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不同意

老爺子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始終都是一副冷臉，別說，可很是嚇到了不少心懷不軌的人，「恩，會下棋嗎？」別的愛好也沒有，就這麼一個，

老爺子的愛好和陳志國不同，陳志國那是象棋，老爺子正宗的圍棋，要是不是身份很高，去參加比賽都可以的。

「略懂。」陳霜也不謙虛，以前閑得無聊的時候，跟著柳皓看過一段時間的節目，也慢慢的喜歡上了這項活動，漸漸的自己也開始練習。但是，從來沒有和老爺子比過。這是第一次，遇到敵手的感覺。

下棋一是為了打發時間，二就是為了看看陳霜的人品如何，「你持黑。」一般來說，是黑子先下。單這一步，就可以看出來不少。

陳霜一向是沉穩的很，所以不會另闢蹊徑，很簡單的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老爺子這一筆，看出來不少。首先，是柳皓著急的神情，說明他根本不知道陳霜還有這個夜場，其次就是陳霜，她似乎對自己也是一無所知的很，估計之前沒有打聽過。

這就不好說了。可能是認為柳家不重要，不管怎麼說都可以進去，就沖著自家這個傻小子的熱乎勁，也是有幾率的。或者是，她對自己很有信心。不論是哪一種，都不算是好現象。

想是在想，但是棋子還是照常的在落下。老爺子也是帶著，一定要讓孩子吃個虧的想法，輸給別人不要緊，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很無能。

其實不然，陳霜一向是自學，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業餘的選手。拿出來全部的精神，也贏不過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二十分鐘不到，陳霜就輸的很慘烈。

「老爺子，是我輸了。」她是坦蕩的很，承認自己的不如人，也不算什麼為難情的事情。

這才高看了她一眼，「已經不錯了。換成柳皓。早就在十分鐘輸掉了全局。」小女孩別的不說，大局觀還是有的，即便是水平不行。但是直覺貌似挺好，在某些時候都可以躲過自己可以挖下來的坑。

就現在看起來，是和適合自己的孩子的。

柳皓那個人，別人可能以為他很好。遇事不慌張，但是只有家裡人清楚。他那人一旦情緒高昂起來，可能會做出讓人想不到的事情。有個人能幫幫他，估計以後的成就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爺爺。」在心上人面前被揭短，柳皓少見的孩子氣出來了。「霜霜，你別聽爺爺的話，我已經長進了很多。」話是那麼說。可是透露出來一股氣虛。從自己出國以後，就沒有再下過棋了。真的是不知道現在到了什麼地步。

透露出想要試試的神情給老爺子，可不是立馬就實現了夢想。

「那咱爺倆，來一局？」他的反應，是在預料之中，要是沒有這個奮鬥的感覺，才是不會認可的呢。

他們倆人的時間就不短，不是說柳皓的水平比陳霜要好，只不過是他熟悉老爺子的作風，老爺子老了，很多方面都不會改變，可是他不一樣，正是多變的時候呢，既能躲過，還能表現出來自己的不同。

雖然，最後還是輸的很慘，可是也足夠讓老爺子興奮的了。

果然，當初讓他出去，就是件明智的事情，孩子的未來，肯定是不可估計的。

「好，確實長進了。」不管是不是陳霜的功勞，老爺子都給她記了一筆。「不用陪我了，去自己玩吧。」他試過了一次，生硬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是不打算說什麼了。

陳霜倒是覺得很意外，最起碼前世還問了不少關於家裡的問題，怎麼現在就一個問題都沒有。老爺子，並不是不關心的人，他就是個好奇心很重的。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是陳家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老爺子不知道的，先是有柳皓這個時時刻刻說著心上人的孫子，還有柳城平那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也是一直在說陳志國。不說是陳家住在哪邊，就是最近誰生病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還要問，才是真的出毛病了呢。

