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脫胎換骨
第二百二十章脫胎換骨
教廷沸騰了。
原因有二，一是深居簡出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居然親自站在教廷大門外，聽說是在迎接某位神秘貴賓。這份禮遇，哪怕是一個國家元首都未曾享有過。二是垂垂老矣的教皇冕下一夜之間突然脫胎換骨，不僅一掃耄耋老態，而且銀絲轉烏皺紋隱去，整個人起碼年輕了數十歲。
教廷之中，上至紅衣主教，下至一般教眾，都在議論紛紛。討論半天無果的他們，自然將這等神奇之事歸結為『天主神跡』。
要說教廷之中誰最鬱悶，那自然非查里斯主教莫屬。眼看教皇慢慢老去，就算自己不暗中使壞，最遲二三年，教皇就會一命嗚呼見了上帝。可如今，教皇居然返老還青，其精神奕奕更勝以往。難道真是天主顯靈了？
要說是因為天主顯靈，查里斯主教是萬萬不信的。除了古籍聖經的記載，從未有人親眼見過天主顯過一絲神跡，憑什麼他聖伯翰就能夠得到天主垂青，從此長生不死。
歷代教皇因為專研光明魔法，普遍身體孱弱，壽命與一般人相比只短不長。就算偶爾有幾個高壽之人，也不過堪堪百歲。現任的教皇聖伯翰七十有餘，已算高壽。因為其心繫眾生，常嘔心瀝血，徹夜不眠，所以，身體較上任教皇更要虛弱。
也正因為此，查里斯主教才有恃無恐，暗地裡勾結血族叛逆，妄圖謀害教皇性命取而代之。若是教皇身體硬朗，給查里斯主教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有一絲野心。
站在教皇聖伯翰背後的查里斯主教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數日前，那個曾被教皇邀請的神秘東方人，查里斯主教彷彿明白過來，頓時，他牙根緊咬，眸中一絲狠戾一閃即沒。
「來了，來了。伊恩騎士長他們回來了。」一個黑衣神父從遠處一路小跑，隔著數米就大聲喊道。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正在胡思亂想的查里斯主教被嚇了一跳，回過神的他黑著臉就是一陣訓斥。
黑衣神父有些畏懼地望了望查里斯主教，突然瞟見教皇一臉笑意，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鼓足勇氣的他垂首說道：「尊貴的教皇冕下，您邀請的貴賓已經隨著伊恩騎士長他們過來了。」
「我知道了，你且退下。」教皇聖伯翰揮揮手，笑意卻是更濃了。
「是，教皇冕下。」黑衣神父拭去額頭不斷滑落的汗珠，趕緊側身站在一旁。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教廷與當地政府溝通，今晚對整個街道實施嚴密管控。車輛與行人一律不得進入此處，街道二邊更是站滿了維持秩序全幅武裝的警察。如臨大敵的他們小心謹慎地盯著街道的每一個角落，但凡有人擅入街道，立即被他們控制架走。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早在離開山谷的時候，十位光明騎士就將龍鱗焰馬收於紫金徽章內，先將長空迎入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光明騎士一人一輛加長悍馬，十一輛頂級豪車浩浩蕩蕩朝教廷駛去。
駛入主道，等候多時的八名警察齊刷刷敬了一禮，然後迅速跨上摩托，拉響警笛，在前方開道引路。離教廷還有一二里路程，前頭開道的警察減緩了速度，慢慢向教廷駛去。
「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面子，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居然連整個街道都封鎖了。」一個年輕的警察看到一溜豪車緩慢駛過，不由得好奇地詢問一旁的同事。
「這算什麼，連教皇和四大主教都親自在大門口迎接。」年老一點的警察吸了吸鼻子。
「不會是米國總統悄悄來訪吧。」
「哼，米國總統有這禮遇？教皇能見他一面就算天大的面子了。」
就在眾人論論紛紛的時候，車隊已經在教廷大門穩穩停下了。伊恩騎士長迅速打開車門，小跑至長空座駕前，伸手打開車門將長空迎了出來。
「司馬先生。」
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教皇聖伯翰見到一個有著東方面孔的年輕人出現后，馬上移步走了過去，拉住他就是一陣寒喧問好。那個親熱勁，彷彿失散多年的兄弟再次重逢一般。
「教皇冕下，能再次見到您是我的榮幸。」長空微笑回應道。
「哈哈哈，司馬先生，裡面請。」教皇聖伯翰拉著長空的手，極其紳士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與教皇聖伯翰一起迎接長空到來的還有四大主教，除了查里斯主教見過長空模樣，其他三位紅衣主教見讓自己屈尊等候的不過是一個年輕後輩，頓時臉上有些不快。礙於教皇面子，他們只是冷冷一笑，隨即緊跟了過去。
「對了，伊恩騎士長。」長空突然停下腳步，扭頭說道，「伊恩騎士長，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我這裡有一株藥草，今日贈送於你。」
