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醒不來的舊夢
緋夜止安靜的聽完眉彎的話,心中滿載著失望,既然七音堅定的拒絕了他,他也沒有必要再多費口舌了。
地上的蠟燭忽明忽暗,七音眼尖的注意到了緋夜止眼中的異樣,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既然你在我手上,自然也要讓你發揮你應有的價值才是。」緋夜止慢慢靠近七音,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七音的瞳孔里開始染上恐懼,如果說剛才的緋夜止看起來還是一個病嬌的少年,那麼這會兒的他恐怕已經徹底黑化,詭異的金銀色雙瞳之中,光波流轉。
「只要你在我的手上,彌爾遲早會乖乖將久明希的血送上門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緋夜止的計劃之中一般,而這會兒,緋夜靈已經親自上門去找久明覺了,想必很快就能有好消息傳來。
到時候久桑的血遆會將他的能力極大的提升,本身就是吸血鬼始祖的他再加上久桑的力量,他將所向無敵!
七音想到之前緋夜止所說的,久桑的血遆居然在他的手中!那麼的久桑恐怕已經...所以緋夜止此刻抓住自己,最大的目的是想拿她來威脅彌爾?
「緋夜止!你放開我!」七音突然緊張起來,如果緋夜止真的這麼做,那麼她將成為壓倒剛剛失去親人的彌爾的最後一根稻草。
「放開你?」緋夜止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滿意的看著七音的反應,哧哧的笑了起來:「怎麼可能?」
「緋夜止,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殺了你!」七音歇斯底里的吼道,如果用她去威脅彌爾,七音是萬萬不願的。
況且還是想讓彌爾去傷害久明希,傷害他的母親...
「是嗎?」緋夜止饒有趣味的挑起七音的下巴,神態輕佻,剛剛還視他如無物的人,這會兒卻對他有這麼激烈的反應?真是讓人開心呢。
鐵索隨著七音的掙扎聲聲作響,可不僅沒有絲毫的鬆動,反而越收越緊,鐵索在手腕上留下痕迹,七音徹底動彈不得。
看來這鐵索應該是由緋夜止的能力匯聚而成,完全聽從她的直播。
雖然緋夜止的動作,七音被迫抬起頭,事情既然已經開始就無法停止,緋夜止將頭埋在七音的脖間。
哪怕在冰冷的體溫,在感受到另外一個人的靠近之時,七音也極度不適,想要逃離移動,卻完全是徒勞。
緋夜止興奮的看著七音白凈的脖子,膚若凝脂,彷彿只要輕輕觸碰就能有美味的鮮血溢出來一般,讓人興奮不已,緋夜止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好像脖子上面纏繞著冰冷的毒舌一般,讓人頭皮發麻,七音將頭一偏試圖狠狠的撞向緋夜止,可是下一秒卻被他的手掌按住,徹底失去了動彈的資本。
「緋夜止!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七音惡狠狠的說道,渾身充滿了對緋夜止的厭惡,可他卻好像絲毫沒有感受到一般。
冷冰的空氣中,七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緋夜止鋒利的牙齒慢慢扎進她的脖中,吞咽的聲音清晰無比,那是身為吸血鬼的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緋夜...」血液漸漸從體內一點一點的流逝,七音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人當成食物吸血的時間,血液是吸血鬼生存的資本,而他此刻正趴在她的肩膀上,一點一點吸走七音的生命力:「止...」
世界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原本的重傷未愈加上一直沒有補充食物,此刻吸她的血就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失去知覺的那一刻,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沉重的黑暗的夢魘之中,原本已經漸漸遺忘的事情在腦中復甦。
一樣漆黑的房間之中,那個沉睡已久的夢,那些夢中的場景,將七音全部淹沒住。
記憶中鮮血的溫度,流淌了滿地,七音手中握著那把她再熟悉不過的尺骨,只是這一次的夢尤其清晰真實,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
滿地的血液,從華麗的椅子上一滴一滴的跌落在地板上,七音睜大眼睛,她終於看清楚,坐在椅子上的似乎是一個人,胸膛上插著的正是她手裡拿著的尺骨...
