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征戰天照國
「只要能留住你.即使讓你更恨朕.也好過你忘了朕.」君燕曦反覆哀求皆換來紫芸仇恨的目光.為了能留住她.他甚至不惜與她動用武力.
紫芸本不想輕易殺了他.所以他能在她的嗜血劍下脫身.她並不覺意外.反而更是嘲笑他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無恥行徑.鳳棲宮殿前.大內高手的層層包圍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以為我還似當年那般無能.任由你脅迫.」紫芸輕鬆與他過招滿眼譏諷.君燕曦才是那個大感意外的人.短短一年的時間.她的武功竟然能在自己之上.
他終於使出十成功力.兩人爭鬥不下百招.勝負也見分曉.君燕曦看著那把血紅長劍再次離他的心口那般的近.此時他甚至希望她能拋開自己的心臟.讓她看看自己的真情.
誰知她甚至都不屑再看他一眼.厲聲警告道:「告訴昭月.交出我的侄兒.否則本王便血洗天照.」君燕曦是后來才知道昭月陷害了慕容家.可他壓根就不知道慕容雲蕭的孩子還尚在人世.
「芸兒.對於慕容雲蕭的事朕是真的愧疚.」是他為了天下皇權不得已留著昭月.是他那時忙於控制天照沒能顧及慕容家.
「閉嘴.你不配提起他們.君燕曦.就這樣殺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本王要慢慢奪走你最在乎的皇權.看著你如螻蟻般痛苦一生.」
話落.收劍.紫芸平地掠起.在暗夜下.在層層的包圍中.轉瞬消失.君燕曦突然就心如刀絞.噴出一口鮮血.在倒下去的瞬間.他回憶著她如一隻展翅的雄鷹.衝上雲霄.從此自己與她當真是遙不可及了.
半年的時光一閃而逝.這半年來她似瘋了般沒有停歇的征戰各處.擴大疆土.增加兵力.如今的北遼王城也不再是當時的那座孤城.它成了鳳瀾國的皇城.
繞著皇城.拔地而起的各座城池現在也是繁榮昌盛.紫芸用鐵血手腕迅速收復了北遼曾經失去的部落疆土.甚至收復了本就是牆頭草的流火國.現在她鳳瀾國的軍隊早就不同而語.兵強馬壯.國富人強.
她用短短半年的時間.壟斷了盛祁所有民生的必需品.控制了他們大部分的經濟.導致盛祁如今是水深火熱.民心動搖.
君燕曦在這半年的時間失去的不僅僅是國土.還有子民對他的信任與尊崇.「皇上.我們多年來的計劃毀於一旦.如今唯一能控制的只有天照了.再這樣下去.盛祁的江山真要落到她的手裡了.」
日積月累.冥月竟對紫芸生了恨意.看著皇上日漸頹廢不問朝政.他想盡辦法.希望皇上能夠振作.重掌大權.「皇上您忘了我們當初結拜時.你說出的雄心壯志嗎.如今您這個樣子.輸給了她.才更是讓她看不起.」
冥月甚至不惜冒犯皇上.只為他能清醒.日夜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君燕曦.昏昏沉沉中抬眸.狹長鳳目中失了曾經的凌厲與霸氣.
「只有將天下都踩在腳下.您才有俯視萬民的資格.只有征服了天下.您才能真正征服她.」這句話當真起了作用.他本就清醒的心.絞疼的每一下刺激著他被遺忘的王者氣度.
相隔半年之後.君燕曦第一次正式上朝.眾臣放心之餘奏摺多如牛毛.戰場上連連敗仗.國庫損失嚴重.經過這半年的消沉.他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將昭月從地牢帶過來.」議政殿里.他再次做回了那個凌厲冷心的霸氣帝王.「芸兒.既然得到天下才能得到你.那麼從今以後朕絕不退讓.」眼下天下一分為三.凌霄那人一直都在幫她.那麼自己也有必要動用天照的兵力.
昭月被帶來之時.一直都是笑著的.好似已經瘋瘋癲癲.又好似是精明的在嘲笑他.總之那雙蒙上暗影的杏眸里再也沒有了愛意與期盼.
「又是一個恨朕的女人.只是朕今生做的最錯的決定.就是不該娶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後.」「哈哈哈哈~本宮若當真狠心.就因該早點聽父王的.用盅毒控制你.也好過今日本宮作繭自縛.」昭月突然神智清明.對他憤怒的嘶吼.
「說.你將慕容雲蕭的兒子藏哪去了.」對她君燕曦從沒有耐心.他一隻手用力掐著昭月的下顎.逼迫她說實話.「本宮根本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直到今日.她渾身被一種劇毒控制.像個殭屍般除了頭一下身體再動不了分毫.可她依舊不願服輸.不願低頭.「啪.」這一巴掌對她來說.已是刑法中最輕鬆最不知疼痛的一種了吧.
