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一播即中

【006】一播即中

蘇沫,李木子,秦宇三人以前住在一個大院,從穿著開襠褲起就玩在了一起。三個之中秦宇最大,長蘇沫和李木子兩歲。不過由於他長了一副娃娃臉的原因,使得許多人都以為三人之中他最小。對此,蘇沫和李木子甚是不爽。

對於秦宇的故事,蘇沫覺得都可以出一本秦宇自傳了。

15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15歲的李木子便對一直朝夕相處的秦宇開了花。不過李木子還沒有戀多久,這初戀就被老天給扼殺在了搖籃里。

如果你以為被扼殺在搖籃里的原因是秦宇有了喜歡的女生,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這世界上男人除了喜歡女人外,還可以喜歡男人。

沒錯,秦宇是個gay。

17歲的秦宇沒有對女人情竇初開,而是對男人情竇初開了。

當蘇沫得知這個消息后以為李木子會為此感到難過,正準備安慰的時候。哪知李木子不僅沒有傷心難過,反倒十分的開心。按她的話來說,與其輸給其他女人,不如輸給一個男人。如果秦宇喜歡上別的女人,那才是深深的傷害了她。但是如果秦宇喜歡的是男人,那就不一樣了。性別不同,天都註定了她和秦宇不能在一起,她還能說什麼。

令蘇沫更沒有想到的是,因為秦宇的原因,李木子徹底走上了腐女的康庄大道,從此不回頭。

對於這個結果,蘇沫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不過李木子能夠坦然接受,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坦然接受。尤其是身為檢察官的秦爸爸。當秦爸爸知道這事情時血壓立刻上升,直接進了醫院。對此,蘇沫表示萬分的同情。17歲的秦宇早戀就算了,早戀的對象還是個男人,這讓思想比封建的60后該情何以堪,如何接受!

因此,秦宇17歲的初戀就這樣被他老爹扼殺在了搖籃里。

秦爸爸認為自己的兒子總有一天會走上正途,卻不知第一春的結束代表著第二春的到來。一年過去后,18歲的秦宇和另外一位男子展開了地下戀情。不過這個地下戀情很快就被已經是深資腐女的李木子給發現了。

在見到秦宇的第二春時,蘇沫深深地被震驚到了。那是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被顛覆了。

「禽獸,他是你媳婦還是你老公?」這是李木子在見到秦宇第二春是的第一句話。

禽獸是秦宇小時候自封的外號。那時候台灣劇里最常出現的台詞就是『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當時人小不知道禽獸不如是什麼意思,總以為『禽獸』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於是小小年紀的秦宇跑到蘇沫和李木子的面前得意洋洋地說,以後你們就叫我禽獸。

後來長大了,等明白『禽獸』的真正含義時,已經為時已晚。不過對於這個外號,蘇沫已經很久沒有叫了,不是她不想叫,而是因為每次只要叫秦宇禽獸的時候,倒霉的必定是她。至於李木子,蘇沫不認為她是那種越挫越勇的人,所以對於她一直叫秦宇禽獸的原因,蘇沫覺得只有一個——李木子是個沒腦子的人。

蘇沫小聲地問道:「男人之間還分媳婦和老公?」

李木子點頭,「那是自然。從稱呼上的叫法就可以看出誰是攻誰是受。」

蘇沫再次疑惑地問道:「攻受?這是什麼?」

李木子耐心地解釋道:「攻就是在上面壓人的那一方,充當著老公的角色。受就是在下面被人壓的那一方,充當著老婆的角色。不過有時候也有互攻互受的時候。」

蘇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儼然已經忘記了坐在對面的秦宇和他的第二春,接著問道:「那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喜歡男人呢?找女人不是一樣的嗎?」

李木子想了想,語重心長地說道:「沫沫,同性的世界不是你我二人能夠弄明白的。我們只需要做個觀眾就好了。」

蘇沫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對面的秦宇,「秦宇,你是攻還是受?」

秦宇一頭黑線,輕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的第二春,然後一臉的得意,「這是我媳婦。」

雖然蘇沫對男同不是很了解,但對於秦宇的回答,她依舊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其實你是受吧。你的娃娃臉已經出賣了你是受的本質。」

秦宇的臉徹底黑了,一旁的李木子笑得已經趴在了地上。

「蘇沫……」秦宇咬牙切齒。

李木子說,按照她多年以來的經驗來看,只要秦宇他爹不知道這件事,那麼秦宇就會和他的第二春一直恩愛到老。

對此,蘇沫嗤之以鼻,持著相反態度。原因有兩點,一,李木子在這方面的經驗並不多,最多也就一年而已。二,白頭到老這種事情誰說的定呢,人生那麼長,說不定秦宇和他的第二春過幾天之後就會分手。

