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５章驟變

月兒思索片刻說道：「啊.想起來了.中間的時候我出去了一會.一個好心的姐姐說幫我看著火的.」

「呵呵～雕蟲小技.既然你敢用這麼噁心的東西.就莫要怪我狠心.」紫芸眼角帶著譏誚.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燕窩粥.

要不是自己熟悉藥理.今個兒非著了這道不可.敢在這碗里下春宵情的.除了柳院的那位.沒有第二人了.她曾數次警告過君燕曦.看好他後院的女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以牙還牙.」紫芸冷眸一閉.彎起唇角.

「月兒.今晚早點去睡吧.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別出來.」「小姐.是燕窩粥不好喝嗎.要不我去重做一碗.」一貫單純的月兒哪知人心的險惡.

「你這傻丫頭.唉～」紫芸看向她目光溫暖.這樣單純的姑娘如果沒有自己的保護.往後的深宮高牆更要該怎麼辦.輕易就會相信她人示好.就讓她永遠單純快樂吧.沒必要知道這些醜惡的事.她拉過月兒的手.笑著道：「沒什麼.我想放涼了吃.月兒早點去休息吧.」

等哄走的那單純的丫頭.她即刻冷了臉.「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花招.」將燕窩粥倒掉.紫芸假裝迷迷糊糊的躺到床上.

待到月上中天.房間里突然有了輕微的響聲.一個高大的黑影竄進了房中.起初.小心的看了眼矮几上的空碗.隨即得意的邁向內室.床上絕美的人兒衣衫凌亂.那誘人的容顏微帶紅暈.

黑影頓時面漏猥瑣.呼吸粗重急不可耐.主子交代過.這絕色人兒任由他享用.只要別給弄死了.怎麼玩都行.等到有人抓姦.假意被抓.死咬是她情夫.事後還有幾百倆黃金.這大好差事想想他都激動不已.

顧不得房間里一絲詭異的氣氛.那人便急色的撲了上去.未料.紫芸剎那睜眼.利箭般的目光射來.雷霆一掌.黑影便吐血在地.「你．．．你竟然．．．」

「沒中毒.是不是.」她起身又是一腳.黑影便痛得在地上打滾.「就這點本事.你們可讓我好生失望.」紫芸嘲諷著搖頭.「不要殺我.我.啊～～」只聽一聲終結的慘叫.他便永遠失去了發出聲音的機會.

便見一根細小的飛針插在那人的喉管上.男子驚恐的瞪大了雙眸.「好吵.你放心.我不會問你來處.也不問你是何人指使.而且.還會給你一份大禮.」

眼前本該柔弱的女子配上那幅冰冷的面孔.強大的氣勢下.男子被未知的恐懼壓得喘不過氣來.「啊～啊～」可惜.他已經不會求饒了.昏迷的那一剎那.他深知.她的主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紫芸提起內力.將男子拖出院子.在他鼻端隨意揚了揚衣袖.隨即.便有細小的顆粒在月夜下的空氣中散發開來.

看向在黑暗中即將醒來的男子.她冷笑著唇畔微揚.踏著輕功一躍而起.身影消失在柳月的方向.

來到主卧屋頂飄然落下.揭開一片瓦.今夜的始作俑者.打著盹倚在踏上.顯然這麼晚不睡.是在等待著什麼.全然不知倒霉的即將會是自己.「你觸碰了我的底線.是該讓你好好清醒一下了.」紫芸一揮衣袖.星星點點的顆粒.自屋頂洋洋洒洒般飄落.

柳煙兒從幻想的美夢中醒來.臉上由自掛著惡毒的微笑.她在等.等著那賤人中毒.和那奴僕乾柴烈火.她就可以帶著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去捉姦在床.到時人證物證俱在.看她到時候怎麼求饒.她越想越興奮.卻忽略了自己體內微微的燥熱感.

紫芸站在屋頂.大雪已停.星空明朗.預示著明日的好天氣.然而深夜的寒風依舊.吹亂了她單薄的裙角.可她似不懼寒流.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裡.眺望著遠方跌跌撞撞而來的男人.

毫無憐憫的望向屋裡.柳煙兒因極度燥熱.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像一隻缺了水的魚兒.光滑的身體不斷翻滾.掙扎著.她眯著眼.不想再看即將而來的醜陋畫面.冷漠的遮起那一片瓦.轉身離去.

那男子顯然早已失去了理智.急切的推門而入.尋找氣味的指引.迅速撲向床上一絲不掛的柳煙兒.此刻兩人中毒已深.瘋狂的貼進彼此.纏繞著.尋找慰藉.

「欺我者.我必還之.」空蕩蕩的屋頂.飄蕩著那個站如松柏般女子的誓言.

一天一夜的宮外圍剿.君燕曦沒有一點疲倦.冷著一張臉.指揮著軍隊.

進入皇宮.就看到龍顏殿重兵把守.大量的軍隊都在君燕曦手裡.只有幾千人的守衛.很快就被御林軍包圍.三皇子聽到響聲.從龍顏殿出來.看到毫髮未損的君燕曦.屢次刺殺攔截都不成功.心裡滿是恨意.

