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延壽百年

伊恩騎士長追上長空后，立即在前頭引路。趁著這個空暇，好奇的長空向伊恩詢問為什麼教皇會放棄圍攻血族以及自己，而是態度大轉邀請自己前去光明聖殿一聚。

要知道，自己先是讓阿爾德引出路易斯親王一舉殲之，然後潛入地下墓城打暈伊恩救出卡米拉公爵。如此一來，教皇聖伯翰想要成為不老不死的吸血鬼的計劃自然就落空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與路易斯親王之間的協議泄露，就算教皇權傾天下手腕通天也會因為此事身敗名裂，假如這事換成任何人來處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一切知情之人。

「司馬先生，我也不知道教皇冕下的用意是什麼，不過，我相信他的任何決定都有他的深意。」眼眸跳動著狂熱的伊恩搖搖頭說道。

對於西方騎士的忠誠，長空早在一些西方著作中知曉一二了，見伊恩騎士長對教皇的任何決定深信不疑，他並沒有感到出奇。見問不出所以然，點點頭的他隨著伊恩朝前走去。

「對了，剛才在地下墓城我被您擊暈過去，醒來后我發現被擒的吸血鬼不見了。馬上前去報告，當我說出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東方人救出吸血鬼后，教皇並沒有發火，只是命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您。」快要到光明聖殿的時候，伊恩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

「哦，是嗎？」長空道。

「呵呵，本來以為自己看守不力肯定會受到嚴懲，沒想到教皇冕下卻只是讓我找到您。」撓撓腦袋的伊恩呵呵笑道。

「司馬先生，光明聖殿到了，您進去吧，教皇冕下就在裡面。」來到一座恢宏莊嚴的建築面前，伊恩指了指裡面說道。

光明聖殿是教廷的核心機構，教皇一般都是在這裡接待各國元首政要，教廷的一些重大決策會議也在這裡舉行。踏上高高的階梯，來到聖殿的正前門，二名身著青銅鎖子甲威武高大的光明騎士見到伊恩領著長空而來連忙撫胸行禮。

「司馬先生，教皇有令，命我們在外面守候，所以我就不跟進去了。」伊恩說道。

「好。」長空也不客氣，見門口的二位騎士推開大門，便舉步走了進去。

光明聖殿的內部空曠，光線柔和，地面全部由白色大理石鋪成，牆面有二十四扇五彩圖案玻璃，上面繪滿花卉和聖經故事。穹頂之上，繪有一幅巨大，逼真的耶穌苦像圖，正東方的位置有九級台階，台階上有一個巨型座椅，其上方立有一銀制的巨大十字架。

就在長空打量聖殿內部的擺設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長空抬目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銀髮老者在二名全副武裝的光明騎士簇擁下，邁著從容高貴的步伐緩緩從內側走了出來。

銀髮老者身穿潔白無暇，一塵不染的白色禮服，肩上披著鑲滿金絲的紅色披肩，手中握著一柄造型精美的黑色權杖，滿是皺褶的臉龐掛著威嚴與尊貴。一步步跨上九層階梯后，銀髮老者端坐於巨型座椅之上，微闔的雙眸陡然睜開。

「你們退下。」一道令人無法抗拒但略顯倦意的聲音響起。

「是。」二名光明騎士撫胸行禮，緩緩退出了聖殿。

「你就是那個輕鬆戰勝伊恩騎士長的東方玄門高人？」見光明騎士退出聖殿合上大門，銀髮老者突然問道。

「您就是教皇聖伯翰？」長空反問道。

「咳咳，許久沒有人直呼我名了，年輕人，你是數十年來的第一個。」銀髮老者輕咳幾聲，淡淡說道。

「對於我而言，任何一種稱呼只是方便讓人記住自己。」長空微笑道：「教皇冕下，您邀請我前來，該不會在意我用什麼稱謂稱呼您吧？」

「閣下說得沒錯，稱呼只是讓人記住自己，更何況我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人用什麼稱謂稱呼我，又有什麼可在意的。」教皇聖伯翰的言語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悲涼。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任何一個人都避免不了。教皇冕下乃是神之代言者，自然能夠看清瞧明。」長空淡然道。

「唉，若不是你出手除去了路易斯，只怕我這個神之代言者遲早會墜入地獄。」教皇聖伯翰苦笑一聲。

「哦，此話怎講？」長空心神一震。

教皇聖伯翰緊盯著長空，半晌，他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路易斯想必已經被你所殺了吧。」

「沒錯。路易斯身為血族中人，居然與他人合作殘害自己同類，死不足惜。」長空微微一怔，隨即大方承認。

「路易斯雖是異類，但心性狡詐貪生怕死，為了保命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教皇聖伯翰略一沉吟，說道：「想必閣下心裡有許多疑問，如果不嫌煩擾，請容我細說一二。」

事情遠非長空想像得那麼簡單。

路易斯被教廷所抓不假，但與他達成協議的卻並非是教皇，而是方才攔住長空去路的紅衣主教查里斯。在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教皇在教廷擁有無上的權威，但是誰又知道，教廷與世俗一般，對於權勢的爭鬥從未停止過。