這是誰?七音驚恐的鬆開雙手,躺在椅子上的人被黑夜掩蓋,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七音身體忍不住顫抖,恐懼?害怕?沒想到她居然也會有這種情緒!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她殺了誰?躺在上面的又是誰?終於,那個人動了動...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七音的臉頰之上,為她擦去了眼眶流出的眼淚。
眼淚?如同一串串水珠一樣,奪眶而出。
緋夜止看著七音暈了過去,暗暗後悔,他原本只是想嘗一下她的味道,沒想到竟然沒有控制住,是因為她的鮮血太過美味了嗎?緋夜止擦了擦嘴角,食指上還有殘留的血跡,從旁邊的一堆東西裡面隨意的扯出一段布條,就著血液勾勒出寥寥幾筆。
七音眉頭緊鎖,整張臉略微的扭曲,好像是夢到了什麼不想夢見的事情一般。
那種痛苦讓人心疼,緋夜止想要安慰七音,可是舉起手卻不知道如何落下...
時間總是悄無聲息的從指尖滑過,帶走那些你看得見的看不見的,不過鍾歲挽卻發現哪怕過了這麼久,自己的習慣依然沒法改變。
一到白天總是會比晚上要精神許多,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人,不可能因為這短短一段時間的吸血鬼生活,就改變了自己的習慣,太陽升起的時候,還是會很自然的醒來。
推開窗,呼吸著新鮮空氣,雲端之上的空中堡壘,空氣也顯得清新乾淨了不少,呼吸著這樣的空氣,也讓人心情愉悅吧。
陽光下的城堡,被蒙上一層暖暖的光芒,宛如靜謐的天堂,然而就是這樣靜謐的地方,底下確實暗潮湧動。
漢斯教授這段時間脾氣就如同被點著了一般,終其原因還是因為屢屢發生的死亡事件,自從上次五個吸血鬼同時被殺之後,才過去十多天,接二連三就不斷的有吸血鬼相繼被殺,手法果斷,一劍封喉。
對方顯然對此很有研究與手法,幾乎是齊齊的切斷了整個脖子,哪怕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再強,也無法活命。
溫暖的陽光下暗潮湧動,鍾歲挽伸出手,接住手心中的一束陽光,掌心透著肉紅色,不似吸血鬼的那般蒼白。
「看樣子你已經完全記起來了,小歲?」安靜的上午,開始有了不安靜的聲音出現在鍾歲挽的身後。
來的人渾身穿著銀色的像是鎧甲狀的外套,跟鍾蘇挽如出一轍的烏黑秀髮,樣貌普通,如果說唯一吸引人的地方,應該就是腰上背著的一個銀色器械,由兩個光滑的橢圓憑藉而成,上面插著一對薄如蟬翼的透明翅膀。
如果你認真看將會發現,銀色的器械上面,雕刻著兩個淺藍色的英文字母--PE。
「比計劃中的要遲了一些。」鍾歲挽轉身關上窗戶,警惕的看了房門一眼。
「放心,沒有人可以發現我的行蹤,至於你的室友,我以為為他注射了安眠劑。」男人聲音粗狂,看起來不過25歲出頭,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極其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鍾歲挽點了點頭,確實,炎英作為蜂兵不管在哪個方面,都是最頂尖的,不然也不會作為第一個安排來人。
「上面傳來指令,吸血鬼五大始祖家族之間的內亂已經出現,等到適當的時機,裡應外合。」炎英的身上,充滿了軍人才有的氣概,說話鏗鏘有力。
「嗯。」鍾歲挽應了一聲。
炎英突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下去,在他看來鍾歲挽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是因為在這裡呆的太久了嗎?亦或是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還有什麼事嗎?」鍾歲挽看著炎英站在原地,並沒有立刻離開的打算,按理說他不可能做事這麼拖拉才是。
炎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今晚我決定挑一個血族下手。」
血族?看來炎英的胃口倒是不小,鍾歲挽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眼:「是上面的意思?」
「以我現在的能力,應付幾個高級吸血鬼已經不成問題了,我想試一下對抗血族,我會有幾分勝算。」炎英胸有成竹的說道,他需要盡量多的收集敵人的數據,如果說現在的高級吸血鬼已經不是他們蜂兵的對手,那麼挑戰更為厲害數倍的血族,才能讓他更加摸清彼此之間的差距。
炎英的態度堅決,就算鍾歲挽告訴他再多這樣的嘗試是多麼的危險,恐怕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吧。
「一路小心。」鍾歲挽頗有感慨的說道。
血族不比一般的吸血鬼,他們大多數都是純血種吸血鬼,能力強大,尤其是五大家族的血族,更加難以對付。
鍾歲挽只希望炎英可以找到一個好捏的軟柿子。
「明白!」炎英堅定的說道,帶上頭盔之後,從窗戶一躍而下,身後的PE開始運轉,白色的橢圓上出現藍色的線路圖一樣的東西,透明的翅膀的在他身後震動著。
鍾歲挽看著炎英離開的背影,重新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