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紅玉回來了

躺在床上，我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我從床上醒來。看著鏡子里的我，一臉蒼白，雙眼浮腫。看來好的睡眠的確很重要。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上次我承認是兇手之後，柯彥再也沒有來找我。

沒有水洗漱，我只好用茶杯里的水澆了澆臉。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飯食。早上是饅頭清粥之類的東西，吃完他們就會有人來收拾。

沒有人和我說話，就算我主動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會理我。只是默默地走開。

就這樣不痛不癢地過了一天，隔絕人世的生活恍然讓我想起在不晝的日子。每天不分白天黑夜，混噩地度過。

我躺在床上，伸出手擋在眼前。反反覆復地重複動作，眼前一會兒暗，一會兒明。能夠過上現在的生活，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慰籍呢？

翻了個身，不知道千鶴將軍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又在看書？

時間彷彿過得很慢，我在房間里自言自語，來回踱步。想把時間消耗殆盡。終於到了晚上，我又入睡了。

次日晚上，衛無雲突然來了。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我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沖了過去。

打開門一看竟是衛無雲，我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你來做什麼？又是來給我加罪的嗎？」

衛無雲沒有理會我的不滿和抱怨，看著我笑著說道「我承認之前對你印象不好，可是讓我疑惑的是，為什麼你要承認你是兇手？既然不是，為什麼要承認？」

「此事與你無關。」我轉身背對他說道。

「本來我也不想管，我只是來告訴你，你獲救了。現在可以出去了。」衛無雲做出請的動作說道。

什麼？這麼快，我就可以出去了！這也太突然了，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為什麼？到底怎麼回事？」我轉過身看著他問道。

「紅玉回來了，現在在前廳候審，現在只差你一個了。」衛無雲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

「什麼？紅玉回來了。」我幾乎是大喊出聲來。

「你這姑娘，我的耳朵，真是。」衛無雲揉揉耳朵一股怨氣地說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我迅速地說道，說完就朝著前廳走去。

「急什麼急，真是！」衛無雲有些不能理解地說道，但還是跟上了我的腳步。

在走的路上，我理清了一下眼前的局勢。現在，突然出現的紅玉給我的清白起了很大的作用。可是忽然消失的紅玉為什麼又回來了呢？

這和千鶴將軍撒的慌又契合上了，那麼紅玉是將軍的人。那麼千鶴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又為什麼故意把花粉的事透露給我呢？

一路上腦子越想越亂，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前廳了。

我看到嬌艷的紅玉跪在前廳里，前面坐著陳大人和千鶴將軍。兩日不見，感覺千鶴將軍有些面露疲色。我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來。

我走過去跪在了紅玉身旁，這時聽到陳大人說道「紅玉，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紅玉捏了捏袖口，娓娓說道「那天晚上，我和千鶴將軍從宴會上下來之後，就到了房間里休息。由於意猶未盡我們又喝了幾杯，結果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會忽然就感到頭暈呢？」

「然後呢？」陳大人又說道。

「然後半夜裡有刺客闖了進來，刺傷了千鶴將軍，將軍醒來后，馬上拿起茶杯扔了過去。然後打中了賊人，我這才知道我和將軍剛剛中了**。賊人見事不妙。就把我抓走了。」紅玉接著說道。

「那然後呢？」陳大人急切地說道。

紅玉不慌不忙地說道「賊人將我抓走，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然後他把我關起來，賣到了妓院里。後來我逃了出來，看到了陳府里的人。」紅玉說道，說到後面的時候哽咽了一下。

「那知風姑娘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呢？」陳大人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紅玉說道。

「我們從房裡出來，結果看到知風姑娘守在門外。我想大聲呼救，可是被那賊人點了啞穴，那賊人給知風餵了毒藥，逼迫知風說出和我密謀意圖加害將軍，不然就會馬上沒命，知風只好答應了他。我們剛走，千鶴將軍就追了出來。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紅玉說道。

「原來我們一直錯怪知風了，沒想到兇手另有其人。」久雨笑著說道。

「知風是這樣嗎？」陳大人問我道。

看來千鶴將軍和久雨已經為我鋪好路了，我得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回陳大人，是這樣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我叩首說道。

