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洞房
如夜從昭萊殿趕過來,走到門口輕了幾分腳步,見守在門外的含煙,閉著眼睛直點頭。
「你先下去吧。」
含煙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忙行了個禮,「是,奴婢告退。」皇是可算是來了,她都困成這個樣子,娘娘估計已經睡著了。
如夜輕輕推開門,向屋內走,屋內燭影搖曳,馨香暖靜。
床邊坐著的美人,還蓋著紅蓋頭,左晃又晃,眼看要倒在床上了。他一個疾步過去,扶住她。揭開蓋頭,幫他脫了鞋,把她的玉足抬到床上,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里,摘下她的鳳冠,下心地拆她的髮髻,能為她做的事,他一件都不想錯過。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阡嫿睜開眼,見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彎里,他在很小心地拆她的髮髻。
自己剛剛一定是睡著了,她之前是很想摘下這沉得要命的頭冠,掀開那礙事的蓋頭,可她想著以後再沒機會戴鳳冠,再沒機會蓋蓋頭了,就一直強忍者。現在她還是錯過了,他挑起蓋頭的瞬間。
「醒了,是我來晚了,讓你等久了。」如夜嘴角含笑,手裡的動作不停,聲音溫柔得像在她耳邊吹暖風。
穿著喜服的他,比他穿皇袍還要英俊,如劍一般的眉,有點冷,卻很受看,深黑的眼眸,眉眼之間是隱不去的霸氣,英挺的鼻樑,薄而輕輕勾起的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臉?
見她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如夜撫著她錦緞一般的發,柔聲問:「生氣了?」
「沒有,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沒有等到你來。公主的病怎麼樣了?」
「太醫說沒有大礙了,只是她一直拉著我的手,我一動她就醒了,所以要等她睡熟了,就來晚了。」她沒有生氣,還惦記著心顏的病,如夜低頭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那薄而微涼的唇,吻上額頭的一瞬,阡嫿的水眸輕輕顫了一下,臉頰升溫,潮紅動人。
阡嫿有些羞澀地轉了轉眼睛,看到了案上的兩個金杯。
「和歡酒,還沒有喝合歡酒。」
如夜不舍地移開目光,剛剛她害羞又開心的樣子,他好想再看一會兒。
「我去拿。」
阡嫿倚坐在床上,如夜拿了金杯走回來,遞給他她一杯。晶瑩的液體在金黃的酒杯中,散著醉人的輕香。
手臂相纏的瞬間,「等一下。」阡嫿說得有些急,如夜的手僵在半空,酒險些灑到喜服上。
「這樣喝。」她上前抱上他,手臂環過他的頸項,如夜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喜歡這樣,他和她的心臟,隔著大紅的衣服,在彼此的胸腔跳動著,酒杯貼到唇邊,一口飲下。
如夜拿過她手裡的空杯子,連同他手裡的,朝著案上一揮,杯子穩穩落在了剛才的地方。
桌上只有些生的大棗、花生、桂圓、蓮子,還有幾盤水果。這一天都在忙著打典,沒有準備別的食物,他倒是還好,陪心顏吃了一點,她該是餓了。若是要膳房現在做,做好了她也該睡著了,他雖然不是第一次成親,卻是第一次自己著手準備,還是疏漏了。
「要不要吃點水果?」
阡嫿搖頭,剛剛飲了那口酒,現在胃裡暖乎乎的,已經感覺不到餓了,她現在只想快點睡覺。
「那就睡吧。」如夜幫她脫下嫁衣,再是中衣,阡嫿不敢看他,每一次隔著衣衫的觸碰,她都能感覺到他手的溫度,又忍不住看他。
只剩下中衣,已然可以看見她纖瘦的腰段,胸前隆起的弧度,是她媚人的蓓蕾。
阡嫿被他看的臉頰一陣熱,她該幹什麼,幫他脫去衣袍嗎?她纖白的手心生出細汗來,猶豫過後,還是放在了原處。
她再抬眸,見他已經褪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健的上身,麥色的皮膚在燭光下呈現密色,只是這身上大大小小好多的疤痕。他究竟受過多少傷,才坐上了現在的皇位?
如夜幾下脫去了她的中衣,她瑩白如玉的肌膚,他看在眼裡,好美。這是平日里待她溫柔如水的如夜哥哥嗎?阡嫿又驚又疑地閉上眼,此刻,他只是一個真真實實的男人。她不要看,對於男女之事,她是知道的,接下來要發生的,她怎麼怕了?
