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殘酷現實
四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就算是一直都在車上呼呼大睡，又或是不斷的進食什麼的，剛剛從車子上下來，也是一陣子的頭重腳輕，渾身疲憊不堪，這乘坐汽車什麼的，真的是沒法子與火車相比啊，刑垣深深的吸一口氣，先找個廁所將又積存了一些廢物的肚子排泄乾淨，接下來找了一個地方好好的坐了一會兒，將身體之中那還上下顛簸，左右搖晃的感覺完全的消除，然後他踏上了新的旅途。
這是鄉鎮的小巴車，比較長途車乘坐的感覺更加的下降了好些個檔次，話說就是刑垣所居住的三線城市，城市當中的公共汽車，也早就換成了敞亮漂亮的大巴車，好像是眼前這破破爛爛的小巴車，刑垣可是有好些年連見都沒有見過了，更加不要說是乘坐。
而且這破破爛爛的樣子，儼然讓刑垣感覺就好像是從大城市淘汰下來的小巴車，都處理到了這些鄉鎮之上，刑垣看著這些應該早就報廢的小巴車，簡直懷疑乘坐這樣子的小巴車是否能夠安全的抵抗目的地。
當然，就算是心中再如何的懷疑，刑垣也沒有其他任何的選擇，除非是走著，又或是尋找其他的什麼交通工具，但是貌似眼前的這小巴車已經就算是最好的了。
刑垣無奈的還是上車了，然而他發現，所謂的破爛的外表，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話說……這小巴車的裡面，才是更加的讓人心驚膽戰。
什麼叫做敗絮其外，****其內，刑垣真的是完全了解了。
每一個座位都不完整，那邊的布料黑漆漆的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地面上更是髒兮兮的好像是一團爛泥塘，真的是無法想象司機是怎麼能夠忍受自己的車輛變成這個樣子，都從來不打掃的，明明還有著大量的空位，但是刑垣卻是半點坐下的想法都沒有，而且若是可能的話，他都不想要讓自己的行李落在地面上。
但是接下來的路途至少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刑垣就算是不想坐下，最終也是必須屈服在現實的面前，他只能找了一個差不多的座位，然後在上面又鋪上了一層報紙，這才算是勉強的坐下了。
只是接下來，隨著上車的人越來越多，刑垣漸漸的又發現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算是清楚了為什麼這小巴車的裡面會搞成現在這般骯髒的樣子了，感情不是人家司機懶惰的事情，而是就算是他再勤快也是沒有用處的，所幸到最後也就完全無所謂了。
各式各樣的乘客上車，當然這沒什麼，刑垣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而且國內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人物的存在，大環境如此，可是比國內強的太多。
不過話說乘客們隨身攜帶的物品，那就是讓人難以恭維了，可以說刑垣感覺自己完全是上錯了車，這不是專供人類使用的公共汽車，而是混雜了大量其他生物，還有各類生鮮瓜果諸如此類的貨運客車，在看著一位乘客竟然連一頭半大的豬崽子也趕上了車之後，刑垣徹底的閉目養神，不理會外界的任何變化，完全的超脫世俗之外。
不理不睬，不理不睬，不理不睬，所謂是心如冰心，天塌不驚。
「噗！」就在刑垣的心中暗暗的念叨著的時候，卻是一個聲音自其身側不遠處的位置就響了起來，霎時間，一股惡臭向著四周蔓延，一下子就來到了刑垣的鼻中，只是一瞬間，饒是以刑垣的定力，也無法繼續的維持心如冰心，天塌不驚的境界。
那……太可怕了！
話說自小就生長在城市之中，當然儘管只是三線城市，但是毫無疑問刑垣也絕對沒有經歷過眼前的狀況，話說以刑垣那宛如木頭一般的淡定，也難以繼續的為繼，這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接下來，刑垣立即就聽到一個充滿了當地口音的中年大叔的叫喊著，具體說的是些什麼，刑垣很難確切的分辨出來，但是大體的意思還是能夠明白的，儘管大部分的意思猜測完全是來自於對方的語調。
中年大叔正在向著四周的人說著一些道歉的話語，只是貌似並不是十分在意的樣子，而四周的人也沒有太過於的計較，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又或是習以為常了。
刑垣算是徹底的傻眼了。
目光輕輕轉動，餘光所至，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太美，以至於刑垣的胸腹之中忍不住的一陣噁心，不過好在他還是勉強的忍住了，畢竟話說他距離的還不是最近的所在，而人家距離更近的人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那麼他還能說什麼呢？
非要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難道想要將自己自絕於正常人的行列嗎？
刑垣是沒有那個打算的。
所以說……只是一頭小豬崽在車廂裡面排泄這點小事情，也就當做是沒有發生了好了！畢竟人家小豬崽也不懂人事，排泄什麼的更是難以控制，而且四周的人也沒當做是一回事，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更別說小豬崽不過就是一頭畜生，難道自己這個堂堂的人類還要與畜生計較！沒那個必要吧。
再者說來，話說就是堂堂的人類，不也是經常性的四處胡亂排泄，不要說什麼區區的公交車上，就算是餐廳里，街道上，乃至於飛機當中，都能夠看到這樣子，那樣子的身影！
萬物平等。
刑垣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用一張紙巾稍微的沾了一點水輕輕的捂住了的鼻子，這樣子一來感覺好了不少，眼前的經歷就當做是人生必經的一道障礙，一種經驗，跨越過去，收集起來，回頭想想，實際上也不算是什麼的！
「噗！」就在這時，一道更急更長也是更響的聲音傳來，驚人的惡臭再一次的向著四周蔓延，刑垣的一張臉霎時間的變得無比蒼白。
接下來又是中年大叔的道歉聲，又是四周乘客們的淡然處之，此時的刑垣卻是無法再去思考了，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唯有如此，方能對抗眼前這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