跟隨在後的伊恩騎士長先是一愣，望了望教皇，見其頷首點頭這才伸手接過。
「溫水送服，連服三日可添數十年壽命。以後教皇冕下的安危就指望你了。」長空待其接過，便在他耳邊輕言道。
伊恩騎士長再怎麼粗曠不羈，他也明白添壽數十年意味著什麼，心裡一陣感動，他挺直胸膛，大聲道：「謹遵司馬先生教誨。」
見到教廷第一勇士伊恩騎士長對此人俯首貼耳言聽計從，包括查里斯在內的四大紅衣主教頓時神色一凝，望向長空的目光明顯帶有了一抹慎重。
教皇等一眾人將長空迎入光明聖殿，包括伊恩騎士長在內的十位光明騎士撫胸行了一禮，轉身緩緩退出。
待眾人依次坐定，坐於上首的教皇聖伯翰環視一周后，微笑道：「四位主教，我來介紹介紹，這位司馬先生是我故友後人，他來自東方，如今玄門的掌令。」
雖然才廖廖數語，卻如同在平靜的小河扔下一顆大石。四位紅衣主教的心裡皆是一震，尤其是查里斯主教，眼角一抽，陰鬱之色更濃。
東方玄門，這是一個不遜於西方教廷的存在。雖然逐漸式微，風光不復當年，但是關於玄門的神秘傳說從未停止過。傳說，一些玄門高人能夠永葆青春，馭風而行，更有甚者，他們可以移山倒海，呼風喚雨。
而玄門掌令，則是玄門一脈的掌門。其地位與教皇一致，皆是一派之首。難怪此人年紀雖輕，卻能受到教皇如此禮遇。以他的尊崇地位，完全有這個資格。
「四位主教，在下司馬長空，很榮幸能夠認識各位。」長空起身拱手，淡然一笑。
「嘿嘿，想必教皇冕下能夠重煥青春也是得到司馬先生的助力吧？」理了理長袍摺痕的查里斯主教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司馬先生，難道東方真有不死之術？」另一位紅衣主教眸光隱隱透出一絲貪婪。
「神龜雖壽，猶有盡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擁有無盡歲月的神獸尚且如此，何況一介凡人？不死之術只是以訛傳訛，不可盡信。」神情自若的長空悠然說道。
長空也不會傻到告訴大家，因為教皇服用了自己的千年參須才重返青春的。如此一來，如果他們靦臉相要，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這麼多價值連城的千年參須，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人手一株吧。
更何況，長空對這幾位心高氣傲的紅衣主教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
「教皇冕下至從那晚召見了你，才短短几天就一掃老態，難道不是司馬先生的功勞？」見對方回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查里斯主教明顯不死心。
「教皇寬厚仁慈，想必是天主憐憫，故而降下神跡吧。」長空淡然應道。
查里斯主教一時語噎，自己也是教廷中人，信奉的便是天主上帝，如果說天主神跡是忽悠人的把戲，他自然沒有這個膽子。
見問不出所以然，其他三位主教的眼神中明顯滑過失望之色。
「司馬先生，你今晚就要回去？」教皇聖伯翰問道。
「離開家中已有數日，多少還是有些挂念。」長空回道。
「等回家以後，替我向顧先生問個好。」
「一定。」
言談間，幾名身著白袍廚師模樣的男人端著銀盤魚貫而入，將盤中菜肴擺放整齊后，一名廚師啟開一瓶紅酒，依次將眾人斟上。
「來，大家敬司馬先生一杯。」教皇舉起手中精緻的高腳杯微笑說道。
「謝謝教皇冕下的盛情款待。」長空笑道。
酒過三巡，長空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教皇冕下，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教皇應承。」
「司馬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便是，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應承。」教皇聖伯翰哈哈一樂。
「請教皇冕下停止針對血族的戰爭。」長空緩緩說道。
不等教皇表態出聲，查里斯主教幾乎是跳了起來，他死死盯著長空，高聲道：「笑話，血族乃是卑劣的黑暗生物，他們吸食人血作惡多端，你居然讓教廷放棄剿滅他們。」
「想讓教廷不針對邪惡的吸血鬼，那是萬萬不能。」其他三位主教先是一愣，隨即齊聲附合。
見三大主教與自己所想一致，查里斯主教膽氣一壯，繼續喝問道：「快說，你與血族是何關係？也是，跟骯髒的吸血鬼混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嘿嘿，血族再怎麼不堪，也好過一些心術不正，勾結血族敗類，妄圖加害教皇冕下的卑鄙小人。」長空冷冷一笑。
「你說誰？」被戳中痛處的查里斯主教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查里斯主教，你著什麼急，難不成那個卑鄙小人就是你？」長空反唇相譏。
「好了。」平靜似水的教皇冕下雙手虛按，陡然間他站了起來，洪亮威嚴的聲音響起，「司馬先生，你說讓教廷停止對血族的戰爭，給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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