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1 暴走
「顧晗小姐,你願意嫁給宮玄逸先生為妻,一生愛他,敬他,與他……」
「行了,老頭,別那麼多的廢話,直接換戒指得了。」莊嚴肅穆的教堂中,牧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磁性的男聲打斷了。
牧師尷尬地站著,顯然很不知所措。
「你個逆子!簡直是大逆不道。」宮濤儒在台下氣的渾身發抖,顫抖的手指指著台上俊美無瑕卻放浪不羈的宮玄逸,怒罵道。而顧晗的父母――顧亦北,肖默默的臉色也均不是很好看。
「伯父,隨他吧!」顧晗咬著唇,難堪的說道,她精緻的臉在白紗的覆蓋下顯得亦真亦幻。
宮濤儒看了看他們,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牧師見風波過去了,很有眼色的在這個時機,說:「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顧晗小心翼翼的打開手中暗藍色天鵝絨包裹而成的盒子,一枚鑲嵌著碎鑽,款式簡單高雅的戒指露出,頭頂水晶吊燈所發出的光被這些碎鑽折射而出,映在顧晗充滿希冀的雙眸中。
即使隔著白紗,宮玄逸也能隱約的看見顧晗美麗溫柔的大眼中的驚喜以及滿臉的神聖。
「嗤――那麼麻煩做什麼?」宮玄逸一把那過顧晗手中的盒子,然後將手中的戒指直接丟給顧晗,由八爪托起碩大的鑽石的戒指以精準的手法砸在了顧晗的心臟上,顧晗覺得在那一瞬,心跳都停止了,就像被那鑽戒貫穿了心臟一樣,由於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一秒,這簡潔優雅的鑽戒就掉落在了地上,與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相互碰撞又彈了起來,最後隨著一聲脆響,它就靜靜的躺在了地上,晨光朦朧,經過它的折射,也變得犀利,犀利的刺痛了顧晗的眼睛,猶如在靜靜的諷刺著她的愚蠢。最後,宮玄逸在顧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堂。
宮玄逸走出教堂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撇了一眼盒子中的戒指,諷刺的一笑,然後毫不客氣的往垃圾桶里一扔。
宮玄逸滿意地看著戒指掉入垃圾桶,被壓抑了幾天的心情瞬間愉快起來,吹著口哨繼續向前走。
「少奶奶,這裡就是少爺在外獨自居住的房子了,我幫您把東西拿進去吧」宮家的司機殷勤的看著顧晗――現在的宮家少奶奶.
顧晗禮貌的向他笑了笑,道:「謝謝!」
司機見顧晗向他道謝,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憨厚的笑著,說:「不用謝,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是夜。
顧晗坐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習慣性的咬了咬紅唇,褐色的大眼濕漉漉的,這是她結婚之後的第一個晚上,而她的丈夫卻不見人影。
「滴滴――」手機發出的簡訊提示驚醒了正在沉思的顧晗。
顧晗打開簡訊,裡面的圖片卻令她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她的丈夫,正渾身**地摟著一個女人,躺在床上。下面還附帶了一句話:你還不如她。再看給她發信息的人,正是她的丈夫――宮玄逸。
顧晗顫抖著手,摁錯了好幾個鍵,最終還是成功的將這張照片刪除。
儘管顧晗刪除了照片,也仍然改變不了宮玄逸在與她的新婚之夜和別的女人上床的事實。
顧晗關掉了燈,任憑眼淚順著她柔美的輪廓流淌,大滴大滴的淚砸落在紅色的喜被上,形成的淚漬正無聲的諷刺著她的愚蠢。
清晨。
顧晗的生物鐘一向很准,每天早上六點她都會起床晨練,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她是別人的妻子了,她必須付起對這個家庭的責任。
於是,責任感爆棚的顧晗起床后就很勤勞的將整個房子打掃了一邊,看著從客廳排到門口的垃圾袋,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宮玄逸這個人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冰箱里的食物全是過期的,就連餐廳的的椅子上都有好幾層灰……
剛摘掉了橡膠手套,顧晗的電話就響了,看了看來電提示,果然,是她那位「熱心」的公公。
「喂,是小晗嗎?」宮濤儒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是的,伯父。」
「該改口了。」宮濤儒充滿笑意的聲音使顧晗微微有些窘迫。
「……爸。」顧晗遲疑半天,最終還是尷尬的改口了.
「誒!」宮濤儒心裡倍兒高興,樂呵呵的應到。
「爸,您有什麼事嗎?」顧晗覺得這個電話在這麼打下去,她就要瘋了,好彆扭啊。
「哦,對了,昨天晚上,那小子在家嗎?」宮濤儒一提起宮玄逸,話語中的情緒就變得嚴肅了許多。
顧晗心裡突的一跳,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幫宮玄逸隱瞞,她用最為平靜的語氣說道:「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啊。」
「那就好!你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我們也就可以安心了。」宮濤儒的語氣又重新緩和了。
「好的,爸您放心吧。」見宮濤儒沒有再問,顧晗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
掛掉電話,顧晗攥著手機,呆愣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砰!」重重的關門聲把顧晗嚇了一跳,她驚慌的回過頭,就見宮玄逸站在玄關處。
宮玄逸的臉色異常蒼白,額際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他右手撐著牆,左手捂著胃,表情甚是痛苦。
「宮玄逸,你怎麼了?」顧晗來不及思考,上前扶住宮玄逸,關切的詢問道。
宮玄逸似乎喝的很醉,他將頭靠在顧晗的肩膀上,雙手自然的環住她的腰身,然後……暈了過去!
