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殘酷法則
浮傘點了點頭.也注意到了笛午手臂上的傷口.報以疑惑的眼神.
「他的武器是兩把匕首.鋒利無比.上面還有一些細小的紋路.看起來像是銀質.可是事實上...」笛午看了看自己右臂上的細小傷口.這簡直就是他失敗的印證.是他的恥辱.
「可是傷口卻並沒有癒合.是嗎.」浮傘替他說出了接下來的話.吸血鬼並不懼怕銀質的武器.但是鍾歲挽的武器.卻讓笛午受了傷.而且那麼小的傷口.過去這麼久都沒有完全痊癒.
或許除了PE之外.人類還有更多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一瓶藥劑輕輕的落在笛午的手邊.浮傘一早就注意到了.也吩咐了使魔去找來藥劑.
笛午跟浮傘交情不深.準確的說相比沉默寡言城府頗深的浮傘.他還不如去找悶得要死的帝肆.
但是其實笛午此刻才明白.或許浮傘並不是那麼難以接近的人.
將藥劑輕輕的塗抹在傷口之上.流血的勢頭這才慢慢止住.這點小傷對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如果不是剛才浮傘的一番話.或許他對於跟鍾歲挽之間的戰鬥.只會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吧.
「七音呢.」浮傘大概了解到笛午的情況之後.轉而問道.
笛午聳了聳肩：「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在回來的時候才遇到小七.那個時候看起來.她似乎已經中毒頗深.而且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甚至都沒怎麼搭理我.」
他跟七音本就是分頭行動.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恐怕只有等七音醒來之後問她自己了.
不過浮傘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他的計劃只要讓紅蘿不能離開就可以了.並沒有被逼到絕境的紅蘿.為什麼會對七音使用靡葉末.是因為她不知道靡葉末的具體效果.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麼浮傘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若是意外的話...
「你去學院.確認一下紅蘿到底有沒有離開.」浮傘嚴肅的朝著笛午說到.如果讓紅蘿逃跑了.那麼他們之前的計劃.幾乎就算是失敗了.
想讓紅蘿自己開口說出有用的信息.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浮傘計劃之中.是趁著鍾歲挽急著送紅蘿離開的時機.強迫紅蘿與鍾歲挽分開.失去了鍾歲挽這個依附的紅蘿.要怎麼在德里學院躲起來.這或許會告訴他們關於之前一直沒有發現炎英蹤影的原因.
加上與紅蘿失聯之後.鍾歲挽一定會露出可循的破綻.
但是如果讓紅蘿逃走的話.那麼之前的計劃幾乎全部泡湯.甚至放走了一個及其有價值的棋子.
「放心.她已經沒有命活著回到地球了.」聲音隨著上樓梯的腳步聲一同傳來.藍簡的臉也出現在了笛午的眼前.
浮傘不用轉身就知道來的人是誰.挑眉道：「恩.」
藍簡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七音和受傷的笛午.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我這個人總是喜歡瞎操心.所以在他們出門之後.就一路跟了過去.也順手幫了一點小忙.」
笛午並不喜歡藍簡這麼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對於藍簡這樣的人物.也能隨意在K家出入.已經十分不滿.自然也沒有好臉色給他.尤其是當看見藍簡那個意味深長的淺笑的時候：「你是希望我們感謝你.」
按照藍簡的能力.如果當時選擇跟蹤的是鍾歲挽.那麼笛午不可能沒有發現.
「那倒不至於.」藍簡連忙擺手道.樣子似乎是在說.不用太過感謝我的樣子.反而讓笛午更加生氣.
只是浮傘一直沉默不語.看起來心情不佳.畢竟都這個時候了.藍簡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這讓浮傘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藍簡睥了一眼浮傘的臉色.語氣終於收斂了一些：「我一路跟蹤紅蘿.自然也目睹了她與七音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將他所看到的的一切.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照實陳述.雖然他可以跟笛午開一些無關痛癢的小玩笑.但是對於浮傘.藍簡可不敢亂來.
只是當說到七音對紅蘿的反應時.藍簡有些不知道應該如此表達.顯然七音對紅蘿給人的感覺.可不單單像是執行任務那麼簡單.
而紅蘿看七音的眼神之中.似乎也表露出了太多的敵意.兩個人從一開始交鋒.就有一種互不認輸的決絕.這一點是讓藍簡很意外的.
不過聰明如他.連想到七音與鍾歲挽之間的傳的整個學院都知道的關係.也不難看透這一層窗戶紙了.
只是.他當然不能說穿.
