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融洽感
都是自家人,自是沒什麼講究。七八個人就圍著八仙桌坐下,姥姥還在廚房忙碌著,娘親自是去幫忙。
幾人坐定,自是開始了談論。姥爺自持輩份上比父親大一輩,自是不能先開口問話,即使他心裡極想知道自家三女婿家裡的糟心事解決的怎樣了。
二舅自是沒什麼避諱,他一坐定就直接詢問起來:「三哥,今年掙了多少錢啊?」
聽到二舅問的話,這是有關臉面的事情啊!父親微笑著回應:「年景不錯,拿回來十兩銀子呢。」
聽到這話趙茜茜一陣肝疼,喵了個咪的,這老太婆賺狠了啊!十兩銀子啊!現在的物價,雞蛋一個才兩文錢!這麼多錢,就這麼便宜了那老太婆了!怪不得她還給了幾個銅板,合著是錢太多,就當施捨了啊!
自家父親,果然就是……傻!
等等,剛才母親似乎就在旁邊?趙茜茜一陣頭疼,可以預見回家之後的雞飛狗跳了!
未等趙茜茜苦惱完,二舅徑自替父親倒了杯酒,男人飯桌上的情誼自是靠喝。而在這種情形下,女人們自是都不會去管的。
「那三哥,可得趁著這年景好,給自家孩子攢幾個錢,順便把大門給修了!畢竟這村子里總有幾個想要偷雞摸狗的皮子!」
話說到這裡,趙茜茜眼尖的看到姥爺輕微的點了點頭。趙茜茜瞬間明了,怕是二舅這一出,是在跟父親指路,讓母親能過的舒服點呢。
既然是娘家小舅子說的話,父親也不會當著岳父的面否定。只是,怎麼回答卻讓他犯了難。說好吧,自家根本就沒存上錢,說不好吧,可小舅子說的也對。畢竟給孩子存錢這事先放著,這大門也應該做了。
大哥二哥都早早的拉起了院牆,偏偏只有自家依舊是空蕩的木棍隨意堆積起來的……聽說村子里那些皮子，也要回來了……
到此時趙萬生方知銀子的重要性。只是……手頭卻已沒錢!
趙萬生心裡為難的想著,嘴上卻是胡亂的答應著。趙茜茜看著自家父親神色的變化,自是知曉此時他應該對銀子有了比較直觀的認識了。
趙茜茜夾了一根豆角慢慢嚼著,心頭卻頗為樂觀。嗯,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蠶食掉父親對那老太婆的順從與愛意。
老太婆,這一世你要活得長一些,看著自己,如何慢慢消磨掉父親對親情的所有渴望!
正吃著,母親端著海帶湯過來,姥姥也洗手坐下。趙茜茜下意識的去看母親此時的表情,只是在那湯的熱氣氤氳下,趙茜茜唯一看到的便是母親發紅的鼻頭。
姥姥先給母親夾了菜,便開始吃起飯來。母親在姥姥夾菜時,便看向了姥姥,她們二人眼神相觸,其中夾雜的深意,直讓趙茜茜看不太清楚。
這是……姥姥全知道了?
幾家人的午餐,沒有熱鬧的親切感,只有相互打探,相互勸說的深層含義。這是趙茜茜從記事開始第一回親身經歷這種家族之間的矛盾和這之間的詭異融洽感。
姥姥是個廚子,當初爺爺當兵時,姥姥也在其中做飯。姥姥做的飯菜極為好吃,只是簡單的一些搭配,經了她的手做出來總是比別人做的要好上幾分。
雖然今日的飯菜跟趙茜茜記憶中的味道一樣,一樣的好吃,可是這餐桌上的氛圍卻讓趙茜茜吃的並不愉快。
原來,父親的不靠譜一直是姥姥姥爺抓的重點啊!只是,他們也沒能讓父親長成靠譜的大丈夫嗎?
果然,前途漫漫!
吃過午飯,大家正坐在一起喝茶,趙茜茜便見自家小姨神思不屬的臉頰紅紅。映著窗檯射進來的陽光,只覺得她的面容更是桃花滿面。
趙茜茜不禁一陣恍惚,這是自家小姨有了意中人?
母親先發現了小姨的異常,跟姥姥一陣嘀咕著,二人打量的眼神全放在了小姨身上,隨著話說的越多,二人的眼神里又加上了一抹調笑。趙茜茜隨她們的眼神望去,只看到小姨的臉色更加紅艷,連眼神都有些羞澀。
此種情景看得姥爺一陣皺眉:「像什麼樣子?」
聽到姥爺說話,姥姥斜瞪了他一眼:「不是跟你說了嗎,一會付集村的人會來相看咱家的艾,我和婷討論一下怎麼打扮一下艾,有什麼不可以的?!」
姥爺自是理屈,那麼多閨女的親事都是自家老伴去管的,他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既然會有人來相看,那姥爺反倒放心的出去溜達了。
趙茜茜知道,不論前世今生姥爺都是極為大義的人,他在賈家村很有名望,一般有什麼糾紛都能調解的讓雙方極為滿意。
看著姥爺的背影遠去,趙茜茜不知此時何種心情,她輕嘆一口氣,只覺得有些說不清。母親,怕是極為想得到姥爺的關心罷……
可惜,姥爺的心太寬大了……
男人們換了個地方接著喝酒去了,趙茜茜則被小姨抱著坐在裡屋。母親和姥姥正坐在正堂等著那男孩子過來。
裡屋的小姨此時有些緊張,因為趙茜茜覺得抱著自己身子的手在收緊著。越來越緊,鬆了又緊……趙茜茜此時還比較嬌嫩的皮膚都印上了紅印。那紅印深深淺淺,直讓趙茜茜有些無語。
小姨啊,你確定我這樣走出去,母親不跟你急?!
「小姨,你不要緊張!」
聽著自家侄女軟糯的聲音,小姨轉頭正對上了自家侄女關切的眸子,本來緊張的心情瞬間就被治癒了。
「嗯,小姨不緊張了,大妞對小姨真好,小姨好喜歡大妞!」
趙茜茜被誇獎的臉紅紅,卻也十分直接的開口:「我只是覺得你掐的我太疼了,才想委婉的想讓你放開我的……」
你不要緊張=放鬆點,你掐疼我了!
賈艾哀嚎一聲,只覺得剛才被大妞感動的自己簡直是愚蠢透了!趙大妞,你敢不敢別那麼直接!有這麼一個那麼聰慧又毒舌的侄女,還讓人怎麼愉快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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