老爺子注意到陳霜的詫異，可是沒有解釋的意思，揮揮手讓他們離開這邊，自己呢，在躺椅上面平躺好，稍微的晃動幾下，閉上了眼睛。配隨著屋子透進來的陽光，那是瀟洒的不得了。

老屋，也是柳皓回憶的一部分。自從有記憶以後，就是在這邊居住的，從蹣跚學路，到和陳霜見面之前，都有著獨特的方式記憶著。

「走，我帶你看下我的房間。」那是單純的一句話，可是說完沒多久，柳皓的臉都開始發紅，畢竟面對心愛的姑娘，說那樣歧義的話，確實是會多想的。再說了，柳皓的年紀也真的是最好奇的時候。不像是別的男孩子，可以對女朋友表示自己的愛意，他是不敢，害怕自己唐突了佳人。

陳霜以前看過一次，可是那時候緊張的不行，也就沒有認真的看，現在重來的一次機會，可不是要珍惜，也就沒有注意到，在自己這邊，那個滿臉通紅的青年。而且，因為之前來的時候是牽著手的，很是尋常的抓住他的胳膊走路。

不算是很親密，但是意外的很和諧。

柳皓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厲害。

小時候的房間，都是很幼稚的，就算是柳皓，也不例外。要說最大的區別，那就是放在角落的一堆機械一樣的東西，可見他拆卸了不少玩具。

「先看我的照片，是爺爺照的。」柳皓說著，就從床頭的位置，拿出來一本相冊，厚厚的，快要抵上醫學專業的一本書。打開第一頁，是張黑白的照片，上面有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娃娃，眼神懵懂的很，盯著鏡頭。露出唯一的一顆牙。「這是我一周歲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愛。」

說著，就往後面開始翻。一開始笑容很燦爛的孩子，是再也沒有看到過了。尤其是三歲到四歲，不管是偷拍還是正常看著鏡頭，孩子都很不高興。然後呢，才是慢慢到了陳霜所熟悉的樣子。

「你的樣子。多年沒變。」陳霜沒說其他方面的話。單說了長相，可不是神奇的很，都說女大十八變。就算是男孩子也應該是一樣的。但柳皓，從一周歲，就能看出來現在是什麼樣。

「恩，我可能遺傳了爸爸這邊。他們都是一樣的。」而且，如果單看小時候的照片。幾乎像是一個人。柳皓其實也是感謝這一點的，如果像梁沁萍的更多，可能以後都不能直視自己的臉。「我聽叔叔說，你的變化很大。」

陳志國曾經給柳皓看過照片。當然是比不上柳皓這麼多，但是也足夠想象一個孩子的童年了。如果說起來，不是不心痛的。他們家裡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合照，每次都是徐鳳婷抱著****。而陳霜一個人站在一旁，或者是被陳志國帶在身板，神情全部都是不在意。

柳皓根本不能想象，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家庭的合照，只是到了陳霜上初中之前，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過了。陳霜的私人照，才多了起來。有了自己的表情，或是嚴肅，或者高興。反正，不再是一個泥娃娃一樣的看著鏡頭。

陳霜小時候長的是很可愛，隨著年紀變大，就越來越有氣質，即使看照片，也有一種書香透露出來。

「下次，給你看。」說到這裡，陳霜愣住了，然後才反應了過來。還真是要感謝系統，走之前給了自己一份很好的禮物，包括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樣子，還有不能給柳皓看的，他們獨處時候的神情。

柳皓才不會傻乎乎的說自己看過了，當然是一口氣答應了。

「那麼說定了，下次我去你家見叔叔奶奶，就一起看。」柳皓的話，還有別的意思呢，如果這次不出意外的話，老爺子會同意，然後就是去談婚姻的事情了。不是以前那樣隨便的，而是以未來女婿的身份上門，去請求陳家，把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嫁給自己。

