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地起風波
姬晨走進店內,小孩掙扎一下,從他懷裡下來,向裡面喊:「媽媽,來客人了。」小孩跌跌撞撞向帘布后跑去,只見裡面傳來脆生生的呼喊:「童童,來了......。」
只見裡面走出一個婉順嬌柔的女子,她淡掃蛾眉,端莊優雅地穿著粗布藍色衣裙,清澈明亮的瞳孔,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看著他,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一層胭脂之色。
一股成熟女子的羞態,微微低首向姬晨說道:「客人,您來了,請問你是要休息、喝茶,還是吃點東西。」姬晨笑了笑說:「有些餓了,有什麼東西,隨便來點。」
女子點頭稱是,走進簾內,小孩在一旁,忙著給姬晨擦拭桌椅,瘦弱的身子站在椅子上,探著身子不停聳動,精緻的小臉露出喜悅的笑容,姬晨看得十分痛心,輕輕探起身,抱起小孩,問道:「童童,你爸爸呢?怎麼讓你在這裡幹活?」
童童聽到之後,垂著頭低聲說:「媽媽說爸爸出遠門了,童童從記事起就沒有見他回來過。」
突然簾後傳來「咣當」一聲,一聲驚叫從簾後傳出,姬晨連忙抱起孩子,掀開布簾,只見碗筷汁液撒了一地,女子的眼睛珠淚橫流,表情一片懊惱。
抬頭看見姬晨,轉身掩淚,焦急地說:「客人,請在外稍後,我這就從做一份,您稍等。」見女子不願多言,姬晨忙退身走到外面。
稍時,一股肉香從裡面熱氣騰騰地端了出來,色相俱全的狍子肉,端到桌上,再拿了一疊下酒菜,端來一壺酒,女子頓了一下身,向姬晨說道:「客人,請慢用。」
抱著孩子走到一邊,姬晨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向口內送去,一股齒舌生香的味道傳來,轉身欲誇兩句,只見小孩「吱」的一聲咽了一口口水,眼裡看著碗里的肉塊,大大的眼睛不停閃爍。
女子見狀,急忙拉著小孩欲向裡面走去,姬晨連忙攔下:「孩子像是也餓了,帶過來一塊吃吧!」說完之後,突然之後覺得有些尷尬,忙道:「要不然叫孩子和我一起吃。」
突然門外走來七八個灰衣大漢,為首之後長得十分猥瑣,尖嘴猴腮,兩條三角眼冒著淫邪的目光看著女子,手拿一根馬鞭,囂張地說:「寒小蝶,你考慮的怎麼樣,咦!你什麼時候找了一個小男人,怎麼,我家二少爺的心思你忘了。」
眼中閃著寒光,惡狠狠地瞪著姬晨,女子看到這些人闖了進來,花容失色,氣惱地說:「嚴總管,你滾出去,休在這裡胡言亂語,叫你家主人少在做白日夢,我不會答應你們的條件,叫他死了那份心。
嚴總管三角眼一翻,冷哼一聲:「你今天膽夠大,這個小男人是你的靠山還是姘頭,二少爺知道后,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在一旁的童童已嚇得淚流滿面,死死地抓住女子的衣角,姬晨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嚴總管,眼裡猛地透出刀鋒般的光芒,爆喝:」滾。」
一股威壓油然爆出,氣壓如尖錘一樣狠狠撞向三角眼的胸口,嚴總管的胸口如被刀割,'嗡「的一聲,從原地彈起,撞向身後眾人,眾人一時把持不住,被嚴總管帶來的大力相撞,一下子撞到了四五個。
嚴總管"哇」的一聲發出一聲嘶吼,突出一口逆血,面如紫金,直接昏死過去,街上的修士眾多,猛地從店裡跌出一眾人,有人認出這群人的身份,心中震驚。
膽子大的修士們一下子圍觀起來,一片小聲嘀咕,只有當事人知道,從嚴總管說話到暈死過去,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姬晨甚至連出手都沒有,只憑一股威壓就造成如此局面。
跌倒的修士狼狽地抬起嚴總管,一言不發地逃離此地,一旁有修士小聲說道:「申屠家的人這下吃大虧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下有好戲看了。」
一絲血煞之氣,從小店門內瀰漫出來,如同實質散發於這一片空間,眾修士大驚,感到店內青年驚人的殺意,匆忙散開。
姬晨心中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看了看寒小蝶和孩子,收斂殺意,拉過小孩,輕輕拍了拍小孩的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是什麼人,難道此地沒有規矩嗎?
寒小蝶凄婉地嘆了一聲:」在修士的世界里,什麼是規矩,拳頭大就是道理,實力強就是王法。「
「難道東郭城主人也不管嗎?」姬晨驚訝地問。寒小蝶慘笑:「客人看來是第一次來此地,哪裡知道......。」如數家珍地說了一大通。
原來這裡的一切城內秩序都是有申屠家代管,東郭城的郭氏族人由於族人稀少,但實力強大,與申屠、魏家、寒家共稱為東郭四大家。
郭氏族一般不輕易出手,每十年由其他三大家一決雌雄,戰勝者便獨管城中十年,其中申屠家、魏家相互修好,共同享用城中各種收益共五成,寒家一成,其餘四成交與郭族。
管理者在管理期間只要不觸及城內安全或郭族權益,郭族都不會現身,只在山上潛心修鍊,郭氏族人的實力有多高,在修士界一直是個迷。
每每有修為高深者欲挑戰東郭城權威,全部都死無葬生之地,郭氏族人也沒有在修士界其他地方行走的消息,有人說,郭族是受到什麼天譴,是不能離開東郭城的。
姬晨聽完之後,微微錯愕,孩子這麼小,你怎麼忍心讓他出去拉客人,傷了怎麼辦,孩子爹在哪。」
寒小蝶聽后一下子眼睛紅赤,緊接著淚水如雨落珠盤,一陣抽搐,梨花帶雨般酸楚地說:「童童爹在六年前和朋友出城去捕獵戒獸就了無音訊,我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便帶著孩子回來繼續經營這個小店。」
童童在姬晨的懷裡,稚嫩的聲音哭著說:「大哥哥,他們都是壞人,時常欺負我和娘親,大哥哥,你能保護我們嗎?」聽到孩子的聲音,一時手足無措。
寒小蝶輕叱道:「不要亂講,客人和我們非親非故,已經惹上麻煩了,那裡能亂求於人。」姬晨尷尬地搓了搓手,對寒小蝶說。
「不要怪孩子,那些人實在是該死,今天口不擇言,我只是稍微教訓了他們,這幾天我就在東郭城待著,有事的話,你隨時來找我。」
說完把孩子送入女子手裡,趁著母女不注意,悄悄丟下幾十枚靈石,倉惶逃了出來,長噓了一口氣,繼續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