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5章 天地之數，補天一戰
第4155章天地之數，補天一戰宇宙空間大片大片的破碎，一派毀滅景象。
三尊始祖鬥法，絕滅了那一方天地中的一切天地規則和天地之氣，只剩三者的始祖規則和始祖能量。
「轟隆！」
三者衝撞，周圍星域就像被煮沸了一般。
別說尋常神靈，便是閻無神、酆都大帝、池瑤、鳳天、怒天神尊這些絕代半祖都遠遠避退，怕餘波沾身。
二君天和青鹿神王那種級數的存在，可都頃刻而亡。
他們本想結成戰陣，加入戰場，助張若塵一臂之力。
但收到張若塵傳音，讓眾人遠離戰場。屍魘若自爆神源，他沒有把握壓制，後果很嚴重。
「以一敵二，他們已經鬥法上千個回合了吧？」禪冰心緒難以平靜，曾經那個後起之秀，已成為舉手投足影響全宇宙的帝尊霸主。
怒天神尊道：「不好說！始祖戰場中的時間和天機是混亂的，我們看到的景象未必為真。我所感知到的時間只過去剎那，戰場中的始祖，可能已經鬥法數百年。我們以為他們鬥法了數百年，可能他們第一個回合還沒有結束。」
鳳天道：「妄測沒有意義，此戰兇險，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黑暗能量風暴增強了，再退。」
閻無神駕馭六道輪迴鏡，率先退向更深的宇宙虛空。
黑暗能量風暴，顯然源自黑暗尊主和黑暗之鼎。
這股力量增強，席捲星海，絕對不是什麼好的信號，意味著黑暗尊主正在佔據上風。
帝塵危險了！……
四十九團道光的漩渦中心，張若塵身攜六鼎，手提沉淵神劍，一劍又一劍劈出，與黑暗尊主打出的萬象無形印正面硬碰。
「無形無相。」
「無形無法。」
「無形無色。」
……
黑暗尊主的神通，皆源於萬象無形之道，是空間道法的集大成體現。
既在防禦，也在攻殺。
張若塵戰意旺盛，身上神圖一道道，像是與六大巫祖一起前進，氣勢磅礴，一劍破一印，逼得黑暗尊主連連後退，不敢讓他近身。
兩鼎加身，張若塵就能兩拳破屍魘防禦，將其創傷。
如今六鼎加身，張若塵簡直近戰無敵。
一腳踏空間，一腳踩時間。
一手掌命運，一手掌本源。
真理護心，光明護首。
整個荒古時代的力量都加持在他身上，很像那個時代巫祖和太古生物長生不死者的大戰，精氣神旺盛，捨我其誰。
屍魘一直在後方緊追不捨，認定後背是張若塵最大的破綻，因為，沒有古鼎加持。
各種神通和詛咒齊出。
但他打出的攻擊，進入不了張若塵真身所在時空，自然也就破不了防禦。
黑暗尊主敏銳察覺到，屍魘戰力在衰減，張若塵卻越戰越強。
這個龐大無比的混沌漩渦，就是三尊始祖的戰場。
原來漩渦中只有四十九團黑白道光，但吸收大量量之力后，張若塵竟衍化出五團新的道光。
這五團新的道光，是劫雲形態。
內部雷火交織，極不穩定。
這不是真正的道光，是張若塵推演出來的，一種天地之數的可能性。
張若塵現在修鍊出來的道光，加上玄胎中的奇域，一共是五十團，是為大衍。
而天地之數是五十五。
天地不全，需要補天。
補天成功，才是圓滿之道，才是「始終如一」的境界。
從《河圖》和《洛書》中，張若塵可以推演出天地之數，也知道自己大道不全。但，「補天」有多種路徑，他並不清楚哪一種路徑是最佳的？哪一種是沒有隱患的？就像修建一間屋子。
張若塵達到始祖境的那一刻，屋子就已經修建完成。但，抬頭望去，頭頂的瓦片還有很多縫隙和孔洞，陽光和雨水皆會從孔洞中灑落。
要補全，有很多方法。
可以用一張足夠大的布，蒙到屋頂。
可以在瓦片上，整體鋪一層稻草。
可以爬上屋頂，再加瓦片。
……
路知道怎麼走，但最困難的是布、稻草、瓦片從何而來？用什麼來凝練？哪一種方式更好？量之力，就是天地之力。
這就是張若塵找到的，誕生於天地間的稻草，足夠的多，可以鋪滿屋頂，補天證道。
當然，這五團新凝聚出來的道光，只是劫雲狀態，距離完全成形還差距甚遠。