顧晗急得快哭了,她將宮玄逸付到沙發上,可是宮玄逸偏偏死活不肯放手,顧晗一個不小心就壓在了他的身上。
「恩……」宮玄逸被壓的很難受,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可就是不肯放手。
顧晗吃力的拿開放在她腰間的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地下車庫跑。
顧晗一直知道宮玄逸很敗家,但是沒想到他敗家敗到如此程度,偌大的地下車庫擺滿了豪車:瑪莎帝豪,蘭博基尼……所有類型的跑車這裡幾乎全都有,而且都還是限量版。
不過顧晗感嘆歸感嘆,也沒忘了正事,她將車開到了門口半哄半騙的將宮玄逸搬到了車上,宮玄逸估計也是疼的沒力氣了,難道的乖順。
顧晗當然不會笨到乖乖的去挂號,而是直接將車開到了她閨密家的醫院,直接省去了一系列的麻煩。
「……你以後要注意讓他盡量少吃速食,飲食一定要規律,並且少喝酒,否則下次就不是急性胃炎而是胃出血了。」年輕的女醫生扶了扶薄薄的鏡片,溫和的叮囑道。
顧晗認真的一一記下,時不時抬頭看看昏睡中的宮玄逸。
折騰了半宿,終於可以回家了。顧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宮玄逸,慢慢的將車子發動。
車開到半路,酒的後勁發作了,宮玄逸皺著眉一直在嘀咕,顧晗從後視鏡里瞥了他一眼,沒打算理會他。
宮玄逸越說越來勁了,大聲的喊著一個名字:「齊露露――」
顧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心中頓時感到無限的苦澀,齊露露?就是他一直深愛的那個人嗎?
多年以後,顧晗回想起來,覺得自從宮玄逸喊出齊露露的名字時,就註定了他以後的慢慢追妻路。
顧晗一直覺得男人發起酒瘋來簡直不可理喻,譬如:此刻的宮玄逸。
「露露……露露……」宮玄逸被顧晗扔在床上,手卻仍死死的抓住顧晗的衣衫,嘴裡始終叫著齊露露的名字。
「宮玄逸,你給我冷靜一下,我不是齊露露,我是顧晗!」即使教養再好的人,遇上宮玄逸這種近乎無賴的狀態,想要不對他發脾氣,也是不太可能的。
「顧……晗?」宮玄逸微微睜開眼,黑曜石一般幽深的黑眸此刻卻如同小鹿斑比一樣無辜。
對可愛的生物心軟,是女人的一大通病,顧晗也不例外。
看了宮玄逸半天,顧晗心中的火氣被他的萌態澆滅了。嘆了口氣,顧晗將宮玄逸的手指從她的衣服上掰開,起身打算去客房睡一晚。
就在顧晗剛要離開的時候,纖細的皓腕就被宮玄逸牢牢的抓住。
顧晗沒有料到宮玄逸還有這一手,整個身體被他生生的拽了過去。
「哎呦――」顧晗揉了揉撞在宮玄逸胸口,正在隱隱作痛的額頭,嗔怪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宮玄逸絲毫沒有覺悟的打算,翻了個身,將顧晗壓在身下,懵懂漂亮的黑眸好奇的盯著顧晗,一個勁兒的看。
顧晗被宮玄逸盯的渾身發毛。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的推了推宮玄逸,可她那點小力氣在宮玄逸眼裡,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宮玄逸伸出一隻手,將顧晗不安分的雙手扣住,然後舉過頭頂,這個姿勢剛好讓顧晗姣好的曲線暴露無遺。
宮玄逸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晗,深不見底的黑眸不再有孩童般的稚氣,有的,是那如潭水一般死寂,幽深難測的深意。
宮玄逸伸出另一隻手,將顧晗衣服上的扣子一個一個的解開,解到後面,他乾脆用力一扯,真絲的睡衣徹底宣告報廢。
溫熱的肌膚觸碰到冰涼的空氣,顧晗忍不住驚呼一聲。
宮玄逸抬眸看了她一眼,顧晗心中一顫,她竟然看不清宮玄逸眸中的任何一絲感情……
宮玄逸低下頭,在顧晗的頸間落下輕淺的吻,他的唇緩緩上移,最後貼在顧晗冰冷的唇上。
一室旖旎,滿地春色……
次日正午。
顧晗只感覺渾身酸痛,就像被十幾輛馬車碾壓過一樣。
顧晗齜著牙,一手扶著那不足盈盈一握的***,一手使勁兒撐著床。
「你醒了。」霸道的話語不用想就知道是宮玄逸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顧晗一愣,這才發現宮玄逸正穿戴整齊,雙手環胸,一臉高深的看著她。
出於條件反射,顧晗下意識的就那被子將自己牢牢裹住,一雙大眼窘迫的看著宮玄逸,示意他快點出去。
「遮什麼遮?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處是我沒看過的嗎?」宮玄逸戲謔的說。
顧晗的臉瞬間紅了,露在外面的大眼不自在的到處亂飄。
宮玄逸嗤笑一聲,走到床邊坐下,黑眸認真的看著顧晗,問道:「你當初為什麼會同意我們倆之間的商業聯姻?」
顧晗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宮玄逸會問這個,想了半天,她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其實我小時候就喜歡你,而我們的相遇......不提也罷,反正你也不會記得。所以,伯父一提出聯姻,我就答應了。」
宮玄逸一直看著她,凌厲的黑眸彷彿能夠洞穿一切,良久,顧晗聽見他帶有磁性的迷人的嗓音:「以後,我們就好好的過日子吧,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說不定我們兩個人之間還真的能夠培養出感情呢!」
顧晗驚喜的看著宮玄逸,她應該不是做夢沒醒吧?
「不過……」宮玄逸話風一轉,又將顧晗的心給吊了起來「我們以後得約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