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為難

「當然好，我們蕭家來了一個女財神，自然是可喜可賀，不過既然弟妹嫁到了我們蕭家，自然是以相夫教子為主，還是少做一些拋頭露面的事情才好。」王氏當先把蕭景睿要說的話說了出來，當大伯哥的不好當面說教弟媳，但是當大嫂的可以，長嫂如母，誰都說不上什麼來。

「大嫂，我管理我自己的產業，妨礙到誰了，怎麼到大哥大嫂嘴裡，就成了拋頭露面了，大嫂，你也是出身名門望族，不能因為你自己陪嫁少，就嫉妒我因為陪嫁多忙碌啊。」周汐雅故作委屈的說道。

「你……」王氏怒指著周汐雅，誰的陪嫁少了，她王氏也是十里紅妝。

「二弟妹，說話不要這麼刻薄」蕭睿擎警告一聲。

「相公，我說話刻薄嗎？」周汐雅沒有理會蕭睿擎，而是看蕭景擎。

「母親，請您為兒媳做主，不知兒媳做了什麼，大哥大嫂居然以當家人的口氣斥責兒媳，不過是我的嫁妝里的鋪子賺錢了，大哥大嫂就這個態度，難道要我把掙的錢給了大哥大嫂，他們才能給我一個好臉嗎。」

周汐雅故意把李慕的產業說成自己的嫁妝，要知道女子的嫁妝是女子的私產，男方是無權動用的，除非女子資源，將來就算女子死了，她的嫁妝也是留給子女的，婆家的人要是搶兒媳的嫁妝，是要被笑話的，普通的人家都是如此，更別說名門貴族了。

「你誤會了。你大哥大嫂不是這個意思，他們只是關係你，隨口問問。」蕭夫人瞪了一眼大兒子，這兩人又在幹什麼，這些日子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老二媳婦是個軟硬不吃的，說的狠了，就開始裝無辜，大兒媳沒少在她手上吃虧。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要不然說不得兒媳要拿出一部分私房錢救濟一下大哥大嫂。大哥大嫂。你們要是手頭緊就跟我說，我這個做弟妹難道還能看著你們日子不好過不成。」周汐雅微微一笑，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蕭睿擎臉很如墨。

「咳咳，哪能用媳婦的錢。大哥大嫂要真是缺錢。我這個當弟弟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有一句話我這個當弟弟還是要說的，不要把手伸的太長。」蕭景擎面帶警告之色，要是敢隨意招惹他們。等待的就不是這樣的羞辱了，以前他讓著大哥，是沒有他想保護的人，現在他有妻有子，有他在意的，他自然會護著他的妻兒。

「蕭景擎……」蕭睿擎拍案而起。

「夠了，我還沒死呢」蕭夫人怒視兩個兒子。

「母親息怒」四人站成一排跪地

「息怒，我如何不怒，你們是親兄弟，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斗，你們是要氣死我不成，還有你們兩個，不思勸阻夫君兄弟和睦，反而在一旁挑撥是非，真是禍害，我要你們這樣的兒媳有什麼用，都給我滾回你們的娘家。」蕭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兒媳。

「母親息怒，兒媳知道錯了，求母親恕罪」王氏匍匐在地請罪。

周汐雅只是跪在地上不出聲，她知道蕭夫人也不過是喊喊罷了，把兒媳趕回娘家，不說他們的兒子會不會不同意，就是蕭侯爺都不同意，蕭夫人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

「恕罪，我怎麼敢恕你們的罪，你們何罪之有，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想要騎在我的頭上去，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兄友弟恭，知不知道什麼叫兄弟齊心，你父親那麼多兒子，如果你們兄弟之間不合，只會給外人可乘之機，蕭家這麼大的家業還是要你們兄弟繼承，母親希望看的是你們兄弟相互扶持，實現蕭家的宏圖偉業。」蕭夫人痛心疾首的看著兩個兒子，為什麼兒子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兩個兒子不和睦她早就知道，也說過他們，可是沒想到兩人根本就和解不了。