陳霜抿抿嘴，不自在的點點頭。

看完了照片，柳皓又帶著陳霜看了一遍小時候的玩具，一個小小的彈珠，或者是疊出來的紙飛機，都被收藏的很好。可見這邊的人，對他的重視程度。

最後，柳皓帶著感情說了一句，「我很感謝我爺爺。」如果不是他，真的就沒有自己的這一天。和梁沁萍初步鬧翻的時候，柳皓還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雖然不喜歡那個媽媽，但是找不到合適的方法。還是柳城平講述了以前的是是非非，才明白了一切。

不說家長的不是，就老爺子一個人，讓他頗為感恩。

「恩，我也感謝。」前世老爺子雖然沒有做出來直接的堅持，可是一直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多方面的幫助了不少。要不是自己太沒有自信，估計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我會努力表現自己。」陳霜說不出自己要促成這段姻緣，可是也表示一定不會讓柳皓失敗的。

想來，只要是真實的自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看了一大會兒，中午吃飯的時間也到了，老爺子打發人過來，把他們都給叫下去吃飯。不是陳志國想的那樣，還要見證自己姑娘的手藝，都是準備好的。

「吃飯吧。」不是別人家，要問問口味什麼的，全部都是老爺子做主。

如果說之前老爺子都是很和善，在吃飯期間就豁然的改變了態度，看都不看陳霜一眼，每天柳皓要給人夾菜，就故意的給他眼色看，並且還要說一句，「吃自己的飯。」

這搞的一屋子的人，是不知所措了。

柳皓都著急的要死，真的就差最後一步了，要是自己的爺爺真的反對，他確實是不知道要怎麼辦。陳霜對自己很重要，老爺子也是一模一樣的。一個是為了自己，一個是為了家人，實在是很難抉擇。

尤其是，他根本想不出來，老爺子反對的理由，明明，陳霜就是很優秀。

陳霜也是一樣的，她吃飯都快要沒有胃口了，帶著著急的樣子，也看了一眼柳皓，在對視的一刻，立馬把所有的心情藏起來，微微的笑了一下。

要是沒有這個舉動還好說，越是不正常，越讓柳皓著急。

他快要坐立不安的，要不是顧忌著老爺子的規矩，都要忍不住的問問看。

剛剛吃過飯，就聽到老爺子一句話。，「小姑娘，我中午吃的有些多，跟我出去走走怎麼樣？」都是注意養生的人，怎麼會說去剛吃飯就鍛煉，絕對是找的一個借口。

陳霜想的通，就算是躲避了還是有下一次的，還不如早一點的面對，成或者不成，都可以有後續的計劃。所以，很淡定的回答，「好。」

柳皓也想要跟著站起來，但是被老爺子阻止了。

「你就在屋子裡面歇會兒，我還不老呢，不用這麼多人跟著伺候。」拿出以前上位者的神態，根本不允許人說不要。

陳霜走到了老爺子的身邊，把手伸出去，挽住老爺子的胳膊，就當做是帶著自己的奶奶，「走吧。」

老爺子雖然很奇怪為什麼她會這麼熱情，可是心裡也是喜歡的很。很少會有人，像是家裡人一樣的對待自己。柳皓是個好孩子，但是他是個男的，不會和姑娘家一樣的親切。

倆人去的地方不遠，是老爺子多年以前做好的花房，裡面全部都是很樸素的植物，不會說芳香四溢，格外的讓人覺得舒服。

老爺子是把人叫了出來，可是也不說話，自己在那裡拿著水壺澆花。

要是換成別的女孩子，肯定是要找話題來聊聊的，偏偏是陳霜，她一向就是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看誰能撐到最後的感覺。

這時間一久，老爺子不說站著難受，就是嘴裡也不舒服。

「咳，小姑娘，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第一句話，就是反對。

陳霜只覺得，自己的心跟著涼了一會兒。

「老爺子，我能冒昧的問下，為什麼嗎？」可是，還是不放棄希望，不能在開始，就失去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