「別以為你對芸兒做的那些事無人知道.朕就不該留你活到如今.」君燕曦厭惡的放開她.昭月沒有絲毫控制力的倒在地上.又是一陣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我得不到你的心.你也得不到她的心.你妄稱自己愛她.其實你和從古至今的帝王一樣.自私貪婪.最愛的只有皇權江山.」
昭月也是后來才知道她還活著.不過她不需要再報復什麼了.看著她們不死不休的爭鬥豈不更加痛快.她突然詭異一笑.躺在地上仰著眸子看著盛怒的他道:「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不念及我們的夫妻之情我也無話可說.今日我送你一份大禮.你不是想要再次得到她么.只要你拿著一樣信物.就說慕容雲蕭的孩子再你手中.不怕她不聽你的.」
君燕曦瞬間正眼看她.她用眼神暗示那東西就在自己的身上.他根本不喜碰她.招來太監一頓亂摸.終於在她腰間找到一枚材質特俗的麒麟玉佩.
對於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昭月早已是隱忍著仇恨.看著他拿著那枚玉佩沉思.她暗自得意道:「本宮恭喜你.今生與她不共戴.天不死不休.」昭月當年搶來的孩子.實則早就死了.她就是要看紫芸被欺騙后是怎樣的憤怒.怎樣恨得殺了他.
「明日送你回天照.你若還敢有什麼想法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君燕曦警告后冷漠轉身離開.若非天照子民對皇女有至高無上的信仰.她早就是無用之人了.
待皇帝走後.留下來的幾名太監早已急不可耐.昭月無助的閉上了雙眼.無人會來救她的.對於這些閹人的褻瀆.她甚至習以為常了.她算什麼皇后.空有皇后之名.竟然連個最下賤的宮婢都不如.任人踩踏.任人蹂躪.
盛祁七十四年冬.真正的戰爭終於全面爆發.盛祁皇后回國繼任天照皇位.實則操控天照之手的正是盛祁皇帝君燕曦.
過去半年的月圓之夜.瀟沐雲都是準時的來.紫芸的毒發越來越微弱.內力也越來越強勝.可她知道那人與她恰恰相反.今晚是她出戰天照的最後一夜.
她這半年來總是在四處征戰.很少在王城.可他總是能在月圓之前.千里迢迢的趕來幫她.然後拖著耗盡內力的身體回去.書桌上厚厚的一摞書信.每封雖然只有隻言片語.但是都是關懷她的語句.
這大半年來他的付出.若說紫芸不感動那是假的.只是她真的不敢再去接受.不願再去嘗試.「我能給你的真的微乎其微.你究竟何時才能放手.」她低頭對著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語.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無上寵愛與世間唯一.只要你歡喜.我甚至也可為你征戰殺場.把這天下都捧在你的腳下.」那輕柔悅耳的聲音忽然就出現在身邊.紫芸暮然回身.來人緊裹著白狐大氅.身形比之上次相見又是清瘦許多.如玉的容顏上儘是趕路的疲憊與病態的蒼白.
「這一來一回又要五日.如今又是天寒地凍.你這是何苦.」不知何時她與他說話不在佯裝冰冷.到是親近幾分.
「天照不比其他國家.他們善於盅毒.領兵作戰也是不按常理的陰狠.我著實不放心你.」他隨手脫下大氅便是靠著火盆坐的很近.如今他的體質一日不如一日.最是怕寒.
「夜.多端幾個火盆進來.」紫芸看他如今的樣子.歉疚更深.「對我能不能摘下面具.」今日他似個孩子般開始得寸進尺.
她欠他真的太多.抬手摘下面具.她耀眼的星眸.毫無瑕疵的傾國容顏再次展露.瀟沐雲看著她的臉愉悅低沉的笑聲回蕩在她耳邊.
她懊惱的看他一眼.如此開心.還不是因為每次她毒發.他都在她的臉上偷偷上了藥膏.「明日出發我陪著你.」瀟沐雲突然收了笑意.紫眸中都是認真.
「不用.」她一口回絕.此次征戰天照.必定要經過一番艱難危險.他如今的狀況.紫芸不想他涉險.「你是怕我拖累你.還是擔心我的身體.」瀟沐雲笑問道.
「今日你住在我的王帳里.明日就返回.」她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轉頭就走.野外駐軍.條件艱苦.只有她的王帳能保證一天的溫暖.
紫芸遙望漫天大雪飄落在銀白色的大地上.許明日她們進入天照的邊界.就將用血的鮮紅遮蓋了這純白.「文昌.好好照顧你的主子.」她看向旁邊那個站立雪地中許久的男子.他的人從來都是無條件的忠誠.
凝望雪地中那一抹黑色斗篷漸行漸遠.文昌很是感慨.若是當年他們花亭相遇.琴簫合奏.她未嫁.他要娶.如今該是何等的羨煞旁人.
「可惜.當真是可惜.」他嘆著氣轉身回到王帳中.便是焦急問道:「皇上.您當真要吃那粒葯.」「這此征程.怕是她最危險的時刻.若我全無內力.危急時刻怎麼幫她.」瀟沐雲嘴角掛著暖人的微笑.擺弄著她遺忘在書桌上的髮釵與蓮花耳墜.想來她定是時刻帶在身邊.心中也不是全無自己.
「可是那葯雖然能在短時間恢復您的內力.可是過後對您的身體損傷更大.您三思啊.」文昌突然跪在地上.極力勸道.
「只要能幫她達成心愿.今生我也再無遺憾.」他的紫眸中滑過一抹眷戀稍縱即逝.瀟沐雲無端的展開掌心.看著掌心中那點赫然醒目的紅痣.只覺與她額間突生的紅蓮定是有著什麼關係.
不過無論是什麼.他清醒的知道.自己生生世世就是為了追逐她.守護她而有來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