再睜開眼,自己身上已經不著寸縷了,他撐在她的身上,不急著佔有她,他在她的蓓蕾處落吻,大手撫過她的身體,她好美,帶著若處子一般的嬌羞,瑩白的身子一點點變熱。
她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挑逗,感覺到身子一點點升溫,卻不敢睜眼。他的大手慢慢向下滑,阡嫿感覺到他的動作,觸電一般睜開了眼,先是看到了同樣無衣袍遮體的的他,感受到他灼熱的溫度,她卻越來越緊張,他在等待著擁有她,體溫越來越熱,「和勉。」
隨著他低喚的聲音,她看向他俊美絕代的臉,「啊!」她一個機靈,用力推了他一把,他的臉,怎麼變成了另一張臉,那張臉同樣俊美,卻與如夜的美大不相同,那雙動情的眼眸,堪比星辰,「阡嫿,阡嫿。」那張臉的嘴唇一張一合地輕喚她,阡嫿緊閉著眼睛,搖頭再睜開。
她看清了,一旁坐著的是如夜,他一臉的驚愕和寂落,阡嫿擦了擦額頭的薄汗,頭有些重,她剛剛是怎麼了?
「睡吧。」如夜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自己兩下穿上了中衣,躺到了被外面。他開始以為她只是羞澀,是他太心急了嗎?
這就完了?阡嫿竟有一些失望,剛剛是你自己推開了他。阡嫿咬了下嘴唇,清醒了一會兒,怯聲開口:「如夜哥哥,剛剛……對不起,我不故意的……」
如夜翻過身,勾了勾嘴角:「沒什麼對不起的。」
「如夜哥哥,不要生和勉的氣。」她從被裡伸出藕臂,細白的手指拉著他的中衣,帶著她的歉意,她的執拗。
「睡吧,我們來日方長。」他如夜伸手理過她沾在額角的髮絲。
阡嫿輕彎起嘴角,安心地閉上了眼,是啊,以後還有很多個夜晚。
看著她閉上眼的臉,彎彎的眉,如蝶翼般的長睫毛,嬌俏的鼻子,粉嫩的唇,想起了剛剛她嬌美的身體,如夜輕咳了一聲,坐起身來。
阡嫿聽到身邊的動作,睜開了眼,「怎麼了?」
「我還是睡地上吧。」之前和初瑤睡一張床還沒覺出這般難熬,幸好今日他布置婚房的時候,留了一床之前的被子。
他起身拿出那床被子鋪到了地上,阡嫿忙坐起身,「不行不行,還是我睡地上吧。」雖說現在已經算不上冷了,可是地上終究是涼。她忘了自己的身上不著寸縷,此時胸前的風景一露,她才後知後覺得抓起被子裹住身子,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可擋的,剛剛他都全看到了。
如夜笑笑,「要不我再上去吧,把剛在沒做完的事做完。」
阡嫿裹著自己躺在了床上,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戲謔,可是之前他的慾念也不是假的,她仰著頭,不再看他。
如夜鑽到背里,俊臉上收起笑意,只剩寂落,他可以等,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阡嫿睡覺向來是很少動的,這一晚卻事從床邊,滾到那邊,在夢裡,她又看到了那張臉,那個溫朗的背影,她跟在他的身後,問他:「你是誰?」他卻不肯回頭,一直走,一直走,後來這個身影就尋不見了,她站在院子的中央,四處張望,「阡嫿,阡嫿。」空無一人的院子里,一直回蕩著這個聲音,「你是誰,快出來。」
阡嫿滾來滾去,「你是誰。」她皺著眉,口中不住地喃著,如夜剛想叫醒她,她一個大翻身,滾到如夜身上,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帶著如夜在地上又滾了一圈,如夜用身子護著她,她才沒感覺到痛。
含煙想著,皇上快上早朝了,娘娘也該醒了吧,她聽了聽沒什麼動靜,就輕著腳推門進去,「娘……」
皇上壓在裸著身子的娘娘身上,還在地上!含煙忙捂住眼睛,「奴婢……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出去。」然後轉過頭,就往門外跑。
阡嫿剛剛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緩緩睜開眼,然後她看到自己身上半抱著她的如夜,驚呆了,還沒反應過來,含煙那丫頭就進來了。
如夜已經翻身下來,拉過地上的被,給她蓋上,然後起身去拿阡嫿和自己的備好的衣裳。
「要含煙伺候你穿,還是自己穿?」如夜穿好皇袍,就把她的裡衣,外衣都遞到她面前。
「我自己穿就可以了。」阡嫿還有點懵,她怎麼就下來了?她不是在床上嗎?
如夜走出門前,回頭道:「你再睡覺這麼不老實,我可要命人把床改改了。」
她是從床上掉下來了?不會吧!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別想了,就拿過衣裳開始穿。
儀寧宮內,藥草飄香,初瑤推開窗戶,站在窗口,一雙眼眸,清冷疏淡。
題外話
親們覺得哪裡寫得不好,告訴慕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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