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設局
滿懷擔心的看著蕭景擎的車隊離開,周汐雅靜靜的站著府門口注視著。
「小姐,回去吧,外面風大。」錦繡給周汐雅披上一個披風,雖然天氣轉暖了,可是小姐這兩天身體不是太好。
「會吧」周汐雅轉身,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站了太久了,突然有些頭暈,錦繡趕忙扶住她「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別嚇我啊?」
「扶我回去」周汐雅搖搖頭,她這兩天是有些不舒服,身上沒有力氣,蕭景擎要離開了,她不想蕭景擎擔心她,也就沒說。
「小姐,奴婢去叫大夫」錦繡把周汐雅扶回房間做好后就要出去。
「不用了,別忘了我自己就是半個大夫,一般的病症我自己都能看,別急,我給自己號號脈再說。」周汐雅叫住錦繡,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太忙了,累了些而已。
周汐雅給自己號脈,摸著自己的脈象,眉頭越皺越緊,表情有些怪異,看的錦繡更是著急,小姐這麼怎麼了,她還是趕緊去找周嬤嬤吧。
「小姐?」
「我懷孕了!」周汐雅表情有些尷尬,也有些釋然,怪不得這幾天渾身沒勁,胃口也不是太好,她一直沒往那方面想。
「小姐您懷孕了?真是太好了,大喜事了,要趕緊告訴姑爺,對了還要告訴老爺,舅老爺他們,他們要是知道您懷孕了,一定會高興的很呢。」錦繡激動的一拍巴掌。
「你先別忙著傳信。我問你們,我一直在喝著避孕湯藥,這孩子是怎麼來的?」周汐雅挑眉反問,她現在沒打算要孩子,所以一直很注意,可是這孩子是怎麼冒出來的,她的方子還是跟舅舅要的,對身體沒有什麼損害,不會沒有失效。
「這……」錦繡討好的笑。
「說實話」周汐雅呵斥一聲。
「小姐,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之前您喝的確實是真的避孕藥。後來我們看您和姑爺的感情越來越好,我和周嬤嬤就把葯給您換了,換成了調養身子的補藥,好讓您儘快的懷上孩子。」錦繡慌忙解釋。
「胡鬧。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周汐雅瞪眼。她說那湯藥怎麼味不太對呢。之前她喝的葯是酸味的,可是後來喝的卻不是算的,而是味苦的。她喝葯都是習慣一口直接喝下去,怪不得她剛喝完這丫頭就會馬上遞給她一塊蜜餞緩解,還會說一些別的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沒時間去思量葯的味道不對。
「小姐,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您好,李氏馬上就要生了,如果她真的生下男孩,那可是姑爺的長子,將來對小姐的孩子可是不利的,如果小姐也隨後生下一個男孩,這樣小姐在蕭家的地位會牢不可破的,小姐,您需要一個孩子。」這時周嬤嬤走了進來,說出她們的目的。
「我怎麼樣我自己心裡自有思量,你們自作主張,罰你們一個月的月例以示懲戒,我不想你們再私做主張,哪怕是為了我好,我不是聽不進勸的人。」周汐雅嚴肅的看著她們。
「是」周嬤嬤和錦繡對視一眼,反正孩子懷上了,小姐這樣的懲罰對她們來說無關痛癢,只要小姐好,她們就知足了。
周汐雅搖搖頭有些無奈,她這個小姐做的是有多失敗啊,讓這些下人們這麼著急。
「小姐,是不是給蕭府送個信?」周嬤嬤詢問。
「暫時先不用,我這身子剛一個月,胎兒還不穩,還是先別告訴他們,過段時間再說吧。」周汐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想見到蕭家那些人,她現在有了身子,蕭景擎還不在身邊,還是少跟蕭家的人來往,免得吃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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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奴婢得到一個壞消息。」李傲雪身邊的丫鬟端著托盤快步走了進來,把餐盤放到桌子上就不管了。
「什麼事這麼毛毛躁躁的」李傲雪瞪了丫鬟一眼。
「奴婢剛剛去廚房去端小姐的飯菜,聽到廚房的管事正在交代廚娘,給前院的那位做的飯菜要仔細一些,前院的那位有身孕了。」丫鬟不敢稱呼周汐雅為夫人,只好稱她為前院的那位。
「什麼,周汐雅有身孕了」李傲雪激動的站了起來。
「是的,管事是這麼跟廚娘說的,奴婢聽到了,而且管事說她這些日子胃口不好,要給她換換飯菜呢,奴婢猜可能沒懷上多長時間。」丫鬟點點頭。
