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心疼

沁柔宮內，穆曦守在穆雪床邊，秦煜站在門口守候。

「崔太醫，雪兒她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吧？」穆曦看上去一臉嚴肅，內心非常害怕穆雪出什麼意外。

斷好診的崔太醫，跪在一旁，「稟告陛下，羽柔公主只是驚嚇過度，微臣已命人煎了安神葯，待公主醒來后，讓其服下便是了。」

「好，朕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穆曦抬手示意崔太醫退下。

「臣告退。」崔太醫行禮告退。

這時，穆曦身邊的大太監小玄子上前提醒他，「陛下，秦將軍還在外候著。」

穆曦這才想起秦煜。「喔，對，讓他進來吧。」

秦煜走進寢殿，半跪行禮，「臣參見陛下。」

穆曦有些累了，用手扶著額。「到底是怎麼回事，雪兒她怎麼會……」

「稟陛下，羽柔公主在看到韻貴妃娘娘自殺后，就不停尖叫起來。微臣想，公主應該是因為身上濺到了貴妃娘娘的血而發狂的。」秦煜說出了心中的推測。

「是嗎……」穆曦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麼，「是那次！」

「那年，母妃被賜杖斃，雪兒堅持要去送母妃最後一程。等天黑了，雪兒還沒回來，朕擔心她，便出去尋她。誰知8歲的她一直躲在一草堆中，草堆上的綠葉被濺滿了血，之後的幾日雪兒一語不吭。直到後來，朕才知道……」說到這，他手握拳捶了下床。

穆曦打開了話匣，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母妃活生生的被挖了雙眼，拔了舌頭，之後母妃的屍體更是被餵了狗……」

秦煜在旁靜靜聽著，心中卻是掀起千帆巨浪，他沒有想到穆雪小時候會經歷那麼可怕的事情。看到現在那麼柔弱的穆雪，他，居然有些心疼她。

他從小就立志要當上像他父親一樣的大將軍，整日沉迷於練武。從十四歲開始，一直醉戰於沙場，見遍戰中士兵被敵軍殘殺，可是此刻卻覺得穆雪所經歷的比沙場上的還可怕。親眼目睹母親被虐殺，這個事件在她心中留下了多麼深的陰影啊！

穆雪手指微動，嘴裡發出了嗚咽聲。

寢殿內的另外兩個男人看見穆雪醒來，也把心提到了喉嚨口。

「小玄子，葯呢！快！」穆曦反應過來，立刻叫小玄子把葯端來。

小玄子領著崔太醫進來，崔太醫再次診脈，確認穆雪確實無恙后便離開了。

還跪在床旁的秦煜抬頭緊緊盯向穆雪，想確定穆雪的身體狀態是否無恙。

小玄子雙手端著葯，緊張的遞給穆曦，「陛下，葯在這。」

穆曦舀起了一湯匙葯，在嘴邊輕吹，向穆雪遞過去，「雪兒，來，喝葯。」

穆雪抿了一口穆曦遞過來的葯，神情有些恍惚，身體還有些虛弱，「皇兄，我這是怎麼了？」

穆曦拿著小玄子遞過來的手絹，替穆雪擦了擦嘴，「你都不記得了嗎？」

「嗯，我只記得我去找韻貴妃，掌了她的嘴，之後……之後……皇兄，之後發生什麼事了嗎？」穆雪無精打採的回答著。

穆曦繼續喂著穆雪安神葯，「忘了沒關係，不打緊的事。」

「陛下，」確認了穆雪沒事，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秦煜突然出聲了，穆雪兄妹二人看向他，「宮中各處臣已排查過，並無大礙，也加固了宮中防守。時辰不早了，微臣先請告退。」

「去吧。」穆曦說完又繼續喂穆雪喝葯。

穆雪才注意到秦煜的存在，秦煜就告退了，穆雪不解的問穆曦，「皇兄，秦將軍怎麼會在我的寢宮？」

穆曦撫著穆雪額上的碎發說，「你在鳳鸞宮出了點小意外，是秦煜救了你。」

穆雪歪著腦袋，想不出自己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但說到鳳鸞宮……「皇兄，韻貴妃呢？不能放過她……」

喂穆雪的湯匙停了下來，穆曦表情凝重，說道：「韻貴妃已經自殺死了。」

穆雪眼中有一絲驚訝，但隨即覺得可惜，「那算了，本來還想挖了她的雙眼，拔了她的舌頭的……既然死了，她也感受不到痛苦了。把她的屍體喂狗吧！」

「好！」穆曦寵溺的撫著穆雪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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