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疑是銀河落九天
眾人在這一刻看到姬晨與顏水瑤靜靜對視,發現顏水瑤的面部突然扭曲,一股驚恐的懼意猛地發出,頃刻之間,噪雜的聲音變得一片死寂,呼吸在這詭異的一幕中驀然停止,心跳在此時驟然停止。
緊接著,只見姬晨探出手,掐著一動不動的顏水瑤舉了起來,詭異的畫面疾馳而來,眾修士心頭升起一股極度寒意。
現在是盛夏,雖是到了下午,熱浪依在,但此刻,眾人感覺不到一絲熱意,而是極冷、極寒、極度詭異。
影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匆忙拉住姬晨的衣服,說道:「放了她吧,姬晨哥哥,她怎麼了,不要傷害她,快啊。」
姬晨聽到影兒的呼喊,漸漸放下顏水瑤,收斂氣息,顏水瑤在血色的世界里回到了現實,呆傻和驚恐,顫慄了好久,突然如見到鬼一樣,手指不停地指著姬晨,猩紅的小嘴猛地噴出一口血水,仰天一倒,昏死過去。
兩位老婦見狀大驚,連忙抱起顏水瑤,探息之下,只見她脈象大亂,顯然是功法反噬,氣息仍在,漸漸心定下來,抬起頭,對著姬晨說:「小子,你闖下大禍了,你知道她父親和哥哥是誰嗎,她是歡喜宗宗主的女兒,你下手太重了。」
姬晨聽到兩位老婦的話語,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走到影兒身邊,輕聲說道:「我的功法是她的剋星,發生這一切,我也沒有想到,她醒來之後,對她說,有些東西是我不能控制的,屬於我的東西或人,哪怕受到一點點傷害,都是我不允許的。」
一股霸氣悠然升起,姬晨此刻的心境在此升華,輕撫著少女的小辮,這時少女對姬晨這一天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聽到姬晨的話語,心裡如甘甜的泉水靜靜流過。
餘輝灑向二人,一幅靜謐,瑰麗的畫影顯現。司馬老者詫異的眼光凝重地看著姬晨,久久不語。
半柱香后,顏水瑤的呼吸漸漸平息,雲姨起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神情複雜地看向姬晨。
司馬老者,在一旁抱拳說道:「老夫有事先走一步,晨小子,告辭,一切小心。」說完之後,一陣破空之聲傳來,隨即便消失不見。
雲姨沉重地對姬晨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你好自為之,影兒和我們回北海會稟明此事,希望大事化小,你此去東郭城盡量不要和郭氏族人反生衝突,一切小心為上。」
影兒看著姬晨,內疚與不舍浮現在俏麗的臉上,慢慢走到雲姨她們身邊,對姬晨苦澀地說:「姬晨哥哥,你一定要到北海去找我,一定要來,我等你。」
少女眼中的霧氣漸漸變濃,修長的睫毛靜立與眼帘之內一動不動,彷彿在這一刻,要把姬晨的身影永遠地留於其內,姬晨心頭一顫,鼓足了勇氣,十分肯定地說:「我一定回去北海。」
轉身向東郭城方向破空而去,身後傳來少女的吶喊:「姬晨哥哥,我姓墨。」
姬晨之所以急著要走,而是體內的氣息在此刻極為怪異,真元在體內不停涌動,無意之間被顏水瑤觸動了腦海里封印的修羅海,佛陀虛影移到眉心位置,體內的真元在此刻有些壓抑不住,他繼續找一個無人的地方,調理一下體內的氣息。
今天是他遇到如此厲害的魅惑功法,想不到修羅海對此如此敏感,差點鬧出人命。
夕日的黃昏已經散去,橫跨六百里界空山脈,此刻落入夜幕,周圍的雜草和樹木已成黑色,姬晨的身影在夜空下已變成一個點,只見這一點在夜空下疾馳。
點與點之間竟沒能連成線,半個時辰,點與點之間的距離由原來的三十丈,這一刻瞬間達到百丈,空氣中發出音爆之聲,較小的樹木和花草在這音爆之後,不斷倒下或化為飛灰。
山巒之後,一片無垠的草原,星點慢慢停了下來,露出姬晨疲憊的身影,雖然是身心疲憊,但體內的真元澎湃不已,氣息此刻已經粟亂,狂暴的氣息逼射周圍的青草發出咧咧嘶鳴。
他放開神念,感受到方圓百丈之內沒有任何生命氣息,放下心神,盤身掐決,狂暴的氣息在這瞬間爆發,周圍十丈的青草瞬間化為青灰,姬晨酡紅的面容變得一片蒼白,嘴角隱隱滲出血絲。
他收殮急躁的心情,沉下心來,八部天龍的氣息已散發,阿修羅的身影浮現在姬晨的身後。
以往姬晨的般諾功已達到第四層,四層分別是:第一層摩侯羅伽心境(摩訶指),第二層緊那羅印法(般諾神功),第三層迦樓羅行法(大自在心法)。第四層阿修羅戰法(大金剛掌和修羅槍)。
姬晨原本是第四層初階,修習了大金剛掌,由於受到顏水瑤《奼女心經》的刺激,引起佛怒,化解了腦海封印的修羅海,釋放了阿修羅,使姬晨瞬間達到了第四層頂峰。
姬晨的腦後隱隱浮出一個身影,身穿黑衣,仔細看去,竟然和姬晨長得十分相像,他冷冷地看著姬晨,一言不發,靜等著姬晨的突破失敗,然後取而代之。
這一刻天地靈氣如海水倒灌地湧入他體內,全身經脈在頃刻間暴漲,身上的血肉如皮鼓般不停起落,血絲布滿全身,隱隱透出血光,姬晨悶哼一聲,疼痛的觸角想要撕裂她的腦部。
他緊緊地守住心中一點清明,死死地咬牙抵住,天地元氣在空中形成一股氣旋,化為飛龍,撕裂空間,將姬晨的身軀瞬間淹沒,腦海的佛陀誦經聲越來越大,震的腦海隱隱發痛。
佛陀的一隻獨眼猛地睜開,眼前的一片金光,掙扎地射向眉間,他的眉心如鼓包般不停跳躍,如他的第三隻眼正在掙扎努力掀開。
一股青光從眉心直射體外,他仰起頭,直射蒼穹,明朗的夜空被這青光攪成一團旋窩,伴隨著閃電和雷鳴,在這旋窩中不停凝聚,滾動而來,於青光交匯處不斷翻滾,化成一個個卐字元文,拖著銀暉,從旋窩中將姬晨身後的阿修羅猛然砸下。
阿修羅大聲嘶吼,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猛地爆發,他的修為爆發,化作青鳥,直奔卐字元文擊去,只見前方的符文轟然坍塌,坍塌的青暉在這一刻造成一片空間扭曲,使天地之間的銀暉一陣浮動。
片刻之間,銀光大作,卐字元文如一座銀色大山猛然壓下,將空中的阿修羅轟然擊落,符文化作一個大網,將掙扎的阿修羅化作星光,緊接著,拖著星光漸漸射入姬晨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