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要對你負責
衛綉卻不管不顧,也沒有理會竇明垣的示意,「若是我能夠治好太子爺的病,那麼太子爺就必須讓全府上下的人給我們道歉,包括你,嗑三個響頭。」
身旁的一眾宮女皆低頭唏噓。
太子爺沒說話,頗有興趣的望著衛綉。
「如果我沒有治好你,我把我的人頭給你,您看怎麼樣?」
接下來是太子沉思了,他低頭望著手上的玉戒指,衛綉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就連竇明垣都沒辦法治好的病,她更是不可能,緩緩抬起頭來,「好!」
衛綉和劉昭都是冷麵派,面無表情的互相對視,但是兩個人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耳邊傳來的都是大家的議論聲。
衛綉根本不在意,身旁的人是好奇還是厭惡,是善意還是惡意,這些在她眼裡都不算什麼,至於這件事情的後果和報應,她也全然不在意!
回去的路上竇明垣一路望著衛綉,而衛綉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而在竇明垣心裡卻不得不在意,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想到這些事情的其他後果,衛綉會因此被斬頭,而御醫院的名聲也將徹底的毀於一旦,而這些後果也全然讓他不能像衛綉一樣不在意!
竇明垣坐在轎子內望著衛綉纖弱的背影,衛綉今天的表現和以往大有不同,也猜不透她為什麼能有十足把握去承擔這樣子的後果。
在夏枯和東葵眼裡,衛綉那麼做顯然是有目的的,如果說單純是為了竇明垣好,這是大不可能的,因為誰也不可能去賠上性命去幫助一個人。
午餐是一位小哥送到御醫院來的,將菜拿出來后,竇明垣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夏枯和東葵也不敢動菜。
最後還是衛綉先說的話。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你想了解什麼就了解吧,我不會隱瞞的。」
竇明垣正拿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深邃的望著衛綉。
「你有什麼我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一定會儘力配合的。」竇明垣了解,那次燒之後的衛綉已經和以前的她截然不同了,如果她真的那麼有把握,那麼乾脆配合她說不定真的可行。
衛綉轉而為笑,感到有些意外:「你就不信我到時候把你這御醫院搞毀了,這一屋子的人都會死在我的手上。」
「只需要你幫我找幾位藥材。」
衛綉拿起筷子,早就已經餓得肚子發昏了,看到這桌上竟然有心愛的醉雞,不禁咽了咽口水。
竇明垣早就看出她的小心思,夾起一塊腿肉就放到衛綉面前,衛綉足足愣了五秒鐘,看著自己飯碗裡面的雞肉,只看到竇明垣溫柔的一笑:「你病才好,多吃點,對身體好。」
衛綉看著周圍眾人若有若無的望著他們,她點了點頭表示謝謝,然後就埋在飯碗里吃飯。
「怎麼樣,我給你夾得雞肉好吃嗎?」竇明垣看著衛綉小口小口的吃著飯,衛綉自然是開心的很,自從兩年多出車禍之後,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過她,一般的傭人也是為了她的錢。
「好吃……」衛綉低著頭不敢抬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耳根通紅了。
「既然你真的那麼覺得,為什麼你不笑一下?」
衛綉一開始還覺得他只是對自己呵護有加,如今卻覺得這個竇明垣難道別有他意嘛,不得不說,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對她那麼好的緣故,在她看起來,所有對她好的人都是腦子有問題,要不然就是別有他意。
衛綉還是勉勉強強的扯了一個笑容。
在竇明垣看起來,以前的衛綉可以說的上是傻白甜,而現在的衛綉雖然沒有以前那樣蠢了,變得似乎很冷,但是實際上還是蠻可愛的嘛。
「你這是在笑話我?」衛綉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對著他痴傻的笑著,罷了罷了,看在他給自己吃雞肉的份上,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隔天等到衛綉來到府上的時候,太子爺正好坐在庭院內,看到衛綉站在門口,也絲毫沒有驚訝的意思,只是輕笑:「你來了。」
衛綉點點頭,她現在反倒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逗他吧,正常的病患又怎麼會每天無所事事的在這休憩,還不急的每天來找醫生,現在倒反是醫生來找他了。
衛綉自然是知道太子這裡管轄是很嚴格的,只是她莫名其妙沒有一個人擋著就走了進來,連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衛綉走到庭院內的時候,「太子爺可否讓我近身一看。」
劉昭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一直在做一些在外人看來奇怪的事情,尋常的醫生都無法直視他的眼睛,更別說近身了,不過這女子卻疏遠有禮,也不像對他有意思。
一邊用擦拭過的手輕輕的幫忙摘掉了他眼睛上的紗布,眼睛內已經有了一個很大的血塊,血塊沾染著眼白處,雖然上次用冰塊消炎,可是實際用處不大。
劉昭望著眼前的衛綉,沒想到衛綉纖弱,可是卻長得極為秀麗,毫不施粉黛,卻面如桃花,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
「我勸你還是放棄好,說不定,我可以原諒你。」劉昭低簾,這句話絕對是為了衛綉好,因為打賭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皇上皇后的耳朵里,幾日之後若是沒有治癒好,這腦袋定然是沒辦法要了的。
衛綉看了一眼劉昭:「如果說你願意給我磕頭,我倒是可以現在放棄,只不過醫者父母心,我是必須要把你的病治好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劉昭抓住衛繡的手臂,「是為了接近我?」
「什麼為什麼。」衛綉扯開手臂,在他眼睛處輕輕的上了一些用中藥碾成的消炎藥,其實衛綉雖然那麼多年沒有當過醫生了,可是醫德還是有的,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關乎到了她的名望。
「為什麼給我親自上藥,為什麼要下這個賭注,你就不怕死嘛,你這樣真的很奇怪。」劉昭自然是不會明白的,從小是由奶媽帶大的,因為她的母親是皇后,但對她只是表面的,她從未與她單獨相處,甚至第一聲母親,也叫的是奶媽。
「為什麼,自然是因為我要對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