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境!
每次倒下林凡總是會站起來,他的肩膀和腿上已經滿是血洞,林凡咬了咬牙再次站了起來,在他站起來的瞬間一道冰刃切過,毛筆斷成了兩截,胸口劃出一道深深地傷口。
這次大家沒有了嘲笑,因為在這次他們看到的是堅強,他們更是感覺到了林凡身上的那股傲。嘲笑林凡的聲音也變成了對韓岱的聲討。
「韓岱師兄太狠了,明明知道林凡師兄沒有修為還這樣下狠手!」
「就是,也就對上沒辦法修鍊的林凡師兄才這麼囂張,對上古師兄的時候還不是敗的那麼慘!」
「沒有一絲憐憫之心!這種人要少與之交往」
韓長老等人和古道一急忙起來準備要阻止韓岱,可是江一塵卻突然伸手攔住了眾人。
「你就是一個瘋子!」
看著林凡再次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韓岱眉頭緊皺,他礙於宗門規矩不下殺手,可是這林凡好像一心求死,太過於不知好歹!每次在林凡站起的時候他就會出手將其擊倒,這次他準備先不出手,不然的話恐怕整個宗門都將會針對自己。
林凡伸出食指,蘸了蘸胸口流出的血,點向虛空作畫。
「指為筆,血做墨,鋪天成卷,畫冰雪滿天,封萬里河山!」
他的這句話如同咒語,隨著林凡手指在虛空划動,隱約間似虛空出現了幅圖,一幅冰封萬里河山,萬物盡皆凍結的圖!而整個雪寒山成了圖中的一部分!
剎那之間,整個雪寒山被寒意籠罩!不只是比武場,而是整個雪寒山!天空暗了下來,一片片雪花飛落,但詭異的是沒有一點的靈力波動!
「意!」江一塵首次露出駭然之色。
「真的是意!這怎麼可能!」韓長老激動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意境是道的前提,只有悟了意境才能去感悟道境,修鍊等級劃分在踏虛境之後便是意境,而意境之後就是道境。有多少人窮其一生也因為感悟不了意境而永遠止步於踏虛之境,在踏虛境的韓長老和江一塵自然深知意的感悟意味著什麼。如今一個完全沒辦法修鍊的人卻領悟了意之境,他們如何能不吃驚。
「天才!真是天才!只是可惜這孩子不能修鍊,不然這孩子未來必定可以縱橫北荒大地!」正捋著鬍子的秦長老因為激動鬍子被拔掉了一把也沒有察覺,只是一個勁的感慨著。
「的確是個奇才,竟然以畫悟冰雪意境!放眼整個北荒,有幾人是在百年之內領悟意境?而他只有十幾歲啊!如果他能修鍊,或許將來可以到中州戰四方驕陽!」宋長老也喃喃自語。
感受著空氣中的寒意,林凡知道自己成功了,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意境,但他卻想將世界畫入圖中,在圖中……那是他的世界!
古道一臉上扯出一個僵硬難看的笑容,通過長老他們震驚的神色他知道林凡已經不再平凡!
江菱獃獃地看著滿身鮮血的林凡,雪花輕柔的灑落在他的身上。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從那個身影上看到了那種瘋狂,那種俯視蒼穹的傲,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吧,她這樣想著。
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看著指尖慢慢溶解的雪花,韓岱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從宗主震驚的忍不住喊出那個意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輸了,那怕是林凡沒有絲毫的傷到自己。他也不懂意境,但是自己爺爺和宗主他們的談話他卻聽的清清楚楚,首次他感覺到無力,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多少年,可是竟然比不過一個自己一直當廢物的人。也是首次,他對林凡產生了憐憫,他知道幾位長老和宗主不會無的放矢,如果不是筋脈盡廢,或許林凡將是北荒的一輪驕陽!
