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從前(下)
番外
任務開始進行的很順利,他們一路殺到了一個地下室的門口。
米安皺了皺眉,握緊了手中的槍:「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太簡單了。」不光是她一個人這麼認為,在場的都有著相同想法。
感覺就像——請君入甕。
但他們已經走到了這裡,還能怎麼辦?就算是個陷阱也只能往裡面跳。
楚絕謙抿了抿唇,給米安他們打了個手勢。後者立刻明白,一行人馬上側身靠背貼到牆壁上,手中的槍已經準備好。楚絕謙最後還是推開了那扇地下室的門。
出乎意料的,這個地下室並不像他們所想那樣很小,相反,這個地下室大得嚇人。
好像,擔心他們施展不開手腳,特地把場地弄得很大。
楚絕謙呼吸一滯。
正中央,一個鐵籠,斯托里上將倒在裡面,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原本整齊的軍裝如今凌亂不堪,他棕色的頭髮擋住了臉。
「上將!」米安已經忍不住小聲驚呼出來了,張明墨也是一臉的凝重。
楚絕謙趕緊上前,卻發現這鐵籠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通上電流,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材質,只要一槍,就會斷。
哪裡不對。
當此時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再多想,鐵籠子隨隨便便就被他打開,他略有焦急地將斯托里從裡面託了出來,檢查了一下並無大礙。他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將斯托里背起來。
驟然,楚絕謙眼神一凜,抽出槍對著另一邊就是一槍。子彈從槍口中射出,高速旋轉的子彈彷彿將空氣都扭曲。
這一槍,看起來是完全沒有躲過的可能。但是站在角落的那個人只是微微一個側身,子彈就擦著他的臉過去了。
楚絕謙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他的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剛才那一槍他是有十足的把握打中的。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精緻的臉上一片木然。但是他沒有穿上衣,讓人驚訝的是,他的上半身幾乎全部被一種黑色的花紋覆蓋了,看不出是一種什麼花紋,像藤蔓一樣,有生命般在他身上蔓延,泛著奇異的光澤。
「該死!」
楚絕謙另一槍還沒有做好準備,那個少年便一個縱身,飛速朝他襲來。
看起來身形消瘦的少年,力氣卻意外的大,速度也奇快。一把匕首在他手中不斷翻滾,楚絕謙只能狼狽躲閃。
楚絕謙的心中,隨著和少年交手的時間增長,越發詫異。這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了吧?
「老大!」
米安驚叫一聲,原來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被包圍了起來。對方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武裝精良,拿著槍齊刷刷地對著他們。
幾十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楚絕謙他們,身上妖冶的黑色花紋讓人泛起森森寒意。他們手中除了一把匕首,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怪物嗎?」張明墨咽下一口唾沫,拿著槍的手似乎都有些不穩了。明明對方年齡比他們小,只是少年而已,但那種壓迫感……無法忽視。
「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回蕩在空曠的地下室,沒人看清那個少年是怎麼出手的,一個軍人就已經滿身鮮血地倒在了地上。
就如一塊巨石猛地投入了本就不平靜的湖面,惡戰一觸即發。但形勢——卻是往一邊倒的。
短短几分鐘,小隊一半的人都倒下了。鮮血在地上蔓延,染紅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
「米安!」楚絕謙大喊,剛想衝上去,卻防不勝防地被死死抓住了手腕。他一臉詫異地低下頭,看見本應該昏迷的斯托里上將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
「老師……」楚絕謙掙不開斯托里的手,只感覺他的手似乎是被鐵箍死死拷牢了。
「很了不起對不對?那些少年。」斯托里笑道,「完全超出了人類的力量,你看,你們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楚絕謙握著槍的手在發抖。他用眼角往旁邊瞟,看到的是地上橫七八豎的屍體,張明墨癱倒在地上,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的嘴唇動了兩下。楚絕謙的瞳孔猛地一縮。
「阿絕,你是我最看重的學生……跟著我,我們可以超越一切。」斯托里的眼睛隱隱泛紅,他興奮得難以自控,幾欲陷入癲狂,「——哪怕是永生……」
「呯!」
斯托里一僵,他緩緩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胸口破了一個洞,血正源源不絕地從裡面湧出來,很快就將他的衣服染紅。
楚絕謙表情漠然,漆黑如墨的雙眸一片死寂,他手中的槍,正冒著黑煙。
「呵,真是果斷。冷血的東西,將近十年的師生情,在你眼裡怕也算不上什麼……」斯托里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如此近的距離,楚絕謙一槍打中了要害。
冷血無情。
楚絕謙扯出一抹冷笑,那又如何。
……
……
「嘖,任務失敗,而且是一塌糊塗。失手殺死了斯托里上將,整個小隊包括你三人生還。楚絕謙少將,你的能力我很質疑。」
楚絕謙沒有說話,眼中似乎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他一副目無一切的傲慢樣子,成功激怒了審判官:「很好,你這少將的位置也別想要了!少校似乎更適合現在的你。」
從少將降到少校,這在軍部無疑是個笑話。
但事情的真相,卻沒有人知道。
幾年後。
楚絕謙冷冷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尚,那蔓延在胸口的黑色花紋無疑不在刺痛他的眼睛。他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看著再無反抗能力的尚。
真沒想到,還能看見。
「你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是人非人,可笑。」
滿地的屍體,鮮血無聲蔓延。這些屍體的相同之處就是,他們身上的黑色花紋。
烏金短刀雪白的刀刃,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血,在地上盛開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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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寫了這麼長,本來以為可以一章趕緊交代完的。嘛,還是感謝看到這裡的讀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