除非將屍魘掌握的量魘奧義全部奪取，將離恨天的量之力全部吸收，甚至可能需要將整個離恨天凝練，才能完成補天。
這已經是張若塵能夠想到的，最快的，修成天地之數的辦法。
「尊主，你忘了，我可是參悟過你的始祖心得，對萬象無形的感悟頗深。你以此法，何以能擋我？」
張若塵豪邁無比，破盡黑暗尊主的神通。
逼近其身，一劍重重斬下。
面對氣勢正盛的張若塵，黑暗尊主再次避其鋒芒，與黑暗之鼎一起，化為一座微型黑洞。
「嘭！」
鼎劍相交，隨一道鏗鏘之音響起，黑暗能量風暴蔓延出去。
處於外界的修士，自然不知，張若塵以一敵二尚佔盡上風。
屍魘抓住這一難得的機會，操控巫鼎，藉助天地間的巫道規則，打破宇鼎和宙鼎構建出來的獨立時空，直擊張若塵真身。
「張若塵，這一次伱還如何躲得過去？」屍魘沉喝一聲。
聲音先一步化為神魂攻擊，侵入張若塵意識海。
這電光火石的關鍵時刻，張若塵所有力量都與黑暗之鼎碰撞在一起，必須全力以赴。若分心他顧，必遭黑暗尊主的雷霆反擊。
眼看巫鼎就要打穿張若塵肉身，張若塵竟直接舍劍，轉身一連擊出十數掌，命運和本源的力量，將巫鼎壓得倒飛而回。
終於，趕在黑暗尊主追擊上來前，張若塵一掌打穿屍魘的護體秩序，五指捏住他那顆蒼老乾癟的頭顱。
「嘭！」
頭顱爆碎。
「噗！」
同時，黑暗尊主強勢追上，一掌擊在張若塵背心。
萬象無形印的恐怖能量，將張若塵除了心臟之外的所有臟腑全部震碎。
就在黑暗尊主心中暗喜，以為可以藉此將張若塵重創至戰力大損的地步的時候。
玄胎中，奇域爆發出可以扭曲星海的太初能量，物質噴涌，衝垮入體的萬象無形印。
「嘩！」
張若塵背部，黑暗尊主擊中的地步，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繼而化為《生死簿》，似生死門打開，反向黑暗尊主鎮壓而去。
「難怪他敢硬抗我一掌，原來背部是他故意買的破綻。」
「無形無影！」
黑暗尊主太清楚張若塵近身的戰力，自己現在與黑暗之鼎分離，絕對無法與執掌六鼎的他對抗。於是，施展遁術，消失得無影無蹤，《生死簿》也無法將其鎖定。
這就是始終如一的境界，這就是萬象無形。
勝敵或許不足，但自保卻有餘。
他雖遁走，但黑暗之鼎卻來不及帶走，被《生死簿》收取。
《生死簿》合上，劃出一道弧線，飛回張若塵頭頂。
張若塵血淋淋的手掌攤開，掌心梵火燃燒。
摩尼珠靜靜懸浮在梵火中。
他受傷了，身上神袍破碎，滿嘴血污，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始終銳利。
心頭有些惋惜。
剛才捏碎屍魘頭顱的時候，明明以天鼎蘊含的命運之力，破了他的道，鎖定了他的神海。
但，僅僅只抓取到摩尼珠，沒能將其始祖神源摘走，讓其逃走。
這就增加了太多危險變數！要破一位始祖的道，只憑天鼎當然不夠。主要還是因為，張若塵執掌摩尼珠多年，很清楚它是迦葉佛祖采人間六欲煉製而成。
摩尼珠早已沾上張若塵自己的六欲。
張若塵只需鎖定摩尼珠，就能準確找到屍魘的神海。
而且屍魘早已怒火攻心，急於求成，道心處處是破綻。
但凡，黑暗尊主再給張若塵一息時間，結果或許就完全不一樣。
以受傷為代價，換來這樣的結果，不是張若塵想要的。
好在，量魘奧義是用梵火點燃，摩尼珠中有屍魘的海量量魘奧義。
現在張若塵掌握的量魘奧義數量，已經不輸屍魘。
張若塵並不急著追擊重創了的屍魘，而是立於原地，一邊療養，一邊煉化黑暗之鼎，吸收量魘奧義。
……
屍魘逃到遠處，與張若塵拉開一片星域的距離，頭顱在脖子上重新長出來，身上火焰暗淡了許多，力量氣息急劇下滑。
量魘物質快燃盡了！
隨著半數量魘奧義和摩尼珠被奪走，屍魘衝擊始終如一的希望徹底破滅。
他眼中閃爍冷狠光華，在某一瞬間有動念，欲自爆神源與張若塵玉石俱焚。
但，很快他冷靜下來，告誡自己不能被恨意蒙蔽心智。