說到最後.鍾歲挽抱著七音離開的時候.藍簡注意到浮傘的臉色已經是掩蓋不住的難看了.就連笛午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然.之後我選擇繼續跟蹤紅蘿.不僅重傷了她.同時也損壞了她的PE.如此一來.她想要逃出空中堡壘.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藍簡簡而概括的陳述完畢.
浮傘點頭示意：「紅蘿受傷之後.一定不可能立刻去找鍾歲挽.尤其是在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之後.只會更加投鼠忌器.可是卻又急迫的想要告訴鍾歲挽叫他堤防你.」
如此一來.整個局勢就在浮傘的掌握之中.身受重傷的紅蘿不可能在德里學院內隨意出入.因為一旦出現.她身上掩蓋不住的血腥氣.將會讓她成為最大的靶子.所以她只能躲起來.
而找不到紅蘿的鐘歲挽.又會如何呢.既然他見過了七音.就不會天真的以為.紅蘿已經逃走了.這個時候.他亦不會貿貿然的前去尋找紅蘿.因為他知道.K家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他的身上.他去找紅蘿.只會反而暴露紅蘿的位置.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紅蘿的位置早已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然後...你猜猜哪個人類女人躲到了哪裡.」藍簡突然又玩起了猜謎遊戲.重傷了紅蘿之後.他並沒有立即殺了她.反而是故意露出破綻.讓她逃跑.這樣接下來的好戲才能上演.紅蘿會帶他去她與炎英之前藏身的地方.
「就在血沼澤.」藍簡知道浮傘可沒有跟他猜謎的雅興.於是自問自答道：「說起來還真是膽大.居然躲在那裡.與那些長舌鰻朝夕相處.」
笛午倒是沒覺得太意外：「呵.低賤的人類與那些畜生養在一起.不是很適合嗎.」
「果然如此」浮傘點了點頭.雖然之前就懷疑過於鍾歲挽暗中接頭的炎英就藏在那裡.可是長舌鰻與吸血鬼一樣.生性嗜血.德里克家族將他們圈養起來.作為那些低級的不能自己獲取人類血液的吸血鬼的食物.長舌鰻的繁衍速度極快.而且會食用同類.他們就像吸血鬼的另外一種形態.不過是骯髒的低賤的存在.長舌鰻不需要任何食物.血液足以.
同類的血液也能夠讓它們生存繁衍下去.血沼澤就是它們最理想的居所.只有足夠強大的長舌鰻才能在血沼澤活下去.然後它們會吃掉弱者.直到更強的強者出現.吃掉它們.
優勝劣汰的自然準則.有時候就是這麼現實而血腥.生存下來的長舌鰻.為會吸血鬼提供雖然不及人類卻較為可口的血液.而那些被淘汰掉的.只會進入強者的肚子之中.然後身體成為血沼澤的一部分.骨架堆砌成山.
人類也是長舌鰻的食物之一.如果想要在哪裡活下去可不容易.
這也是為什麼沉衣一開始跟蹤鍾歲挽一無所獲之後.沒有多加追查血沼澤的原因.看來他們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讓他們在血沼澤生存下去.
浮傘思慮良多.不過也不排除人類掩蓋住了自己身上的氣息.畢竟長舌鰻這種低等生物.自然不可能像吸血鬼這樣對人類那麼敏感.
但是究竟是什麼辦法.才能瞞天過海.
浮傘腦海之中靈光一現.轉過輪椅直視著藍簡問道：「我記得.鍾歲挽是半吸血鬼的生物.是真是假..」
這個消息.從鍾歲挽來到德里學院的第一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雖然大家一開始會驚訝.不過也不是沒有那麼一兩個蠢貨吸血鬼愛上人類.最後與人類結合的案例.大家也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不過如今浮傘為何舊事重提.
藍簡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起來確實如此.不過鍾歲挽似乎對血液並沒有太多的渴望.而他身上帶著的氣息.也確實是一半人類.一半吸血鬼.」
不對.有哪裡不對.
浮傘搖了搖頭.
笛午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不過卻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嗎.」
浮傘滾動著輪椅的滾軸.在書架之間遊走.終於從最角落的找出了一本已經塵埃落滿的古老書籍.
「我記得父親大人曾經說過.那些愛上人類的吸血鬼.最終都下場凄慘.不光是因為兩者壽命之間的巨大差距.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有結果.」浮傘翻開其中一頁.
裡面記載了不少關於吸血鬼與人類結合的古老故事.那時候的人類還沒有如今這麼憎恨吸血鬼.甚至還偷偷羨慕者吸血鬼永恆的生命以及強大的能力.
可是直到吸血鬼的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無法控制.人類與吸血鬼之間也終於有了無法彌補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