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章 絕地陷害
「本宮就先將小天羽帶到房裡休息,一會再來這裡。」楚輕凝輕哄著哭個不停的小天羽,此刻,小天羽在這裡,亦是會吵到蘇鳶。
楚輕凝抱著小天羽離開沒多久,青竹便是請了太醫過來。當時青竹看著情況嚴重,是以,在請太醫來悅儀閣時,亦是特地請了三名。
其中一名到了悅儀閣后,立刻就去給小天羽看看情況,另外兩名,便是為蘇鳶診治。
可蘇鳶先是重重的摔了一跤,後來又被樹枝打到了後背,兩次打擊,這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又能夠保得住。
蘇鳶聽得這消息,頓時便陷入了徹底的沉默,什麼話也不再說。
珍蘭站在一旁,更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孩子,對自家主子來說有多重要,她心裡很清楚,現在在悅儀閣中丟了,自家主子如何能夠承受。
「怎麼回事?」
晏啻是聽宮人說有三名太醫被青竹請到了悅儀閣,晏啻怕是悅儀閣里又出了什麼事,這才匆匆趕來。
但是晏啻並沒有想到,蘇鳶會在這裡。
「皇上,美人,美人的孩子沒了。」珍蘭噗通一聲直接跪到了地上,低垂著眼瞼,輕輕顫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晏啻心下微驚,立刻走到蘇鳶的身邊,看到蘇鳶臉色蒼白,神色微沉,迅速便看向齊妙儀和珍蘭。
「皇上,」齊妙儀神色微動,正要開口。
誰知珍蘭更快一步,直接就對晏啻說道,「皇上,是修儀娘娘,是修儀娘娘害的美人。」
「美人好意來向修儀娘娘道喜,哪知竟會遭了修儀娘娘的毒害,傷了身子,這下,丟了腹中的孩子。」珍蘭低垂著頭,語氣極為堅定。
現在蘇鳶腹中的孩子已然沒能保住,珍蘭滿腹心機,頓時便想到藉助這一點,乾脆將這罪名推到楚輕凝的身上。
對於這件事,蘇鳶已經受了委屈,到時這樣的罪名不能讓楚輕凝落實,於蘇鳶也沒有任何妨礙。
珍蘭心裡正是這樣想的,便想要試上一試,說不定,還真能對楚輕凝有些影響。
「珍蘭,這話你怎能這樣說?修儀娘娘什麼都沒有做,虞美人的事,與修儀娘娘無關。」齊妙儀萬萬沒想到,珍蘭會突然開口,說出這樣一番話。
蘇鳶落胎之事,她和楚輕凝都不想看到,可這珍蘭心思如此,竟是想將這罪責陷害到楚輕凝的身上。
「好端端的,並沒有起大風,這悅儀閣中的大樹怎麼會突然倒下。若不是那大樹突然倒來,美人娘娘也不會出事。並且,美人娘娘一心護著小天羽,護了小天羽周全,哪知自己卻遭了修儀娘娘的算計。奴婢並沒有妄說,還請皇上能為美人娘娘做主。」珍蘭一口咬定此事就是楚輕凝所為,絕不改口。
「皇上明查,此事絕對與修儀娘娘無關。」
珍蘭說得真真切切,讓齊妙儀更是心驚,連忙就對晏啻說道,生怕晏啻會相信珍蘭的話。
「皇上,臣妾想回去休息,這裡,臣妾不想再待了。」
待齊妙儀這話剛剛一落,躺在榻上尤為虛弱的蘇鳶卻是突然開了口。
「稟皇上,虞美人身子虛弱,現在需好生修養數日,不宜受折騰。臣建議,美人還是先在此修養為好。」
一旁的太醫突然開口,卻是如此對晏啻稟告道。
「鳶兒,太醫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先這裡好好調養身體。這件事,朕一定會為你做主。」晏啻看向蘇鳶,輕聲與她說道。
「齊婕妤,你與太醫都先出去。」
晏啻直接如此吩咐,齊妙儀本想再對晏啻說說這件事,可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說。
離開了這個房間,齊妙儀立刻就去到了楚輕凝那裡,對楚輕凝說了這件事。那珍蘭已這樣說,再看蘇鳶的態度,想來也是想將這件事誣衊到楚輕凝的身上。
蘇鳶和其婢女一樣,心思歹毒,這一次,楚輕凝當真是要好生小心才行。
「那棵大樹為何會突然倒下,的確引人懷疑。妙儀,只怕我不能再做什麼,那棵大樹那裡,還請你去看看,看那裡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楚輕凝思慮之下,立刻對齊妙儀說道,「我早該想到的,早該去那棵大樹那裡看看。風平浪靜。好端端的樹,不可能會突然斷裂。」