周汐雅靜靜的看著，她理解蕭夫人一個做母親的心，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蕭睿擎和蕭景擎兄弟關係的破裂不是今天才發生的，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想要修復也不容易，而且有一點蕭夫人沒有想到，既然蕭侯爺有爭奪天下之心，將來肯定要選擇皇位繼承人，蕭睿擎是長子嫡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可是蕭景擎也不是庸才，他比蕭睿擎更優秀，他們兄弟之間會斗的更厲害，與其以後兄弟砌牆，離心離德，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好過。

「母親希望你們兄弟和睦」蕭夫人拉著兄弟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孩兒謹遵母親的話」蕭景擎和蕭睿擎對視一眼，很快又分開，他們知道，他們不是小時候了，小時候那個跟在哥哥屁股後面，哥哥帶著弟弟玩的兄弟長大了，不回去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兩個媳婦留下」蕭夫人揮揮手，她看出了兩個兒子的言不由衷，罷了，只要在她的面前，能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她就知足了，慢慢來吧。

蕭景擎和蕭睿擎退了出去。

蕭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媳，眼神銳利「你們不管是新進門的還是已經進門好幾年了，我自認我不是一個惡婆婆，可是你們是好兒媳嗎？」

王氏和周汐雅沉默。

「不說話是嗎，我替你們回答，不是，王氏，你沒進門之前，我的兩個兒子關係還算是很好的，可是自從你進門之後，他們漸行漸遠，關係就不好了，有的也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情。」

「母親，我……」王氏想解釋什麼。

「你不用解釋，我說的是事實，我不想再去說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是如果你繼續挑撥。我絕容不下你。」蕭夫人語氣嚴厲。

王氏身子抖了一下，趕緊低頭稱是。

「還有你……」蕭夫人指著周汐雅。

「你雖然新進蕭家，可是我兒子在乎你，對你言聽計從，處處護著你，甚至為了你跟我這個母親頂撞，我知道你為什麼對你大哥大嫂這麼大的敵意，但是顯然你們周家沒有教會你一個媳婦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那麼以後就由我這個婆婆來教你規矩，以後除了晨昏定省。你每天要來我這立半天的規矩。直到我滿意為止。」蕭夫人直接作出決定。

「母親」周汐雅慌了，要是被婆婆拘在身邊，拿她還怎麼做事情。

「由不得你不答應」蕭夫人不容置疑的說道。

王氏嘴角翹起，幸災樂禍的看著周汐雅。

「都下去吧」蕭夫人不耐煩的揮揮手。

從蕭夫人那出來。王氏直接離開。周汐雅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蕭景擎。

「怎麼樣。母親可訓斥你了？」

「要是訓斥我就好了，母親居然要我每天去她身邊立規矩，想想都頭疼。這樣我一天乾脆什麼都別做了。」周汐雅愁眉苦臉，真是不讓她過好日子啊。

「我去跟母親說說。」蕭景擎看妻子跟霜打了茄子似的，不禁笑了。

「你還笑，我都這樣了。」周汐雅瞪了蕭景擎一眼「你也別去找母親了，母親在氣頭上，你越護著我，她越生氣，大不了先做一段時間小媳婦，沒準母親看我乖乖的，沒多少日子就能饒了我。」周汐雅泄氣了，當人家媳婦，和當姑娘的時候真是不一樣。

在娘家可以跟父親撒嬌耍賴，可是到了婆家，只能是謹小慎微的，還要討好公婆，團結妯娌，真是累心。

「好了，正好冬日事情不是那麼多，我盡量多回家陪著你，有我在母親身邊，母親也不還太為難你。」蕭景擎摸摸周汐雅的哄道。

「你不是很忙嗎？」周汐雅知道蕭景擎在外面有一個府邸，是他平時聯絡英才之人的地方，在蕭家老宅必定是不方便，所以蕭景擎在外面開了一個府邸，可惜蕭侯爺不同意分家，要不然他們會自由很多。

「再忙也沒有你重要，而且天寒地凍的，我的練武場人也少了一些，不過是一些書生在那討論朝政，我少去一會不礙事。」蕭景擎拉著周汐雅的手往回走，他們現在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他也捨不得和周汐雅分開，都說美人鄉是英雄冢，他現在深刻理解這句話了。

