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選擇

皇殿的庭院在夜晚也是別有一番滋味，風曉蝶獨自一人背著手靜靜的在院中漫著步，呼吸著雨後的清爽空氣，陷入了無限的沉思，現在已進入最後的倒計時階段，通天門開啟之日的倒計時，還差三天，最後三天，她就可以回到人間了。

其實，如今讓她來評價這裡，也並非不好，所有的一切都和從前無異，如若不是這裡有著諸多詭異的氛圍，還真的以為這裡就是人間呢。

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打斷了風曉蝶的思索，側過頭只見簫隕從裡屋的房間走出，黑色的長衣與夜晚的漆黑相溶，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她眼前，風曉蝶眉頭自是一簇。

在這段時間，她發現了個很奇怪的問題，至從那日她在那間小破屋內用彩纓之靈救了簫隕后，他們就一起來到皇蛇女的家中，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他們真正見面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全部都在於從那日起，簫隕就一直很奇怪，他似乎是在逃避著自己，雖有幾次想要去問他，但都被他輕巧的躲過，本想去問問皇蛇女，她或許會知道些什麼，可她也不肯告訴自己，風曉蝶想不明白，是自己做錯什麼事了嗎，才會招致他們的厭煩，可為什麼他們不肯明說呢。

風曉蝶不知怎麼的，兩腳不聽使喚的跑了過去，從背後一把抓住他的手，這次說什麼也要問個明白。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是我做錯什麼事了嗎」急切地聲音從風曉蝶最終傳出，不帶一絲遲疑，殊不知她問出這句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簫隕先是一臉驚愕，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隨之立刻甩開了她的手，但眼神沒有停留在她身上，絲毫沒有，只是淡淡的回答「沒有」

「你說謊」

或許是簫隕不冷不熱的態度徹底惹惱了風曉蝶，使她立刻沖他吼道，怎麼可能會沒有，為什麼他不肯跟她明言，她繃緊了拳頭，似下定了決心，要是他今日不把話說清楚，他就休想離開。

「你呢，你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

自己，風曉蝶微愣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反問她這個問題，自己不能告訴他的，不就是她現在的這個身份嗎，看著簫隕此時正望著他，露出了異樣的神色，心裡頓時一顫，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難道，他知道了。

「你…你都知道了」顫抖的開口，但更多地是肯定。

「是不是我不發現，你就準備永遠的瞞下去。」

簫隕平淡的話語卻激起了風曉蝶心中的驚濤駭浪，知道了，他是真的知道了，看著他把自己的手用力的甩開，卻沒有絲毫力氣可以再追上去了。

風曉蝶無力的癱坐在地，眼前開始濕潤了起來，她自己都未曾發覺，她這次很害怕，不是害怕他會殺了她，而是害怕他會離開他，原來，當快要失去的時候，她才明白，她是有多麼的在乎他。

「曉蝶，出什麼事了」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那個男人，風曉蝶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迅速起身，對他笑道，就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此刻她的笑容是有多麼的勉強。

面具男盯著風曉蝶的樣子，凝思片刻，他明白，就算是逼問她再多，她也不會告訴他的，這個女子永遠都是這樣，為了不讓別人擔心，總把傷痛埋藏心裡，默默承受，這或許才是她最令人心疼的地方吧。

但對於這個女子的事，他豈會有不管之理，他做這麼多，放棄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能守護她那最燦爛的笑容，即使…即使能帶給她笑容的人不是他。

「好，我明白了，不過曉蝶若有什麼想不通的可一定要來找我，我會隨時為你趕來的。」

溫柔的聲音令風曉蝶渾身一顫，看著他溫柔的撫摸著自己頭，離自己如此之近，一時有些失神，他的氣息好熟悉，好溫暖，他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就像那個人。

在面具下的面孔又將會是什麼呢，她顫抖的想要伸出手去把那張面具拿下，這麼近距離，她一定能夠拿下來的，可剛伸出不到幾厘米，便一把縮了回來，緊拽住自己的衣角，她怎麼能這樣做，經過上次簫隕的那件事後，她不要再因為自己的好奇而引起諸多不必要的麻煩了。

「你是誰？」風曉蝶輕聲的開口問道，她想不通，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才見過幾次面，為什麼他要這麼無條件的幫她。

面具男似乎已猜到她此時的想法，隨之沉思片刻道「曉蝶，我是誰你今後至會明白的，現在你一定要弄清楚，你是誰。」

我是誰？風曉蝶一驚，這個問題他上次也說過，可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或許是對於別人的防範，或許是不相信他的胡謅，但她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再告訴著她，她一定要弄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究竟是誰，她來自哪裡，為何所有的神怪都稱呼她為彩纓，為什麼他偶爾的記憶中會出現那麼多本不屬於她的回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和彩纓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終於想弄明白了嗎」

風曉蝶堅定地點點頭，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面具男看著她輕喃的開口，最終緩緩吐出幾個字，「三日之後」，停頓片刻，便繼續說道，「三日之後的月圓之夜，你獨自前往到上次的那個地方，我會讓你看到一切的真相。」

三日之後，不就是月圓之夜嗎，她本該回人間的日子，她想再問問為什麼要選在那時候，提前一天就不行嗎，只是當她回過神時，面具男早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她該怎麼辦，不去，她將會錯失一切知道真相的機會，去，回人間又要再等一個月，無論哪種選擇，她都不願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