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張若塵展現出來的戰力越強，越是會成為神界的眼中釘，肉中刺。反而殺他，在神界眼中，已經沒有那麼迫切。
「帝塵不愧是古今一品，待吸收盡離恨天的量之力，我看，神界那位長生不死者也不再是你的對手。」
屍魘丟下這句話，選擇果斷遁走。
身體撞向虛空，消失在一片絢爛的時間印記光點中。
遁入時間。
剎那后，鳳天頭頂的虛空中，出現一片時間印記光點，屍魘從裡面衝出，五指展開，頓時空間從五方，向內塌陷。
屍魘現在最大的底牌，只剩巫鼎。
所以，必須要奪取鳳天身上妖祖所留的巫祖之力，才能以最快速度恢復元氣。
在他的推演中，張若塵大概率會與梵心結盟，迎戰神界，雙方有極大概率兩敗俱傷。只要他恢復了元氣，加上巫鼎，是有可能漁翁得利，笑到最後。
而且擒拿鳳彩翼，等於掌握了一張底牌，足可讓張若塵投鼠忌器。
鳳天敢留在此處，便做好了隨時迎戰始祖的準備。
因此，感應到時間波動的瞬間，她激發死亡奧義鎧甲覆蓋全身。環繞在身周的六卷《命運天書》和十二道命運之門，將坍塌的空間撐起。
「是屍魘的氣息。」
池瑤離鳳天最近，一步邁出，跨越虛空，劈出滴血劍。
一道分割星海的劍氣血幕，直逼屍魘。
怒天神尊和酆都大帝相繼出手，各施手段。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屍魘在逃退之際還敢擒拿鳳天，自然是有把握不會陷入半祖群戰的泥潭。
鳳天撐起的《命運天書》和命運之門，能短暫的護住自己，卻打不破屍魘的掌心小天地。
被屍魘禁錮到右手掌心，五指似天地牢籠的神柱。
見分割星海的戰劍劈來，屍魘不敢無視，冷冷瞥了池瑤一眼，意念一動，九道堪比始祖力量的劫雷鋪天蓋地落下，將她淹沒。
「吼！」
「錚！」
虎嘯聲和劍鳴聲從劫雷中傳出，一高亢，一刺耳。
池瑤抗下九道劫雷，披散長發，身上流動一縷縷雷火，眼神死死鎖定屍魘，第二劍斜劈而下。
「嘭！」
巫鼎從屍魘身後飛出，撞飛池瑤。
屍魘沒有與她糾纏，轉身就欲重新遁入時間……
「噗嗤！」
沉淵神劍從屍魘身前的那片時間印記光點中飛出，擊中其心口。
屍魘以巫鼎規則護體，劍尖僅刺入一寸深，但那股衝擊力，卻將他震退，根本定不住身形。被池瑤牽制的這一瞬間，讓他失去最佳的脫身時間。
「給你機會逃走，你卻不珍惜。」
張若塵追了上來，身形從時間印記光點中衝出，速度太快，形成一道道殘影，出現到屍魘身前，手掌抓住沉淵神劍。
「哧！」
排山倒海之力，從劍身上傳來。
沉淵神劍刺穿屍魘心口，從背部貫穿而出。
因為沒能奪得始祖神源，張若塵先前是真的想放屍魘逃走，不想將他逼到死境。但，這老傢伙臨走之時，竟還痴心妄想擒拿鳳天，簡直就是找死。
這若還留他性命，豈不後患無窮？「嘩！」
熾戟擊穿屍魘的掌心小天地，鳳天脫困而出，揮手之間，將六卷《命運天書》和十二道命運之門印擊到屍魘身上。
每一卷天書，都似一座大世界壓下。
每一道命運之門，都在壓制屍魘的精神意志。
「嘩！」
怒天神尊雙掌打出神氣光束，湧入屍魘身上的十二道命運之門，助鳳天一臂之力。
酆都大帝的黃泉印和池瑤的時空混沌蓮，相繼落到屍魘身上。
「請師尊上路！」
閻無神也擔心陷入絕境的屍魘自爆始祖神源，因此，躬身一拜后，打出六道輪迴印，擊中其身軀。
屍魘的始祖身，再也承受不住，四分五裂。
並未隕落。
屍魘的肉身殘塊，魂靈碎片，甚至是每一滴血液，都在遁逃。誰都不知道，代表他始祖修為本源的神海、神源、始祖印記，藏在哪一部分。
「張若塵，到此為止吧，再逼下去，大家一起死！」
屍魘的聲音，回蕩在星海中。
閻無神、池瑤、鳳天、怒天神尊、酆都大帝向五個不同的方位追出去，圍剿屍魘的肉身碎塊和魂靈碎片。
讓一位始祖攜滔天恨意逃走，今後誰都別想睡好覺。
張若塵終於拿到巫鼎，收集齊九成量魘奧義，並未去追擊屍魘。