「她懷孕了?」李傲雪挺著肚子在屋裡走來走去喃喃自語。
「主子,咱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該做些準備?」丫鬟小心的問。
「在老宅你不是有幾個朋友嗎,看看周汐雅是不是給老宅傳信了,至於怎麼對付她,我要好好的想想辦法,爭取能一下出掉她。」可是了,大哥跟著蕭景擎離開應天了,要是有大哥在,她做些什麼也有個幫手,不會像現在似的,被捆住手腳。
「是」丫鬟領命離開。
「兒子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有弟弟妹妹了,你放心,娘絕對不會讓他出生搶你的東西。」李傲雪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裡面的孩子似乎也是在相應她,踢了她一腳,李傲雪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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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以後
「我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李傲雪問丫鬟。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可是主子,您真的要以自己以身犯險嗎?」丫鬟擔心的問,主子這兩天就是預產期了,今天肚子已經開始痛了,看樣子是快要生了。
「只要能除掉周汐雅,再大的苦都不算什麼。而且我已經找好了做好的接生婆,不會有事的,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會讓她的母親受罪的。」李傲雪摸摸自己的肚子,面帶陰狠之色。
「主子,前院那個女人去花園散步了」這時另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
「走,咱們過去吧,你留下,把該準備的準備好,到時候別出錯,按照咱們計劃的做。」李傲雪讓另一個丫鬟攙扶了出去。
「小姐。姑爺回信了。已經平安到應天了,這下小姐放心了吧。」周嬤嬤陪著周汐雅散步,現在姑爺不在家,她們又開始稱呼小姐為小姐。叫小姐夫人有些太生疏了。
「這段時間我反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時候。皇帝馬上就要出發了,接下來誰知道他會做什麼?我怕他把蕭景擎扣押為人質,用以要挾蕭侯爺。如果真的打起來了,蕭景擎會很危險」周汐雅臉上沒有笑意。
「小姐,老爺不是傳來信說他會幫著姑爺的,有老爺在,姑爺會沒事的,皇帝就算想做什麼,也要掂量一下蕭家和周家,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想太多對身子不好。」周嬤嬤勸了一句。
「我知道」周汐雅掐下一朵花,在鼻前輕嗅,南方這點就是比北方好,花兒開的多,此時已經是滿園花香了。
「等小小姐醒了,讓錦繡帶著她來園子里撲蝶,小小姐肯定喜歡。」周嬤嬤看著花間飛舞的蝴蝶,臉上笑意更重了。
「恩,嫻兒那丫頭是個閑不住的,肯定喜歡這個,小孩子多在外面跑跑晒晒太陽也好,對了,給嫻兒找丫鬟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周汐雅隨口問了一句,女兒漸漸長大,要找貼身丫鬟了,比女兒大個四五歲就可以,也可以陪著女兒玩。
「已經在物色了,現在逃難的人很多,應天城北都是貧民聚集的地方,哪裡已經有不少逃進城的難民賣兒賣女,奴婢已經找人牙子去選了,不過給小姐安排的丫鬟要謹慎,除了健康,還要身份沒有問題,所以要過幾天才能帶來給小姐看。」周嬤嬤說道。
「唉,世道艱難,能多買兩個就多買兩個,家裡也養得起。」周汐雅嘆息一聲,這些孩子被賣進府里當丫鬟還是好的,就怕被人賣到那些骯髒的地方,那才真是毀了一輩子。
「是」周嬤嬤應聲,一抬頭就看到往這邊走的李傲雪,「小姐,李氏來了」
周汐雅轉過身,看到了李傲雪,搬到這裡之後,蕭景擎就沒有再限制李傲雪的行動,她大著肚子,想去哪裡也不容易,以前只是為了隔絕她跟蕭家的那些人聯絡,出什麼壞主意。
「你也來逛園子啊」李傲雪率先開口。
「恩,今天陽光明媚,所以到園子里散散心。」周汐雅看李傲雪起色不錯,想來能平安生產,雖然蕭景擎走的時候沒有交代李傲雪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蕭景擎也是希望李傲雪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能平安出生的。