後來,事實證明,蘇沫的觀點是對的。幾天後秦宇的第二春劈腿了,無法忍受的秦宇宣布了分手。

看著已經快喝的爛醉如泥的秦宇,蘇沫面露歉意,小聲地對李木子說道:「我真不是故意詛咒秦宇的。」

李木子拍了拍蘇沫的肩膀,「巧合而已,巧合而已。」眼裡閃著精光,「你能猜出明天的彩票號碼是多少嗎?」

蘇沫說:「……不能。」

李木子一臉的八卦樣,面露猥瑣,「沫沫,你說會不會是因為禽獸不給力,無法滿足他的第二春,所以……」

蘇沫一頭黑線,隨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宇,以為他已經昏過去了,於是沒有控制音量回答了李木子的話,「很有可能。」

本來很安靜的秦宇就像詐屍一樣坐了起來,憤怒地看著蘇沫和李木子。無奈一臉娃娃臉的他即使憤怒也讓人無法心生畏懼。「你才……不給力。你們全家都……不給力。」說完后打了一個醉嗝。蘇沫和李木子二人默契十足地皺起眉頭。

不給蘇沫和李木子說話的機會,他接著說道:「你們等著,我今晚就去找個女人,然後讓她懷上我的孩子。」

蘇沫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問:「這和懷孩子有什麼關係?」

李木子臉上帶著笑容,那笑容令蘇沫怎麼看都覺得猥瑣至極。「一晚上就能懷上,可以證明他很給力。」拍了拍秦宇的肩膀,「禽獸,你可是個gay,怎麼能夠找女人呢?我告訴你,如果你找個男人,並且讓他懷上孩子,那才叫給力呢。」

蘇沫嘴角抽搐了一下。

秦宇醉醺醺地看著李木子,「好,我去……找個男人。讓他懷上我的孩子。」

蘇沫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

對於秦宇的話,蘇沫和李木子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中,只當這他醉話而已,畢竟找男人給力,然後讓男人懷上孩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然而一年後,她們兩個就後悔了。

一年後,當正在上課的蘇沫和李木子接到秦宇的電話時,便不顧一切地將課堂上正在唾沫橫飛精彩講課的老師丟在了教室,然後坐上的士直接奔向了秦宇的家。

一進秦宇的家,蘇沫和李木子連鞋子都沒有換就衝進了大廳,蘇沫緊張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什麼孩子,什麼救命。」

秦宇頭髮凌亂,一臉的無助,眼含淚光地望著她們兩個,「沫沫……」

蘇沫表情嚴肅地回看著秦宇,「我在,出什麼事了?」

秦宇沒有理會蘇沫,「木子……」

李木子同樣用嚴肅地表情看著秦宇,「我也在,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宇緩緩說道:「我有孩子了,而且還是一帶把的孩子。」

「啊……」

蘇沫和李木子驚訝地長大嘴巴,那程度,絕對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她倆對望了彼此一眼,用眼神交流著訊息。然後朝著秦宇走去,一左一右地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秦宇,你的腦袋最近……」

「沒被門夾到吧?」李木子默契十足地接過蘇沫的話。

秦宇抬起雙手,將白皙的手指揉進了烏黑的頭髮里,「別說你們了,就連我自己都不信,但是……這確實是事實。」

秦宇的話剛剛落下,從二樓就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嬰兒哭聲。緊接著,秦宇他媽媽手裡不知道抱著個什麼東西出現在了樓梯上。

「哎喲,我的小乖孫,可別哭了啊。奶奶的心都快被你給哭碎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以至於李木子直接忽略了秦阿姨的話,「秦宇,你媽什麼時候給你生了個弟弟?」

蘇沫白了李木子一眼,「感情你媽在家裡叫你小乖孫啊。」看向秦宇,「你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兒子?我和木子怎麼不知道。」

秦宇沒有回答蘇沫的話,面如土灰地拿起茶几上的一張紙,「你自己看看。」

在蘇沫和李木子看那張信的時候,秦阿姨將她的寶貝孫子遞到了秦宇的懷裡。本來哭個不停的孩子立刻安靜了下來。蘇沫抬起頭用著很神奇的目光看了一眼秦宇,感嘆道:「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溶於水啊。」

聽見蘇沫的感嘆,秦宇的臉更加難看了,就跟便秘似的,那叫一個丑。而秦阿姨在聽見蘇沫的話時,笑得花枝亂顫,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對於秦阿姨的高興,蘇沫甚是理解。本來嘛,大家都以為秦家的香火會在秦宇這裡斷了,可是現在……不僅沒有斷,反而還能延續下去。作為父母,能不高興嗎?