「恕在下冒犯將軍，在下有一事相問。」衛無雲拱手問道。現在我發現不僅僅他對我有敵意，對千鶴將軍也是這樣。

「說罷。」千鶴將軍輕聲說道。

「為什麼將軍追出去之後不馬上召集府上的人去將賊人拿下呢？」衛無雲問道。

「本將軍認為不過是府上丟了個藝妓，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沒有必要搞得人心惶惶，再者，說不定背後還有更大的魚。」千鶴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恕在下多慮了。那麼現在案子已經水落石出。只要順藤摸瓜就可以找出賊人。」衛無雲也笑著說道。

「好，終於水落石出了，這幾天我也應該歇歇了。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陳大人伸了個懶腰說道。

「對了，衛無雲，你把紅玉帶下去。務必查處真兇給千鶴將軍一個交待。」陳大人又說道。

「既然如此，本將軍也應該回去了。還望陳大人保重身體。」千鶴將軍起身向陳大人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千鶴將軍來陳某別苑，都怪陳某照顧不周，竟出了這麼個事。」陳大人也起身有些惋惜地說道。

「陳大人客氣。」千鶴將軍一邊拉起旁邊跪著的我一邊說道。

跪了有一會兒的我，腿早已經麻了。我緊緊拉著千鶴將軍的袖子才勉強站了起來。

「你看這，將軍不妨再留幾天。」陳大人嘆惋道。

「陳大人不必再執意留本將軍，下次有機會，陳大人不妨到將軍府一聚。」千鶴將軍扶住了我的腰后又說道「那本將軍就告退了。」

於是將軍就扶著我出了前廳，向我們住的房間走去。

我感受到他溫暖的手心，感激地說道「謝謝主人。知風給你添麻煩了。」

他忽然低頭親了我，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我感覺自己就像快要

枯萎的花朵忽然得到了滋潤。嬌嫩的唇瓣如花朵般綻放，一種眩暈的幸福感在心頭氤氳著，經久不散。

他很快便抬起頭笑著說道「這就當是你還我的。」

我的臉剎那間就紅得不像話，不敢抬起頭看他。什麼時候千鶴將軍竟然也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走了一會兒我的腿便不麻了，氣血也已經通暢了。我便對千鶴將軍說道「主人，我可以自己走了。」

他便將他的手放開了，我不敢說話了，默不作聲地坐在他的身邊。

「收拾好東西，我們馬上就離開這兒。」千鶴將軍輕聲說道。語氣平緩，看來是我多慮了。

「是的，主人。」我點點頭，隨即進了屋子。

忽然，我的眼前一亮，那不是小白嗎？，看到我，它便從盒子里爬了出來。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你沒事吧？」小白纏繞著我的手臂問道。

「姐姐沒事，小白不要擔心。」我笑著對它說道。

忽然一雙惡毒的大手把小白抓進了盒子里。我正納悶是誰這麼過分，結果抬頭一看是千鶴將軍。

「怎麼，就想著你的小白，還忘了本將軍還站在這裡嗎？」千鶴將軍一本正經地說道。

「奴婢不敢，主人。」我委屈地說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為小白吃了多大的苦。

「那就快準備行李，我們走吧。」千鶴將軍把小白放進盒子里說道。

我想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無非就是路上吃的茶點罷了。

大概一株香的時間，我們就上路了。

終於告別了陳大人的別苑，在這裡短短的幾天發生太多事了。

「在想什麼？」千鶴將軍忽然問我。

「奴婢在想為什麼主人要說謊？」雖然這句話說得不理智，但是我確實想要問他這個問題。

「說謊？沒錯我的確說謊了，根本就沒有刺客，那個所謂的賊人也只是個死刑犯罷了。」千鶴將軍看著我說道。

「那紅玉為什麼會消失？又為什麼會回來幫我開脫？」我又窮追不捨地問道。

「因為紅玉是將軍府的人，她是我安插在陳大人別苑的線人。我們合計上演了一出刺客與將軍的好戲。目的是試探陳大人的反應，結果半路殺出了程咬金。」千鶴將軍說道，說到程咬金的時候，看了我一眼。

我迅速收回我的目光，知道我就是這個程咬金，破壞了他的計劃。「奴婢知風知錯。」

「好了，不提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