「來大殿!」
江一塵的聲音在林凡耳邊響起,林凡不敢耽擱,趕忙向大殿趕去。先前宗主等人的神情他也看到了,他只是想要將世界畫進畫中,不讓別人鄙視自己,向別人證明自己而已,他沒有想到會引起長老他們這麼大的反應。
大殿上四位長老和江一塵早已在等候,看到林凡一進來,江一塵馬上一把將林凡拉到身邊問道:「你領悟了冰雪意境?」
林凡疑惑的看著一臉嚴肅的江一塵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還不知道什麼是意境,你放開他我來問。」韓長老道,「你畫那幅圖的時候在想著什麼?」
「我之是單純的想著要將世界畫進我的畫中而已。」林凡道。
韓長老等人暗自皺了皺眉頭,顯然這個答案不是他們想要的。忽然江一塵似想起了什麼,找出了一幅畫軸,掛在了牆上。
「你仔細看看,你能叢中看到什麼?」江一塵對林凡道。
從捲軸的顏色和畫的顏色上林凡一眼看出這幅畫應該是最近畫的,並非陳年古畫。普通的捲軸,用的也是普通的墨,畫上的東西更加的普通,只是一朵三葉蘭花而已,一切都是那麼普通。
林凡走到了畫前,忽然間他發現似乎距離近了之後畫上的三葉蘭反而變得模糊不清了。他眯了眯眼睛,想看得更加清楚些,忽然然間他眼中的畫面變了!不再是一朵三葉蘭!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全部都是三葉蘭。倏爾畫面再變,所有的三葉蘭瞬間全部開始枯萎,幾個呼吸的時間整片花海已經只剩了一朵三葉蘭靜靜開放!慢慢的,那朵三葉蘭成了整個世界,一花一世界!正當林凡深深地吸了口花香,感受這個花的世界的美妙的時候花瓣卻突兀的收攏了,整個世界成了囚籠!滿世界的花香變成了瀰漫的殺氣!林凡拚命的掙扎,可是卻掙不脫那無形的束縛……
大殿之中,林凡雙目充滿著血絲,死死地盯著那幅畫,臉上儘是猙獰之色,身體不停的擺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額頭上冷汗如雨般滾落。
「林凡!」江一塵大喝一聲,一指點到了林凡額頭。
林凡軟軟地躺在了地上,看著地上虛脫的林凡,江一塵臉色凝重,看了看四位長老道:「這畫根本就是專門給他看的,我們看不出端疑,他卻可以!那個人說他可以治好林凡。」
「可是我們連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秦長老道。
「他應該不會對林凡不利,憑他能畫出這幅畫的修為,恐怕雪寒山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夠他看!」韓長老想了想道。
「好,那你們先安排一下宗門弟子解散的事情,最好先把他們騙到外面,等他們再回來時……一切成定局了!」江一塵道,說完便抱著林凡出了大殿。
等林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而自己也已經不在雪寒山了,小木爪子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服,旁邊坐著自己的師父江一塵。
「師父!」
「醒了!」江一塵微笑著將林凡扶起來。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找人治療你的筋脈。」
轟的一聲,如同一聲驚雷在林凡的腦中炸響,十幾年了,本以為自己一生就這樣廢下去了,可是今天卻突然聽到有人可以治療自己的筋脈。這就如同得了絕症要死的人突然聽到有人可以醫治自己一樣,他如何能不驚。
「真的可以?」林凡將信將疑的看著江一塵,他怕一切都是師父騙自己的。
「可以!」江一塵微笑著摸了摸林凡的頭,「穿過前面的山頭,再走一段路就會看到一片竹林,他說你只要達到了他的要求他就會治好你。」
「啊!那我們趕緊走吧師父!」林凡一刻也不想等了,沒有人知道他心底的渴望是有多麼的強烈,十幾年來日復一日的積累在心中的渴望和執著。
「這段路要你自己走,他說師父不可以過去的,師父相信你可以的!」江一塵道,其實他也想要看看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可是他不敢過去,他還記得那天有人將畫卷給他后,當老祖看到畫卷時那副震驚的表情,他問那個人是誰,老祖只說了一句那人一隻手就可滅整個北荒大地!
竹林之中清風在林間嬉戲,悠揚的琴聲在林中飄蕩,林凡雖然不懂琴,可是他聽得出這琴聲應該是女子所彈,琴聲之中微帶著一絲調皮,彈琴的人應該是個小女孩。
「難道是師父所說的那個人的孫女?」
循著琴聲的方向,林凡走了一陣子終於看見了前面的幾間簡陋的屋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小女孩認真的彈著琴,旁邊一個青年正提筆作畫。
「前輩!晚輩林凡前來拜訪,若有打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林凡停住腳步向那青年拜了一拜,而後掏出了江一塵給自己的那幅三葉蘭的畫。
「聽說你也喜歡畫?」青年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問道。
「晚輩只是信手塗鴉而已,萬不敢在前輩面前談畫!」
「我有一個問題,你有三次機會,若你答對,我可以治好你的筋脈,若是回答不對……你存在沒有意義!」青年抬頭看了林凡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