「咱們過去聊聊?」李傲雪邀請。
「咱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要一起聊天,還是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周汐雅毫不客氣的拒絕。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就跟我不想看到你一樣,不多,我更甚,可惜,命中注定咱們要糾葛一世了。」李傲雪看著周汐雅。
周汐雅沒有出聲
「本來我也不是這麼可惡之人,這一切都是生活所逼,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十惡不赦,我也一樣,你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父親是高高在上的護國大將軍,你是周家的嫡女,完全寵愛於一身,你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了一切,而我有什麼呢,小的時候我父母死了,我在舅舅家寄人籬下,我要謹小慎微處處討好舅舅舅母,讓著表弟表妹,這樣我才能繼續在那個家待下去,我一直盼著自己能長大,因為長大嫁人後,我就能有一個自己的家,只要有一個家,有一個愛我疼我的丈夫。」李傲雪悲色中有一絲憧憬。
「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是你搶走我的一切,讓我一無所有」李傲雪突然變得面目猙獰指著周汐雅。
周汐雅擋開李傲雪指著自己的手「讓你失去一切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太強求了,強求奢望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知足,你不會是今天的命運。」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你經歷過我經歷的一切,你肯定會比我更過分。」李傲雪嘲諷的看著周汐雅。
「人生而是不公的,你又怎麼知道我現在是幸福的,我不知道老天給了我什麼命運,可是我盡我可能的讓自己活的痛快,我做到了問心無愧,對於你的感情,我無話可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愛一個人,不能強迫另一個人也一定要愛你,強求來的感情,你覺得幸福嗎?」周汐雅想到了自己的上輩子,她的上輩子比李傲雪過的還要凄慘,不僅被殺母仇人哄騙教成了一個廢物,年紀輕輕的就死了,如果不是老天爺讓她活了過來,她心裡的恨如何能出。
「你這是狡辯,如果不是你橫插一句,我一定能讓蕭景擎愛上我,是你的出現,毀了我所有的期望。」李傲雪滿眼的怨恨。
「如果你這麼想,那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隨你怎麼想吧。」周汐雅就要離開。
「你別走」李傲雪去拉周汐雅,周汐雅下意識的想要甩開李傲雪的手,從遠處看,李傲雪像是被周汐雅推開,突然倒在了地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李傲雪抱著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周嬤嬤,快,把她扶回去,趕緊找大夫,看看她是不是要生了。」周汐雅也有些慌了,她跟李傲雪說什麼話,李傲雪現在大著肚子,就應該躲遠一些才是。
這時李傲雪的丫鬟跑了過來,驚慌的把李傲雪攙扶了回去,周汐雅也跟了過去。
李傲雪要生了,府里也準備著產婆,產婆很快到了,去屋裡查探了李傲雪的情況,就出來稟報周汐雅「夫人,李氏馬上就要生了」
「快去接生,一定要保母子平安」周汐雅交代了一句,產婆就進去了。
這個時候李傲雪身邊的丫鬟也慌慌張張的進進出出的忙著。
「都別慌,聽產婆的,該準備什麼準備什麼?」周汐雅呵斥了一句,就站在門口等著。
怎麼會這麼巧,摔了一跤孩子就要出來了,周汐雅也不禁著急,要是母子平安還好,要是有什麼事,她可就麻煩了。
屋裡,李傲雪神色清醒的很,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那副疼的要命的樣子,拉住她的丫鬟面帶厲色「按我說的做,一定要弄掉周汐雅的孩子,如果失去做成了,我保你一家人一輩子富貴」
「是…是」丫鬟哆嗦了一下,還是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