「好吧，正好你跟我說說你母親的喜好，這樣我也好想對策哄哄她老人家」周汐雅臉帶笑意。

「母親可是最討人人說她老的，還有，這是咱們母親。」蕭景擎矯正周汐雅的話。

「好好好，咱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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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感覺今天府外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周汐雅張開臂膀。

「怎麼，出個府就讓你這麼高興？」蕭景擎站在她身後笑問。

「當然，我這幾天可是在母親那受夠了罪，不知道母親從哪找來了個那麼嚴肅的嬤嬤，真是眼都不帶眨的盯著我，不是學這個規矩，就是學那個規矩，好像我不學無術似的，我的規矩從小可是請最好的嬤嬤教的，我的嬤嬤都是以前太後娘娘身邊的宮女，規矩怎麼會差，可是有母親盯著，我只能學，這幾天對我真是度日如年。」周汐雅苦著臉大訴苦水。

「我這不已經把你給解救出來了嗎？」蕭景擎好笑的看著她。

「這還不是我的主意，當你把周嬤嬤的身份說了出來，而周嬤嬤親自演示了一番宮裡的規矩禮儀，更是詢問了一番母親找的那個嬤嬤，把那個嬤嬤比的一文不是，母親氣的臉都黑了，估計是被掃了面子，加上有你在，母親才不想我再出現在她身邊禍害她了。」想到自己想的點子，周汐雅就笑。

周嬤嬤可是外祖母從宮裡給她找的嬤嬤，這規矩是一等一的好，而蕭夫人找的那個嬤嬤只是嚴肅，其實肚裡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在南方哪裡那麼容易找到最優秀的嬤嬤，這些嬤嬤們一出宮就被都城的世家們搶走了。

而且人還是蕭景擎帶去的，蕭夫人不能對他這個兒子生氣，只能自己生悶氣了，更是把她這個禍害趕出來了，這幾天蕭夫人也算是看出來了，想降服住周汐雅，難啊！

「是是是，你最聰明，不過以後去給母親請安，你可小心一點，低頭做小的哄著些母親，這樣你的日子才好過。」蕭景擎提醒，畢竟母親管家，母親要是找媳婦的一些麻煩還是很容易的。

「好，我知道了，你說帶我出府，咱們去哪？」周汐雅挽住蕭景擎的胳膊。

「去給貧民送寒衣，這些衣服是你送的，總要親眼看看這些衣服送到什麼人手裡。」蕭景擎扶著周汐雅上馬車，自己也鑽了進去。

周汐雅點頭，馬車往北面駛去。

到了貧民窟，看著低矮的土培房，破舊的門窗，到處漏風，哪裡能抵擋嚴寒。

大概是因為天氣冷，外面沒有幾個走動的人，這麼冷的天氣，除了出去工作的人，都縮在家裡，可是屋裡和屋外的溫度差不到哪去。

一條骨肉如柴的大黃狗跑了出來，看到這麼多人，立馬夾著尾巴跑回了家。

周汐雅看著這裡，不論多麼富足的城池，總是有一塊地方，聚集著最底層的貧民，他們干著最辛苦的活，拿著最少的錢，食不果腹。

「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嗎？」蕭景擎突然問身邊的周汐雅。

周汐雅搖頭

「我希望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飯，不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天下不再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城市中少一些這樣貧民窟，多一些富足的百姓，不管是種地還是做什麼，百姓能養活自己，不再出現賣兒賣女，災荒年不至於流離失所，孤苦無依，此生能做到這些，於願足矣。」蕭景擎看著這寒屋漏舍心情也不是很好。

「可惜，現在土地大部分都掌握在世家和富商手裡，他們大肆兼并土地，弄得百姓沒有地耕種，只能去當長工，更多的無地百姓流落到城市，尋找一線生機，何其可憐。」周汐雅說出實情，願望再大，不把世家手裡的東西搶出來，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你我都是世家出身，自然咱們的家族發展靠的是什麼，根本就是土地，記得以前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我父親，遭到我父親的斥責，在他的心裡，其實百姓的生死更他沒什麼關係，他要的是權利，至高無上的權利，而我現在沒有能力去反抗他。」蕭景擎說出自己的心聲，早晚他會取而代之，取代父親，為民請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