除了教皇，教廷還有四大紅衣主教，他們身邊追隨者甚多，而且四位紅衣主教個個功力精深，尤其是查里斯主教，一身光明魔法就是與教皇相比，也是相差不大。若不是教皇麾下有光明騎士團，恐怕誰都鎮不住他的狼子野心。

但是隨著教皇的日漸衰老，查里斯主教開始蠢蠢欲動。上次擒獲路易斯這名血族高層后，查里斯主教便將其押至光明聖殿，明裡是讓教皇聖裁，實則他早與路易斯暗中串通好，想趁著教皇不備，讓路易斯咬傷教皇，滴出自己血液，將教皇變成吸血鬼。

只要教皇變成吸血鬼，那麼查里斯就有借口與機會出手對付教皇了。教皇聖伯翰一倒台，憑藉查里斯在教廷的威望，下屆教皇的人選有八成的把握非他莫屬。

至於殺掉卡米拉，啟出血核吞噬而成為血族公爵，則是假消息。

畢竟教廷還有其他三位紅衣主教，他們也是查里斯潛在的競爭對手。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查里斯主教利用卡米拉的身份，引誘血族上下來攻。到時只要一舉殲滅血族大部分精銳，這個功勞自然歸其所有。到時，坐上教皇的寶座十拿九穩。這是其一。

其二，血族大舉來攻，教廷必然全力出手，到時押路易斯去見教皇，剛好可以將光明騎士團所有成員調去防守。只要教皇身邊無人，那麼二人聯手，控制教皇手到擒來。

教皇聖伯翰雖然垂垂老矣，但對於查里斯主教的野心多少有些耳聞，所以，他也留了一個心眼。前日血族率眾來犯，查里斯主教趁機想調走所有光明騎士，誰知，五位守護聖殿的騎士在教皇授意下死活不離其左右。

無奈之下，查里斯主教與路易斯暫時放棄了偷襲，只能等待下次出手的機會。

「我怎麼相信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因為教皇與路易斯說得相差太遠，擔心他們各執一詞的長空一時也難辨真偽。

「聽伊恩所言，你的一些招式手法與我在東方認識的一位故人極其相似，不知，你是否認識顧家家主顧子語？」教皇聖伯翰並沒有回答長空，而是微笑著問起其他問題。

「顧，顧老爺子是在下的外公。」長空一愣，怔怔地望著教皇發起呆來。

「你是說，顧先生是你的外公？」教皇聖伯翰一驚，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正是。」

「原來你是故友之後。」教皇聖伯翰緩緩坐了下去，喃喃自語道。

數十年前，教皇聖伯翰親率教廷高層出使神州，因為教皇身份顯赫地位尊崇，而且是頭次出訪其意義重大，所以政府高層極其重視。為了確保教皇安全，國安局派出首席特助顧子語負責安保工作。

就在出訪的第二日，一名裝扮成記者的吸血鬼動手了。

因為這名吸血鬼實力強大，又是突然出手偷襲，一時不防的教皇危在旦夕。就在千均一發之際，一旁的顧子語斷然出手，數招之內就擊敗並且擒獲了這名吸血鬼。教皇感其救命之恩，在出訪的那段日子常常與顧子語促膝長談，一來二往，二人成了知己好友。後來，教皇返回國內，二人常以書信聯繫。

「教皇冕下，我相信您說的是真的。」得知教皇與顧老爺子還有如此淵源，長空對剛才教皇所說的一切開始深信不疑。

顧老爺子是何許人？國安局首席特助，馭氣達到第四境界的玄門高人，他不僅疾惡如仇學識淵博，識人斷物的本事也非常人能及。教皇能與他成為知己好友，這說明教皇必是光明磊落心胸坦蕩之人。如此，與血族叛逆路易斯勾結的這種卑劣行徑斷非是他所為。

「可惜我年事已高，就算知曉查里斯圖謀不軌，以風燭殘年之軀對抗他也是有心無力。有些事情，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教皇聖伯翰嘆了一口氣，言語間滿是英雄遲暮之感。

「人之壽數固然早有定數，但若是服用一些天材地寶再輔以玄門淬體之術，雖不能長生不老，延壽數十載卻非難事。」見教皇神情落寞，長空心裡突然有些發酸，不由脫口而出。

「顧先生曾與我說過，玄門一道追求永生，為的就是能夠擁有悠久的生命，這樣才能更好地修行，以求某一天能夠參悟天道變化。我教廷信奉天主，也只為有一天能得到永生，理念雖然不同，但結果卻是一致。」

臉上露出痛惜之色的教皇緩緩說道：「我非貪生怕死，只是如今教廷內有小人作崇，外有強敵環視，偌大的教廷已如風雨之舟，稍有不慎就有傾覆的危險。上一代教皇傳位於我，讓我發揚光大，讓教廷的光輝籠罩每一個信奉它的子民頭上。可如今，唉，若是能夠。。。。。。」

「教皇冕下，你與我外公是知己好友，若論輩份，我當叫你一聲叔爺，此次，晚輩冒昧打擾，實屬無奈。如今疑惑已解，為表敬意，晚輩奉上靈草一株，權當見面之禮。」長空從懷裡掏出一株須枝虯結的物件，雙手奉上。「這是千年參須，此物吸取天地日月精華，早晚用溫水吞服，能夠延年益壽去病除疾。雖不能長生不死，但廷壽百年絕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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