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長讚歌

楔子

祁天四年，曉海一帶蒲甘族來襲，民不聊生。

蒲甘人善水，水軍兇猛，駐邊軍隊，節節敗退。

晉王年十二，率兵出征，勢如破竹，保衛河山。

期間一日晚，晉王於海邊亂石處，救起一女嬰。

見晉王，女嬰笑聲如鈴。慕晉陽深覺有緣有緣，遂養在身邊，取名慕羨落。

日出月落，自由洒脫。世人空羨，誰得悠歌。

※※※

晉王慕晉陽是華翰帝國的一個傳奇，三歲能文，五歲習武，六歲通詩詞，九歲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

十二歲的年紀，便能夠帶兵打仗，保衛河山，是華翰帝國最年輕的戰神，頗受皇兄器重，國民愛戴。

天賦異稟的孩子都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行事作風。

比如，關於慕羨落。

片段一：羨落餓了，要吃肉！

你能想象一個眉眼溫柔的俊俏小男孩兒一手抱著一個粉面玉琢的嬰兒，一手執筷喂她吃肉嗎？

男孩兒眉眼含笑，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樣子活活混搭出一個超級奶哥哥，但這是只有對女孩兒才有的溺愛，誰不知道晉王小小年紀氣勢冷冽逼人，一眼過去，冰封萬里？

但是咱們懷裡的小人可不吃這一套，左右躲閃著，就是不肯沾那筷子一分，嚶嚶的哭聲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晉陽微微皺了眉，放下筷子，似在沉思。

一旁的乳母律英卻是心急，小王爺，郡主餓了就讓她吃奶啊！什麼叫吃肉才長得壯？幾月大的嬰兒牙都沒有怎麼吃肉？

終於，羨落的哭聲弱下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小嘴兒還撇著，可愛的一塌糊塗。

晉王一喜，鍥而不捨地夾起一筷子牛肉喂她。

羨落終於給面子吸允了一下，像模像樣地咂咂嘴。肉質鮮嫩多汁，汁液溢出，留下一串晶瑩的線條。

晉王一笑，溫柔地吻去羨落唇邊的肉汁，親密無間，毫不忌諱。

小小的人兒帶著自然的奶香，柔軟的唇瓣比三月桃花更為嬌嫩，有著甜甜的味道。

律英捂臉離去，這對兄妹太瘋狂……

片段二：教羨落習武。

晨光微曦，正是慕晉陽晨練的時候。

刀槍劍戟擺滿了庭院一角，在晨光下閃著冷光。

慕晉陽手執一把鋒利寶劍，劍花舞動，長衫飛揚，俊逸無雙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狠，出招冷厲。很快一套清竺劍法演練完成。

慕晉陽舒了一口氣，調息內力，轉身看向旁邊一個精緻的小榻。

只見慕羨落靈動的眼睛此時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覆下一層剪影，睡得正甜。圓潤的臉蛋映出淡淡的粉，櫻桃小口微張，唇角掛著晶亮亮的水漬。

慕晉陽搖搖頭，表示恨鐵不成鋼。隨手將寶劍交給隨從，大步走過去抱起羨落。

羨落彷彿有著感應，伸手握緊了慕晉陽衣服上的細帶。慕晉陽一掃陰霾，淡笑離開。

身後太陽漸漸升高，陽光普照萬里河山，海晏河清。

律英再次滿頭黑線，王爺，小郡主才一歲，你讓她學這個也太強人所難了？

話說，小郡主知道你是在教她嗎？律英深深疑惑中……

片段三：給羨落洗澡。

羨落身體懷有異香，慕晉陽很是奇怪。也找過很多名醫看過，但都看不出什麼究竟。只能說這孩子天賦異稟。

慕晉陽的信條一向是事在人為，但是對這種說法卻也深信不疑，更加寵愛羨落，幾乎寸步不離，同寢同飲。

某一日晚，慕晉陽心血來潮要為羨落洗澡。

一室燈光將黑夜點亮，映地如白晝一般。

雕龍畫鳳的紅燭交相映照，光輝鋪散在一對精緻的兄妹身上，恍若天人。

慕晉陽抱著粉雕玉琢的小羨落放在小小的浴盆里，仔細把水淋在她身上，手下嬰兒的肌膚嬌嫩細膩，慕晉陽愛不釋手。

忽然，羨落咯咯地笑出聲，小嘴咧開，流出一串串口水，可愛至極。

慕晉陽溫軟一笑，把羨落抱在懷裡，氣氛一時溫馨曖昧。

忽然，羨落尿了。

溫熱的感覺從腰間流下去，慕晉陽臉色一沉，看著羨落還在咯咯的笑，好像自己做了很了不起的事，頗為無奈。

然而羨落的澡還沒洗完，偉大的晉王思維發散，認為這是羨落在邀請他一起洗。

於是每日沐浴，侍女都要看著晉王抱著小郡主一起踏入浴池，粉面桃花相映紅。

簡言之，晉王是羨落控。

慕羨落就在晉王無微不至的關懷中成長起來，會走路了，會說話了，會調皮搗蛋，撒嬌耍滑，最重要的是，會問為什麼。

片段四：哥哥，為什麼？

「哥哥，為什麼我們這裡長得不一樣？你有我卻沒有？」某日慕晉陽抱著羨落一同沐浴的時候，羨落盯著某物忽然發問，兩頰笑渦霞光蕩漾。可這童言無忌卻讓慕晉陽黑了臉，「以後不準同浴！」

片段五：哥哥，為什麼？為什麼？

「哥哥，你這裡好硬，咯地我不舒服！」羨落迷迷糊糊中抓住一根硬硬的東西，用力一揮，惹得慕晉陽倒吸一口冷氣。可是懷裡的小人又睡過去，慕晉陽只能幹瞪著眼，忍著內傷。

片段六：哥哥，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哥哥，我肚子好疼！」「哥哥，我流了好多血了。」「哥哥，我會不會死啊？」慕晉陽看著懷裡虛弱的慕羨落哼哼唧唧，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落落以後就是大姑娘了，乖！」

不知為什麼，說著這句話竟然覺得心酸，落落長大了，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