屍魘的量魘物質已經燃盡，修為實力大損，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手，閻無神他們就足夠將其收拾。
單一個閻無神，已經擁有始祖級戰力。
張若塵親自出手，屍魘很可能會自爆始祖神源，玉石俱焚。
但，始祖之下的這幾人出手，屍魘肯定心存逃出生天的幻想，反而可以一步步削弱他，磨滅其分散開的血肉和魂靈，溫水煮青蛙。
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遲了！在張若塵對付屍魘的時候。
黑暗尊主向永恆真宰喊話：「屍魘註定敗亡，一對一，本尊可不是張若塵的對手。趁他傷勢未愈，還未將八鼎完全祭煉，你我聯手，尚有機會將此子擊斃在今日。」
……
「轟隆！」
數千道恆星那麼粗的雷電、神火、玄水、陽煞力量，從永恆真宰龐大的精神力法相雙足升起，一直蔓延到頭頂。
成功將兩棵世界樹煉入雙腿。
永恆真宰的真身顯現出來，懸空立在精神力法相內部，位於心口位置。
張若塵感受到這股衝擊精神和魂靈的可怕氣息，目光望了過去。
只見。
精神力法相深吸了一口氣，頓時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狂涌，方圓數十光年皆被抽空。就連許多星體，都被吸入進去。
「張若塵，真正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黑暗尊主的聲音，在張若塵頭頂上方傳來，隨之，一重又一重空間疊加在一起，壓到他身上。
「是嗎？那就戰吧！」
張若塵抬手便是撕開重重空間，看到空間後方的荒古廢城，眼中露出一道詫異的神色。
「轟！」
荒古廢城落到張若塵身上，簡直比一片星海還沉重。
這座城，從荒古以來便鎮壓著黑暗之淵。
是這片宇宙自古以來一代又一代強者的力量匯聚而成。
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太古十二族不是沒有誕生過始祖，但無人可以撼動荒古廢城。
誰能想到，黑暗尊主竟收取其，做戰器？張若塵位於城池底部，雙手托舉，身體不斷向下墜落。
突然察覺到什麼，他低頭向下看去。
永恆真宰的龐大精神力法相，竟出現在下方，抬起了一隻長達數十億里的手掌。這隻手掌中，流動各種毀滅能量，每一縷都有恆星那麼粗。
張若塵想要以時間之鼎和空間之鼎的力量，跨越時空逃逸。
但，上方的荒古廢城鎮壓空間，下方的精神力法相手掌將時間困鎖。
「來得好，那就看誰的力量更強。」
張若塵雙手不再托舉荒古廢城，任憑其壓到身上，雙手畫圓，結成一道太極四象圖印，而八鼎飛向圖印八方。
「吼！」
張若塵長嘯一聲，一拳向下擊去。
「轟隆！」
站在星空中，遠遠望去。
荒古廢城和永恆真宰精神力法相的手掌，將張若塵鎮壓在中間，碰撞在一起。
毀滅能量風暴，在三界席捲而開。
黑暗尊主釋放神念，發現張若塵的氣息變得若有若無，自語道：「被打散成始祖微粒了？」
他與永恆真宰聯手，便是長生不死者都可一戰，自然有理由相信合擊之下，將張若塵重創至戰力大損的地步。
打成始祖微粒，必傷元氣，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恐怕是更棘手了！」
永恆真宰的目光，向右側星空中望去。
只見，張若塵靜靜立在那裡，沒有化為始祖微粒，但顯然受了不輕傷勢，並非全身而退。
「嘩！嘩……」
一道又一道身影，從遠處飛來，進入張若塵的道光混沌漩渦。
池瑤、葬金白虎、怒天神尊、劫天，各立身一團劫雲道光之中。第五十五團劫雲道光中，乃是魔音。
這五人，池瑤、魔音、葬金白虎，都曾與張若塵換道修行，可以說規則和道法同源。
怒天神尊和劫天，則是血脈同源。
五大同源強者為張若塵補天，撐起天地之數。
這就是先前池瑤對鳳天說的，關鍵時刻她能助張若塵一臂之力。因為這一補天策略，他們早已密議過，本是用來迎戰長生不死者的。
(本章完)