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燒紙錢
於小順聽到我說這句話,面色當即肅穆了幾分,然後道:「是啊!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茬了?」
我看著於小順,沒有立即說出來,我們倆對視了幾秒。
終於我出口說道:「小順,最近我家裡出了些怪事。」
於小順眉頭挑了挑。
「打住。」於小順對我道。
我狐疑的看著於小順。
於小順接著道:「寧叮,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見鬼了吧!」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於小順,回答是就怕待會他笑我封建思想,說不是我心裡又不安。我糾結了一番。
最後點了下腦袋。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於小順沒有笑,而是面色變的更嚴肅了。
我倆對著電腦,不過心思都不在工作上。
「你說說看。」於小順對我道。
我忍不住反問道:「難不成你小子懂點什麼?」
於小順沒有接我這個話頭而是繼續道:「寧叮,你倒是說啊!」
聽於小順這麼道了,我也就沒有在隱瞞了,把有人大半夜在我家門口燒紙錢的事情告訴了於小順。
「而且我女友這兩天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具體表現什麼癥狀?」
「具體表現是整天玩手機,幾乎手機不離身,而且現在也做飯了。」
「說重點。」於小順道。
我嘆了口氣,繼而道:「我和女友做那事的時候,她都玩手機,而且她當兒子養的那條狗不見了,他也不著急。」
「以前不化妝,現在也開始化妝了,對了昨天早上的妝估摸著是她幫我化的,看著像是殯儀館給死人化的妝。」
「那你的女友確實有些不對勁了。」
「說重點。」我對於小順道。
於小順虛眯著眼睛,然後道:「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我想了會接著道:「昨晚上,我在家門口拿著手機打女友電話,沒想到她就在門口,可是電話里提示的卻是不在你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說著這些,我只感覺冷汗涔涔的。
於小順卻像是陷入了沉思。
我有些急了道:「你小子到底會不會點什麼,你外公呢?有時間帶我去找你外公一趟。」
於小順一張臉當即黑了下來道:「我外公早就不在了,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呢?當初掃四舊的時候,我外公就是被打擊的對象的,聽外婆說,外公那時候精神失常,就離家出走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那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浪費時間嗎?」
於小順道:「這未必,我外公雖然不在了,但是我外婆跟著我外公這麼些年了,也是會一些。」
我急忙慌的問道:「那你外婆在哪裡?」
「去年去世了。」
聽到這句話,我只感覺差點要吐出憋在胸口裡的那口老血了。
我一張臉已經全黑了,對於於小順我已經無語了,心想,和他說什麼呢!這小子平時本來就不靠譜。
「你別急啊!寧叮,我外公外婆雖然不在了,但是我從小就是被我外婆帶大的,這方面還是懂一點的,我以前不說,是怕你們笑話我,現在你遇到事情,我也不瞞你了,我外婆小時候就教了一些防鬼的法子,比如說,半夜見到鬼,你就閉著眼睛走,千萬不要說話,就一直走,這樣就能躲過鬼了,還有要是小孩被鬼纏住了,你就得在床底下,放一隻大公雞,然後在用黑狗血浸濕毛巾,給小孩敷上,鬼準備嚇走。」
於小順說著一套一套的。我也聽的一愣一愣的。
「你真的會?」我最後問了一句。
「會一些,如果是普通沾上了不幹凈的東西,肯定是沒問題的。」於小順自信的說道。
「那你周末去我家裡看看。」
於小順問道:「明天還是後天?」
對啊!好像明天就是周末了,不過明天好像不行,因為明天,我和女友珊珊還有張鵬要去聚餐。所以我對於小順道:「後天吧!」
「那好。」於小順回答我道。
然後我倆開始工作起來,一直到下班,我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了。
卻被於小順給叫住了。
「什麼事?」我轉身問道。
「我忽然想起來半個月後是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
「半個月後,是中原鬼節。」
我對這些不了解,中原鬼節什麼的都不知道,於是問道:「中原鬼節是什麼日子?」
「七月半。」
我頓了半晌,七月半,你早說不就是了,還說什麼中原鬼節。
因為我們記日子記的公曆,所以忽略的陰曆的日子。我連忙拿出手機打開日曆,往下翻了一頁,然後道:「奶奶的,還真是七月半啊!」
「你這幾天最好小心一點,可能會出事。」
我失神的嗯了聲,然後道:「那我先回去了,星期天記得來啊!」
我這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無鬼神論,所以對這些東西都不是蠻信的。但是此時我心裡卻有些犯難。
因為這兩天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
一向省吃儉用的女友怎麼突然性格大變就花錢大手大腳起來,而且我現在懷疑魯魯被女友燉了吃了。
我出了公司,坐上了公交車,這一回,我很清醒。
下了車,進入了小區,路過值班室的時候,忽然值班老頭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出聲道:「小夥子,下班了啊」
我嗯了聲道:「剛下班。」
「你能陪我喝一杯嗎?」老頭子叫我道。
這值班老頭人還不錯,只是有些可憐,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孩子老婆什麼的看過他,而且這老頭也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小區。
聽我房東說著老頭在小區里已經住了二三十年了。
老頭臉上溝壑縱橫,眼巴巴的望著我,心想一個老頭在外邊也聽不容易的。
「好。」
值班老頭咧開了笑容,露出了有些泛黃的牙齒。
我進了值班室,值班室內擺設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老式的彩電。
老頭桌子上擺著兩個下酒菜,一個是涼拌菜,一個是炒豬耳朵,然後桌子上放著一瓶二鍋頭。
屋內擺設雖然簡單,但是勝在乾淨。
老頭走路看起來都有些顫巍了,特別是給我倒酒的時候,酒都差點灑出杯外了。
「我來吧!」我從老頭手中接過二鍋頭,給我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老頭突然發出感嘆道:「已經二十多年沒人喝酒了。」
我倒不知道要往下說什麼話了。
老頭喝了一口,然後要和我碰杯,我雙手捧著酒杯和老頭碰了一個。
我倆都喝乾了,老頭砸吧舌頭,似乎在回味著酒味。
「小夥子,馬上就要鬼節了,你準備燒些紙錢給先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燒紙錢這三個字,我心裡就感覺不對勁,燒紙錢。
老頭盯著我看著。
出於禮貌我道:「家裡有爸媽在,這些事情他們都會弄好。不用我操這心的。」
老頭嘴角忽然扯動了一下,嘴角像是抽搐的發出了一聲詭異的笑聲。
「小夥子,這次的紙錢你得燒啊!」
我一時沒明白老頭子說的什麼意思。看著老頭,屋內昏黃的光線照著,我剎那間,感覺這裡有幾分清冷,怪瘮人的!
「這不七月半還早著呢!」我道。
老頭登時把臉朝我湊近了一些,我幾乎已經看清楚了他的老人斑了。他道:「你見過誰家七月半哪天燒紙錢的,七月半那天是用來送鬼走的,而在七月開頭燒紙錢是為了接祖宗先人回家!」
「回家?回什麼家。」其實這時候我心裡沒底了,我腦子裡已經不由自主的回想著這兩天晚上家門口燒著的火盆。
難不成是誰在接祖宗先人回我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