蘇沫在心中感嘆,這可真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情啊。有人歡喜,有人愁。

看完信后,李木子一臉的震驚,「沒想到一年前你還真的找了個人播種去了啊。」咽了一下口水,「而且還一播即中,禽獸,你太牛了。」

李木子的話令蘇沫哭笑不得,看著面無血色的秦宇,「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

秦宇沒有回話,用沉默告訴著蘇沫,他的回答。

蘇沫嘆了口氣,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李木子的聲音響起來,「我覺得我的世界觀要被顛覆了。沒想到男人竟然也會生孩子。那這孩子長大了,豈不是與兩個爸爸?秦宇,你真是太給力了。」

蘇沫抬起手直接給了李木子一個爆栗子,「我的世界觀都要被你給顛覆了。你這腦子是用來裝飾的嗎?」

李木子吃痛地揉著腦袋,委屈地看著蘇沫,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看向了秦宇,「秦宇,你做了親子鑒定沒有?」

蘇沫說:「還用做嗎?血溶於水已經證明了啊。」

秦宇的眼睛噌地亮了,彷彿看見了曙光一般,然後將孩子丟在了李木子的懷裡。朝著廚房吼道:「媽,準備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秦宇這一聲吼,將本來熟睡的孩子一下子給嚇哭了。李木子手足無措地看著懷裡的嬰兒,「秦宇,你兒子哭了。」

秦宇看了一眼小嬰兒,「親子鑒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前,他還不是我的兒子。」說完后,酷酷地朝著外面走去。

李木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宇的背影,然後將求助的目光放在了蘇沫的身上,接著二話不說就將孩子塞到了蘇沫的懷裡。「沫沫,交給你了。」

「我……」蘇沫剛說一個字,懷裡的孩子竟然奇迹般的安靜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對著蘇沫笑了起來。

李木子驚呆了。

別說李木子驚呆了,蘇沫也驚呆了。

這一幕正好被從廚房出來的秦阿姨給看見,她也跟著驚呆了。

兩個月的孩子竟然對著蘇沫笑了!

蘇沫獃獃地看著懷中的孩子,「小子,你是穿越過來的嗎?」

「沫沫……」秦阿姨驚訝地出聲。

彷彿知道秦阿姨要說什麼,蘇沫趕緊說道:「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這小子沒有任何關係。」

「沫沫……」秦阿姨依舊用著驚訝地聲音叫著蘇沫。

蘇沫覺得她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簡直太詭異了。

李木子彷彿覺得局面還不夠亂,於是她開口補上了一刀。「沫沫,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血溶於水』咩?天啦,你該不會是這孩子的媽吧?」

蘇沫咬牙切齒道:「我想拍死你的心都有了。」

秦阿姨眼裡帶著欣喜,「沫沫……是你嗎?」

「不是我。」蘇沫欲哭無淚。「真不是我。」

秦阿姨好像沒有聽見蘇沫的話一般,開口說道:「沫沫,一起去做親子鑒定吧。」

這下蘇沫真的要哭了,「阿姨,真不是我,我……」

「好了,沫沫,什麼都不要說了。」秦阿姨打斷了蘇沫的話,「阿姨都懂的。」

蘇沫哭。在心中吶喊,既然你懂,為何還要我去做親子鑒定呢?

「沫沫,我覺得我有些接受不來了。今天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李木子一臉賺到的表情望著蘇沫。

蘇沫一腳朝她踢去。真是夠了!!

蘇沫看著秦阿姨,表情真摯地說道:「阿姨,懷孕至少得十個月,過去的十個月你有看見我挺著大肚子的時候嗎?」

聞言,秦阿姨煥然大悟,一臉的失望,「看來真的不是你啊。」

蘇沫說:「對,真的不是我。我還是個女孩呢。」

不過雖然蘇沫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干係。在秦阿姨看來,這小子只親近她和秦宇二人,現在孩子又沒有媽媽,所以乾脆讓蘇沫充當媽媽這個角色。

「可是我沒有奶水給他吃啊。」蘇沫看了眼懷裡的小嬰兒,肉嘟嘟的,確實挺可愛的。「而且現在還沒有確定這小子到底是不是秦宇的兒子啊。」

秦阿姨笑道:「你只需要充當媽媽這個角色就好了。這孩子絕對是秦宇的,和秦宇小時候一模一樣呢。」

於是乎,年紀17歲的蘇沫有了一個兩個月大的兒子。

這個兒子便是後來的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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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捨難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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