「臣妾這就過去,娘娘自己小心,也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理這件事,臣妾真的擔心。」齊妙儀點了點頭,神色微凝,不禁又與楚輕凝這般說著。
齊妙儀離去之後,楚輕凝又坐回了小天羽的床邊,心思沉重的看著小天羽仍在冒著虛汗的面頰。
齊妙儀前去查探那棵大樹的情形,看著那棵大樹底部明顯被東西侵蝕的痕迹,齊妙儀哪能不知這裡絕對是有人動了手腳。
「婕妤娘娘還請退到一旁,皇上讓臣來查查這裡的情況。」
只見一名身著官服的青年男子,帶著幾名宮人走到這裡,對齊妙儀行了一禮,便與齊妙儀如此說道。
「此樹雖是長在了悅儀閣中,但與修儀娘娘並無關係。大人,這裡,您可得查仔細了。」齊妙儀稍稍往旁邊走了幾步,卻並不想離去。看著此人,齊妙儀亦是不禁對他如此交代道。
「婕妤娘娘盡可放心,臣一定會將這件事查清楚。」
那名年輕男子稍稍傾身,溫潤一笑,與齊妙儀道。
這名男子眉目清秀,年約二十三、四,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上官月鶴。皇上命他親自來查明此事,足以說明了晏啻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齊妙儀已心知這棵樹絕對是被人事先動了手腳,這時上官月鶴再前去看查,齊妙儀心下更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怎麼樣?」
看著上官月鶴神色漸漸沉重,齊妙儀心下更是極為緊張。
「這裂痕之處,明顯是讓人動了手腳。可雖是如此,要算準美人會來這裡,這也要費一番心思。」上官月鶴伸手捻了一點樹榦上沾著的東西,緩緩開口。說著,上官月鶴便是站起身,又對齊妙儀問道,「不知婕妤娘娘可否將當時的情形對臣詳細的講述一遍,這樣,也好讓臣弄清楚整件事的始末。」
「這,本宮是後來才過來的,對於前面的事,本宮也是不知。不過,青竹一直都與美人一起。」齊妙儀輕輕抿了抿唇,神色微微一動,立刻對身旁的婢女吩咐道,「快去將青竹叫來。」
在對宮婢吩咐下此事後,齊妙儀心下擔憂著,同時也想了想這些事。
這棵大樹長在悅儀閣里,若是要對這棵大樹作手腳,便極有可能是悅儀閣中的人了。
這次晏啻來到悅儀閣后,一直都陪在剛剛落了胎的蘇鳶身邊。即便楚輕凝就在旁邊不遠處,晏啻也未去看她一眼。
只有楚輕凝沒有陪在小天羽的身邊時,晏啻才會去單獨看望小天羽。
晏啻這樣的態度,卻也不知他到底對蘇鳶的這件事是如何作想。
上官月鶴雖是在親查此事,但這裡到底是後宮,上官月鶴不能多待,事情的進展,便也稍作了耽擱。
蘇鳶的身子養好了一點,便是離開了悅儀閣。這次的事,對蘇鳶來說,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可珍蘭聰明,能夠在那個時候直接推到楚輕凝的身上。
現在蘇鳶不管這件事到底是誰所為,但她失了這個孩子,就絕對與楚輕凝脫不開關係。
這次,她定是要借著這個機會,讓楚輕凝也吃些苦頭,再將小天羽奪到自己身邊。至於,這事到底是誰在暗中算計,往後她也定會慢慢查清。
「珍蘭,扶著本宮起來。」蘇鳶身子虛弱,卻不想就此僵硬的躺在榻上。
「娘娘,您這是幹什麼!」珍蘭看著蘇鳶竟想要起身,心下一驚,忙得走上前去,將蘇鳶按住。
「本宮心裡煩悶,想看看外面。」蘇鳶輕輕一嘆,眼中沒有半點神采。
「奴婢知道娘娘心裡難受,可娘娘也不可為難自己的身子啊。今兒天氣好,娘娘若想看看外面,奴婢這就去將窗戶打開,娘娘可千萬別再動了。」珍蘭將蘇鳶攔阻著,隨後就轉身將窗戶打了開。
外面繁花盛開,風景正好,是多麼好的光景。
珍蘭瞧著這一幕,心下也不禁產生了少許觸動,再想想自家主子如今的情形,珍蘭一陣難過,不禁連忙對蘇鳶說道,「娘娘放心,之前的東西,奴婢已經處理妥當了,不會因此生出什麼別的變故。另外,奴婢瞧到了這段時間皇上對楚輕凝的態度已差了不少。」
此刻對蘇鳶說出這些事,亦是想讓蘇鳶的心情好些。
「你既已有想法,就按著自己想的去安排罷。別的,只需與我說一聲就行。」蘇鳶心情不好,失了孩子的痛,不可能被這些事情就可填補。
珍蘭心思聰慧,能有自己的想法。這件事交給珍蘭來做,蘇鳶心裡能夠放心。
蘇鳶落了胎,陳太后得到消息的時間並不晚,但陳太后卻是過了許久之後,才差人來問蘇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