮人，還有很多生病沒錢醫治等死或者死去的人。

小米不會說這就是他們的命，那太冷酷。人么，想的太多就是自尋煩惱。小米覺得自己能做的首先是保證自己的人生能稍微自由些，安逸些。

然後么，看自己的能力和條件，力所能及的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當然，按照小米的理解，這算不得是自私。人么，首先要愛自己，然後才能去愛別人啊。

自己生存條件保證不了的情況下，如何去幫別人？做善人沒有錯，前提是要力所能及！就好像在現代上學時，她可以把爸媽給的零花錢匿名捐出去，但是絕對不會把一日三餐的伙食費捐出去，這就是小米自己的底線。

現在的她，也很理解這位五姑姑。沒覺得她是開窯.子的，就對她產生反感和抵觸。所以呢，當聽到洛青梅的煩惱時，就忍不住的在心裡幫著想主意了。

「五姑姑，你可以試著改變一下經營方法啊。」腦海里有了些想法后，小米脫口而出。

小米一開口，身邊聊的正興的倆女人同時的發覺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該死啊，咱倆這是昏頭了么？在小米麵前說這個？」秦氏後悔的啊，很想抽自己的嘴巴。談論生意上的事，沒什麼，關鍵倆人說的都是關於芙蓉樓里的事，這個話題可不是能在一個年僅九歲小女孩面前說的事啊！

洛青梅也後悔啊，可是她怔了一下后，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小米。然後，她往四周看了看，倆丫頭都離的不近。她砸吧砸吧嘴，好像下了決心似的，把身下的椅子往小米身邊移了移，很小聲的問；「小米啊，難不成你有什麼好主意？」

「五妹，你發什麼神經啊，問她這個？給你大哥知道，咱倆都落不得好不說，小米說不一定也會被送回去呢。」秦氏緊張的低聲凶著。

「噓，大嫂，就聽聽她的意思唄，都說小孩子鬼精靈的，說不定有用呢。再說了，剛才那話咱說也都說了，小米該聽的不該聽的，也都聽了，也不在乎這麼一點點了啊。」洛青梅嬉笑著壓低聲音說著。

秦氏抬手扶額，覺得這五妹妹啊，太胡鬧。

小米聽著這倆人的話，心裡卻是在偷著樂的，還真不知道啊，這位五姑姑竟然這麼有趣，居然能重視一個九歲小孩的話，這是不是叫有病亂投醫？

不過，既然她信自己，給自己機會說，幹嘛不說啊？

「我的意思是說，那些女子里，肯定也不是都一樣的想法的。既然這樣，幹嘛不換種方式。她們是你手裡的人，什麼想法，什麼性格，又都有什麼特長，姑姑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小米也知道這個話題不能不是自己該說的，因此她把小腦袋往前伸伸，也是用只有身邊這兩位能聽清楚的音調問。

「當然。」洛青梅很肯定點點頭，但是她的神情因為小米的一問，而比剛剛卻是嚴肅了幾分起來。

相同的，原本覺得面前這一大一小倆人胡鬧的秦氏，也忍不住的好奇起來，放棄了要阻止的打算，還把身子往這邊湊了湊。

不遠處的倆丫頭看見這邊三位主子的樣子，心裡其實也好奇了。怎麼，大夫人和五姑奶奶還能跟個九歲的姑娘有什麼悄悄話？倆丫頭好奇，但是哪敢真過來偷聽。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五姑你把芙蓉樓的女子分下類，那些女子中，有心甘情願做事的呢，就由她們做。有不想接的呢，看看她們有什麼特長，再分一下類。」小米說到這裡，見洛青梅很認真的點頭，就繼續往下說。

「擅長歌舞的，你就在樓里弄個歌舞廳，供客人觀賞。去芙蓉樓的客人，也不一定都是去嫖的吧。嘴巴會說，做事圓滑伶俐的，就讓她們負責陪客人和酒品茶聊天什麼的，這個按時辰收費，就叫買鍾吧，這個收入最好跟她們分成。

當然，茶水點心，酒水酒菜都是要收錢的。讓她們跟客人推薦貴的茶水，美酒什麼的，按照客人消費的數額也給她們分成，客人給的小費也歸她們自己留著，這樣她們的積極性會更大。

反正，四叔經營的不是茶莊么，三叔是釀酒的，自產自銷利潤都進咱家的口袋，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歌舞廳客人坐的位置，也劃分一下，正面，前排好位置的，費用稍高些。後面，或者旁邊偏的位置包廂費收低些。但是記住，這個是要計時，按時辰收費的，別按人頭。

經常來消費達到一定數額的，就給他們提升為vip客戶，以後來，消費上給打折優惠。

這樣的話，做事的女子們各選所愛，喜歡賣肉就賣肉.客，喜歡賣笑就賣笑，各憑本事，都能高興的做事，效率也不一樣啊。客人更不用說了，來了各取所需。

這樣多好啊，皆大歡喜！五姑姑，你覺得怎麼樣？」小米說完，笑嘻嘻的問已經一副很神往表情的洛青梅。

沒得到回應，小米再扭臉看向秦氏，已經是一臉的驚愕了！好吧，看樣子是把這位大媽媽嚇到了，小米一吐舌頭趕緊把臉又轉回面對洛青梅了。自己吧啦吧啦一大通，應該沒白廢口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