「老三.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君燕曦提著寶劍.言語中不再留情.

「真他媽的一群廢物.」他派出那麼多人.君燕曦都能活著回來.索性.破罐子破摔.三皇子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你有什麼資格做皇帝.不如把皇位讓給我.」說話間他幾乎有些瘋狂.眼看自己今日定是要拼個魚死網破了.

「你休想.快放了父皇.我會念及手足之情的.」君燕曦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聽到他沒有一點讓步.三皇子決定破釜沉舟.「哈哈哈哈.父皇在我手裡.你儘管殺吧.他日你登上皇位.世人都會說你為了皇位連親情也不顧.」

「如果可以阻止你這個殘暴的人登位.我寧願留下千古罵名.」君燕曦深知他的本性.他比老二還要狠毒.貪婪.甚至沉迷於酒池肉林.其性格惡劣至極.「你．．．好.你就看著老傢伙死吧.」三皇子已然開始發狂.他命人將老皇帝壓了出來.

老皇帝歲年邁白髮.一身明黃龍袍.雖身上架著刀直抵脖子.可依然能看出他渾身的威儀.與帝王的風範.他也許到死都不會相信.一輩子為江山而戰.守護著天下百姓.卻沒能守護的了自己的家.如今落得被親生兒子拿刀逼迫的下場.這是他到死都不願看到的.

「老三.你瘋了.那是父皇.」君燕曦看著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暴怒.「我是瘋了.君燕曦你別逼我.這個老傢伙有把我當過親生兒子嗎.他的眼裡只有你．．．」三皇子拉扯著老皇帝的龍袍.彷彿在質問.為什麼他不能做皇帝.為什麼自己從不被重視.

「老三.你莫在掙扎了.父皇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當初南原地受旱災之苦.父皇撥了賑災款與糧食讓你去救萬民與水火.那就是考驗你的仁心.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與下面官員勾結.吞了銀子不說.連糧食也吞了大半.導致民心潰散.你的惡行無數.你說.你還有什麼臉來要機會.」

君燕曦的話句句戳到了他的痛處.狗急了跳牆.莫說一個無法回頭的皇子.三皇子奪過下人的刀.架在老皇帝的脖子上.威脅道：「給我準備五千萬兩黃金.和一輛馬車.否則.你就給老傢伙收屍吧.」看著那隨時都會割斷父皇脖子的長刀.君燕曦盡然紅了眼.示意御林軍都退出皇城.

眼看.自己的兒子已經喪心病狂.無可留戀.為了盛祁早日安寧.老皇帝毅然決定.狠下心來清理門戶.乘著三皇子不備時.他一轉身.從袖子里抖出一把鋒利匕首.直刺他的心窩.沒有任何防備的三皇子.心口的鮮血頃刻如泉涌.

看著兒子帶著憎恨的目光.在自己面前倒下.老皇帝的眼裡.噙著淚水.他那早已爬滿皺紋的臉上帶著慈祥緩緩說道：「父皇不願你做個遭世人唾罵的不孝子.就讓朕做個狠心的爹吧.到了地下.父皇一定會向你母妃道歉.」

君燕曦在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扶住了顫顫巍巍的老皇帝.「父皇.」「沒事.沒事.」老皇帝在他的攙扶下回到了寢宮.「快傳御醫.」君燕曦焦急的命令著.

「曦兒.不用了.父皇有話對你說．．．」失去了一個又一個兒子.自古以來的皇家爭鬥他是多麼不希望發生在自己孩子的身邊.再加上內憂外患.病情更是急劇惡化.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老皇帝勉強從龍床上坐起.認真的拉著君燕曦的手說道：「曦兒.你要知道.自古生在帝王家.雖有掌控天下的至高權利.可是.高處不勝寒啊.

做為你們的父皇.我只能嚴厲的教育你們.卻不能享受平民百姓的天倫之樂.做為她們的夫君.我也無法體會鄉野夫妻.一輩子生死相依的感情.」

他整理著自己的龍袍.努力維持著帝王最後一絲威嚴繼續叮囑道：「爾虞我詐.兄弟相殘.這就是出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啊.

世人都只能看到皇帝面前的光芒萬丈.卻永遠也看不到.他失去的東西有多少.曦兒啊.你要記得.站在高處.就意味著你只能與孤獨相伴.註定要捨棄許多你渴望的.想要得到的.才能成就霸業讓我們的王朝繁榮昌盛.」老皇帝一口氣把話說完.彷彿他稍有停頓.就再也沒機會說了.

「兒臣一定會做一個好皇帝.一定會一統天下.成就霸業的.」君燕曦將老皇帝扶著躺下.跪在他身前發誓道.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剎那.老皇帝已然氣若遊絲.極力的睜開那渲染上薄霧的雙眼.斷斷續續的說著.「老三．．．就按太子的規格辦吧.把他葬到朕的旁邊.朕要.朕要到地下.做一個好父親.」

「父皇.父皇．．．」君燕曦撕心裂肺的呼喚下.老皇帝平靜的閉上了雙眸.

「來人.父皇.駕崩.」他悲痛的跪在龍床邊.聲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